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見。”景曄不緊不慢地道:“若是明日裡傾傾補不好的話,大不了我替她受罰,她有了我的孩子,我又豈能讓她涉險?”
太皇太后看了景曄一眼,又看了蘭傾傾平坦的小腹一眼,不由得輕輕嘆一口氣,當下緩緩地道:“今夜已經晚了,你們就莫要再出宮了,今夜就住在宮裡吧!”
景曄輕輕點了一下頭,太皇太后再次看了一眼蘭傾傾的小腹。
蘭傾傾素來鎮定,此時卻也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卻還是回了太皇太后一記淡然的眼神。
太皇太后走後,太后也跟着走了,她走時扭頭看了蘭傾傾一眼,眼裡俱是森森寒意,那模樣似乎在跟蘭傾傾說她輸定了。
蘭傾傾由得太后那般看着,只是無比淡定的站那裡。
景曄帶着蘭傾傾和蘭老爺去他之前在宮裡的住所,因爲他時常出入皇宮,有時候天色晚了,就會在皇宮裡宿下,所以那間宮殿如今也被打掃的甚是整潔。
三人一進去,蘭老爺便有些擔心地道:“傾傾,這件事情你實不該插手的。”
蘭傾傾淡淡一笑道:“太后是針對我而來,又哪裡能讓父親爲我頂罪?我們父女一條心,不過是一條裙子罷了,又哪裡怕縫不好?”
蘭老爺的眼裡有一抹淡淡的無奈,他看着蘭傾傾道:“你這孩子,就是太過懂事了些,我雖然是你的父親,卻總覺得還不如你,還讓你來照顧我。”
“小時候父親照顧我,長大了我照顧父親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蘭傾傾含笑道。
她說完將那裙子攤在桌上,其實那裙子不過是散了一些線罷了,那線倒像是被人刻意挑開的一樣,而蘭老爺其實只縫了一處,雖然用了極爲細緻的針,也選了極爲纖細的線,但是這般一位倒將一旁的紗線全部挑開,將裙子拉出更大的一道口子來。
蘭傾傾知道這樣的料子一縫便會如此,只有用極爲特殊的絲線所縫,很是特別,普通的縫補之法不可能將衣服縫補好。
景曄拿着那件衣服細細看了一眼道:“能縫嗎?”
“縫是能縫,只是這衣服的料子太過特別,要用細如牛毛的繡花針還需要比劈成六十四股還要細一半的絲線,就算如此,縫起來也頗費功夫。”蘭傾傾如實答道。
景曄的眉頭一皺道:“來人,去尚衣局取針線。”
宮裡侍候的宮女當即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蘭傾傾輕聲道:“這件事情明顯是太后針對我們父女設的局,就算是王爺此時派人去取針線,取來的也多是不合用的。”
“我親自走一趟,我就還不信那些奴才有這樣的膽子。”景曄輕哼一聲道。
“只怕王爺親自去也沒有用。”蘭傾傾輕嘆一口氣道:“那些奴才推說沒有合用的東西,便能交這事推得乾乾淨淨了,再說王爺也不懂針線之事,我和王爺一起去,也抓不住他們的錯處,更拿不出尚衣局裡有合用針線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