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孩子 篇35 孩子一籮筐
王笑笑沒有急着說話,而是拉着許玲玉的手仔細的打量了她一會,才笑着道:“我們家閨女真是越長越俏麗了,難怪連皇后娘娘都喜歡你。”
“那當然,我是孃的女兒嘛!”許玲玉笑呵呵的拍着馬屁道。
“貧嘴!”王笑笑笑打了許玲玉一下,才讓她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嘆氣道:“只是你這性子實在是大大咧咧了一點,所以雖然你已經及笄,上門提親的人也不少,娘還是一家也沒有答應,就是想讓你在爹孃身邊再多待幾年,等心性定下來以後再給你找戶好人家,讓你以後嫁過去不至於吃苦。”
“娘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許玲玉雖然開朗活潑,突然被提起自己的親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紅紅的道。
王笑笑又仔細的看了如花骨朵一般嬌嫩妍麗的女兒,纔有些神秘的拉着她的手輕聲問道:“你老實跟娘說,你有沒有心上人?”。
“娘!”許玲玉嬌嗔的不依,眼神暗了一下,忙低下頭去
“孃兒兩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也不是孩子了,難不成娘還真能把你留成老姑娘?”王笑笑斜了許玲玉一眼,卻沒想太多,以爲她是女兒家害羞纔不敢看自己,勸道:“你也曉得你娘我不是個的人,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關係到你的後半生,你自己也應該有發表意見的權利,你若是真有心儀的人,說出來娘幫你參謀參謀,若是個不錯的孩子,娘自然也是了見其成,若是不好,你也能早些死心不是?”
“我······”許玲玉張了張嘴,眼前浮現一個人影,又很快的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心儀的人。”
“真的沒有?”王笑笑緊着問了一句。
“哎喲娘!真的沒有!”許玲玉大聲的叫道,呵呵的笑了起來,眼裡卻沒有多少笑意。
王笑笑聞言緊緊的盯了許玲玉一會,才笑着道:“那好吧,娘問你件事,你覺得太子怎麼樣?”
“誰?太子?”許玲玉心中一驚,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太子之間能有什麼,她很清楚太子喜歡的人是薄沐語,這一眼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雖然這幾年太子很少出入忠勇侯府,可是上回在劉府她看的很清楚,太子看薄沐語的眼神六年來一直沒有變過。“娘開什麼玩笑!”許玲玉翻了個白眼笑着說道。
“你看孃的意思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王笑笑臉色一整問道。
許玲玉這回才覺得毛骨悚然起來,後背有些發涼,臉色也沉了下來,問道:“這是誰的意見?”
“是皇后娘娘!”王笑笑笑着說道:“昨兒個娘進宮,皇后娘娘拉着娘說了好一會的話,話題幾乎都是圍着你在打轉,問你平日喜歡玩什麼,女紅做的怎麼樣,都讀了些什麼書,可有定下人家,娘都一一幫你答過了,看樣子,娘娘好像很是滿意,雖然沒有提要讓你當太子妃的事情,可是依娘看,也是不離十的事情了,所以娘纔來問問你的意見,你對太子······可有一點好感?”
“娘也說了,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又不是太子的意思,娘急着來問我,若是臨了太子不同意這門婚事,那我不是要羞死了!”許玲玉卻不爲所動的說道。
“婚姻大事,聽從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我開明,難不成你以爲全天下的家庭都想咱們家一樣?”王笑笑不同意的道:“你也不是有幾個好友先後成親了嗎?你去問問她們,有幾個是自己挑的夫婿,還不都是家裡給安排的嗎?”
邊一才貧。王笑笑說的這一點許玲玉心裡自然明白,她的那些好友不曉得有多羨慕她有一對這麼開明的父母,也正因爲如此,她們都喜歡到她家來玩兒,就是因爲能玩的無拘無束,可是太子也會像那些對父母之命惟命是從的人一樣,不顧心中所想,一切按照父母的安排去做嗎?
不,許玲玉和太子認識也不是一日兩日,就算對他的瞭解不算詳盡,卻也略知一二,太子不是個能任人操控的人,他有想法,卻不會只停留在空想的階段,會通過自己的努力達到自己的目的,要不在她及笄之前,太子妃的這個位置早就被人搶走了,畢竟身爲太子,務須遵守婚齡的制度,可是他這些年卻一直潛心學習處理朝政,如今在朝堂上,皇帝都會公然問太子對朝政的看法,且從來沒有讓皇帝失望過,這樣的一個貴人,又是早有心上人的,怎麼肯恩會看上她?
王笑笑見許玲玉不說話,也不催促她,待她想了許久,擡起頭迷茫的望着自己的時候,才撫摸了一下她嫣紅的臉頰,道:“你不要以爲娘是爲了你爹和你的兩個哥哥纔想讓你嫁給太子,你爹孃是什麼樣的人,哪裡會做出這樣買女求榮的事情,你的兩個哥哥你也曉得,一個個都不曉得在搞什麼,不管怎麼樣,也是不可能入朝爲官的,或許皇后娘娘個看你,也有這個原因在其中。你也曉得皇后娘娘和忠勇侯府夫人的關係,按理她就算不提平寧,也應該考慮薄沐辰,可是皇后娘娘最後卻捨棄忠勇侯府,選擇了咱們家的姑娘,便是擺明了對忠勇侯府的顧忌,況且我也能看的出來,蘇雅也不想讓沐語嫁進宮。娘喜歡太子,想讓你嫁給太子,實在是覺得太子雖然生在皇家,又貴爲太子,卻一點驕縱傲慢的習性都沒有,長相也是沒的挑的,所以你若是喜歡太子,或者有一點點喜歡,娘便會想辦法促成此事,若是你不喜歡太子,不願意嫁給他,娘也絕不逼你,你要曉得,娘要的是你的幸福,這比什麼都重要!”
“娘。”許玲玉感動的看着王笑笑,伸手摟着她的脖子,賴在她的懷裡,頭一低,臉上暗淡的道:“這事反正不急還是讓我先好好的考慮考慮吧!”
王笑笑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許玲玉,輕應了一聲“嗯,八月十六皇后娘娘在宮中設宴,我已經讓成衣店把最近新到的布料準備好拿過來,你多選一些,我讓你給你做幾套樣式新穎的衣裳,不管怎麼樣,像你這樣的姑娘家,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總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許玲玉沒有說話,只輕點了點頭。
許家布料還在準備的時候,忠勇侯府常去的成衣店已經把布料送到了府裡,烏蘇雅看着擺在桌上的一匹匹顏色豔麗的布料,伸手摸了摸,道:“這些料子的顏色都太豔了些,沐語和平寧這樣年紀的丫頭穿着還合適,要我實在是穿不出去了。”
“夫人過謙了,夫人正是盛放之年,更是要這樣富貴的顏色才能配的上。”成衣店肖老闆聞言忙笑着說道,從一堆布料中拿起一匹桃紅色挑絲亮綢反正烏蘇雅的手邊,道:“夫人看這塊料子,是南方織造剛剛運進京城的新貨,要說花色,或許海外的布料要好看一些,可是要說工藝和質地,還是要屬咱們大宇朝,這匹亮綢滿京城也只有三匹,小店有兩匹,一匹鎮南王妃特地讓人在京城賣了回去,只剩下這一匹,算上另外一匹,在京城也是獨二的了。這花色面料,不管事做薄襖,做褙子,做長袍都是使得的。”
“肖老闆可真會說話,我只聽說過獨一,哪有獨二的。”平安家的站在烏蘇雅的身邊笑着說道,伸手摸了一下肖老闆推薦的布料,嘖嘖稱奇道:“不過這匹料子也的確是好,摸上去柔軟水滑,花色也是不俗,配上大朵的繡樣便更是好看了。”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肖老闆也不解釋,聽平安家的誇自己推薦的布料,連聲和道。
“行了,我看着料子都挺好的,只是我也不是主角,這料子是給孩子們挑的。”烏蘇雅笑着說道:“孩子們還沒有來嗎?”
“寧姑娘來了,大少爺來了。”
烏蘇雅話音剛落,屋外小丫鬟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門簾一掀開,平寧便走了進來,後面竟然真的跟着鮮少清閒的薄沐辰,明英緊隨其後伺候着。
“喲,我們家大少爺今日可真是難得,平日我這個做孃的請都請不到的,今兒個怎麼這麼有空了?”待二人請了安,烏蘇雅便故意對薄沐辰挑了挑眉說道。
平寧聞言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低着頭絞着手裡的月白色繡薔薇花帕子。
明英和平安家的都忍不住小聲的笑了起來,薄沐辰擡眼看了烏蘇雅一眼,卻依然一臉淡淡的道:“娘要伺候爹,哪有空管兒子?”
烏蘇雅臉上一僵,氣的牙癢癢,自己還沒說什麼呢,這就護上了,還拿老孃開涮,真是花喜鵲尾巴長,有了媳婦忘了娘!
“沐辰!”平寧見烏蘇雅咬牙切齒的樣子,忙悄悄的拉了拉薄沐辰的衣袖,薄沐辰卻不動如山。
烏蘇雅的心情卻好多了,幸好還有個懂事的媳婦,要不光看這個兒子,不氣死纔怪!故意白了薄沐辰一眼,才上前拉着平寧往堆滿了布料的圓桌走,親切的道:“還是你乖,來來來,挑挑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娘讓人給你做幾套衣裳······對了,沐語那丫頭呢,平日裡一聽說做新衣裳,她都是最積極的,今日怎麼這會還沒見着人了?”看着媳婦,烏蘇雅又想起了閨女,問平寧道。
平寧爲難的看了薄沐辰一眼,欲言又止。
“沐語和沐言出去了。”薄沐辰平靜的說道。
“出去了?去哪了?”烏蘇雅不高興的問道,當着外人的面不好說自己家閨女,可是心裡卻覺着沐語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一個大姑娘家說出去便出去,連招呼也不打一聲。
“城外西北坡新開了一個馬場,沐言和沐語曉得爹喜歡馬,說要親自去給爹挑一匹馬送給爹。”薄沐辰淡淡的說道。
“府上的語姑娘真是孝順,曉得侯爺喜歡馬匹,竟然親自去挑。”肖老闆常出入大戶人家,機靈的說道。
烏蘇雅當着肖老闆的面不好發作,只得笑着虛應了一句,心裡卻把這件事給記下了。
“這都是什麼馬啊,不是瘦的像柴火棍一樣,就是胖的像豬一樣。”此時的薄沐語絲毫不曉得自己已經大禍臨頭,還在挑剔馬場的馬匹不夠好。
“就是,連我們家的那些普通貨色都比不上,爹哪會看上眼!”薄沐言也難得不和孿生姐姐唱反調,附和的說道,一臉笑意的望着許文山。
許文山只是淡淡的瞟了薄沐言一眼,便轉身喚來了馬場的管事,“我讓你準備的幾匹好馬在哪?”
“曉得二爺今日要來,已經命人準備好,都在東邊的馬棚裡。”管事的恭敬的說道。
“馴過了?”
“回二爺的話,馴是馴過了,只是寶馬認主人,只有能馴服的了它的人才能駕馭。”管事的連忙回道。
騎馬射箭是京城子弟的玩樂項目,即便是再紈絝不羈的也會這兩樣,許文山自然曉得管事數的是實話,昂首點頭道:“那便先去看看吧。”
“是,二爺、兩位這邊請。”管事忙躬身說道。
許文山熟門熟路的往東面走去,薄沐語和薄沐辰緊隨其後,管事的反倒落在了最後。
薄沐語轉頭看了走在最後的管事一眼,湊近許文山,悄聲問道:“許二哥,你和這的主人很熟嗎?爲何這管事見你這麼客氣,還管你叫二爺,他曉得你在家行二啊?”薄沐語說着環視了一下腳下的馬場。
馬場位於京城西北坡上,佔地非常廣闊,一眼望去,竟然看不見對面圍着馬場柵欄,這麼大一塊地,即便是在京城外,沒有豐厚的家底,和強大的勢力也是辦不到的。
遠遠的一條小河蜿蜒流過,從馬場中穿插而過,數十匹灰色的馬匹在小河附近吃草喝水,閒自在,看馬的人遠遠的守着,肩膀上扛着長長的套馬杆,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朝這邊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吆喝了一句什麼,因爲隔的太遠聽不清楚,卻能看見馬匹因爲他的吆喝小小的騷動了一下。
“很熟。”許文山點頭應道,聽見身後薄沐言一聲輕笑,回頭瞪了他一眼。
薄沐語卻沒有發現二人的異樣,一臉瞭然的道:“難怪了。”說完擡頭看了一眼,見前面有一排屋子,隱約傳來幾聲馬的嘶鳴聲,猜想馬棚大概便是在那邊了,高興的一揚小臉跟了過去。
許文山看着薄沐語快步朝馬棚走去,也加快了腳步,肩膀上卻多了一個手臂,他肩膀一抖,皺着眉望了過去。
薄沐言“嘿嘿”的笑了笑,對管事揮了揮手,讓他離遠點,才小聲的對許文山道:“二哥,這個馬場花了你不少的銀子吧,該不是用的幫裡的銀子吧?大哥可是會翻臉的!”
“我看上去像這麼窮的人嗎?還要動用公款?”許文山不屑的揚眉,看了前面的薄沐語一眼才說道。
“當然不像。”薄沐言露出有點獻媚的笑,原本英氣的臉龐這樣一笑,倒是有些像薄沐語了。
卻讓許文山皺起了眉頭,道:“收起你噁心的笑!”
“我二姐笑的時候,你不是都看的目不轉睛嗎?人家都說我和我二姐笑起來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我這是看你喜歡,纔好心好意笑給你看的,平常我都不這麼笑的。”薄沐言故作嬌嗔的說道,話音剛落,便吃了許文上一柺子,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叫喚:“你想娶我二姐還敢欺負我!小心我給你使絆子!”
“你試試看!”許文上一臉不在乎的說道,挑眼看了薄沐言一眼,頗有些挑釁的味道。
“你······”薄沐言被許文上氣的說不出話來,誰叫他功夫沒人好,掙錢沒人多,在幫裡混了個小四,中間還隔着個小三,都得叫許文山一句二哥呢!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啊,絞盡腦汁想了一下,又得意的道:“那那那,這可是你說的,我一會便去跟我二姐說,上回你送她的那隻西宛兔是花了三千兩從進王妃手裡買來的,她院子小池塘裡莫名多出來的好多好多鱘魚是你命人偷偷放進去的,還有她現在手上戴的那條碎寶石手鍊,根本不是原來的那條,是你怕她傷心,花大價錢,讓人照影響打造的,一條手鍊啊,一千三百兩啊,光那顆黑色的碧璽便是五百兩,你可真是捨得,光這幾件事,我跟二姐一說,你猜她會不會猜到你到底爲何要對她這麼好?”
許文山聞言腳下一頓,目光銳利的望着薄沐言,“你敢說試試看!”
“我偏說!”薄沐言神奇的揚眉說道,卻暴露心機的瞟了馬棚一眼,故意咳了一聲往那邊走。
“薄沐言!”許文山跟着薄沐言的腳步往前走,越走越快,二人馬上便要追跑起來。
“你們這麼這麼慢,我已經······你們在做什麼?”就在許文上快要追上薄沐言的時候,薄沐語一下子從馬棚裡走了出來,大聲的對他們喊話,還沒有喊完,便見二人好像有些不對勁,問道。
“沒什麼!”許文山快步走到薄沐語身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轉,壓着她往馬棚裡走,“是不是挑到滿意的了?”
“二姐!我跟你······啊!”薄沐言也衝了上去,話還沒有說完,被許文山一腳踢了出去。
“什麼聲音?”薄沐語欲轉頭查看。
“沒有!”許文山淡定的說道,“指給我看看,你挑的是哪匹馬。”
“我拿不定主意,這幾匹馬都是純種的阿哈爾捷金馬,顏色好正······”一說起馬,薄沐語的聲音便大了起來,遠遠蓋過了馬棚外的申銀聲。
平寧和薄沐辰的問題結局了,生下來的便是薄沐語的了,(^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