雖然我非常不忍心看着他這樣子受欺負,但是我也別無他法。張宇拉着我便要走,連我想要再看一眼都不行。
“啊啊啊……”瘋婆子一下子掙脫了那個男人的束縛,撲到我的腳邊緊緊的抱着我的腳踝不讓我離開。被她這樣冷不丁的一抓,我嚇的夠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手指上面的力度,好像要把我的腳踝掐碎一般。
“怎麼了?你想要我幫你嗎?”我慢慢的蹲了下去,打算用手把她前面那凌亂的已經遮住了整張臉的頭髮給撂開,但是當我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她整個人一哆嗦,往後縮了一下,然後顫抖着用極具驚恐的眼神望着我,又瞬間放開了自己的手。
我對她這一系列的舉動萬分不解,她到底是來求我讓我幫忙呢,還是怕我呢?
“你這婆娘壞了我的好事,還敢求救,人家是城裡人,哪會幫你這種土包子,今天晚上不許吃飯,餓你個兩三天的看你還老不老實,最近這段時日天天晚上撒腿便跑出去,到天亮纔回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看廟人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絲毫不注意自己所處的場合,也不怕自己的行爲褻瀆的神靈。
可能,看護這座廟只是他的一個職業,而不是他的信仰,所以他才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的不對自己的行爲加以規範。
瘋婆子猛烈的搖了搖頭表示否定,她好像聽懂了他說話的意思,整個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
“還說沒有,你這瘋婆娘,我在懷疑你在外面是不是偷了哪家的老頭子,在外面快活回來了之後又在我這裡蹭飯吃。”
看廟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爽了再說就這樣在旁邊胡說八道的,也不管這到底是不是事實。
“行了,我們趕緊走吧!”
張宇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彷彿是不想再看這種鬧劇,讓他心煩。正當我們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那瘋婆娘又往旁邊的柱子上面一撞,這種猛烈的自殘方式,不僅讓我目瞪口呆的頓住的腳步。
“這……我們總不能這麼絕情吧,大叔,我再給你一百塊,你就不要爲難她了,就當賣我個面子。”我連忙從兜裡面左翻右翻,把那零錢拼湊成一百塊然後疊好遞給他,我這最近都沒有怎麼工作,靠我那一丁點存款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就只剩下這些散錢。
“哼!”大叔接過了我遞過去的錢,只是他剛剛接過去,我們倆中間頭頂上方卻冷不丁的掉下來了一點灰,剛好滴到了我倆的手上。
“這屋子年久失修,正常現象。”看廟人笑了一下,只是他那表情彷彿有點怪異,好像在掩飾着什麼似的,不想讓我們知道。
我納悶的擡頭看了一眼,所看到的東西,不僅讓我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這房樑上面分明架着一個盒子,那何止正歪歪扭扭的突出了一角,能夠清楚的看出來盒子裡面裝着一些白色的灰,像香灰一般。
“那是什麼東西?怎麼放到那上面去的?要是砸下來的話多危險呀!”我忍不住發問道,心裡面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答案,應該是剛剛那個女人頭撞柱子的時候讓柱子發生了猛烈的震動,所以讓那上面的盒子往外面挪了一點,纔會讓我有所發現。
“沒事,那只是個普通的盒子而已,大概是以前那些香客沒事讓人給放上去的。”看廟人神色不自然的用手摸了一下鼻子,眼睛還不住的往我這邊飄,彷彿在打量着我到底對他剛剛說的話相信了幾分。
“這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張宇嘴角難得扯出了一個笑容,只不過他笑起來更加讓人心寒,他平常一貫那麼冷漠,對人都不冷不熱的,要是他忽然之間這麼反常的露出這種嘴臉,那隻能說明有人要倒黴了。
“什麼有沒有這麼簡單的?我說是什麼就什麼,你們這兩個外來的人多管閒事幹嘛!”那個大叔看起來對我們兩個在這裡多加逗留有點不滿,剛剛還心心念唸的想着要從我們身上拿點錢,而現在卻好像是想要我們兩個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不再駐足一點時間。
“這根本就是一個骨灰盒,而且是一個有了點年頭的骨灰盒,不然的話也不會用這種檀木盒子來裝着。”
張宇一語道破了玄機,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我就說爲什麼感覺那盒子怪怪的放在房樑上面,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
“什麼骨灰盒?別亂說。”看廟人還想要矢口否認,但是在張宇目光炯炯的注視之下他還是承認了。
張宇從後院搬來了一個梯子,打算爬上去把那上面的東西拿下來研究一番,這放在房樑之上,棺木壓底的骨灰盒,想必是一種特別的陣法,向來都是鎮壓邪靈纔會用這種房子,凡是被這樣對待的骨灰盒的主人的靈魂就算是想作惡,也翻騰不出什麼風浪。
看了看沒有人那麼心虛的樣子,肯定是他自己得罪了什麼人,所以把那人的骨灰放在了上面,生怕別人回來伺機報復。要是往壞處想嚴重一點的話,恐怕那個人是他殺的也不一定,他這樣做,只是不想讓惡靈回來找自己報仇而已。
張宇把那盒子平平整整的放在桌子上面,把上面的蜘蛛網還有灰塵,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番,盯着那骨灰盒蓋上面的銘文看得入了神。
正當他打算打開的時候,卻被旁邊的大叔一把摁住了雙手,那大叔的神情十分緊張,剛剛那股子囂張的氣息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商量着哀求我們的語氣。
“兄弟,你就別打開這東西了,不然的話會招來厄運的。”
“是嗎?我倒是不怕,今天我就要一看究竟。”
“我求你了,真的別打開。”
那大叔顯得十分心虛,種種跡象已經表明他對這事兒肯定是知情的,所以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