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影和範禹哲回到江家的時候,還沒有進門,就聽到了一陣十分喧鬧的聲音,就像是家裡有人在吵架似的。
江影和範禹哲默默的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道:“家裡該不會進小偷了吧?”
因爲江輝最近又去外地出差了,並不在家,所以江影纔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而範禹哲並沒有說話,而是抓住了江影的手,將她保護在了自己的身後,而後慢慢地朝着屋中走去。
進了客廳,才發現家裡並不是進了什麼小偷,而是凌母正在指手畫腳,讓那些下人做着各種事情。
看到這裡,江影和範禹哲才送了一口氣。
但是那口氣還沒有完全呼吸完畢,就聽家了凌母劈頭蓋臉的罵聲:“你們倆幹嘛去了,怎麼敢膽子大到把兩個還不回走路和說話的孩子單獨放在家裡?你們知不知道差一點就出事了!”
“啊?怎麼回事?不行,我得上去看看!”一聽到孩子出事,江影立刻說道。
但是凌母卻瞪了她一眼,十分不滿地說道:“現在去看還有什麼用?我已經然人抱下去照顧去了!你們倆現在給我坐在沙發上,我有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們!”
“好。”江影和範禹哲手拉着手走到沙發上坐下,剛剛落座,就聽見凌母質問道:“跟我說說看,那白木香究竟是什麼情況?”
“那白木香,不是拿來給我吃的嗎?我已經讓禹哲拿去給醫生了,過幾天,他就會做好藥給我!”江影急忙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緣故,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有些閃躲。
而她細微的表情,並沒有逃過凌母的眼睛。
凌母並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着江影,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的江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做錯了事情被抓包的感覺。
她不禁在想,白木香的事情是不是被凌母發現了端倪。但是想到那件事那麼隱秘,她就又稍微安心了一點。
凌母卻依舊看着江影,突然露出了一抹有些冷漠的笑容,說道:“影兒,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最疼愛的就是你,我給你的愛比我的親生兒子凌然還要多,所以,你就是用欺騙這種手段來回報我的嗎?”
凌母的語氣有些像是質問,讓江影的心驀然一跳。
她的眼睛躲閃到了一邊,不自在地說道:“姨媽您在說什麼啊,爲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明白?”
“江影,你還打算跟我撒謊嗎?我已經問過家裡的管家了和其他人了,他們都說你的身體很好,並沒有生病,所以你昨天讓我來看你生病的模樣,也是刻意營造出來給我看的咯?”
“姨媽,我……”江影也沒有想到,凌母的偵查能力這麼高,現在再說謊話,很明顯已經來不急了。
但是要讓她實話實說,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無奈之下,江影只好看着範禹哲,想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建議。
範禹哲看到江影求助的目光,急忙
開口道:“姨媽,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影兒她只是……”
“我在問影兒,沒有問你,你閉嘴!”凌母瞪了範禹哲一眼,十分不爽地說道。
範禹哲被她怒吼了一句,果真不敢在說話。
江影無奈,只好實話實說到:“姨媽,實話跟您說吧,其實我要白木香的真正目的,是爲了簡愛!”
“爲了簡愛?”凌母的聲音徒然提高了好幾個分貝,聽上去像是生氣,但是又不是很像。
江影也知道,現在這種時候,必須要說真話纔可以,所以她再也沒有絲毫的隱瞞,一切如實地跟凌母說了一遍。
她還特意將簡愛描述地特別可憐,生命垂危的那種,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勾起凌母對簡愛的寬容之心。
然而凌母在聽到江影的話之後,卻忍不住冷笑了出來:“江影,你真是好樣的,現在開始懂得利用我了!那白木香對我來說雖然沒有用,但是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給的!她簡愛算個什麼東西?”
“是,簡愛確實不是東西,因爲她是我妹妹!”江影特別不喜歡凌母說話的方式,所以也反駁了一句。
但是因爲語氣有些偏激的緣故,導致凌母以爲江影其實是在故意針對她,所以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江影,難道你忘記了嗎?忘記了簡愛的媽媽帶給你媽媽的痛苦,忘記了你媽媽他是怎麼去世的?你竟然爲了一個仇人的女兒,這樣對待我?”
“姨媽,那件事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是時候該忘記了,您一直記在心裡,也只能讓您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罷了!並且,我從來沒有當簡愛是仇人的女兒,她是我的妹妹,我們的身體裡流淌着一般相同的血液!”
江影紅着眼眶看着凌母,語氣當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在涌動。
而凌母卻因爲她的一番話,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我以爲,你跟我一樣,是在意你媽媽的離世的。但是沒有想到,你竟然變成了一個白眼狼!”
“姨媽,您怎麼就知道我的心裡並不難受?可是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得記着那件事,因爲我還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我相信,如果媽媽在天有靈的話,她也希望我們一家人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生活,而不是每天都生活在無邊無際的折磨之中!”
“你……”凌母聽着江影的話,有種想要發怒的衝動,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無法在發泄出來。
她終究還是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是,我明白了,你們一個個的都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所以就不記得你媽媽了!沒有關係,我還記着她,只要我也還記着她就可以!至於你們,呵呵!”
凌母一邊說,一邊緩緩的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江影,冷笑着說道:“江影,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這一次救了簡愛,總有一天,她會讓你後悔的!”
丟下這句話,凌母徑直離開,踩着高跟鞋的聲音在客廳裡顯得尤爲清晰
。
凌母走了之後,江影纔開始放聲大哭。
範禹哲見狀,急忙將江影抱在懷裡,輕聲安撫着她的情緒:“影兒乖,不哭了,你現在還在坐月子呢,是不可以哭的,不然會生病,乖,不哭了好嗎?”
“範禹哲,我不是故意要跟姨媽吵架的!我知道她是爲了我好,她最愛我了,可是我真的不想讓姨媽一直生活在二十年前的陰影當中,而且,我們都還有各自的生活要過,如果一直記着那件事,只會讓我們都變得很難受!”
“我知道我這樣說很自私,但是這就是事實啊!”
“是是是,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影兒,不哭了好不好?嗯?”範禹哲替江影擦掉了她眼眶裡的淚水,但是剛剛擦掉,眼淚又不住地涌現出來。
重複了幾次,範禹哲也有些束手無策。
江影不是一個愛哭的人,所以範禹哲從來都沒有體會過該怎麼去安慰一個愛哭的女人。
但是現在江影哭的這麼傷心,他反而手足無措。
江影輕輕地搖了搖頭,手不自覺地攀上了範禹哲的脖子,沙啞着聲音說道:“你現在抱我回房間吧,我要去看看兒子們!”
“好,我這就抱你回去!”範禹哲急忙將江影打橫抱起。
往臥室走的時候,江影的眼睛又瞥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各種新鮮水果和保養品,她知道,那些都是凌母特意拿來的。
剛剛止住的眼淚,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是,竟然又氾濫了,再一次地流個不停。
而此時,病房裡,剛剛吃過晚飯,簡愛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管範亦楓幾個人跟她說什麼話,她都呈現出一副雲裡霧裡的狀態,根本無法正常思考。
範亦楓看到她這模樣,急忙說道:“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早點休息吧!”
“好。”簡愛也沒有推脫,點頭之後,就躺在牀上閉眼睡覺。
而江成幾個人則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喬克的身上,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看簡愛的樣子,並不像是已經痊癒了!”
聞言,喬克輕輕地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又沒有中過毒,不過我想,這應該是正常情況纔是!”
“正常情況?”
“對啊,那藥劑又不是神藥,基本不可能讓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徹底恢復,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耐心等等吧,我相信簡愛一定沒有問題的!”
“先讓簡愛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沒事兒的,看她今天的恢復狀況還是挺好的!”範亦楓笑着說道。
“那好吧。”江成和凌然只能無奈地應聲。
“對了,江成,不知道你今天晚上能不能留下來照顧簡愛?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什麼事情?”江成條件反射地問道。
問完以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確實有些冒昧了,於是他立刻說道:“如果不方便說也沒有關係,就當做是我隨便問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