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硯見蘭傾傾回來忙迎上來道:“王妃回來的正是時候,王爺這會正在發火。
蘭傾傾見井硯的頭上頂了一個大包,想來是被什麼東西砸中的,她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呢?王爺好端端的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還不是那些北漠的使者。”井硯嘆了口氣道:“他們這一次來京哪裡是來議和的,分明就是來生事的。”
“生事?怎麼說?”蘭傾傾皺眉道。
井硯輕嘆一口氣道:“那些使臣到了驛館請完安之後就說起易雪凌的事情,問王爺是否已立其爲正妃,王爺當即動了怒,說易雪凌不過只是北漠王的義女,還做不了大鄴攝政王的正妃。然後他們越說越崩,北漠的使者覺得王爺不夠重視他們,這一次也沒有必要再議和,王爺的性子王妃也是知曉的,又豈是任人拿捏的,當即就下令將那些使者全部都關進了刑部的大牢。”
蘭傾傾聞言一愣,景曄平素的性子她自然是知曉的,也知道他討厭被人威脅的事情,只是對於國家大事,他一向都是極有分寸的,從來都會先考量一番,然後纔會做決定,此時直接將那些使者全部關起來,自古以來兩國相交,不斬來使,他這樣做事情只怕會鬧得很大。
她當即問道:“只是因爲這些事情王爺就將那些使者關起來嗎?”
井硯看了蘭傾傾一眼後小心翼翼地道:“自然不止這一件事情,早在幾天前,王爺就命我去請易雪凌出胭脂園,欲將她和北漠的那些使者一起回北漠,沒料到易雪凌並不願意離開,用王爺之前的約定將王爺給堵了回去,說除非王爺親自來接,否則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離開胭脂園的。”
蘭傾傾對於景曄和胭脂園裡的幾個女子的約定她心裡是極清楚的,若是由景曄親自將易雪凌請出來的話,那麼蘭景曄就得給易雪凌名份。
此時北漠的使者一鬧,易雪凌又不願意從裡面出來,這中間也實有些讓景曄爲難的事情。
她想起景曄曾經給她的承諾,心裡一時間又有些不安,皇族中人,從來都是身不由已,身份越是高貴,婚姻之事就越是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她輕輕抿了一下脣,心裡又有些闇然,到如今她越發明白當初景曄給她的那個承諾有多麼的難得,他對她的情意又是多麼的濃郁。
她這一生能遇到他,實是她的福氣。
她輕聲道:“我知道了,我先進去看看。”
井硯忙替她打起簾子,蘭傾傾才一走進去,就聽得景曄道:“這件事情誰也別來勸,誰勸都沒有用。”
蘭傾傾輕笑道:“勸什麼?王爺有什麼事情需要別人來勸的?”
景曄一聽到她的聲音怒氣倒散了大半,井硯卻還是不敢來觸這個黴頭,他將簾子打開之後便極快的走了,走出去之後還忍不住拍了拍胸口,越是這種時候,他就越是想念慕青,只是不知道慕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