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腿的功力倒是不錯。舒殢殩獍”薄非陽不懂造紙,卻懂功夫,見夏家二小子抄着數十斤重的物件輕鬆自如,不吝誇獎的說道。
夏安原本繃着神經怕小孫子做的不好,爲造紙的事更添阻力,見薄非陽誇獎,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卻依然不敢鬆氣,直到夏家二小子把紙膜完完整整的鋪在壓榨板上,他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眼帶激賞的望着自己的小孫子。
夏家二小子也是一臉的激動,臉上泛着紅光,羞澀的看了看薄非陽,又看了看烏蘇雅,生怕在他們臉上看到半點不滿的神色。
烏蘇雅臉上也滿是欣賞的笑,扶着肚子過去看了看壓榨板上的紙膜,均勻細緻,挺着身子道:“果然是好功力,不過一人一天能抄多少張?”
“平日裡若是連續不斷的抄,一人大概能抄兩三百張。”夏家二小子忙回道。“今兒個早上抄了一批,三個人一起做大概有三百多張,已經烤好的有一百來張了。”
“這麼說,若是真要把造紙做起來的話,倒是有些少了。”
“作坊小,也只能這樣了,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夏安忙說道。
烏蘇雅點點頭,夏安說的倒也是事實,看了薄非陽一眼,見他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道又問:“若是把作坊做大,山上的竹子可夠?”
“眼下只試種了幾十畝地的四季竹,若是擴大作坊,種植的面積也要擴大,雖然別的竹子也能做紙,但是畢竟沒有四季竹做出來的紙細膩柔軟。”夏安想了想又道:“不過這種竹子種植不難,成活也容易,只要今年種下去,不出多久就能長到可以做紙,地方也有,只是”夏安說着拿眼去看薄非陽,有些忐忑。
成本是很大的問題,做生意不掙錢倒不如不做了,省的浪費人力物力。
烏蘇雅心下便有了計較,雖然薄非陽現在深的皇帝寵信,每年的賞賜也不再少數,可是皇帝的恩寵是最說不準的事情了,若是皇帝什麼時候不信任薄非陽了,那侯府的銀錢便要吃緊,所以扶持一門生意也是勢在必行的,既然夏安對造紙這麼有信心,倒是不妨在現在侯府銀錢還不吃緊的時候試一試,就算不成也不會對侯府的銀錢造成影響,總比沒錢的時候再拿錢出來做好。
烏蘇雅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卻也要和薄非陽商量,便沒有當場表態,見天色也不早了,便說要回去了。
薄非陽自然怕烏蘇雅受累,跟夏安說了一聲,便帶着烏蘇雅回去了。
腿的說自本。夏安雖然心裡有些失望,卻也不敢怠慢,讓小孫子領着他們回了別院。
薄非陽和烏蘇雅的時候回到別院的時候剛近午時,莊子裡家家戶戶都在生火做飯,屋頂飄起渺渺的炊煙,山風一吹,飯菜的香味便四散在空氣裡,讓原本不覺得餓的烏蘇雅聞着也有些餓了。
烏蘇雅出去一早上,雖然有薄非陽陪着,裴嬤嬤依然不放心,不時到門口張望,見他們回來面上一喜忙迎了過去。
“侯爺,姑娘可回來了,都出去一早上了。”裴嬤嬤扶了烏蘇雅一邊的手,關心的問道:“走了一上午,姑娘的腿腳可覺得有不舒服的地方?”15401152
“倒還沒有,只是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烏蘇雅笑着說道。
裴嬤嬤卻看出了烏蘇雅臉上的疲態,道:“即便如此,奴婢一會還是給姑娘揉揉腳吧,飯菜已經在做了,今兒個喬嬤嬤領着奴婢在莊子裡轉了一圈,奴婢見田地裡的瓜果張的好便問了幾句,沒想那莊戶倒好心,送了不少,奴婢方纔去廚房看了,是用莊子裡的方法做的,與府裡廚娘做的方法不同,姑娘嚐嚐怎麼樣。”12cxg。
“好!”烏蘇雅應了一聲,與裴嬤嬤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不像是主僕,反倒有些像是母女了。
回到別院,夏家二小子告了辭,轉身回了房,裴嬤嬤便扶着烏蘇雅回了主屋,讓她躺在牀上幫她捏腳,跟她說着在莊子裡的見聞,等烏蘇雅腳上不覺得酸脹的時候,廚房也送飯菜過來了。
不曉得是餓了的原因,還是菜比較新鮮,莊子裡做的飯菜雖然沒有侯府裡的精緻,烏蘇雅卻比在侯府裡多吃了半碗,看的薄非陽的胃口也好了起來。
用過午膳,夫妻二人便坐下來喝茶,裴嬤嬤陪着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烏蘇雅漸漸的便有些困了,裴嬤嬤見狀忙伺候着烏蘇雅上牀躺着,等薄非陽進來便轉身走了出去。
烏蘇雅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還明晃晃的,陽光從打開的窗戶照了進來,照在窗邊的地上一片白花花的亮。
裴嬤嬤在旁邊的桌旁做針線,聽見動靜朝這邊看了一眼,見烏蘇雅醒來伸手在桌上倒了一杯水走了過去,“姑娘都睡了一個時辰了,侯爺在隔壁的房間看書,要奴婢去把侯爺請過來嗎?”
“不用了。”烏蘇雅就着裴嬤嬤的手喝了一口水,拉着她道“嬤嬤坐,我想跟嬤嬤說個事。”
裴嬤嬤聞言,把杯子往窗邊的方凳上一放,坐在牀邊一邊幫烏蘇雅揉腿,一邊道:“姑娘有什麼事便說吧!”
烏蘇雅就把今早去造紙坊的事情說了,又接着道:“造紙坊做出來的紙我看了,與平日用的紙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現在作坊太小,勻在每張紙上的成本太高,若是真的誇大生產的話,成本必定會降下來不少,每年京城需紙量不少,都是從南邊運來的,刨去工費還要一筆不菲的運費,天氣潮溼還有損耗,更別說是走水路了,浪費的便更多了。下竹莊離京城並不算遠,從這裡陸路便能到京城,這方面便能省下很多,算起來若是真做起來,成本應該比外面運來的紙更低,這樣利潤便大了,所以我想讓夏安把造紙坊做起來,說不得還能做出名堂,往後若是在京城賣的好,那即便皇上不賞賜侯府,侯府在銀錢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姑娘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京城的世家豪門也多有自己入股的生意,賣古玩字畫的,開酒樓的,比比皆是,要不單憑那點子俸祿,哪裡能維持一個府的開銷。”裴嬤嬤對烏蘇雅的想法很是贊同,又道:“以前皇上賞賜下來的銀錢不少,大家也都沒有在銀錢上操過心,可也不能一直靠賞賜過活,若是那一天皇上不賞了,那滿府這麼多人,還都喝西北風不成?所以姑娘的這個主意是極好的,只是不曉得侯爺怎麼說。”
烏蘇雅是內宅的主母,這些事雖然只要她點頭便可以辦了,可是畢竟還是要跟薄非陽知會一聲,況且下竹莊是侯府原本的家產,莊子的房地契還在太夫人的手上,這件事要是有薄非陽的支持,在太夫人那裡也好說話,況且做生意誰也不能穩賺不賠,若是賠了,太夫人也不能全怪在烏蘇雅的身上。
“侯爺倒是可有可無,沒有什麼意見。”烏蘇雅道:“只是我回來的時候想了一下,現在已經種上的四季竹恐怕也做不出太多的紙,所以這件事說不得還要拖上一拖,等四季竹種的多了,擴大造紙坊的事才能提上來辦。”
裴嬤嬤臉上便露出了驚訝,“爲何要只用四季竹,莊子裡的竹林那麼多,別的竹子也可以造紙啊。”說完又瞭然的笑了一下,接着道:“該不會姑娘以爲那些平常人家用的紙,也和你用的是一樣的吧,那怎麼可能啊!姑娘用的紙可都是上等的白雪箋、凌香箋和灑金箋,那些平常人家哪裡用的起,能用的起平常的白紙便不錯了,哪裡還挑什麼雪白不雪白,細膩不細膩的。”
烏蘇雅這才恍然大悟,她倒是沒有想到人分三六九等,用的紙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撫掌笑道:“那敢情好,就那山上的竹子便也能做紙,只是賣的便宜些罷了。”
“是。”裴嬤嬤笑着應道。
原料不是問題,人手和資金便更不是問題了,那造紙坊便能立馬擴大生產,只是要怎麼賣呢?
烏蘇雅便想到了手上的嫁妝,拉着裴嬤嬤的手道:“既然要往大的做,那索性製作買賣都不用別家插手,只是若要賣紙的話,便要合適的門面,倒不是要最繁華的地方,要讀書人常去的,或是周圍都是做文房四寶生意的店鋪纔是最好,這樣也有個帶動性,府上好像沒有門面,我手上倒有幾個,只是不曉得在什麼地段,嬤嬤可清楚?”
過年的時候各處的莊子生意都要送賬本到府裡來,所以烏蘇雅曉得侯府並沒有門面,隻手上這五個莊子而已。
“姑娘出嫁的時候,嫁妝裡倒是有五間鋪面,應當都是地段不錯的,只是不曉得有沒有姑娘要求的那種了。”裴嬤嬤想了想,搖頭道:“奴婢意識也想不起來了,姑娘當初因爲不滿意這樁婚事,便臉陪嫁也懶得搭理,都一次性租出去了,算算也該是到期的時候了,不過還是要回去看看契約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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