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陽聽到朱子希的挑釁,嘴角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來。看來朱子希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咯!朱子希莫名的打個寒顫,安靜下來。在F大,所有人都可能給他這個團長公子面子,但只有一個人除外——蕭若陽。但偏偏這麼多人裡面,他最佩服的也只有他!誰讓人家就有那個本事每門課都保持着F大的記錄,至今無人打破呢?
“還不坐下!”蕭若陽恨聲開口。
季歌聽到他的話,乖巧的在一邊坐下來。安安靜靜的模樣,讓這一桌的男人都十分眼紅。
“哎呦喂,果然某人說一句,比我韓某人說十句都強啊!”老韓酸溜溜的丟出一句。
蕭若陽和季歌都沒回應,只是仔細瞧過去,還可以看見季歌害羞的紅了耳畔。
蕭若陽默默將自己盤子裡的紅燒肉丟到季歌盤子裡,在B市吃飯的時候,她最喜歡的便是紅燒肉。
“你自己吃吧!”季歌小聲的和他咬耳朵,將盤子裡的肉又夾回給他。傷患不是都應該吃的好點麼?把肉都給自己吃了,他怎麼辦?
蕭若陽橫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把肉又丟回給她,季歌瞬間默了,什麼也不敢再說,安安靜靜的吃了起來。
兩人一個夾,一個吃,配合的默契十足,看紅了周圍一羣單身漢的眼睛。
吃過飯,蕭若陽端着自己的盤子,艱難的拿着柺杖起身。面無表情的準備去洗餐具。季歌連忙扒了幾口飯站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有些討好的笑笑:“蕭若陽,我幫你。”
蕭若陽腳步微頓,死丫頭變臉變得還真夠快的。吃飯的時候甜膩膩的叫自己若陽,一旦用不到了便立即改口。寡心薄情的女人吶!憋着一口氣,冷聲開口:“吃你的飯!”
季歌撇嘴,蕭若陽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壞了!說變臉就變臉。但瞅瞅他殘疾人的模樣,還是不忍心就這麼離去,跟在他身後,碎碎念般的說道:“沒關係的,我已經吃飽啦。”
蕭若陽強忍着翻白眼的衝動,這姑娘都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嗎?
“沒關係的,我已經吃飽啦。”老韓捏着鼻子,對前面的兩個人嬌聲嬌氣的學道。
滿桌子的人鬨堂大笑,季歌的一張俏臉憋得通紅。她怎麼不記得自己說話這麼矯情?
“笑什麼笑!”蕭若陽衝着滿桌的人發脾氣,但顯然平日裡這些朝夕相處的同學根本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裡。依舊我行我素的笑着,讓兩個當事人更加尷尬。
老韓站起身誇張的對季歌說道:“季大小姐,不如幫我把餐具也給刷了怎麼樣?”
“額!”季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給刷吧好像顯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何況,下午老韓因爲自己受了不少連累……剛想張口應下來,蕭若陽卻從身後扯她一把,大聲的呵斥:“還不走,愣着幹嘛!”
“喂喂喂,重色輕友啊!”老韓不滿的叫囂。
“你沒長手麼!”蕭若陽雖然拄着柺杖,但腳下的步伐卻一點都不慢。跟在身後的季歌看着他的樣子卻是一陣兒膽戰心驚!
滿桌子的人一看主角離開,都迅速將老韓圍了起來。那兩人雖然死不承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倆人有貓膩嘛!
“老韓,他們倆什麼關係!”朱子希第一個湊上去。這兩人要是沒什麼關係的話,那他可就下手啦!
另一個同班同學也趕緊開口:“就是就是!這兩人看起來……”
“蕭若陽什麼時候談了這麼個漂亮的女朋友?”另一個同學打斷那人的疑惑做陳述性總結。
就連一向寡言少語的陳晨也豎起了耳朵聽着。
餐廳外,季歌一臉興奮的瞪着他,伸出胳膊攔着他。
“蕭若陽,你忘記我啦!我叫季歌,季節的季,歌唱的歌……”
蕭若陽不打算理她,準備繞過去,回宿舍。這個樣子等會兒被同學看了,還不知道會講出什麼幺蛾子。
季歌往前一步,和他相距不過一步的距離,他往左,她也往左;他往右,她也跟着往右。“蕭若陽,你什麼意思!”
“讓開!”聲音冷漠,好像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季歌有些委屈的垂下眼眸,始終搞不明白,不過是數月而已,爲什麼他的態度前後相差這麼大!突然,腦海中一閃,有什麼東西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蕭若陽,你是不是生氣我在B市……”
“我說讓開!如果你不想留在這兒成爲焦點的話。”蕭若陽不想聽她提到B市的事情,說不上是畏懼還是害怕,總之如果可以,那段故事他寧願從未發生過。說完,轉身朝背後走去,不再理會背後的季歌。
季歌的眼神有些受傷,心裡有些不大確定,如果是因爲B市的不告而別他生氣的話,那麼自己可以解釋的。可是蕭若陽的不聞不問,不聽不言,顯然給了她一個不小的打擊。
老韓他們結伴出來,便看見季歌一個人呆怔在原地,神情悽婉哀傷,惹人憐愛。門口,人來人往,大家走過去,都忍不住回頭張望。老韓和同學們分手,讓他們先行離去。自己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季大小姐,你怎麼啦?”
聽到老韓的聲音,她纔回過神來,悄悄擡頭,仰去眼角的淚水:“你……”
老韓似乎看懂她的疑惑,趕忙解釋:“我叫韓明進,不過蕭若陽他們都叫我老韓。”
季歌遲疑了一下,還是叫道:“老韓,我沒事。”
“是不是和那傢伙吵架了?”老韓慢慢猜測,能讓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門口哭,大概也就只有蕭若陽能夠做到了。
“沒有。”季歌回答的很是淡然,如果他肯和自己吵架的話,自己也不會這麼傷心了。一個人如果對你不理不睬,將你排擠出他的世界,那纔是真正的打擊吧。
老韓默默安慰:“沒關係的,蕭若陽那傢伙就那樣。可能他就是心情不好吧,你知道的,人一旦殘疾了,心理總會發生那麼點變態的……”
季歌詫異的盯着他,半天說不出話來。拐角處,一個拄着柺杖的人,慢慢挪着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