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將目光斂了起來,臉上有了一抹淡笑道:“如此甚好,來嚐嚐這小菜是否合胃口。”
蘭傾傾淡淡一笑,聞了一下那菜色,並沒有任何異常,當下笑了笑,便小吃了幾口,席間兩人說着閒話,倒也沒有太多的機鋒。
用完行膳之後,太后便提議到御花園裡消消食,蘭傾傾原本想推拒,景君影歡喜地道:“你陪朕一起走走吧,一會尋到合適的草,你再給朕編幾個小玩意吧!”
他說完拉起蘭傾傾便走出了小亭子。
太后的眸光深了些,初夏午後的陽光已經有些熱了,景君影拉着蘭傾傾說東說西,玩了一會之後景君影已有些乏了,太后便讓侍從將皇帝請到附近的宮殿裡休息。
太后和蘭傾傾走在御花園的宮道上,太后淡淡地道:“倒是哀家小看你了,你倒真是有本事的,得了攝政王的歡心,還得了皇上的歡心。”
蘭傾傾淡淡一笑道:“太后娘娘言重了,皇上天真可愛,誰見了都會喜歡。”
“只怕皇上不是你能肖想的。”太后的眼裡滿是不屑地道。
蘭傾傾覺得在這事上和太后解釋的再多也沒有用處,當下只是淡淡一笑,兩人此時已經走到一座木橋之上,橋下便是宮裡的九曲池。
太后不緊不慢地道:“這九曲池能通向宮外,曾經有宮人順着這池子一路朝外游去,只是卻沒有人能從裡逃出去,這深宮,一旦進來,就沒有人能再出得去,這裡的所有的一切,就已經嵌入人的命裡。”
蘭傾傾不知道太后爲何突然跟她說這些,當下並不接話。
太后又近乎自言自語地道:“我當年進宮的時候不過十五歲,比你如今還要小上一歲,我當年進宮的時候也想着宮裡的萬千繁華,想着成爲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可是到如今才覺得,就算是擁有全天下的光環,但是說到底,我終究是個死了丈夫還沒有自己孩子的可憐女人罷了!”
蘭傾傾聽她說起這些不由得心驚,卻依舊站在那裡沒有動。
太后看了她一眼道:“你怎麼不笑話我?”
“這沒有什麼好笑話的。”蘭傾傾輕聲道:“我只是覺得太后娘娘太過偏激了些,雖然先帝已經故去,但是太后娘娘還有皇上,還有太皇太后,身邊有這麼多人陪着,我倒覺得很幸福。”
“是嘛!”太后冷笑道:“在民間,死了丈夫的女人尚能改嫁,可是的我是皇太后,是皇上的母親,所以我就只能伴着這幽幽深宮過一輩子。蘭傾傾,你也是個聰明人,我的心思你想來也知道,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否則的話,就休要怪我出手無情!”
蘭傾傾的眸光微斂道:“請太后娘娘絮罪,這天下間什麼東西我都可以讓,唯獨只有感情,我絕不會讓半分,太后娘娘縱然身份再尊貴,也得不到他的感情。我再卑微,也一樣可以守衛自己的愛情。也許我的權勢不如太后娘娘,但是這也沒有什麼好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