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當了就好。寧淺陌的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江連城一眼,見他的眼裡滿是擔心,他輕聲道:“蘭傾傾已經猜出了一些事情,只是她猜得有些偏了,以爲我是……”
他說到這裡輕咳了一聲,江連城忙遞了一杯茶過去,他想要端着茶盞喝茶,那茶盞遞到嘴邊卻又無論如何也不能朝前遞進一分。
江連城看到他的樣子眼裡滿是擔憂之色,他強自忍着,終究沒有將咳嗽忍下,手一抖,茶便全倒在他的身上了。
江連城大驚道:“你怎麼呢?”
寧淺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慢慢黑了下去,竟已暈倒在地。
蘭傾傾自那間茶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心裡就生出了三分煩躁。
那些煩躁因何而來,她心裡清楚,寧淺陌實擅攻心,最後的那幾句話,實讓她的心中不寧。
她素來是個果絕之人,處事也從來都極爲利落,只是利落這個字,很多地方很好用,但是卻不太適用於情字上。
她知道寧淺陌此時會這樣問她,必定已經安排了其它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必定和這番話是有些干係的。
她輕輕抿了一下脣,不由得問自己,若是真的因爲什麼事情景曄與其它的女子有親密之事,她又當如何?
若是直接將那女子殺了,痛快是痛快了,那她又與太皇太后有什麼兩樣?
若是忍氣吞聲的接受了那件事情,這也不符合她的的性子。
她走出來的時候,明媚的太陽自天邊灑下,照得整個大地都充滿了生機,也照亮了她的心。
她輕曬一笑,只覺得她自己是鑽了牛角尖了,先不說景曄是什麼樣的人,單單就是她自己,也斷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寧淺陌的算計縱然綿密狠毒,對她而言,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和寧淺陌的較量,很大程度是在猜人的心思,不巧的是,她也是極擅長猜人的心思,更不巧的是,她也很懂寧淺陌。
她知道寧淺陌說這些話不過是要亂她的心思,寧淺陌固然對她有些情意,但是那些情意她覺得對於寧淺陌而言和那萬里江山卻是沒有一點可比性。
所以這所有事情的根源還是在大鄴的江山上,而如今京中能影響到大鄴江山的事情,說到底也只有北漠的使者。
一想到北漠的使者,蘭傾傾立即想到還在王府胭脂園裡的易雪凌。
她之前一直就覺得易雪凌留在王府之中遲早是個禍端,只是之前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法子對付易雪凌,北漠的使者進京,對易雪凌而言是個機會,同樣對蘭傾傾將易雪凌從王府裡趕出去也是個機會。
蘭傾傾的眸子裡有了幾分冷意,她將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後決定回府之後先去會一會那個易雪凌。
只是她纔回到王府,就見書房外幾個暗衛都小心翼翼地站在那裡,一個個面上都寫着極爲“如履薄冰”四個字。
衆暗衛一見得蘭傾傾回來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