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紀年不禁多看了葉嚴一眼,之後冷聲回答道:“就算是真餘情未了那又怎麼樣?難道我就得眼睜睜地看着他把她搶走?”
一旁的夏穎柔尷尬無比地抽了抽嘴角。本以爲自己的女兒難嫁。可如今這形勢貌似突然就改變了啊。
她女兒貌似很搶手啊?
夏穎柔看了墨紀年一眼,見他眼神流露出痛苦之色。便拉了拉葉嚴的袖子,“我說葉嚴啊,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咱們老一輩的還是少摻和了,怎麼做他們自己都懂的。”
聽言。葉嚴不禁,看了夏穎柔一眼。最終嘆了口氣道:“好吧,那就讓你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
“墨叔叔!”
就在墨紀年準備出門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胖嘟嘟的身影卻竄了出來,直接抱住了墨紀年的大腿:“墨叔叔,你不是說要陪楠楠睡覺的咩?楠楠困了,想睡覺。”
聽言。墨紀年忍不住蹙起眉,這個小傢伙,怎麼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若不是他年紀尚小。墨紀年還真懷疑這個小傢伙是陸晉深派來的臥底,先是給他洗澡。然後陸晉深便有機可乘,對喬桑趁虛而入。
現在他又跑出來,如果他再不去追的話。恐怕桑桑真的要被陸晉深給追回去。
且不論他有多想得到桑桑。就之前陸晉深的所作所爲,他也不能讓他把人搶回去啊。
所以他蹲下來看着小傢伙認真地道:“楠楠,墨叔叔今天不能陪你了,所以你要自己乖一點,自己去房間睡。”
聽言,楠楠頓時露出不滿的表情:“爲神馬呀墨叔叔,你先前明明答應得好好的。”
“如果墨叔叔再不出擊的話,你媽咪就要被搶走了。”
聽到媽咪要被搶走了,小傢伙才感覺到了危機感,立即警惕地問道:“搶走了?墨叔叔,誰要搶走媽咪啊?”
墨紀年看着小傢伙好奇天真的模樣,嘆氣連連,夏穎柔心知他的苦,趕緊走過來將楠楠抱了起來,然後道:“楠楠啊,今天晚上跟外婆一塊睡吧,反正你墨叔叔也會繼續呆在這裡,你明天再跟你墨叔叔一塊睡也行啊。”
“好吧。”楠楠只能依依不捨地看了墨紀年一眼之後收回目光,墨紀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夏穎柔一眼,然後才轉身出了門。
等他走後,葉嚴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對這個年輕人挺有好感?”
聽言,夏穎柔瞥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如果你對他沒好感的話,你怎麼會偏向於他?”
“我偏向他?那你呢?你不也偏向那個陸晉深。”
“晉深跟我是什麼關係你不知道?我不偏他偏誰?關鍵是那個年輕人是你的什麼親戚?”
“不是啊!”夏穎柔搖頭,抱緊了懷中的小胖糰子,理所當然地開口:“我只不過是想讓我家女兒多一個選擇而已,不行啊?”
一句話把葉嚴賭得啞口無言,葉嚴說不出話來,看着夏穎柔半晌後才嘆了一口氣:“你還是這麼任性……”
夏穎柔古怪地瞟了他一眼:“什麼叫任性……對了,桑桑覺得這套房子是你們葉家的,所以我們計劃着要搬房子。”
“搬房子?”
“對啊,桑桑既跟葉修離了婚,那我們就再也不是親家關係了,既然不是親愛,那我們母子便不能再接受你們葉家的幫助,這樣傳出去也不好,容易遭人話柄。”
“遭什麼話柄?誰會說你?況且你又不出門,怕誰說你?再說了,桑桑是我的乾女兒,我照顧你們母子倆又有什麼不可以?”說到這裡,葉嚴的表情有些激動起來:“就當作是我彌補年輕的過失穎柔。”
夏穎柔瞅了他一眼,發現他表情有些激動,心中不免有些唏噓,她抱着小胖楠轉過身去,低聲嘆道:“你根本沒有對不起我,也用不着彌補我,之前是我們母子倆給你們添麻煩了,今天這頓飯就當是散夥飯吧。”
說完,夏穎柔也不等葉嚴再次開口,直接抱着小胖楠就回房間去了,葉嚴站在原地沒動,看着她的身影重重地嘆了口氣。
喬桑奪門而出以後便直接下了樓,走到電梯前按下電梯的按鍵,可是電梯門還沒開呢,陸晉深就已經追了上來,他身子搖搖晃晃地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桑桑。”
喬桑用力地想甩開他,陸晉深卻像牛皮糖一樣地粘緊她,拽緊她的手腕將她拖到了旁邊的樓梯間。
“放開我。”喬桑氣得臉色大變,直覺地就是想甩開他,再看看這黑暗的樓梯間,她的心都懸了起來,感覺汗毛也跟着豎了起來。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是記得自己有黑暗空間幽閉恐懼症的,可他現在是什麼意思,把她帶到這幽暗的樓梯裡來,他是想嚇死她嗎?
思及此,喬桑更加用力地推搡着他。
過了一小會兒,喬桑便聽到了樓梯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一個念頭閃過,會不會是墨紀年過來了?
她剛想開口,嘴巴就被陸晉深給捂住了,然後後背抵上了冰涼堅硬的牆壁,她瞪大美眸,看到陸晉深狂熱銳利的眸子近在咫尺,那緊抿的薄脣和剛毅的下巴也無一不透着陰鬱。
他是真的在生氣……
可是……喬桑不喜歡呆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她的後背已經漸漸開始冒出了冷汗。
陸晉深卻生怕她出了一點聲音會被墨紀年找到,他可不想再失去她了,於是捂住她嘴巴的同時也扣住了她那雙亂動不安份推搡着他的雙手。
直到電梯門響起叮咚的一聲,陸晉深才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可喬桑的身子卻軟綿綿無力地朝後滑去,陸晉深大驚,趕緊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
糟糕!
他剛纔一時情急,居然忘了她有幽閉黑暗恐懼症了。
看看喬桑此番的模樣,陸晉深直接彎下腰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喬桑身子軟綿綿地靠在他的懷中,任由他抱着自己往樓下走。
“別怕。”雖然她剛纔的話和舉動讓他生足了氣,可陸晉深卻還是打心底心疼她,看到她此時的樣子,都不知道有多心疼,於是壓低了聲線在她的耳畔低聲呢喃了一句。
喬桑意識昏沉沉之際聽到他溫柔的聲線在自己的耳邊呢喃了一聲,意識好像被拉回了一點點,她努力地睜着眸子,控制好自己的呼吸。
可入目處還是一片黑暗,她整個人又覺得不適起來。
“如果害怕的話就靠着我的肩膀,桑桑,我在這裡,不會讓你有事的。”
陸晉深的聲音隨之而來,喬桑便覺得心安定了不少,此刻她只想依附着他,於是將腦袋往他的胸膛處靠了過去,感覺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和熟悉的氣息。
喬桑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她徹底閉上眼睛,把自己交給他。
直到出了樓梯間,喬桑被他抱到了停車場,停車場的燈光挺亮的,喬桑被陸晉深放進了後車上時,她才整個人清醒過來,按着車座坐起身來。
可是這個時候,陸晉深已經坐在前面開動車子了。
喬桑猛地起身探向前方:“你要帶我去哪?”
她可沒忘記,他今天晚上一個人幾乎承包了那瓶白酒,他現在開車的話怎麼可能會不出問題?
喬桑心都懸了起來,“陸晉深,你才喝了酒,不能開車的你知不知道?”
陸晉深回眸看了她一眼,薄脣微微勾起:“你是在擔心我麼?”
擔心……
喬桑咬脣瞪了他一眼:“誰擔心你了?你別忘了我也在你的車上,如果你開車出事的話,我肯定也會被你牽扯進去的。”
說完這句話,喬桑看到陸晉深的眸子黯了下來,然後他回過頭自嘲地笑道:“原來是因爲你自己,並不是擔心我。”
“既然你現在知道了,那你可不可以停車,我要回去。”
“如果我說不呢?”
說話間,車子已經出了停車場,上了馬路。
喬桑望着窗外來來回回的車輛,一顆心懸在了半空中,她又不敢伸手去抓陸晉深,只能在嘴上制止。
“你不能開車的你知道不?停車啊陸晉深!”
陸晉深赤紅着雙眸不理她,而且還加快了車速。
在喬桑的印象中,陸晉深一直都是一個理智大於一切的人,不會做這種過激的舉動,現在卻喝醉了開車,而且還把車速放得這麼快。
那隻能說明他是氣到了極點。
喬桑深吸一口氣,“你冷靜點,你現在這樣開車,如果真出事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陸晉深目光注視着前方,忽而問:“桑桑,你害怕麼?”
“什麼意思?”喬桑呆呆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說過,收下了鐲子你這輩子就是我陸家的人了,無論如何你都是我陸晉深的人。現在你跟我說,你要嘗試跟別人在一起,我等了你整整五年,找了你五年,等來的就是這樣一句無情的話麼?”
“呵,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陸晉深嘲諷地說了一句,然後又加快了車速。
喬桑嚇得尖叫一聲,伸手去抓他的肩膀:“你是不是瘋了!你想讓我跟你死在一塊嗎?”
“那又如何,如果你這輩子註定不能成爲我的人,那我只能把時間停駐在這一刻。”
“你瘋了!”喬桑對着他怒吼。
“沒錯。”陸晉深的迴應卻出乎她意料地冷靜,不喜也不悲,很平靜地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