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之孩子篇 36 孩子一籮筐
阿哈爾捷金馬之所以有名,不僅僅因爲是它產於海外,引進大宇朝的數量不多,還因爲它體型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靈優雅,體態纖細優美,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馬中的極品,只要是愛馬之人,都夢想得到一匹阿哈爾捷金馬。
薄非陽的閃電便是阿哈爾捷金馬,可惜閃電已經到了垂暮之年,雖然依然保持着兩種馬的輕靈姿態,爆發力也比一般的馬強,可是耐力明顯已經不行,若是再要上戰場,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薄非陽一直在爲不能再擁有一匹阿哈爾捷金馬而傷神,也正是因爲如此,薄沐語看見那幾匹阿哈爾捷金馬的時候纔會那麼激動。
“這幾匹馬真是太漂亮了,毛色純正,體態優美,連眼神都帶着一種高貴不可侵犯的傲氣,許二哥,你這位朋友到底是怎麼弄到這幾匹馬的,阿哈爾捷金馬在大宇朝少之又少,一下子見到三匹,我連做夢都沒有想過!”薄沐語站在馬棚外,望着裡面的阿哈爾捷金馬,一臉的夢幻,眼睛裡閃着溼潤的光,對許文山的這位“朋友”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世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只要有錢便能買到你所想要的東西。”許文山開口說道,眼睛卻望着薄沐語,因爲她的欣喜,眼裡露出淡淡的笑意。
“錢可不是萬能的,我爹早就想再買一匹阿哈爾捷金馬了,可是卻無從購得,可見這種馬並不是有錢便能買到的!”薄沐語是愛馬之人,自然曉得這種馬的難得,興奮之後,不免有些擔憂的望着許文山,“這三匹馬這麼難得,你朋友真的願意送你一匹?”
“自然願意,許二哥要的話,三匹給他都行!”薄沐言不曉得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捂着肚子狠狠的瞪了許文山一眼說道。
“怎麼可能!”薄沐語驚訝的望着薄沐言,見他捂着肚子揉,疑惑的道:“你怎麼了?”
“被馬踢了一腳!”薄沐言沒好氣的撇撇嘴,朝馬棚裡的三匹馬揚了揚頭,道:“你選好了嗎?許二哥不是說要送你一匹馬嗎?你隨便選一匹便是了。”
“這不好吧”薄沐語看了看馬棚裡的三匹馬,又看了看許文山,雖然他是說過要送她一匹馬,才帶她來馬場的,可是這三匹可不是普通的馬,是千金難求的阿哈爾捷金馬,別說是挑了,就是隨便給她一匹,她都要高興的跳起來,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實在是不好意思收下,遂搖了搖頭,“不要了,太貴重了。”
“我說過要送給你的,不過是一匹馬而已。”許文山看的出薄沐語很喜歡這三匹馬,如不是怕太扎眼,只要她高興,把三匹馬都送給她都可以。
“不行,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薄沐語有些頑固的拒絕。
“再貴重的東西,只要二姐開口,許二哥都會送給你,何況是一匹馬!”薄沐言隨口說道,見薄沐語微愣的望向自己,又佯裝無事的撇開頭,朝一旁望去。
許文山看了薄沐語一眼,眉頭皺了一下,才淡淡的道:“其實我要把這匹馬送給你是有原因的,你也曉得這馬的貴重,侍弄起來也麻煩,我家的馬伕從來沒有侍弄過阿哈爾捷金馬,侯府的馬伕卻是照顧這種馬的高手,且侯爺又喜歡,你也喜歡,所以我纔想乾脆把馬送給你,一來不至於暴殄天物,二來也能讓侯爺和你騎着玩玩。”
“阿哈爾捷金馬可不是隨便便能騎着玩玩的!”薄沐語聞言立馬說道,有些不悅的望着許文山,曉得他對什麼都淡淡的,若是他真不想養這匹馬,必定不會上心,這麼好的馬若是得不到最好的照料,最終也會落於平庸,想了想才道:“既然許二哥不想養,那就把馬先送到我家去好了,我先幫你養着,等你什麼時候想要的時候,再牽回去,怎麼樣?”
“這樣便最好不過了。”許文山揚脣笑道,“我會命人把最好的飼料送到府上去的。”
“不用了”
“要的,你幫我養馬,難不成還要你貼飼料嗎?”許文山沒等薄沐語說完,便笑着說道,轉身指着眼前的三匹馬問道:“瞧上哪匹了,牽出來溜溜。”
“可以嗎?”薄沐語的眼睛閃閃亮亮的。
“已經馴過了,只是要看你能不能駕馭的了它了。”許文山笑着說道,對旁邊的管事使了個眼色,便見管事的打開馬棚的門,親自走了進去,望着薄沐語,等她一發話,便把馬牽出來。
“我爹的閃電我都敢騎了,害怕馴服不了它?”薄沐語皺着小鼻子說道,轉頭跟薄沐言商量了一下,最終選了淡金色的那匹,從管事的手裡接過繮繩,親自牽着掛上了馬鞍,待許文上不放心的檢查了一遍,才飛身一躍上馬,一路小跑的溜了出去。
“二哥,又賠馬又賠飼料啊!”薄沐言一面和許文上一起往外走,一面調侃的說道。
許文山卻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想起方纔薄沐言故意說漏嘴,差點讓薄沐語發現自己喜歡她的事情,張嘴正要警告他兩句,突然聽見外面傳來薄沐語的尖叫聲,猛一擡頭,管事的已經慌張的跑了進來。
“二爺,不好了,馬驚了!”
“人呢!”許文山立刻問道。
“馬跑了出去,四爺的姐姐還在馬上!”管事的也立刻回道。
“怎麼突然受驚!不是已經馴過了嗎?沒有特殊狀況哎!等等我!”薄沐言揪心的說道,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轉身見許文山已經朝身後的馬棚跑去,也沒有心思再跟管事的追究原因,也跟着跑了進去,一人躍上一匹還沒有來得及繫上馬鞍的大馬,大喝一聲,一前一後打馬從馬棚衝了出去。13acv。
待二人從馬棚裡出來的時候,遠處的薄沐語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給點,二人沒有遲疑,緊緊的拽着鬃毛,用手當馬鞭用力的拍向馬屁股,朝那個小黑點跑去,小河邊放馬的人也發現了這邊的狀況,拿着套馬的杆子趕了過來,可是淡金馬受了驚嚇,沒命的往前跑,他身下的不過是一匹普通不過的馬,怎麼可能追上阿哈爾捷金馬,只能着急的看着薄沐語被那匹淡金馬越帶越遠。
許文山正好從放馬人的身邊飛快的駛過,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伸手,拿過了他手上的套馬杆子,一邊大聲喝馬前行,一邊用套馬杆子抽打着馬身,急速的朝薄沐語奔去。
“去把大夫找來!”薄沐言隨後跟上,在速度一點都沒有減慢的同時,大聲的對放馬的人說道,話音還未落,便如閃電一般從他身邊駛過。
放馬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立馬趕着馬往正門的方向駛去。
薄沐語緊緊的貼在馬背上,兩手死死的拽着繮繩,緊閉着雙眼,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便是自己心跳的聲音,在經過之前的驚嚇之後,她已經冷靜了下來,多年騎馬的經驗讓她明白,此刻她不能輕舉妄動,身下的馬受了驚嚇,她越是便顯出害怕恐慌的樣子,身下的馬便會越狂躁不安,她現在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等到馬安靜下來,慢慢的自己減速,或者是等待身後的人跟上來,只是這個可能性太小了,阿哈爾捷金馬的速度是所有馬當中最快的,又受了驚,肯定是沒命的跑,就算許文山和薄沐言騎剩下的兩匹馬來追,也不一定能趕上來,所以,現在她只有靠自己瞭如果這匹馬熟悉這片草原,如果前面沒有懸崖的話薄沐語感覺身下的馬開始爬坡,耳邊的風聲不曉得何時夾雜了樹葉的“沙沙”聲
再貴重的東西,只要二姐開口,許二哥都會送給你,何況是一匹馬!
不曉得爲何,這麼緊要的關頭,薄沐語的耳邊突然響起薄沐言的話,再貴重的東西只要二姐開口許二哥都會送給你再貴重的東西只要二姐開口都會送給你
薄沐語突然眼睛一睜,心中突突的跳個不停,眼前的景色一晃而過,她卻完全顧不上,完全陷入自己的沉思中,難道,許二哥過去的日子一點一點的浮現在薄沐語的腦海,每一個畫面,好像許文山都會站在她的身後,只要她一轉身,便能看見許文山的身影,一身淺色衣裳,偏瘦的身材,微微昂着頭,臉上卻帶着笑,眼裡隱藏着深深的她從前所不明瞭的東西,現在她卻明白了。
薄沐語突然覺得自己一定是快死了,只有快死的人才會頓悟某些東西,可是她還沒有及笄,她的人生纔剛開始,她不甘心就這麼離開,離開她的家人,她的朋友,還有那個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後的人
“速度好像慢下來了。”薄沐言緊緊的跟在許文山的後面一起進了森林,明顯的感覺到前面的馬在進入深林,開始爬坡的時候慢了下來,心懷僥倖的說道:“二姐的馬是不是累了?”
“爲了不讓馬太狂躁,每頓的飼料都是喂的半飽,所以它纔會慢下來。”許文山快速的說道,突然覺得不對,擡頭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勢,心中一涼,“不好,前面是懸崖,這三匹馬纔來馬場不到一個月,還沒有來過這片森林,看樣子沐語的馬是要直接往那邊去了!”
“什麼?懸崖!你有病啊!在懸崖邊建馬場!”薄沐言聞言氣的大叫道,“現在怎麼辦!”
許文山沒有說話,現在他比任何人都要後悔把馬場建在這裡,懸崖的地勢高,他以爲不會出什麼事,沒想到許文山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計較想着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薄沐語從那匹該死的馬上弄下來,他咬牙沉思了一下,突然一伸手,從身邊掠過的樹上精準的伸手摺了一根樹枝,狠狠的一咬牙,用力的往身下的馬屁股上扎去。
“嚯”黑色的阿哈爾捷金馬吃痛的嘶叫了一聲,像是不要命一般往前竄去,飛快的拉開了與薄沐言的距離。
薄沐言見狀也伸手摺下一根樹枝,卻在要紮在馬屁股上的時候停下了動作,隨手一扔,繼續保持着原來的速度往前奔去。
哈捷名僅行。不曉得在馬背上趴了多長時間,耳邊的風聲依然在呼嘯,樹葉像刀一樣劃過身上,薄沐語感覺一片刺痛,卻依然保持原樣緊緊的抱着淡金馬的脖子,一刻也不敢放鬆,淡金馬的喘息聲告訴她,它的體力已經不如先前,只要她堅持,一定能等到它疲憊停下來的那一刻,她好像聽到了許文山的聲音,他在喊她,讓她不要害怕。
薄沐語自嘲的笑了一下,這怎麼可能,別說她的馬受驚跑的快,就是許文山的馬也跑的快,過了這麼長時間沒有跟上來,很可能已經跟丟了,怎麼子可能在過了這麼長時間後又追上來,搖了搖頭,她只當是自己的一個幻覺。
“沐語!”許文山的聲音卻又再響了起來,還是那麼的近。
薄沐語驚喜的轉過頭去,果然看到許文上騎着那匹黑色的阿哈爾捷金馬趕連上來,那匹黑馬像是發了瘋一般的死命往前竄。
“你怎麼追上來的!”薄沐語不敢相信的望着許文上問道。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後。”
薄沐語聞言一怔,想撇開視線,卻又不由自主的看了許文山一眼,見他一臉擔心的樣子忙道:“我沒事,等它停下來我便得救了。”
“來不及了。”許文山目光一沉開口說道。
“什麼意思?”薄沐語不明所以問道,順着他的視線往前望去,之間稀稀拉拉的幾棵樹之前,是一塊岩石突出的空地,空地前面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薄沐語正經的瞪大了眼睛,眼前竟然是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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