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子經過夢妍珊的嚴酷摧殘後知道自己決不能再讓她放任自由,所以玉虛子相處了一個好主意,那可是一勞永逸的辦法,而且說不定,這個小子還能有點長進。
玉虛子秉承這一人受罪,衆人受罰的原則。毅然決然的選擇同是青山的,哪有不共患難的道理。他想的方法當然是將夢妍珊這個淘氣包扔到門外去禍害外人,他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了。
某一天,長老堂。
“清城啊。”玉虛子這一聲,喊得夢妍珊頭皮發麻,這是玉虛子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的喊她的名字,以前哪一次不是什麼臭小子,你這不肖子孫,讓夢妍珊只想往外溜,但又不得不按奈住性子,在那嬉皮笑臉道:“師公,小的在,有何吩咐?”
看着夢妍珊這一副諂媚的笑臉,玉虛子只覺得心裡一陣的堵得慌,怎麼自己的徒弟和小徒孫都是一副正義凜然、溫潤如玉的樣子,怎麼到了他這兒,缺衣服玩世不恭,一臉世間紈絝子弟的模樣,也不和他廢話,徑直道:“過一段時間,我會帶着你弟弟去布朗海域歷練,你就留在門內,切不可淘氣,也不可得罪其他師叔師伯,否則師公遠在千里之外也救你不得,知道嗎?”
夢妍珊看着玉虛子是真的在爲自己擔心,現在感覺這老子還是不錯的,看看阮清寒一臉含笑的模樣,馬上那個要分開了,心裡還是有點不捨的,身體永遠比心裡主動,走到阮清寒面前,自然而然的勾着他的手臂,頭也靠到他的肩頭,不捨道:“師公,你們要去多長時間啊?什麼時候回來啊?”
玉虛子摸摸自己的鬍鬚,不經意道:“這得看看清寒了,什麼時候能突破四級巔峰突破五級,我們就回來,不過我估計,快則一年,慢則三年。”
“什麼三年,這也太長了吧。”夢妍珊睜着兩個大眼睛狠狠的瞪着玉虛子,突然眼珠一轉,笑呵呵的跑到玉虛子面前,搖着他的手臂:“師公,你就讓我也去吧,不然,我一個人會在這兒思念你們發瘋的。”
玉虛子一聽這話,趕緊扳起臉孔,訓斥道:“胡鬧,你以爲布朗海域是什麼地方,其實你想去就去,想回你覺得你能回得來嗎?”
阮清寒看着眼看兩個人就又要吵起來了,趕緊上前擁住夢妍珊,說道:“姍姍,你聽話,師公是爲你好,布朗海域那個地方,確實不適合你去,你就在青山好好呆着,我保證最快半年,最晚一年我絕對回來好不好?”
夢妍珊也知道這不是兒戲的時候,這是攸關性命的大事,他可不會犯渾,拿自己的小命不當一回事,而且對阮清寒來說,這一趟布朗海域之行,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也就順坡兒下驢,點點頭。
“姍姍啊,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跟門內的四長老打好招呼了,再過幾天,便是我們門外弟子的新一輪海選的完成,那時候你去跟他們好好學一學,就算沒有玄功,也得學點武道,防防身。自己閒的沒事幹,可以讓他們試試藥,只要不玩的太過,回來了師公給你善後,你說好不?”玉虛子在那兒誘騙着夢妍珊,生怕她不答應,在帶着自己的小徒孫,也不去布朗海域了,自己的計劃就泡湯了。
夢妍珊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個老狐狸打得歪主意,但是她怎麼可能讓他的計劃成功,於是看着玉虛子可憐兮兮道:“師公,只怕不行。”
“胡說,誰不知道,我玉虛子在青山說一不二,誰敢藐視我的威嚴。”玉虛子氣急敗壞道。
“師公,你也說了你在千里之外,萬一我被欺負了,你也是遠水就不近火啊。”
“這好辦。”只見玉虛子從懷裡掏出一圓形玉牌,上面刻着個大大的三字,“拿着,有了這個,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說完,便扔到了夢妍珊的懷裡。
“行嗎?”夢妍珊看着手裡的玉牌,疑惑的擡起頭。
阮清寒看着快要暴走的師公,趕緊拉着夢妍珊離開了,在他們離開之後,青山管事的就被叫去了,又要換了,這已經是第一百二十八次了,那可都是上好的金絲令花木做的啊,心疼啊,那可都是一把一把的金錢啊。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青山的三長老,輩分大,職位高,更重要的是人家一個手指就可以捏死你啊。只好認命的去辦事了。
阮清寒和夢妍珊聽着不遠處傳來破粹的聲音,都無語的搖了搖頭,這是這個月的第十八次了。
“姍姍,以後切不可如此頂撞師公了,知道不?”阮清寒在那點着夢妍珊的額頭。
夢妍珊看着手裡的玉牌,在分析着它的成分,對於阮清寒的說教,毫不在意的點點頭。
阮清寒看着夢妍珊心不在焉的樣子,扶扶額,無語問蒼天。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自己,才說道:“姍姍,這是師公的令牌,在青山代表着師公,有了他,甚至可以與四師公平起平坐,師公知道你愛瞎胡鬧,把這個給你,是真的喜歡你,知道了不。”
夢妍珊可不這麼認爲,這丫的就是想甩開自己,不想被自己試藥,才找的逃跑的藉口,就這一破玉佩,有什麼大用處, 真的要對他怎麼樣,不明的來,肯定暗着來,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在這個以強者爲尊的世界裡,夢妍珊不得不想的更多,在這裡,他沒有親人,沒有實力,更沒有強大的師傅,也沒有能使鬼推磨的金錢,而自己的一身好皮囊,說不定還會引來殺身之禍,現在就連阮清寒都要離開她,讓她心裡一陣迷茫,不知道自己會怎麼辦?只能抱緊身邊這個人,心裡纔會平靜,問這屬於他的獨特的味道,她才覺得有安全感。
看着突然沉寂下來的夢妍珊,身上不斷涌現的哀傷氣息,似乎全世界都讓她隔離開來,自己在玻璃罩中,過着獨屬與她的生活,他想安慰她,想告訴她,自己不會離開她,自己會永遠陪着她,看着她無措的樣子,迷茫的神情,他就感到一陣陣心痛,她想讓她幸福快樂,而這悲傷不該屬於她。
“姍姍,要不然我去回絕師公,我不去布朗海域了。”
“別,寒寒你一定要去,不用擔心我。”
“姍姍,我不放心你。”
“寒寒,你一定要去,不用擔心我,別忘了我可有師公的令牌,整個青山誰敢把我怎麼樣?而你一定要四級巔峰,回來的時候必須是五級巔峰,在上面一點更好,你要知道不是爲你自己,也不是爲你的家族,更不是爲師公那個糟老頭。而是爲我,知道嗎?切不可再說,不去布朗海域的話。”
“可是——”
“你在說,我可生氣了。”
“好,好,好,我去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
不管夢妍珊與阮清寒怎樣的依依不捨,該來的還是來了。玉虛子則是憋得快內傷了,他真想看看這小子在門外受欺負的樣子,想想覺得解氣。
至於爲什麼玉虛子,一定認爲在門外不是夢妍珊欺負別人,而是別人欺負她。那當然是因爲,夢妍珊沒有絲毫玄力,只是他的弟子,就算背景雄厚,可是他不在青山,不就給了敵人可趁之機了嗎?夢妍珊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紙老虎,再說他也想借機,將夢妍珊在人世間那種紈絝公子的流裡流氣改一改,俗話說以暴制暴,就是了。新進的門外弟子可都是數一數二大勢力的天之驕子,肯定都和夢妍珊差不多,這樣他們就可以狗咬狗了。想想夢妍珊以後的日子,玉虛子就忍不住的發笑了。
夢妍珊與阮清寒紛紛轉過頭來看玉虛子,“師公,你怎麼了?是不是要離開我了,覺得太開心了啊。”
玉虛子一下子被夢妍珊戳中心事,那張千年不變的老練就那麼毫無預兆的紅了,看的夢妍珊與阮清寒嘖嘖稱奇,而玉虛子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自己怎麼可以在這些小輩面前出醜,以後自己怎麼樹立威信啊,他的光輝形象。
“師公,你放心,你在我心裡仍然是那個意氣風發,威嚴與美貌並重的師公,無人可以替代師公你在我心中地位。”夢妍珊的一席話,說的玉虛子的臉色是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忍不住一把抓過阮清寒飛身離去。
“師公,你放心的走吧,我會想你的。”遠去的玉虛子聽到這話,差點沒玄力停滯,從高空中掉下來。什麼叫我放心的走吧 ,他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盼我早點掛掉嗎?看我回去怎麼收拾這臭小子,不過想一想夢妍珊以後在青山的生活,剛纔的不快也就煙消雲散了。
阮清寒看着師公在短短時間內,不斷變換的臉色,不由得想起夢妍珊曾經說過,他逗弄師公,就是想看師公那張不斷變換的臉,絕對人生一大趣味。現在阮清寒才知道夢妍珊所言不虛,也就在心裡更加認同夢妍珊了。玉虛子如果知道自己的光輝形象在自己的好徒孫心裡已經土崩瓦解,心裡一定會哀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