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凌的眸光深了些道:“雪雪不是鷹,只是尋常的一種鳥罷了。
蘭傾傾的眸光淺淡,她緩緩地道:“是嘛?我是第一次見麼這種鳥,覺得很是有趣,卻沒料到竟還看走眼了,竟把這鳥看成鷹了。”
易雪凌也不再解釋,蘭傾傾卻又道:“鳥類白色的並不多,我平日見的也就只有雪白鴿子,白鷺,白天鵝罷了,這樣渾身雪白的鳥當真有趣。”
易雪凌的眸光清冷,卻道:“雪雪是我從北漠帶來的,大鄴原本就沒有,王妃沒有見過,實是再正常不過,也是雪雪陪了我許多年,否則的話王妃如此喜歡,我定將它送給你。”
“我也只是初見,覺得有趣罷了。”蘭傾傾微微一笑道:“自不敢奪易小姐的心頭愛。”
易雪凌幽幽嘆了一口氣後道:“我從北漠來的時候,也沒有帶什麼隨從,活物也就只有雪雪了,這些年來,是它一直陪着我,否則的話定寂靜歲月,我也實不知該如何撐過來。”
她的這句話裡透出一分感傷,那模樣倒似有幾分無可奈何。
蘭傾傾的眼裡透出一分笑意道:“我聽說鳥類伺養極爲麻煩,要把鳥類養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雪雪雖然陪了易小姐多年,卻終究不能像貓狗之類能抱着玩。”
她說到這裡看着易雪凌道:“說到貓狗,本妃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前些日子南詔京城破的時候,楚小將軍從那裡帶回了幾隻雪白的波斯貓,就在前些日子,其中一隻波斯貓生了幾隻可愛的貓崽,本妃瞧着易小姐如此喜歡白色的動物,不如本妃送一隻貓崽給你如何?”
易雪凌的臉色微微一變,貓與鳥類雖然算不得天敵,但是尋常貓一看到鳥的話,第一反應總是撲上去撕咬的。
難道蘭傾傾看出什麼來呢?易雪凌的心思轉深,只是一想又覺得這個可能性極低,因爲所有的一切她都佈置的極爲妥當,並沒有露出一分端倪。
在她看來,蘭傾傾的這句話倒更像是試探。
易雪凌淡淡地道:“多謝王妃好意,只是雪雪很是怕貓,我既然養了雪雪了,自就不能再養貓了。”
蘭傾傾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易小姐說得是,本妃只是想着那些貓很是可愛,想着易小姐喜歡雪白的東西,所以纔想到想送易小姐一隻,卻忘了貓和鳥並不是太相和的事情。”
易雪凌回了一記淡笑,卻並不說話。
她不說話,蘭傾傾也不說話,胭脂園裡原本就很靜,此時兩人都不說話,自然就顯得更加安靜了。
此時已經是仲夏時節,四周傳來蟬鳴,蘭傾傾悠然一笑道:“靜聽蟬鳴,臥看花開,這胭脂園裡的日子也當真是極爲安靜的,少了四時煩惱,了卻紅塵憂愁,摒卻所有雜念,再將心放靜,實是個極妙的住處。”
易雪凌聽到她的這句話不以爲然地道:“王妃從紅塵中來,聽多了那些繁華之事,心裡自是嫌那些繁華之事是極吵的。但是人若是靜得久了,心裡要麼是靜如古井水,再無波瀾,要麼是念着紅塵事,萬般放不下,安靜便成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