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並不理蘭寒竹,她卻笑了笑道:“看來,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我的癡心妄想罷了。你如此冷情冷性也好,我也能早些死心。”
寧淺陌並不理她,依舊慢條斯禮的將琴套取下,然後再不緊不慢地將琴套掛在一邊的牆上。
蘭寒竹輕笑一聲道:“事到如今,我只想問相爺一句,在相爺的心裡,是否曾有我的存在?又或者是相爺在京城裡對我的百般溫柔不過是因爲我無意中得到了相爺的那樣東西?”
寧淺陌緩緩轉身,眸子裡依舊沒有任何溫度,蘭寒竹卻已輕聲道:“我明白了!”
寧淺陌終是道:“我這一生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女子。”
他說完這句話便將溶月給他的那張紙條扔了過去。
蘭寒竹早知今日裡她布的局已經失敗,卻沒有料到蘭傾傾竟將這張紙條送給了寧淺陌,她有些迷濛的眸子微微一愕。
寧淺陌卻又道:“你將我騙出去,又將她騙過來,蘭寒竹,這世上的女子不是每人都像你這般愚蠢無恥,也不是每個都像你這樣貪戀富貴榮華。”
蘭寒竹的面色微變,卻笑了笑道:“只怕你現在不管看她什麼,都覺得她是極好的,而我不管做什麼,在你看來都是無恥的。也罷,那我就再無恥一回。”
蘭寒竹說完這句話扭過頭緩緩地看了寧淺陌一眼,然後微微一笑將桌上的杯盞打開,再拿起一旁的酒壺往杯盞裡倒滿了酒道:“父親被攝政王奪了官職,你過幾日就要離開紹城,我這一生怕是再難回京城,那件東西我拿在手裡,你的心卻不在我的身上,我拿着也沒用。”
她說到這裡眼波微微轉動,媚態橫生,當下微微一笑道:“今日就當是我見相爺最後一回,過了今日我便與相爺路歸路、橋歸橋,當做從不相識。”
寧淺陌的目光終是落在了蘭寒竹的身上,她卻已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用一雙極度悲傷的眼睛看着寧淺陌,手微微伸起來,欲去摸寧淺陌的臉。
寧淺陌的頭微微一偏,她便摸了個空,她輕笑一聲道:“罷了,到如今你竟是連應付我都不屑了。”
“東西在哪裡?”寧淺陌的聲音冷若寒霜。
蘭寒竹卻笑道:“相爺如今倒比之前直接了,你放心好了,那東西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攝政王的,我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與我共飲這一盞酒,喝完之後,我立即便將那東西還給你。”
她說完便緩緩拿起酒壺,往杯子裡倒了一杯酒。
寧淺陌沒有說話,只是看了那杯酒一眼,卻並沒有喝。
“怕我在酒裡下毒?”蘭寒竹輕笑一聲,拿起酒杯便將那杯酒盡數喝下。
寧淺陌看了她一眼,她輕輕吸了吸鼻子道:“原來你從來都沒有信過我。”
她說到這裡,似心裡又有傷悲,當即拿起酒杯再倒了一杯,她伸手欲拿,寧淺陌伸手將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淡淡地道:“酒我喝了,東西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