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獄警準時過來巡邏,手電筒掃過牢房的每個角落,確定犯人都在後,才轉身離開。
皮鞋聲漸漸遠去,直到關門聲傳來,安靜的牢房一下子沸騰起來。
先前那幾個彪形大漢一下子來到陸濤的牀位前,二話不說就把他踢翻在地,接着其他人蜂擁而上,拳頭像雨點般落下。
其他犯人紛紛躲開,看着他們暴打陸濤,也沒人敢吱聲。
捱打的陸濤抱着腦袋,他懦弱的樣子在王隊的眼裡放大。“不還手?交代下去,往死裡打,我看他能忍多久,只要他出手,你的人就可以動手了。”
做任何事,王隊的作用名就是滴水不漏,他是個警察,要把是做實了,就要有證有據,得讓人說不出話來,,找不到漏洞,這事才叫做好做實。
陸濤不出手,他就是被害人,但只要他動手,那怕是扇了對方一記耳光,那是真當防衛,但要是死了人,那就是暴力襲擊,有了旁證的話,性質還可以往更高的層次發展。
監獄裡所有人都知道陸濤跟牢房裡的老大有摩擦,所以今晚這場襲擊可謂是有預謀的一次比拼,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有了前因就有後果,整個傷人事件完全合情合理,只要順着事件往下發展,便可水到渠成,現在就差一股東風了。
此刻,牢房裡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陸濤,五六個彪形大漢的拳頭同時出擊,那殺傷力可一點都不小,短短几分鐘過去,陸濤已經被打的渾身是血,慘不忍睹。
至始至終,陸濤都蜷縮着身子,雙手護着重要部位,仍人宰割。
暴力還在進行中,坐在監控室裡的王隊有些按耐不住了,預期的效果與實際有着很大的差入,陸濤並沒有按照他預計中的那樣去反抗,相反他流露出來是一種受死的訊號。
“隊長,再不喊停,恐怕就......”
“再等等!”
王隊不死心,他料定像陸濤這樣的角色,不可能會任人宰割,只要他冒出一點點反抗的苗頭,他就會立即下令自己人出手,就是因爲他對人性的瞭解,所以他知道陸濤一定會動手,他不敢在這個時候冒險,萬一他賭對了呢!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王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身邊的慶幸更是從椅子裡站了起來,從畫面上看,陸濤似乎已經快要斷氣了似得,身上已經被揍得看不出一寸完好的肌膚。“隊長!”
王隊擡頭看了他一眼,終於啥都沒說,只是擺擺手,他的手下立即拿起電話衝着底下人喝道:“都他媽的幹什麼吃的,沒看到要死人了,還不快點去阻止。”
底下人被罵的委屈,但事關人命,放下話筒衝進了牢房,將陸濤與打人的幾名犯人分開。
打人的犯人單獨收押在小黑屋,陸濤被送進監獄的醫護室。
醫警看過陸濤的傷勢後,強烈要求獄警將他轉去附近醫院救治,但被獄警駁回,醫警還想辯駁,陸濤虛弱的說道:“捱打而已,趟幾天就沒事了!”
“聽到了沒有,犯人自己都說沒事,你給他擦點藥包紮下,就完事了,哪來那麼多話。”
獄警不耐煩的走出醫務室,醫警也是很無奈的替陸濤清理傷口,擦了藥包紮好傷口,本想讓陸濤在醫務室裡休息一晚,但獄警走進了進來,直接把人給帶走了。
這一晚,陸濤被關進了小黑屋,第二天一早,連口早飯都沒吃就被獄警帶進了一間封閉式的審訊室裡。
王隊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他扣住陸濤的下巴左右晃動了幾下說道:“我一來就聽說,昨晚你們牢房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怎麼才進來沒幾天就學會跟人打架了?你小子挺牛掰的啊,這麼個打法還能保住小命,很能扛啊!”
陸濤呵呵兩聲,他喘着氣說道:“捱打而已,死不了人!我要死了,你這個隊長也幹不下去了不是嗎?打人就不同了,打人會死人的,我這冤案還沒查清楚,怎麼能死在牢裡,多不值得啊,你說是不是王隊?”
只過了一個晚上,陸濤身上的傷退了不少下去,臉雖然也是腫着的,但不像昨晚那樣腫成了豬頭。
“既然你那麼能說會道,那就說說你是如何引誘一個未知少女,對自己閨蜜行兇的吧!還有你給丁芬的藥物是從那裡來,我告訴你就憑你販毒這一條,我就可以關你十年八年的,何況你還引誘未知少女殺人,陸濤,就這兩點,你可就是死罪。”
說着,王隊將文件夾丟在陸濤的面前,他敲擊着桌面沉聲說道:“好好想想吧,你們‘幽冥’背地裡到底幹了多少骯髒事,害了多少人,你就不覺得內疚嗎?拿着那些骯髒錢,不會花的糟心嗎?”
陸濤輕蔑的笑了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隊,你這麼辦案,你媽知道嗎?”
王隊一巴掌甩向了陸濤,他指着他說道:“嘴硬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對你已經很客氣了,像你這種人渣早就該拉出去槍斃,我勸你還是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認真面對你犯下的罪行,交代同黨的下落,只有跟我們警方合作,纔是你最終的出入,不要傻不拉幾的替人頂包,懂嗎?”
“我沒做過的事,王隊要我如何交代啊,我一進來就跟你說了,我承認往上的新聞是我發的了,我已經認罪,你還要我認什麼?販毒,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我還年輕,哪裡敢碰啊,王隊,你要立功也不能這麼往無辜人身上套啊!”
陸濤剛說完,王隊反手又是一巴掌上去。“耍嘴皮的功夫你厲害,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把人帶進來。”
不一會,女警推着一名瘦弱的女生走了進來。
“丁芬,你不用怕,好好認認,這個人是不是給你藥的人。”王隊長衝着膽戰心驚的丁芬怒喝道。
丁芬像只受驚的小鳥似得縮起脖子,她頭髮散亂的披在身後,身上的衣服到處沾滿乾涸的血跡,臉色蒼白,眼神渙散,十指蜷縮擺在胸前,看人的時候,總是側着聲去看,瞄一眼就會迅速低下頭,看起來十分的膽小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