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讓你不要再來打擾她了,你還說什麼呢?”
葉修還想說什麼。一個尖細的女聲卻響了起來。
聽言。葉修朝聲音來源看了過去,發現居然是羅綺雲趕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大隊人馬,蘇沫和他女兒,以及……葉嚴。
看到這一幕,陸晉深蹙起眉,就知道這個人會招來麻煩。沒想到招來這麼多麻煩。
葉修看到羅綺雲一行人,眸中也是閃過一抹不悅。她們怎麼來了?
“晉深,沒想到你居然會跟她在一起。你可知道她是你外甥的老婆?”
羅綺雲一過來就是一句話扔了過去。
陸晉深接住,然後還了一句:“不是離婚了嗎?”
“離婚了那又怎麼樣?她終歸是入過我們葉家的門,晉深,你讓姐姐說你什麼好?你這麼優秀。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非得撿別人穿過鞋子嗎?都不合你的腳……”
“請注意你的措辭!”陸晉深目光冰冷地朝她掃去,“桑桑是我的妻子,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詆譭她。”
“你說什麼?”羅綺雲震驚地瞪大眼睛。食指顫抖地指着他:“你的妻子?你們什麼時候結婚了??我爲什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陸晉深懶得搭理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之後便保持了沉默。
一旁的葉嚴這才上前幾步。嘆了口氣道:“葉修,跟你媽她們回去。”
“爸,我不回去。”葉修扭過頭。一副鬧脾氣的模樣;“我要在這裡等喬桑醒過來。”
聽言。葉嚴蹙起眉:“桑桑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葉嚴只好看向陸晉深:“晉深?”
“姐夫。”陸晉深臉上的表情這才動容了一下,“桑桑的事情,我改天再跟您細說,現在她需要靜養,姐夫可不可以替我把這些不必要的請走?”
畢竟都是他的家人。
葉嚴也明白他的意思,點頭:“好,依你。”
於是他回過頭,掃了衆人一眼:“你們全部都回去吧,等桑桑想過來探望再過來,別在這裡吵着人家。”
羅綺雲哼了一聲,走上前去拖葉修的手:“那女人是死是活我纔不感興趣,我要的只是我的兒子,蘇沫,趕緊過來幫忙,把葉修這小子拉回去。”
“別碰我!”
葉修像瘋了一樣地將羅綺雲用力地甩開,也不管她摔到地上會不會疼。
“別再來叫我,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姓修,我不想跟你們這種人狼狽爲奸,連我的妻子都陷害,你不是人!”
“……”羅綺雲摔在地上,整個人都懵了,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蘇沫上前扶她起來:“媽,我扶您。”
“滾開。”
羅綺雲直接將她甩開,氣呼呼地站起來:“你現在倒是責怪起我來了?你要是真喜歡那個女人,你當初怎麼不自己好好呵護着,媽做這些事情你不也都默認了嗎?你現在反過來怪我??還要跟我斷絕母子關係?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會飛了吧?”
葉修咬着牙齒,赤紅着雙目,猶如一頭被惹怒的兇獸。
“到底發生什麼事?”
意識到目前的情況很嚴重之後,葉嚴才蹙起眉,神情凝重地問了一句。
“你問她,她自己做的好事。”葉修怒指着羅綺雲。
葉嚴嚴厲的目光看向羅綺雲,“綺雲?你做了什麼?”
面對他犀利的目光,羅綺雲的眼神有些躲閃,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葉嚴看了陸晉深一眼,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才揮了揮手:“你們幾個,都跟我過來。”
“如果不過來的話,那就永遠不要再踏進葉家一步。”
說完葉嚴直接轉身走掉,羅綺雲是怕了他的,只能跟着上去,蘇沫見也狀跟着上去。
走了幾步,葉嚴突然回過頭看向葉修。
“葉修,你過來把事情說清楚。”
無奈,葉修纔跟着過去。
陸晉深見人走了,直接進了病房,將房門給鎖了起來。
他回到病房裡,看到還在昏睡中的喬桑,淡漠深邃的眸子倏地涌上巨大的痛苦之意,然後在病牀前坐了下來,面色痛苦地道:“桑桑……”
很低沉很抑鬱的低喚。
陸晉深握住她細白的手腕。
不出幾日,她就消瘦了一大圈,平日裡本就纖瘦,這會兒手腕更是盈盈不足一握,他心疼不已,可卻手無足措,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該怎麼辦?如果你再睡下去,你信不信……我……”
他要如何,後面的話陸晉深是說不下去了,薄脣只是微張,然後又無奈地閉上了眸子。
猛地,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容北。
貌似之前桑桑消失了以後,他也跟着不見了。
他花了一番消息打探才知道他出國回去他爺爺那裡去了,平日裡最討厭被他爺爺束縛的人,卻突然回去他爺爺身邊。
他想見他,卻一直被拒之門外,可陸晉深想見喬桑,沒辦法,只好天天去,後來容北才答應見他一面。
可是這一面卻沒有收穫,他只記得當時容北看自己的眼神是非常憂怨的,帶着責怪。
他問容北桑桑在哪裡。
容北冷笑:“你現在才知道關心起她來了?她跟孩子命懸一線的時候你在哪裡?”
當時這一句話出來的時候,陸晉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刀劃過,疼得他幾乎不能呼吸。
後來疼得他連話都說得不利索。
“容北,我當時……”
“行了,你也別跟我解釋,畢竟需要聽這些解釋的人不是我,你說給我聽根本沒有什麼用。”
“那你告訴我,桑桑在哪裡。”
“切,你想知道她在哪裡?陸晉深,我一直以爲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今日才知道,原來你也是渣男一個,跟那個叫葉修的禽獸其實沒什麼區別。哦不對,你們還是有區別的,區別在葉修不給喬桑任何希望,而你是給了她希望之後又狠狠地將她拋開,原來玩感情你纔是高手,先前倒是我低看你了。”
聽言,陸晉深蹙起眉,神情略有些不悅:“容北,你跟我是從小一塊長大了,我的性子是什麼樣子你難道不知道?何必要說這些諷刺難聽的話?”
“哈,我就自以爲是跟你一塊長大,所以才一直信任你,跟喬桑說了你許多好話,可結果呢?你還是負了她,她絕望痛苦的時候你在哪?我替你瞞得了幾天?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照顧不了,那他就不再是個男人,而是個廢物。”
容北當時很氣憤地丟下了這一番話。
當時陸晉深着實被他氣得不輕,五指都收成了拳頭,額頭的青筋隱隱有些暴跳,很想起來直接給容北一拳讓他好清醒些。
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抿脣問:“你只需要告訴我,喬桑在哪。”
“你想知道啊?那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容北環起手,一臉冷漠:“而且就算我知道她在哪,我也不會告訴你。陸晉深,人這一生會犯下無數的錯誤,但有時候你根本沒有彌補的機會,所以做每件事情之前你都應該細細思考到底要不要這樣做,你會不會後悔。你現在後悔了?可惜太遲了,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容北,不要義氣用事,告訴我她在哪。”
容北直接轉身離開。
陸晉深想追上去,卻被他的人攔住:“陸先生,我們少爺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說的事情,您就算是問破了嘴皮子,他也不會說的,您還是回去吧。”
無奈,陸晉深只好回來自己找人打探喬桑的下落。
然後一晃到現在,從喬桑回到現在,容北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
看來當年他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喬桑在哪裡。
桑桑的性子清冷,又是屬於那種打落牙齒和血往肚子裡咽的性子,應該是悄悄走的,就連容北都不知道。
所以容北纔會那麼氣憤。
越想,陸晉深越自責。
然後一面看着喬桑的臉龐,心中越發痛苦起來。
“先前都怪我,不過往後我會好好待你,桑桑,你要趕快醒過來,聽話好不好?”
他又呢喃了一句,然後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之後才起身,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毫無疑問的,電話打過去之後顯示接通不了,看來容北當年是真的很生氣,還把他的號碼給拉黑了。
唉。
陸晉深嘆了口氣,直接打到了容家。
電話響了一會兒,便有人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哪一位。”
“我是陸晉深。”
對方愣了一下,然後又緊張地問道:“原來是陸先生,您有什麼事嗎?我們老爺子今天不在家裡。”
“放心,我只是找容北的。”
“找我們少爺啊,我們少爺今天出去了,也不在家中。”
“沒事,等晚上他回來的時候,你替我轉告他一句話。”
“好的陸先生,您有什麼話需要我轉告的?”
“讓他過來江城找我,說他想見的人出現了,而且危在旦夕,我需要他的幫忙。”
“這麼嚴重?好好,那我晚上等少爺回來就跟他說清楚。”
電話掛了以後,陸晉深將手機收了起來。
容北的醫術自然是不用懷疑的,讓他過來看看喬桑,應該會對喬桑目前的狀況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