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陽聽着季歌的抱怨，心中一震。上次那些人……
“不過，他們對我還算不錯，至少沒有特別爲難我。”季歌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這麼長時間的高度緊張，讓她的精神有些吃不消。對於一個普通女孩來說，季歌這樣的表現已經非常合格了。新聞上不乏，有很多女孩子被綁之後毫無自保能力，從而一輩子失去自由的情況發生。
“你這次怎麼出來的？”蕭若陽着急的詢問，如果季歌是自己逃出來的，大概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那麼，剩下的唯一一種可能便是……
季歌咧嘴一笑，調皮的吐舌：“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蕭若陽一口氣兒堵在胸口，沒想到季歌會給自己這麼一個答案。爲什麼，對啊，爲什麼要告訴自己，她沒有任何義務。只能軟了脾氣供着她：“季歌，告訴我唄。”
季歌懷疑的眼神盯着他，以她對蕭若陽的瞭解，他絕對不是一個這麼容易低頭的人。除非……突然想起，上次在美人谷的時候，他救了自己的事情：“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蕭若陽有苦難言，即便知道季歌懷疑什麼，但卻無法解釋。低下頭，一臉期待的看着季歌，希望季歌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
季歌渾身一冷，背後一涼，一個鐵骨錚錚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賣萌是什麼感覺？就是現在季歌的感受了，聳聳肩搓着自己的手臂：“好啦好啦，告訴你！我是回來拿東西的。”
蕭若陽不相信的看着她，現在的人質自由度都這麼高嗎？可以隨意的出來閒逛！
季歌沒好氣兒的瞪他，他那是什麼眼神！不相信自己？隨手指了指門外：“喏，外邊。”
“什麼？”
“外邊還有一個在看着我呢，不信你自己出去看！”
蕭若陽怎麼會真的出去看，不過季歌這麼一解釋，她說的話倒是信了幾分。如果真沒人看着她，那才奇怪。季歌在他這裡說不定就得算得上是臥底了。思慮半天，蕭若陽還是決定求助季歌，這件事情有了季歌的幫助，說不定可以更快的成功。
“季歌，我想要你幫我。”
季歌愣了愣，看着蕭若陽十分嚴肅的開口，不明白爲什麼蕭若陽的語氣突然變得如此嚴肅。
“我是軍人。”蕭若陽緩緩和她解釋起來：“抱歉，有些事情我不能對你說實話。但請相信，至少我沒有騙你。”
季歌不知怎的，冒出一種感慨。她曾經多麼希望那個男人能夠站在她的身邊，對她說一句：有些事我不能對你說實話，但至少我從未騙你。那個人，如今在哪裡呢？明澤，你還好嗎？看着蕭若陽此刻如此認真的模樣，她便信了。當一個男人站在你面前，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證，只爲了你的信任的時候，沒有任何理由不信，不是麼？
陽光透過窗口灑進來，照在蕭若陽身上，爲他披上了一層耀眼奪目的金光。
“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季歌雖然鬆口了，但她很明確的感覺到他們並不是壞人。無論是扎西，還是阿九，與其說他們是壞人，還不如說是爲生活所迫的一羣人。如果有可能，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願意做壞人，人們大多時候還是希望自己能做一個流芳百世的君子。
蕭若陽有些猶豫，這個問題他沒辦法保證。如果他們本身沒有犯錯的話，那麼誰都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國家終究是講求法律的。想了半天還是回答：“對不起，這個問題我沒辦法保證。”
季歌神色黯然，知道他說的不錯，因爲這件事不是蕭若陽自己說了算得。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如果看着扎西他們因爲自己的緣故被捕，她做不到。“蕭若陽，我……”
蕭若陽知道季歌要說什麼，搶先一步說道：“季歌，你難道想要看着更多的女孩子和你相同的遭遇嗎？”
“不，他們並沒有把我怎麼樣。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對於季歌充滿了瑪麗蘇的話，蕭若陽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幻想：“季歌，你只是偶然。是千萬人中最幸運的那一個，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少女被他們綁去做成阿姐鼓嗎？”
季歌搖頭，表示自己不相信。雖然那天扎西他們將自己帶去了美人谷，但最終自己不還是平安離開了嗎？阿姐鼓的事情她不知道。“那天，我也被帶去了美人谷，但我還不是一樣沒什麼事兒！”
蕭若陽露出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阿姐鼓，阿姐鼓！季歌你知道什麼是阿姐鼓嗎？”
季歌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說什麼好話，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叫：“我不聽、不聽！”
蕭若陽一把扯下她的手：“你不聽也得聽。阿姐鼓是B市的一種傳統習俗，這裡的人們每年都會選出一個聖女，然後將她們的皮剝下附在鼓上，形成人皮鼓，因爲選的女孩子都是十分純潔的女孩，所以又稱阿姐鼓。現在的人爲了不使自己的家人受到傷害，所以會從別的地方買賣一些女孩，來維持他們的習俗，據我們已經掌握的數據來看，每年至少已經有幾百個女孩子受害，她們的皮就這樣流向不知名的一些村莊當中。季歌，你真的忍心嘛！”
季歌的眼中早已經含着淚水，阿姐鼓，扎西他們綁了自己過來就是做這個的嗎？想起天葬，想起霸王那熟悉的手法，季歌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蕭若陽還在那繼續說道：“上次我們得到消息，美人谷的集會便是一次交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貨物會在當晚被做成阿姐鼓。而我，沒想到那個人是你！但我們的出現打斷了這一切。你以爲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他們會輕易的放你走嗎……”
“不要說了！”季歌尖叫着打斷他的話，“蕭若陽，我求你，不要說了。”
蕭若陽嘴角動了動，終究選擇閉上嘴，她也許需要一段緩衝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