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之孩子篇 54 孩子一籮筐
“冤枉啊!”明蘭大聲說道。“奴婢是守夜的,原便不能睡的太沉,許二少爺的動作倒是輕,每回來去都沒有聲響,可是姑娘出出進進的不是碰到窗邊的大花瓶,便是碰到桌上的茶碗,做事也不仔細,上牀的時候奴婢都是把姑娘的鞋子頭朝外面放的好好的,早上起來的時候,鞋子早就不在腳踏上了,東一隻西一隻的,奴婢便是不想曉得也難。”
薄沐語原本還想呵斥明蘭兩句,被她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起來,尷尬的咳了幾聲開始脫去身上的騎服,佯裝無事的道:“這事你若是告訴別人,仔細我拔了你的皮!趕緊幫我把衣裳脫了去改改,我怎麼覺着袖子和腿下面都鬆鬆的。”
“那是姑娘又瘦了,成日裡也不好好吃東西,瘦的風一刮便能吹跑了!”明蘭不遺餘力的吐槽,見薄沐語瞪着眼睛看自己,忙笑嘻嘻的道:“姑娘還只當自己和許家二少爺的事媒人知曉呢,依奴婢看,只怕只有侯爺和夫人還不知曉了。”
“什麼?怎麼可能!”薄沐語立馬被明蘭的話引開了注意力。
薄沐語仔細的想了想,每回許文山來的時候,都是子時前後,那個時候大家應該都睡了纔是,再說她當初選院子的時候,因爲這個院子有一株瓊花,也沒管這個院子偏不偏,原還以爲偏僻了,怎麼還是會被人發現呢?
明蘭見薄沐語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無奈的把整理好的綁腿放在一旁,才說道:“姑娘想想,咱們侯府的戒備甚嚴,不管多晚都有人巡視,直到清晨纔會換一班白天職守的家丁,許家二少爺便是武功再高,這麼頻密的來去,怎麼也會被人發現吧。”
薄沐語好像聽出了些門道,卻沒有說話,等着明蘭接着把話說下去。
明蘭見狀這才頗有興致的拉着薄沐語在軟榻上坐下,幫她換下身上的衣裳,道:“姑娘想想,平日裡管着咱們府裡巡夜的都是誰?”
“大哥和沐言唄!”薄沐語想都不想的說道。
“所以啊,若是沒有大少爺和三少爺的知會,半夜裡巡夜的看見有人在姑娘屋頂上來去,難道會一點動靜都沒有?”明蘭說完看着薄沐語。
薄沐語這才徹底的明白了明蘭的意思,薄沐言是不用說的,便是再遲鈍,她現在也看明白薄沐言一直以來是幫着許文山的了,許文山半夜來侯府的事情,他必定是知曉,薄沐辰替薄非陽管着府裡的巡職的事情,要逃過他的眼睛也是不可能的,薄沐辰曉得了,平寧只怕也是瞞不住,難怪明蘭說府裡只怕只有薄非陽和烏蘇雅還不曉得這件事了。
薄沐語的臉紅了起來,明蘭藉機笑嘻嘻的問道:“姑娘是不是對許二少爺”
“小丫頭,胡說什麼呢!”薄沐語伸手捶了明蘭一下嗔道。
“奴婢纔不是小丫頭,奴婢比姑娘還要大一點呢!”明蘭揉着被打疼的地方撅嘴說道,見薄沐語瞪着自己,才道:“姑娘就老實說吧,你心裡若是沒有許二少爺的話,爲何要臉紅?你瞧瞧,這臉色都快比上桌布的色兒了。”
薄沐語聞言偏頭看了一眼桌布,立馬又伸手去捶打明蘭,“你胡說,我哪有臉紅成那樣!我只是我只是隻是覺得女孩兒家半夜三更的與男子在屋頂看月亮原本便不對,雖然我心裡坦蕩,可讓人知曉了畢竟不好,所以才臉紅,哪有你說的那個意思!”
“有沒有姑娘自己心裡清楚哎喲,姑娘饒命啊”明蘭一邊損薄沐語,一面嬉鬧着。
“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薄沐語在明蘭身上打了幾下,見她依然陰陽怪氣的看着自己笑,氣的一轉身往內室走去“我不跟你說了,我睡覺去!”
“那姑娘便早些睡吧,養好精神”明蘭調皮的跟在薄沐語身後繼續鬧,見她轉身要過來打自己,這才跳着往門外逃去,一邊走一邊道:“今兒個可不是奴婢值夜,奴婢回去睡覺去!”
“趕緊走!”薄沐語故意氣哼哼的說道,望着搖擺不定的門簾子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愉悅的往內室走去。
不曉得爲何,明蘭拿她和許文山開玩笑,她並不覺得生氣,只是有些被抓包的羞怯,這種羞怯帶着微微的心動,只要一想到與許文山靜靜的坐在屋頂,看着遠方明亮的月亮,不需任何語言,依然讓她覺得溫馨幸福,若說這便是喜歡的話,那麼她覺得,她或許是喜歡上許文山了。
或許今晚,她應該把這件事一併告訴他!薄沐語心中暗想,竊笑不已只是,一整晚,許文山都沒有出現,然後接着是第二晚,第三晚
“姑娘晚上便好好的睡吧,你瞧瞧,這眼睛下面都成黑色的了,姑娘又不喜歡用粉,讓夫人看見了又要心疼了!”明蘭一邊忙薄沐語梳妝一邊抱怨,“這許二少爺也真是的,前幾日隔三差五的來找姑娘,這些日子卻人影都沒有見着了,也不曉得在忙些什麼,一個交代也沒有。”
“或許是他有事忙吧!”薄沐語淡淡的說道,有些沒有精神,擡頭看了鏡子桌的自己,果然憔悴了許多,眼睛下面都是一圈青黑。
爲何許二哥突然不來找她了?薄沐語心中疑惑不已,就連上次見面時的情景她都好好的回憶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許文山到底是爲何不來找她了?難道是覺得她太笨,在情愛上太遲鈍,覺得累了,所以不願意再跟她這個小女孩在一起浪費時間了?還是家裡有事,或者是錢幫有事,所以他纔來不成?
錢幫!薄沐語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眼睛一亮,從猶豫不決,不曉得該給她帶珍珠珠花,還是紅珊瑚髮簪的明蘭手裡隨便搶過一個插在頭上,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姑娘這是要去哪啊?”明蘭趕緊追上去問道。
“去找沐言!”薄沐語頭也不回的說道,話音落下,人已經出了主屋。
薄沐語沒有經丫鬟通稟便進了薄沐言的屋子,薄沐言和薄沐辰一起打完拳,剛洗過澡換上一身衣裳,正在繫着身上的衣帶,見薄沐語猛地一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愣了一下,一臉責怪的望着她道:“二姐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雖然我們兩個是一個孃胎裡差不多時辰出來的,可是畢竟我們也大了,男女有別,二姐怎麼能招呼也不打一聲便進我屋裡來。”
薄沐語卻像沒有聽見一般,站在門口看了屋子裡的丫鬟一眼,道:“你們都出去!”
丫鬟們看了看薄沐語,又看了看薄沐言,見他點頭,才忙魚貫走了出去。
“這麼神神秘秘的,二姐找我有事啊?”待丫鬟們都走了出去,薄沐言纔在羅漢牀上坐下,開口說道,一擡頭已經看緊薄沐語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一臉嚴肅的望着自己,正要開口,便聽她開口問道:“許二哥是不是有什麼事離開京城了?”
薄沐言微愣了一下,立馬笑着對薄沐語眨了眨眼睛,笑問道:“怎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哎呀!二姐你怎麼打人!”薄沐言捂着額頭一臉哀怨的望着薄沐語。
“這讓你連自己的姐姐都敢取笑!我問你話呢,老實回答!”薄沐語握着小拳頭怒瞪着薄沐言,好像他只要再敢胡說一句便要再打他一下一樣。
薄沐言不滿了盯着薄沐語看了一會,見她一臉的堅持,眼神閃了一下,往後一躺道:“我怎麼曉得,他又不是我的跟班,我怎麼曉得他在不在京城,別說二姐幾日沒見他,我也是有日子沒見他了呢!”13acv。
“怎麼會,你們不都是錢幫的嗎?”薄沐語不相信的望着愜意的躺在羅漢牀上伸懶腰的薄沐言。
“錢幫又不是小店,又不是朝廷衙門,要日日上工,或是日夜當值,若是真要這樣的話,我說不得便不去當什麼錢幫四爺了。”薄沐言輕鬆的說道。
“那許二哥上哪去了?”薄沐言的性格薄沐語自然瞭解,正因爲了解,所以曉得他說的不會是假話,可是這卻更讓她不安起來,“該不會是許家出什麼事了吧!”
“許家若是有什麼事,娘能不曉得?”薄沐言看了薄沐語一眼說道。
“那是許二哥自己出事了?”薄沐語望着薄沐言,見他緊緊的盯着自己,眉頭一皺問道:“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開花了?”
“沒有,若是真開花變便好了,怎麼也算是個京城一奇。”薄沐言調侃道。
“去!”薄沐語沒心情跟他擡槓,追問道:“你說,許二哥不會有事吧?”
枉明婢守細。薄沐言依然望着薄沐語,聞言突然翻身到她身邊,別有深意的笑望着她問道:“二姐找許二哥有事嗎?”
算不上吧,她只是想弄清楚許文山爲何沒有再來找她了,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是許二哥搶二姐什麼東西,二姐想要他還債?”薄沐言又問。
“也沒有。”薄沐語搖頭。
“那二姐找許二哥做什麼?”薄沐言斜着眼睛望着薄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