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天下班她回家時,原願卻說根本沒見到字條。
當時他們都沒在意,還以爲那字條是被風颳跑了,現在想來,一定是被對座的人偷走了。
而夜園的大小姐親自出馬,一定不會只是想拿到她的號碼而已,她覺得……
許依然想了想,問她,“你想把那張字條賣到哪家媒體去,還造成那是我自己做的假象,讓嚴家的人以爲我貪慕虛榮,自己迫不及待地想曝光身份?”
這主意倒是不錯,畢竟在安保那麼嚴密的小區裡,有她字跡的字條“丟失”,還被送到記者手裡,怎麼看都是她自己嫌疑最大。
可惜因爲昨天嚴萱的“招供”,這位夜園的大小姐自亂陣腳,浪費了很好的一步棋。
被許依然猜了個正着,“小女生”的臉色微微一變,之後卻又是甜沁沁地笑着,“依然姐想得真複雜。”
許依然卻不再理她,再次站起身,“把夜園的人撤走。”
“依然姐,你不該用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尤其是在你聯絡不到救兵的時候。”
還是甜美的聲音,卻隱約有了威脅似的語氣。
“可我是他老婆……”
許依然的聲音有了片刻的停頓,不是底氣不足,而是第一次開口對人這樣說,甚至是第一次很堅定地在心裡這樣想。
“你心裡清楚,如果我出事,他會有什麼反應,整個嚴家會有什麼反應。”
其實她不知道夜園是什麼地方,可她相信既然前夫先生沒提醒她要格外注意安全,沒特地派人來保護她,就說明不會有人敢對她亂來。
沒想到許依然這麼“難纏”,對方的臉上也再僞裝不出甜美笑容,“你是在威脅我?”
許依然想了想,她非要這麼說的話……“是。”
就算是吧~
而隨着她的這句應聲,間餐廳中的“客人”和“店員”突然唰地一下都站了起來,儘管爲了掩飾身份,他們的服裝都是各異,也特地選了身形差距很大的一羣人來,可是這麼多人突然站在一起,這畫面還是很有威懾力。
還好她見識過嚴家所有保鏢齊聚的畫面,也見過前夫先生那位據說脾氣古怪的朋友的手下成羣出現,不然現在多半要被嚇到。
而原本坐在她對座的人,現在也同樣站起身,洋娃娃般精緻的臉上,是一片陰沉的寒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世上有人敢威脅夜園的人,許小姐的膽子,還真是大。”
許依然淡定地接受這句“讚美”,像是根本沒被這緊繃到一觸即發的氣氛影響,笑得氣定神閒,“把你的人撤走。”
膽子大?不,她膽子一點都不大。
她做了二十多年良民,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普通人,對像嚴家左家那樣的交際圈不瞭解,更沒見過這樣動輒可以叫幾百個手下出來的大人物,對以前的她來說,這是一個距離她生活太遠的世界。
她敢站在這裡,一點都不膽怯地跟夜園大小姐對視,只是因爲她知道有前夫先生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