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欣的字典中從來沒有認輸這兩個字,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千方百計的,哪怕是使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
如果最終也沒有得到,哼,她寧願毀去,也不會便宜了其他人。
這一次,她要鹹魚翻身,就必須要賭一把了,而她的目標,很簡單,還是以前看中的那個,溫家的二少爺溫世遠,對於溫世遠她是勢在必得,哪怕是用盡下流做作的手段,無所謂,只要她最終能夠成爲溫家少奶奶成功的報仇了就行。
藍羽欣,小賤人,走着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着求我的;在她心中,還徑直的就是把藍羽欣當作是仇人,認爲一切都是她的錯,從來都不反省自己又做過一些什麼。
想要接近那個除了面對藍羽欣時稍微好些,對着他人來說,幾乎都是接近於自閉的傢伙,哼,她想到了辦法,不,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該如何去做,只是以前不屑一顧,現在是沒辦法,被逼急了,必須要如此去做了。
藍芷欣知道,溫世遠心中永永遠遠的,只會住着一個女人。
棉質的白襯衫,牛仔布的長裙,這樣的打扮,對於原來的藍家千金來說,是不屑一顧的,可是現在,哼,藍芷欣望着鏡中那個女人陌生的眉眼,不得不驚訝感嘆於現代醫學技術的發達啊,真的是完完全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此刻,只怕是她站在藍之成面前,那個蠢貨也認不出她來吧?正好也就方便了她行事,哎,現在被逼到這個份上,她也已經顧不得自尊顧不得說什麼以前多風光之類的了,一切都是狗屁,有錢有權纔是最重要的。
她可是廢了老大的力氣才做到如今的,而且是在媽媽面前打了包票的,要不然,以藍夫人的自私冷血如何會爲女兒做這麼多?
愛女兒是一方面,要她出錢卻是不可能的,實在是藍家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在她的掌控範圍之內了,連親生兒子都不怎麼聽話,而那個男人逼得死緊,非要她給出一個承諾。
這個時候,藍芷欣想出了法子,可以給她搞到一大筆錢,足夠讓她們母女下輩子衣食無憂過着奢華的生活,於是藍夫人也就決定賭一把,幫藍芷欣這個忙了。
那個男人還是很有本事的,連這個都可以查出來反正如果是溫世遠喜歡,她願意投其所好,只要是最終的結果如願,中間過程波折一點,她也無所謂了。
除了臉蛋面孔穿衣風格改變了,以前那一頭性感的波浪長髮也全部被拉直了,清純飄逸的蕩在腦後,純粹的素顏沒有化妝,對着鏡中的女人,不,女孩子,藍芷欣露齒一笑,她現在還真像那個小賤人十八歲時候的樣子啊。
特意挑選了一本《圍城》,出門的時候,再從路邊的花店買了一束顏色淡雅的康乃馨,藍芷欣將花朵捧在懷裡,慢慢的來到目的地——一個幽靜的小公園中,隨便的找了一張長椅坐下,沉默安靜的看着書。
公園裡真的是很安靜,除了偶爾路過散步的老人小孩,幾乎沒看見其他人應,藍芷欣一直眼神飄忽的四處張望尋找着,都有點着急了。
幸好,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大小姐,人快到了,你做好準備,之前我會按照計劃行事配合你的。”
藍芷欣滿意的掛斷電話,戴上一副斯文的無框眼鏡作爲裝飾,哪怕是這樣一身清純的打扮也掩飾不住她原本就精緻漂亮的五官,攬鏡自照,她很滿意,然後才收好化妝鏡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繼續假裝看書。
做好這些沒多久,果然,溫世遠就出現了,牽着一隻看起來拙拙笨笨的大狗。
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先去小公園遛狗一圈,然後纔會開始一天的行動計劃,這是溫家二少爺除非下雨下雪纔會改變,要不然是雷打不動的固定計劃。
這是徵信社的人探查的結果,藍芷欣只當他是心地善良所以喜歡小動物,卻不知道,溫世遠之所以這麼做,僅僅是因爲小的時候,藍羽欣對他說過一句話:
“如果以後我有錢有閒,我一定會養一隻狗狗,每天去公園遛狗。”
羽毛說過了,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因爲這個,所以溫世遠纔會如此的。
溫世遠興致勃勃的遛狗,身後跟着的兩個保鏢可以說是百無聊賴的打呵欠,他們少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晚睡早起,每天六點就要起牀晨運遛狗,可憐他們這兩個夜生活豐富習慣了下半夜睡覺的人,六點起牀是他們的人生噩夢啊。
可是又不敢不來,現在社會治安不好,二少爺品性單純善良,要是出了一點什麼事,他們可是要遲不了兜着走的。更何況,溫家開出的薪水極高,他們少爺除了不愛說話,實際上是一個極好相處的僱主,他們也捨不得丟了這份工作啊。
眼睛餘光瞄到了前面的那一人一狗,藍芷欣裝作是不小心的模樣,掉了一份食物到地上,那正是狗狗最愛吃的,還散發出一種誘狗的味道,哼,小色狗,看你的了!
據調查,這隻狗沒有被閹割,而且目前正處於發情期。
溫世遠牽着小狗,呃,不,大狗狗慢慢走着,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幾個晨運的男人路邊他的身邊,其中一人竟然莫名其妙的跌倒,而且居然是不小心,剛好手上的匕首割斷了大狗的結實的狗鏈。
狗鏈斷了,而狗狗自然是趕緊往前跑了,它早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足以讓狗興奮的味道了,看着自己的愛狗突然就撒歡跑了,溫世遠愣住了,身後的兩個保鏢也嚇醒了。
奇怪,他們天天陪着少爺出來遛狗,差不多快三年了,爲什麼今天突然就鏈子斷掉了,不會出事吧?
藍芷欣正在努力的低頭看書,突然就感覺到腿邊熱熱的,原來是那隻大狗正抱着她的大流流哈利子。
溫世遠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首先看見的就是坐在那裡低頭看書的女孩,不由自主的,他馬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燦爛無比。
藍芷欣擡頭,兩個人視線相對,溫世遠的表情開始變得尷尬起來,不是羽毛,不是她的羽毛,又怎麼會是他的羽毛呃?這會兒藍羽欣只怕在家裡伺候老公孩子,哪有時間出門啊。
不過這兩個人低頭的那一瞬間,給他的感覺很像、很像。
溫世遠沒吭聲,後面的兩個人尷尬的笑了笑,趕緊上前去拉那隻笨狗,可是,它似乎不肯離開,還是繼續死抱着美女的大腿不放。
天啊,兩個人覺得無比的丟臉,再怎麼樣,這隻狗也算是豪門貴族豢養的寵物,它可是屬於堂堂的溫家二少的,竟然如此的不懂禮義廉恥,隨隨便就抱着一個女人的大腿發情,呃,這似乎不太好吧?
“小姐,對不起啊,你再忍耐一下,我們馬上把這隻笨狗拉走。”
兩個人手忙腳亂的,用十分強硬的態度,才總算是把那隻大笨狗給拖走了,它卻是依舊狂亂的叫個不停,不斷的掙扎,模樣似乎有些反常,溫世遠微微眯起雙眼,他只是單純,但並不是笨蛋。
藍芷欣白皙的小腿上留下了一些黏黏糊糊的東西,要是以往,路人甲乙丙丁,溫世遠不會理會的。可是這個人不一樣,這個女人像他的羽毛,他怎麼能任由隨意地污穢玷污了他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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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世遠趕緊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掏出純色的棉手帕,十分抱歉的幫她擦拭乾淨。
也許,這一輩子,藍芷欣都沒真心喜歡過一個男人,對她來說,只是單純的好感,或者是名利的利用罷了。她曾經和許多人在一起過,也都上過牀,可是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留言,都是轉身就走。
當一個男人沒有利用價值了,她往往會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
哪怕她曾經真的對溫家兄弟有好感,接近他們,卻也只是爲了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利益,溫家少奶奶身份的誘人價值罷了。
可是現在,當溫世遠蹲在她身旁,掏出手帕爲她擦拭小腿上髒污的痕跡的時候,陽光下他的髮絲泛着金黃的光澤,俊美到極點,緊抿着脣角,一臉認真的表情,沒有任何邪念,只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反而是讓藍芷欣失神了。
用乾淨的手帕幫她擦拭着,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接近她身邊,只是爲了這麼單純的目的。
“沒事了,不用這麼麻煩了,先生,你快起來。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帶你的狗狗去寵物醫院看看,看這狗的樣子,平日裡應該很乖巧可愛的。”
這是藍芷欣的計劃之一,裝作是不認識,以另外一種身份單純的去接近溫世遠,而她知道,溫世遠就會喜歡她這樣的單純“善良”的女孩子的。
如果她太過於主動,反倒是會把他嚇跑,這樣正好,一次次的偶爾,讓她一次次不着痕跡的靠近,時間長了,他肯定會記住現在的“她”,對“她”有好感的。
溫世遠呆呆的看着藍芷欣,好熟悉的笑容,好乖巧的模樣,跟羽毛……天啊,真的是好像,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會有第二個羽毛?
如果是羽毛……如果是羽毛……溫世遠真心覺得爲難了,都怪這隻笨狗,把人家搞成是這樣,如果是羽毛,哼,如果它敢這麼對羽毛,他絕對要殺了這隻笨狗。
可是現在,這樣似乎也不太好?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兩個保鏢,打了一個手勢,那兩個人馬上明白了,立刻走了過來。
“小姐,剛剛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我們少爺想要請你吃飯,順便讓你給你買一身新衣服以作賠償,你看如何呢?”
如果是換作以前的藍芷欣,她肯定是欣然同意了,能讓自閉的溫家二少請她吃飯,可喜可賀,跟以前相比,天大的進步啊。
但是現在不了,幾乎是死過一回,在牢裡吃足了苦頭的她,已經開始學會了,放長線釣大魚。
“不用了,小事一樁,你們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家就在這附近,我回去換身衣服就得了。而且這衣服洗洗還能穿,又何必浪費呢?”藍芷欣禮貌的微笑,說完之後,飄然的轉身離開。
只留給那些人一個迷人的背影,因爲她知道,溫世遠絕對是一個不一樣的男人。
也許有的時候,男人喜歡女人熱切的糾纏和追求,因爲那樣會讓他覺得有成就感、大大的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但是溫世遠恰好相反,他根本就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在他的世界裡,也許,只需要他一個人就夠了。
藍芷欣很滿意現在的狀況,反正藍羽欣已經名花有主,不可能跟溫世遠搭搭纏了,正好,她可以揀這個漏洞。要是以前的她,可能還會覺得仇恨、還會不屑一顧,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可能更壞了,她還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女孩的背影看起來是如此的清純可人,可是如果你不小心走到她前面,看到了她的臉,看到她臉上邪惡殘忍的笑容,絕對會嚇一跳的。
藍芷欣正在心中發誓,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最毒婦人心,哼,別怪她狠毒利用別人的感情,沒辦法,爲了生存下去,她必須要這麼做。
而她藍芷欣的生活,註定了要光鮮亮麗的,應該是嫁入豪門成爲人人巴結羨慕的貴婦,爲了這個目標,她甘願付出一切!
如果得不到,她寧願毀去,哼,藍羽欣、溫世遠,你們走着瞧!
而身後的溫世遠望着她漸漸離開的背影發呆,第一次,對一個陌生的女人興起了興趣,這個人到底是誰啊?明明就是他的錯,她卻沒有怪他也沒有接受他的道歉,就這麼的離開了,不行,絕對不能這樣,羽毛說過,做人要是非對錯分明。
下一次見到她,他一定會認真的、親自賠禮道歉的,對了,就這麼的決定了,如藍芷欣所願的,這一次,溫世煒真的是深深地記住了她,並且將她放在心坎上了。
…………
在閻家,在那一位婦人也進去之後,於是又變成了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客廳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位中年婦人才重新走了出來,不好意思的說:“藍小姐,對不起,剛纔夫人她——夫人一時之間忘記了禮貌教養,你別介意啊。”
“怎麼會呢,我,我能理解。”藍羽欣好不尷尬的笑着。
婦人繼續說着:“平日裡其實夫人人很好的,她和先生夫妻恩愛,這二十多年從來沒有紅過臉。所以纔會在聽說這件事之後,對您有些意見了。”
看來,原來這位婦人也知道她的身世了?剛纔她是故意把閻夫人拉開,不讓她繼續給自己難堪?對着別人的善意,藍羽欣當然是萬分感謝的了。
可是,一方面是要說謝謝,另外一方面,卻是覺得更難爲情了。
母親做過的醜事,是不是被昭告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我能明白的,我今天來這裡,也沒其他的意思,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不會的,先生昨天還說過了,他一定,一定會讓你回閻家的。他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你的母親了。藍小姐,你放心,晚一點,老太爺也會回來的,他會秉公幫你處理這件事情的。”
老太爺?應該是閻世鐸的爺爺、閻老爺子的父親吧?自然地,兒子媳婦的感情糾葛他管不了,多一個孫女家裡熱鬧,對於老人家這纔是最重要的。
閻家一向是陽盛陰衰,每一代都是兒子生了一大堆,姑娘家反而是很少了,於是乎,女兒反倒是備受寵愛了。
臭小子們都不聽話,唯一的孫女也快嫁人了,沒人承歡膝下,這不,聽說又要多一個孫女了,貼心小棉襖啊,老太爺可高興了。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藍羽欣此刻還不知道這些,心裡已經開始發毛了,明明只是來見見閻老爺子看看閻夫人,瞭解一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閻家的那位最高位者也會出現,認祖歸宗又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這些她都不想管,藍羽欣心的只是——她父親到底是誰,當年,又是發生了什麼,可以讓母親再一次的背棄原則,愛上有婦之夫?
婦人和藍羽欣還準備再說點什麼,這個時候,廚房裡傳來一聲嚴厲的命令:“進來,幫我打下手。”
很勉強的衝藍羽欣笑了一下,婦人趕緊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兩步,裡面的閻夫人,又多說了一句話,倒是徹底的,拂了藍羽欣的面子。
“閒雜人等的,跟她有什麼好說的?”
然後就一直把藍羽欣晾在那裡,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才終於有人出來招呼她了。
算是徹徹底底的被打擊到了,這位閻夫人,精明厲害在哪裡到目前倒是沒看出來,以她的身份如今在這裡不受歡迎也是活該,只是得到這種冷遇還真讓她心裡不是滋味。
也許是被齊天聘和閻世鐸安慰的太好了,藍羽欣是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閻夫人的作法十分的讓她難受,爲什麼不開口直接罵她幾句呢?
一直到八點多鐘的時候,閻老太爺終於出現了,閻夫人不早不晚的,剛好在廚房裡忙活完,中年婦人幫着她一起,把飯菜都擺上桌了。
時間掐算得是分秒不差,藍羽欣心裡,對她倒是多了一分的佩服。
閻家的老太爺看起來卻跟齊家的老爺子是不同性格的人,面容很冷峻,特別是那肩膀上的兩顆閃亮的紅星,可以灼花人的眼睛。
看見藍羽欣也只是輕輕點頭,然後回房去換衣服。
重新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的閻老爺子,卻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笑着衝藍羽欣打招呼:“你就是藍羽欣,是那個小姑娘?”
不明不白的一句話,不過在場的人也都聽懂了,藍羽欣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算是她到達這裡之後受到的最好的待遇呢。
轉身面對其他人的時候,老太爺又恢復了他的冷臉,說了一句:“開飯。”
徑直坐到了飯桌上,藍羽欣還在暗自揣測,這位就是閻家的最高領導者了,他是什麼樣的性格,會不會跟爺爺一樣好相處呢?
這時,閻夫人也已經坐下來了,就在老太爺對面的位置。過道最裡面的一個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看起來身強力壯的年輕小夥子,用輪椅推着一個半老頭子,走出來。
近了,藍羽欣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心慌,就算是剛纔獨自一人面對不講理的閻夫人,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緒。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緣天性?
本來還在猶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呢。
只可惜,老頭子,應該就是閻老爺子吧?此刻似乎是又犯病了,一臉癡呆的笑容,嘴角還在流着口水呢,年輕的勤務兵幫他整理了一下儀容,才推到餐桌前。
輪椅是挨着閻夫人擺放的,小夥子自己就坐在一側,緊隨着老爺子,可以方便照顧。
倒是正好,幫藍羽欣省卻了一點尷尬。
“老太爺,夫人,少爺打電話說,小少爺身體不太舒服,他們今晚就不過來了,星期天再帶小少爺回來呢。”稟告之後,婦人閃身進了廚房。
於是,就只有那四個人在餐桌邊坐定了,藍羽欣緊張的坐在沙發上,如坐鍼氈,心裡也越發的不是滋味。
這一家人,看來都是不喜歡她的,太能整人了吧?
而閻世鐸是怎麼一回事,竟然放她鴿子,齊天聘呢,公司裡真的有這麼忙,這都快九點了,還不見人影呢。
“喂,你呢,叫你吃飯沒聽見嗎?”突然地,閻家的老太爺吼了這麼一嗓子,在這個看起來十分安靜的屋子裡可以說是平地一聲雷啊。
“啊?”藍羽欣不由自主的擡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您叫得是我?”
“不叫你叫誰,快過來吃飯。”砰,老太爺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藍羽欣嚇了一跳,趕緊小跑步的跑進飯廳,在餐桌邊站着,卻是不敢坐下來。
老太爺生氣的一拍桌子,軍人的牛脾氣盡顯無疑,“叫你坐下,耳朵聾了啊?還是你覺得我一個孤老頭子,我的命令不值得你聽?”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藍羽欣連連擺手,一邊在心裡嘀咕着,這怎麼回事啊,這閻家的老太爺,陰陽怪氣的,別人該怎麼跟他相處啊?
“那你還不快坐下?”
看老太爺指的是他身邊的位置,藍羽欣本來沒那個膽量的,準備在另一側隨便的找個位置坐下,可是被人一瞪眼,卻又只能沒膽的在老總裁身邊坐下了。
可是這個位置,卻剛剛好,是正對着閻夫人的,看着她那陰測測的眼神,藍羽欣難受的,卻又是吃不下飯了。
食不言寢不語,這一點倒是和齊家的規矩很像,藍羽欣也跟他們一起,靜悄悄的吃着飯,一時之間,只能聽見碗筷的碰撞聲。
本來就沉悶的氣氛,再加上對面始終有一個人對你扔着眼刀子,雖然是滿滿一大桌子的豐盛佳餚,而閻夫人的廚藝還真得沒話說,每道菜都處理的剛剛好,嘗不出調理的味道,盡是食物本身的鮮味。
可是藍羽欣卻食不知味,每一道菜放進嘴裡,只是麻木的咀嚼着。
只是突然的,原本坐在那裡像個孩子一般傻笑的閻世鐸的父親,突然發出了中氣十足的一聲吼:“在老子面前拍桌子什麼意思?哼,這個女孩是誰,世鐸的女朋友?這小子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成家了。”
這樣洪亮的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而不知道是不是遷就着老人家的病情,旁邊坐着的幾個人,包括威嚴的老太爺都是沒再說話,好像默認了,藍羽欣就是閻世鐸的女朋友。
藍羽欣張了張嘴,正準備反駁的時候,耳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宛如天籟的聲音:“伯父,您這就說錯了。”
緊隨着這個熟悉的聲音,齊天聘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只是掃了一眼,就明白了當前形勢。
二話不說的,直接在藍羽欣身邊坐下了,剛好,所坐的位置,是與那位極有可能是藍羽欣親生父親的閻先生面對面的。
看他這個樣子,是閻家的常客了,坐下之後,馬上就有人給他送上了一副碗筷,不是剛纔那位中年婦人,倒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齊少,您慢吃。”小姑娘羞答答的說着,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飯廳。
看得藍羽欣是嘖嘖稱奇,剛纔她一個人在客廳裡坐了老半天,倒沒見到多餘的人出來招呼啊。
氣鼓鼓的,哼,慢吃,慢慢吃吧,最好是撐死你。
自打齊天聘出現之後,閻家的老太爺可是一反剛纔的樣子,臉上出現了笑容,樂呵呵的說着:“臭小子,好久沒到我這裡來玩了,我還以爲你一心陪着你家的那位,忘記了我這個糟老頭子。”
齊天聘的聲音一如之前,清越響亮,只聽得他說:“閻爺爺,哪能呢,我這不是忙嗎?剛接手了公司,又什麼都不懂,忙得團團轉,這可是好不容易纔找出那麼一小點空閒出來看看您呢。”
說話之間,右手的兩個指頭還捏出了一個小的縫隙,以示他現在是真的很忙碌。
藍羽欣很是吃驚,齊天聘還會這麼的拍馬溜鬚開玩笑?就是跟自個兒爺爺,也沒見他這樣的說話呢,越發的覺得,這位閻家的老太爺,十分的不簡單啊。
wωw ▪Tтkд n ▪CO 閻老太爺爽朗的笑聲在餐廳裡迴盪着,突然地就話鋒一轉,嚴肅的問着:“看我?怕你小心沒這個閒心,你是陪着這丫頭來,給她護駕的吧?”
齊天聘嘿嘿一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老太爺一個大大的眼刀子遞過去,“哼,難不成還怕我們吃了她啊?”
“您是不會,我知道您老最明事理,怕的只是有些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不把您老的話當一回事呢。”說着,齊天聘還往閻夫人那邊瞥了一眼,明顯的是意有所指。
可惜了,閻老爺子卻不上當,不接他的話茬子,“我老?怎麼,我這才還不到八十,你就嫌我老了?”
惹得齊天聘又是一陣嬉笑,才哄好了老總裁,接着,馬上就進入正題了:“閻爺爺,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我們夫妻到這裡來,只是想了解一件事情。不過您放心,無論事情的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想着要因爲身份的改變去討要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想,齊家還不至於缺那麼點錢吧?”
說話的時候,又朝着閻夫人那邊看了一眼,這話裡的隱含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饒是閻夫人的修養夠好,此刻也忍不住了,出言諷刺道:“真要是不貪圖,還來幹什麼?”
藍羽欣是什麼女人,真當她不知道啊?閻夫人以前和藍夫人藍芷欣母女是混作一堆的,對於齊家的往事是一清二楚,在她心中,那個見不得光的藍二小姐就一愛慕虛榮、陰險狡詐、善於使心計的壞女孩。
誰知道,風水輪流轉,那個被人嘲笑了半輩子的私生女,居然變成了他們家的,好啊,看着老實的老閻也居然瞞了她二十多年。
閻夫人是那個氣啊,最最氣人的還不是這個,有一天老閻突然就頭腦清醒了,瞞着她找來律師和老太爺當面見證,居然私自改了遺囑。
瞞着她,還是在這樣的時刻,就算她沒有刻意去調查,用腳趾頭猜想,也知道新遺囑是什麼內容了。
所以纔會在得知今晚上那個丫頭會上門的時候,失去了所有的風度和儀態。
人家擺明了是要來和她還有她兒子爭家產的,閻夫人哪裡還能保持雍容大方的態度,沒用掃把把她趕出去就算對得起他們閻家了。
“閻夫人,我說了,我們來,只是求一個真相,讓自己心安而已。將心比心,夫人您想想,換做是你,願意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任由別人猜測誹謗嗎?”齊天聘的口吻跟着嚴肅了許多。
因爲他並不知道閻家還曾發生修改遺囑這麼一出,也對閻夫人突然改變的態度感覺到奇怪。
之前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閻夫人是生氣了還曾當場砸爛了書房裡的古董花瓶以示怒火,但是經過閻世鐸的解釋、閻家小小姐的開導,她不是已經想通了嗎?
肯讓藍羽欣過來,也是因爲他和閻世鐸之前已經溝通過了,還雙雙的保證,帶藍羽欣回來,只是讓她瞭解事情真相。
當時齊天聘是這麼說的:“我幫藍羽欣查出這件事,只是因爲,我知道她並不想做藍家人,而且,我覺得每個人都有權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
閻夫人還笑了,“天聘,你真是變了許多,居然,也會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
她的態度當時還是很明確的,閻老爺子人都這樣了,年輕時候的事情還計較這麼多幹什麼?不就一個小丫頭嗎,他們閻家又不是養不起。
才過了一夜,爲什麼事情急轉直下,有了這樣的變化?
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閻夫人卻是說:“有什麼好說的,她媽媽是藍開源的女人,跟着他鬼混了十幾年,最終也沒落得一個名分鬱鬱而終,她就是藍家的女兒,這是大家公認的,難不成還有什麼內情?”
將碗筷放在桌上,藍羽欣是再也吃不下去了,雙手放在大腿上,緊緊地捏住,指甲都掐進手心裡面去了,那份痛楚才能讓她勉強維持基本的風度。
就連齊天聘也是一下子就沉默了,閻夫人也不再說話,氣氛似乎凝固住,一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藍羽欣的身上。
半響才察覺到了這空氣中異樣的流動,藍羽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才吃完正在漱口的閻老爺子,年紀大了不需要吃得太飽,他已經吃好了,擦過手之後就起身離座了,與剛纔跟齊天聘說笑的老頭子恍若兩人。
而語出驚人說出那麼一句之後的閻世鐸的父親呢,之後卻只是一直安靜地吃着飯,還用手去抓呢,跟個孩子似的,一邊吃着,旁邊照顧的勤務兵找他擦手擦臉,忙乎着呢。
只有齊天聘和閻夫人在以眼神對峙,噼裡啪啦的,那激情燃燒火光四溢的樣子,藍羽欣都開始擔心了,戰火會不會累及到她呢?
察覺到了她的不安和退縮,齊天聘轉頭,衝她微微一笑,大手跑到桌子底下,抓住了藍羽欣沒有拿碗筷的那隻左手。
眼看着,氣氛是越來越古怪了,已然走到客廳坐下喝茶的老太爺卻是重重的咳嗽了下,發出一聲威嚴的命令:“好好吃飯。”
將軍的一聲令下,哪個士兵敢不執行?包括其實已經在酒桌上喝了好幾杯的齊天聘,也端起碗筷跟着那幾個人一起吃了起來。
一頓飯是吃得忐忑不安,齊天聘來之前想好的應對之策似乎都沒有用武之地了,看閻夫人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今晚是不是不該讓藍羽欣到這裡來?
哎,還有那個老閻,事到臨頭了,孩子居然不舒服,任由“妹妹”一人被他母親欺壓着。
齊天聘是越想越氣,也是下定了決心,今晚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老婆,讓她全身而退。
這邊的藍羽欣也是坐立不安的,閻夫人不待見她是顯而易見的,一頓飯吃下來,那眼刀子不斷地飆射着,要不是顧及着老總裁的面子,只怕是馬上就將她趕出家門了吧?
最快樂的人只有人目前還處於癡傻之中的閻世鐸的父親了,一大盤的京醬肉絲被他一個人吃了個大半,呃,都是用手抓進肚子裡的。
直到全家人都坐在沙發上喝茶、吃飯後水果了,閻老爺子終於不再保持那神秘莫測的樣子了,眼睛裡透着精光,很是嚴肅的問着:“藍羽欣,你是我們家老二的孩子,這事,你知道嗎?”
藍羽欣看看大家,又看了看坐在她旁邊的齊天聘,見他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信念: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終於,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悠悠的說道:“以前我是不知道的,也是最近突然得知,我並不是藍家的孩子。至於說,跟你們閻家的關係,恕我愚笨,毫不知情。也並不覺得,如果跟你們家那個什麼老二的攀上了關係,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這話說得,大夥兒面面相覷,甚至不敢再多看藍羽欣了,心思都複雜的打轉起來了。
特別是閻夫人,不過她心裡卻是暗自高興着。
老太爺在他們家可是絕對的權威,還從沒人敢這樣的當面頂撞,這下子,只怕會對那個醜丫頭印象差到極點了吧?
在藍羽欣說出那樣的話之後,本來有些人的心裡還在打鼓,生怕會惹惱了那個最高權威。
豈料,一怔之後,老爺子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好樣的,你這丫頭,夠嗆,我喜歡。”
聽他這麼說,藍羽欣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以前在藍家一向是兢兢業業忍氣吞聲的,怎麼到了這,變得大膽了?
不由地,她的目光又往旁邊瞟了一下,是他,給了她勇氣和力量。
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齊天聘接過了話頭:“閻世鐸用自己的頭髮和藍羽欣的頭髮一起拿給吳麗娟做了DNA鑑定,他們是親兄妹的精確度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所以,顧爺爺,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向您擔保,這件事不會有差錯的。”
“胡說八道,世鐸從以前就是你的下屬,一向十分聽話,自然你說什麼是什麼了。什麼鑑定不鑑定的,是你們自己弄出來的名堂,還是吳麗娟做出來的,誰知道真假啊?”一直在喝茶的閻夫人突然插話道。
她對那個吳麗娟一向不感冒,雖然那個女人是她的兒媳婦,還幫她生了一個寶貝孫子。
“既然事情已經說出來了,反倒是更好辦,夫人要是不相信的話,閻老和羽欣都在這裡,你可以讓他們一起去醫院做血液樣本的鑑定,這樣準確率會更高一點的。”迎視着閻夫人仇恨的目光,齊天聘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說着。
手裡的茶杯還端着,另外一隻手拿着茶杯,一下一下的輕扇着,眼睫毛撲閃撲閃的,突然地,好似在杯子裡看見了什麼不潔的物品,閻夫人尖叫一聲,砰的一下,重重的將杯子砸在茶几上。
“吳媽吳媽你快過來,搞什麼鬼,這碗里居然有蒼蠅?”
在廚房收拾的吳媽,也就是那個中年婦人馬上就跑了出來,端起閻夫人面前的茶杯上下左右四下查看着,“夫人,這是老太爺最喜歡的西湖龍井,沒有問題啊。”
“你——”閻夫人眼珠子一瞪,眼看着就要噴火了。
老太爺卻發話了:“阿美,你先上去。”
“爸,我——”
“這陣子忙着照顧老二,你都沒有休息好,精神不濟,這不,看東西都眼花了。這好好的茶水,哪裡來的蒼蠅?還是先上樓去休息吧。”老總裁眯縫着雙眼認真的說着。
在這個家裡,他的話就是絕對的權威,就連閻夫人陳淑美也不敢再造次了,站起身來忍不住的還是鼻尖朝着藍羽欣的方向哼了一聲,而後,扭着臀部上樓去了。
閻夫人是一個固執的人,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的,所以纔會不喜歡吳麗娟,總覺得那個兒媳婦是跟她犯衝。再加上知道在這件事裡,吳麗娟也參合了不少,因此對這個兒媳婦更是不上心了。
少了那個惱人的聲音,大家安靜的談着事情,接下來的話卻好說許多了。
所謂的DNA鑑定結果,老總裁也是早就知道了的,所以今天才會允許藍羽欣出現在他家裡的。
而藍羽欣,卻也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她一臉驚詫的望着齊天聘,“什麼頭髮,什麼鑑定報告的,怎麼一回事?”
附在她耳邊,齊天聘小聲的嘀咕了幾句,藍羽欣“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一般。
之後,卻是咬牙切齒起來,“好你個姓齊的,什麼結髮夫妻,原來你是騙我的?”
“欣欣,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心嗎?我是用那個點子騙取了你的一綹頭髮,但是也真的,把我們的頭髮綁在一起了。”說着,他偷偷擡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不過這裡不方便,回家我再跟你說啊。”
看着他們這竊竊私語打情罵俏的樣子,閻老爺子發出了會心的微笑,年輕就是好啊,無論做錯了什麼事,都可以重來一次。
命運和老天爺,都可以給他們機會。
可是有些人,一旦做錯了事,也許,遺憾會伴隨着他們一輩子。
他今天所做的事情,也不過是對年輕時候的一點彌補,想要讓老二這一輩子的人生,少一點遺憾。
結果,是興沖沖而來,卻是敗興而歸呢。
閻夫人被老總裁教訓了之後,氣鼓鼓的呆在樓上再也沒有下來過,而樓下坐着的那幾個人,雖然明確的肯定了一件事:藍羽欣是閻先生的親生女兒,就連老太爺都親自都發話了,希望藍羽欣可以回到閻家,他是很歡迎有她這個孫女兒的。
可是藍羽欣並不稀罕,執着的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
真相到底如何,知情的那個人卻只會望着桌子上的花茶傻笑,“不,我要喝可樂,可樂,我要喝可樂。”
也不好太過於打擾老太爺的休息,齊天聘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帶着藍羽欣準備回家了,只是臨去之前,原本一直呈現癡呆狀態的閻世鐸的父親突然說了一句話,倒是讓藍羽欣猛然站住了腳步。
“我是真的想娶你的,可是,可是他們不準,他們不準啊。”
回頭去看的時候,老先生卻又是對着茶杯傻笑流口水,那眼神專注的,好似那是他最心愛的東西。
藍羽欣打量閻先生良久,他還只是保持那樣的狀態,似乎剛纔的話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最終也只能深深地嘆氣。
回家的路上,看藍羽欣似乎很不高興,興致也不高,齊天聘還難得的下車給她買了一大捧鮮花。
捧着花兒深深地嗅了一下,藍羽欣臉上終於露出來打從閻家出來以後的第一個笑容,“好了,天聘,謝謝你,我沒怎麼樣。”
“還說沒怎麼樣,你今晚那臉啊,拉得比馬臉都長。”
“你纔是馬臉呢。”男人都是馬,種馬,哼,如果不是他們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事嗎?
齊天聘聳聳肩沒說話,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情緒不好,跟她爭論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閻家的事情,他會想辦法幫她解決的,其實算起來,事情的開端是他引起的,也必須要他去想辦法結束。
而目前爲止,最大的阻礙,一個是閻夫人,還有就是閻先生了,不知道他下次會是什麼時候清醒,可以將當年的往事講述出來啊。
到目前爲止,也只能是這樣了,除了等待,他們別無他法。
主要是心中無所求,就像齊天聘藍羽欣說的,他們並不貪圖閻家的東西,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求一個心安,如此而已!
週末的時候,齊天聘放自己的假,主動說要和藍羽欣去約會逛街,順帶散心。
“你這麼好心,公司裡的事情不忙啊?”
“忙,忙又如何,再忙公司裡的事情也比不上陪老婆大人重要啊。”齊天聘扯出一個笑臉。
藍羽欣在他臉上抓了一把,硬生生的把一個白麪小生弄出歪瓜咧嘴的形象,“哼,油腔滑調的,沒安好心。”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今天真的純粹只是想要陪你逛街,哄你開心而已。”齊天聘難得沒有像平日裡一樣,端出一本正經的面癱臉,反倒是作出油腔滑調的樣子了。
追妻法則最重要的一條:在老婆面前,是不需要形象的,爲了老婆,什麼事都可以做!
“那是不是爲了哄我開心,做什麼都可以?”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藍羽欣計上心頭。
齊天聘心裡打鼓,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可是難得看最近都比較沉悶的老婆如此的神采飛揚,咬牙吐出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