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抱抱她嗎?”成親王乾澀的說道,臉上滿是期盼和祈求。舒殢殩獍
烏蘇雅和劉心如已經不忍的背過身去抹眼淚,聽成親王這麼一說,忙轉過身來去看牢頭,見他一臉的爲難,烏蘇雅忙接過裴嬤嬤手裡的銀子塞進牢頭的手裡,低聲道:“請你行個方便,這或許是父女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你就通融通融吧!”
“不敢,不敢!”牢頭連聲說道,把銀子退回到烏蘇雅的手上,遲疑的看了成親王和小郡主一眼,嘆了口氣,從身上摸出鑰匙,打開了牢門上的鎖鏈,往旁邊閃了一步,待娉婷抱着小郡主進去以後,才轉身對烏蘇雅道:“小人也只能做到這樣了,還請薄侯夫人快些,若是被人發現,小人也不好交代。”
“是,有勞了!”烏蘇雅忙笑着說道,轉頭看了劉心如一眼,和她一起進了牢房。
成親王抱着小郡主,就像抱着整個世界一樣,一臉的滿足和慎重,深怕一不小心,懷裡的世界便會消失一樣,久久視線都沒有離開。
“王爺,小郡主還沒有取名字,你就給小郡主取個名吧!”烏蘇雅不想打擾父女二人的對視,可是時間畢竟緊迫,讓成親王給小郡主取名,也是讓小郡主往後能多個念想,畢竟她的父親不是什麼都沒有給她的,一個名字,便將包含所有對她的愛喝期盼。
成親王這纔回過神來,怔怔的出了會神,口中喃喃,“平寧就叫平寧。”
娉婷一聽這兩個字,再也隱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見烏蘇雅和劉心如投來詢問的實現,哽咽的道:“這個名字是王爺和姑娘一起取的,姑娘說,不慣是小郡主還是小王爺,都叫平寧,讓這個名字保佑小郡主或是小王爺一生一世,平安康寧!”
烏蘇雅和劉心如聞言心酸不已。
“平安康寧”成親王卻苦笑了一聲,轉頭望着烏蘇雅,把手中的小郡主遞給娉婷,突然跪在了烏蘇雅的面前。
烏蘇雅嚇了一跳,忙彎腰去扶:“王爺,這怎麼使得,王爺快快請起!”
“薄侯夫人!”成親王卻一臉堅持的搖了搖頭,推開了裴嬤嬤欲扶起他的手,一雙黑亮有神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烏蘇雅,字字認真的道:“薄侯夫人,我自出生以來,跪君王,跪父母,還從來沒有跪過其他人,我今日跪下來求你,求你善待平寧,把她當成你的親生女兒,不要讓她因爲我和她母親的過錯受到不公的對待,讓她如她的名字一般平安康寧的長大。”
“王爺,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待平寧如親生女兒一般的,快起來吧!”烏蘇雅連連點頭說道,伸手去扶成親王。
“是啊王爺,我們姑娘今兒個早上還說要讓小郡主腳她孃親,不許府裡任何人對她另眼相待,你就放心吧!”裴嬤嬤也忙說道,見成親王安心的點了點頭,這才扶着他站了起來。
“王爺放心,蘋兒跟我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她的孩子便是我們的孩子,從今往後,平寧便是忠勇侯府和陳府的孩子,沒有人敢欺負她的!”劉心如也保證道。
成親王連連點頭,心中感慨不已,沒想到自己貴爲王爺,落魄之時卻沒有一個可拖可信之人,親生女兒還要託付給夫人的朋友,不過好在她們都是重信守諾之人,現在親口保證,也不會出爾反爾,他也就安心了。
“奴婢也會好好的帶大小主子的。”娉婷的眼淚從見到成親王后便沒有止住過,儼然已經成了一個淚人,哽咽的說道。
成親王只有點頭,除了點頭他不曉得還有什麼好說的了,對於衆人的恩親,他無以爲報,只能期望來世。
昏暗又充滿酸臭黴味的牢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娉婷不是發出的抽噎聲顯得格外的清晰,半晌成親王才問道:“蘋兒的喪事辦的怎麼樣了?”
想必這句話他已經想問很久了,見時間不早了纔沒有忍住,還是問出了口,娉婷也忙答道:“是永安侯府操辦的,雖然大老爺和大夫人刻薄小氣,還好有太夫人鎮着,辦的還算體面。”
“葬在哪裡?”成親王又問道。
“城外五里坡靠南邊的山上。”娉婷說完,忙又補充道:“是太夫人請了風水大師堪過的,說那是風水寶地,能保佑後人。”
娉婷之所以這麼着急的解釋,是因爲城外五里坡並不是皇陵的所在,更不是永安侯府祖墳的所在,五里坡上,只有賀蘭蘋一座孤墳,未免顯得冷清了些,可若是因爲風水之說,便無可厚非了,畢竟死者已矣,自然要爲後人造福。
成親王在意的卻好像不是這些,聽娉婷這麼說反而鬆了一口氣,點頭道:“這樣很好,也難爲岳母大人費心了,等我死後,也能跟蘋兒葬在一起,平寧以後”成親王說着去看襁褓中的小郡主。
“王爺!”烏蘇雅卻突然打斷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話,道:“忘卻去能妄言生死,你不要忘了,在這個世上你還有一個牽掛。”
成親王一怔,看着小郡主的眼裡多了一抹眷戀,這一點點小小的眷念,卻沒有讓他入死水一般的眼睛活泛起來,烏蘇雅心裡只覺得悶悶的痛,偏過頭去,不忍再看。
“薄侯夫人,時辰不早了。”牢頭不曉得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輕聲說道。
牢房裡的人都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視線落在成親王的身上,成親王卻格外的平靜,又看了小郡主一眼,便微笑着收回了實現,對烏蘇雅和劉心如道:“多謝薄侯夫人,陳夫人對我和夫人的照拂,平寧,我便託付給兩位了,這份恩情今生無以爲報,來世結草銜環,自當相報!”
“王爺,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劉心如忙道:“你要這麼說便見外了。”
“薄侯夫人!”
牢頭催促了一聲,語氣裡滿是緊迫,烏蘇雅咬咬脣拉了劉心如的手,看着成親王,“今日一別,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相見了,各自珍重吧!還是那句話,平寧你放心,我一定待她如親生一般!”說完,跟成親王點了點頭,拉着劉心如走了出去。
裴嬤嬤也推着娉婷往外走,襁褓中的小郡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快出門的時候,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聲悲痛欲絕,響徹天牢15366611
從進天牢到見到成親王,烏蘇雅一行人覺得路途那麼的遙遠,就像永遠走不到一樣,可是從裡面出來,卻又快的讓她們適應不了,平寧還在娉婷的懷裡哭着,只是聲音已經小了很多,似是有了些睡意,閉着眼睛嗚咽着,漸漸沒了聲音。
烏蘇雅深深吸了口外面新鮮的空氣,依然覺得胸口沉悶的難受,勉強與牢頭道了謝,又再次塞了銀子給他,讓他打點好成親王離京的最後一頓。
好在這次牢頭沒有拒絕,烏蘇雅這才安下心來,讓裴默默扶着上了馬車,朝忠勇侯府而去。
一上馬車,烏蘇雅便向時虛脫了一半癱倒在軟墊上,把裴默默、劉心如和娉婷都嚇了一跳,忙上前詢問。
烏蘇雅只是擺了擺手,扯着脣角露出一抹笑,道:“我沒事,只是有些累,天牢裡的氣味讓我有些頭暈暈的,躺一會便好。”
雖烏蘇雅這麼說,裴默默還是不放心,從暖壺裡倒了一杯水伺候烏蘇雅喝下,見她出了面露疲態,並沒有什麼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大意,不時轉頭看她一眼,直到她又睜開眼睛與劉心如說話,才放下心來,幫着娉婷整理了一下小郡主的衣裳。
娉婷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對帶孩子着碼事一點經驗都沒有,烏蘇雅留她照顧小郡主,唸的是她的忠心,可說到帶孩子,她還是要學學。
“今ri你也累了,我便不去你府上打攪了,正好要回忠勇侯府要路過我孃家,我順道去看看我娘好了。”劉心如捏了捏烏蘇雅有些浮腫的手,輕生說道。
這也是劉心如第一次進天牢,天牢裡的所見,還有成親王與女兒生離的場面,都讓她一時緩不過勁來,她想找人說說話,安慰安慰,陳沖這個時候還在衙門裡,自然不能給她安慰,雖然與陳老夫人之間的關係尚算融洽,可也沒有到能肆意發泄情緒的地步,所以眼下最適合她的地方便是孃家了。
烏蘇雅多少猜到劉心如心裡想的是什麼,卻沒有打算就這麼讓她回去,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搖頭道:“這可不行,你今日還要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劉心如挑眉問道。
“就是你今早跟我說的事。”烏蘇雅說道,見劉心如臉上浮現疑惑的神色,又很快一面的瞭然,忙道:“可萱是決計不會嫁給氆氌族三王子的,所以在三王子再次跟皇上提起這事之前,必須把可萱的婚事定下來。”
“可是這一時半會的,上哪去找個人定親?”劉心如一臉茫然的道。
幫薄可萱找個婆家其實不難,難就難在又要讓薄可萱滿意,還要讓忠勇侯上下都滿意,最主要的是男方還必須不顧忌薄可萱以前的事,和現在氆氌族三王子放話的事,這幾個條件一壓下來,便再難找出這樣的人了。
劉心如的神經一下子繃了起來,一臉警惕的望着烏蘇雅道:“你不會是再打我小弟的主意吧!”想想又覺得不對,她家小弟纔不過十四,與薄可萱雖然差的連一歲都沒有,卻還是個孩子,大宇朝的規矩,男子要到弱冠之前可以定親,成親卻要等到弱冠之後,薄可萱只怕是等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又猛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已經二十有六的哥哥,又忙搖頭道:“我大哥也不行,已經定了鎮南伯家的嫡三姑娘了,原定等我哥哥從西北迴來以後便要成親的,你可不能胡來!”
“到底是我胡來,還是你胡想了!”烏蘇雅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睨着劉心如道:“我們家萱姑娘已經選好認了,不勞你費心了!”
烏蘇雅曉得薄可萱的婚事難,卻沒有想到會難到這樣的程度,劉心如是心直口快的人,敢當着她的面極力反對自己的兄弟與薄可萱議親,放在別人家,就算口中不說,心裡也頂事不樂意的。
這麼想着,烏蘇雅又憂心了起來,若是霍滿江也不情願這門親事,或者他家裡人不樂意,那可怎麼辦,再要重新找一個談何容易,就是薄可萱那邊只怕都不好說。
劉心如卻沒有注意到烏蘇雅情緒的變化,聽說不是要犧牲自己的兄弟,也鬆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八卦到:“那是哪家的少爺,可是你們一早便準備好的?大戶人家定親原本便規矩多,要瞞住三王子,只怕這事也不容易,不過到底是誰啊?”
烏蘇雅看了劉心如閃閃發亮的眼睛一眼,撇嘴道:“這人其實你也認識,就是上回帶援兵來忠勇侯府的霍滿江霍大人。”
“是他?”劉心如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霍滿江,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語氣裡滿是驚訝。“你們怎麼會挑上他?”
“怎麼?霍大人有什麼不妥嗎?”烏蘇雅懸心的問道,她記得上回在侯府門前見到霍滿江的時候,劉心如好像還不認識霍滿江,怎麼現在好像又對他很是瞭解一樣了。
劉心如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不妥好像也說不上,只是霍參將眼見都快三十了還沒有成親,難不成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烏蘇雅一愣,她哪裡會覺得奇怪,她都不曉得霍滿江有沒有成親,或者是已經定下的親事,這不是才讓薄非陽去問嘛,見劉心如吞吞吐吐的樣子,有些不耐煩的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好了,我們兩個說話還要這樣藏着掖着的嗎?”
劉心如也是個爽快的人,見烏蘇雅這麼說,種種的嘆了口氣,還是開了口,“哎,其實這事我也是才從孃家打聽來的,那回被霍參將所救,我就回孃家便跟我娘說起了來,我娘一聽霍參將的名頭,便問我是不是南山大營的霍滿江,我忙說是,我娘便嘆了口氣,道‘人倒是個忠厚老實的人,只是命不好,定了幾門親事都是還沒有過門便沒了,都說他命中帶煞,是個克妻的命,原他在你爹麾下的時候,因着跟我是同鄉,我還替他說了一門親,女方一聽他前頭幾個的事,便一口回絕了,鬧的我也不好做人,從那以後我也不敢管了,後來聽說跟了趙將軍,便再也沒見過了,沒想卻救了你們’。”劉心如說着看着烏蘇雅。能抱經身去。
烏蘇雅卻一言未發,要說起來,什麼克妻剋夫她是不信的,可是備不住太夫人相信,好好的閨女,就是不想讓她受苦才這樣的折騰找人家,若是定下這樣的一門親事,只怕是打死也不會願意的。
即便薄可萱堅持,她推波助瀾,成就了這門親事,薄可萱沒事還好,若是她有個萬一,太夫人豈不是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萱姑娘的婚事真是哎!嬤倒是有些迷信,聽了劉心如的話,唉聲嘆道。
劉心如看了裴嬤嬤一眼,對烏蘇雅道:“其實依我看什麼克不克的,都是人的命,說不得府上的萱姑娘和霍參將便是天作之合呢,之前的幾個之所以都成不了,正是因爲不合適呢?”12tyz。
裴嬤嬤聞言搖了搖,像是很不贊成她說的話,卻沒有開口。
烏蘇雅也事拿不定主意,想了想看了劉心如一眼,臉色一沉,道:“既然這事是你打聽出來的,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吧,這件事關係到侯爺的親妹妹,還是等侯爺親耳聽過你說的事,再做定奪吧!”
劉心如雖然有些不樂意,見烏蘇雅堅持,想想也不好真的袖手旁觀,便點頭答應了。
一行人回侯府後,先去給太夫人請了安,把成親王的事大概的說了一下,又讓娉婷過來給太夫人磕了頭,便辭了太夫人回了朝陽院。
薄非陽還沒有回來,烏蘇雅打發裴嬤嬤帶娉婷去安排住處,讓人備了茶點,和劉心如一起在主屋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一邊等着薄非陽回府的消息。
一直等到近中午,大門纔來人傳了消息進來,說是薄非陽回來了,先去給太夫人請安,立馬便會過來,二人忙振作精神。
不過一會,外面便想起了薄非陽的腳步聲,卻與平日的有些不同,腳步又快又重,像是在生氣一般,烏蘇雅與劉心如對視了一眼,在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還沒有走到門口,薄非陽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侯爺。”烏蘇雅喚了一聲,見薄非陽一臉的黑青,心裡一沉,還是問道:“怎麼樣?”
薄非陽看了劉心如一眼,遲疑了一下,才搖頭咬牙道:“他不願意!”
“什麼?”烏蘇雅愣了一下。
“虧得趙柯在我面前把他誇的上了天,我原還真以爲他霍滿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膽小怕事的孬種,我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臉色便立馬變了,連說不敢高攀。”薄非陽說着重重的在旁邊方纔烏蘇雅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冷聲道:“什麼不敢高攀,現在誰不曉得氆氌族的三王子逼着皇上要娶可萱進門,他分明是膽小怕事,怕應了婚事,會招惹皇上的不滿,怕得罪氆氌族三王子!依我看,這樣的人,可萱沒有嫁給他正好,若是真嫁了他才真是倒黴了!”
薄非陽難得在人前這樣情緒外露,可見也是氣急了,劉心如見狀嚇的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去瞄烏蘇雅。
烏蘇雅卻曉得薄非陽是因爲心疼薄可萱,纔會發這麼大的火,畢竟薄可萱的婚事會有這麼多的波折,於他也是脫不了干係的,與其說他是在生霍滿江的氣,不如說他更氣的是自己了。
接過紫綃悄悄遞上來的茶,烏蘇雅把茶碗交到薄非陽的手裡,輕聲安慰道:“侯爺何須這樣動氣,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想過的,人各有志,咱們也不能強求。”
薄非陽餘怒未消的接過烏蘇雅手裡的茶碗,卻沒有喝的打算,轉手放在旁邊的黃花梨雕花小几上,看了一眼旁邊有些拘謹的劉心如,懊惱的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
烏蘇雅也不介意,想了想又道:“我倒是好奇,不曉得霍參將對咱們家萱姑娘到底有沒有意。”
“有意無意,現在說還有什麼意義,他都已經當着我的面拒絕這門婚事了。”薄非陽沉着臉說道。
一想到之前霍滿江拒絕時的決絕,薄非陽便是一肚子的火,就連他的頂頭上司趙將軍親自勸說,他也是絲毫不鬆口,好像只要應下這門婚事,便是把他往刀山火海里推一樣,氣得他轉身便走,連趙柯在後面喊他都沒有停下來。
烏蘇雅聞言卻笑了起來,搖頭道:“若是霍參將對可萱也是有意的,那他今日拒絕這門婚事,說不定便不是因爲害怕皇上和氆氌族三王子,而是對可萱的保護了。”
“什麼意思?”薄非陽一愣,問道。
烏蘇雅沒有說話,轉頭笑着看向劉心如。
劉心如這纔回過神來,把關於霍滿江“克妻”的傳聞說了一遍,一說完,薄非陽也沉默了,半晌,才轉頭望着烏蘇雅,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事關可萱一輩子的幸福,甚至生命安全,烏蘇雅也不敢馬虎,想了想才道:“在我看來‘克妻’一說,實在有些迷信了,可是就算咱們不相信,萱姑娘不在乎,備不住太夫人會忌諱,若是萱姑娘鬧起來,這門婚事成不了不說,只怕還會打草驚蛇。而且,這世上的事,誰也說不清,若是真有‘克妻’的事,瞞着太夫人把萱姑娘定下這門婚事,豈不是害了她嗎?所以依我看,霍參將之前的那幾位到底是怎麼故去的,咱們還是查一查的好,若是定親之前原就有病,那‘克妻’之事便只是巧合罷了,可若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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