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老閆愕然,看着眼前的男子。
這可是實打實的高手,瞧着這氣勢就不一樣!
剛上船的時候,老閆就已經有所感覺,但又不是特別明顯。
原來這叫做影六的護衛一開始就是故意隱藏實力。現在他擋在他面前,他正面迎他,這才能感受出來自面前人的威脅和威勢。
“閣下何必擋我路,閣下最清楚了,在下絕對不是閣下的對手。”老閆自嘲。眼朝着靠在欄杆處休憩的南飛煙看去:“如閣下這般的好漢能人,怎麼會甘心被個婦人家驅使?我瞧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更不是什麼權貴勳爵家的夫人小姐。閣下這般身手,這樣的能耐,在下主子身邊也少有。不如棄暗投明,良禽擇木而棲嘛。”
老閆聲音說的極低。
他臉皮也夠厚,居然當人家主人家的面挖角人家的護衛。
“閣下要是來在下主子身邊效忠在下的主子,在下敢擔保,在下的主子一定會善待閣下,給予閣下最公正的待遇。 這是你跟在現在的主子身邊,得不到的。”老閆繼續拋餌。
不過他聲音再小,有內力的,卻也能聽到。
程錦書眯眼:“謝道遠,你瞧,這手下還挺忠心耿耿,打架之餘,還不忘爲了自家的主子招攬賢才。只是不知……”話到一半,卻突然不說了。
“不知什麼?”謝道遠不懂。
“沒什麼。”程錦書淡淡,心道:只是不知那位影六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影六不爲所動。他動作極快,掏出一塊古樸木牌,只給老閆示意一下。又迅速收起來。
老閆卻看的清明,“這是……”
“沒什麼,回去將看到的告訴你主子,我家夫人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惹的。讓他明白了意思,就按着意思辦。”影六聲音也拉低。
……
老閆帶着兩個小弟又遊向了岸邊。
“爺……”
“嗯?有話就說。”男人慵懶。
“爺……我看見了那個東西……”老閆支支吾吾不肯直言,惹得男子有些不開心。
“說清楚。”
“爺。那女人用的護衛是百里容的人!”
老閆硬着頭皮,迅速說完。
速度快的一般人都聽不清。但男人聽清了。
安靜……
安靜的可拍!
許久……
男人輕輕“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爺?”老閆硬着頭皮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嗤!”男人嗤之以鼻:“那女人不是說了嗎?爺眼裡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價格。既然如此,那爺當然把皎月當買賣了,就看她能不能給得起價了!她是誰的人,爺不關心。”
男子自始至終坐在椅子上,此時雙掌用力向着地面一拍,整個人,連着座椅飛了出去,向着畫舫飛去,停在了岸邊與畫舫的中間,距離湖面六七米高的上空,與畫舫欄杆後的南飛煙平齊。
南飛煙緩緩轉身,愕然地看着不遠處的半空中,一個男人連同座椅一同停在了上空之中!
這男人好厲害的功夫!
以前只能在古裝電視電影裡看到的畫面,這會兒正清清楚楚的出現在她面前。
沒有絕妙的功力,根本做不到連人帶椅停在湖水半空中吧?
這也……太騷包了吧!你說你一定要耍帥,自己一個人站在半空中也很閃眼了好不好?還要帶一張椅子!不是耍帥是什麼?
南飛煙系內腹誹。
騷包。
太騷包了!
月華照在他身上,一襲墨袍被和風吹得“嘩嘩”作響。他的臉,看不清楚,隱在黑暗和月光之間,忽明忽暗。
“想要皎月,就拿兩個皎月來換。”半空中的男子隨意地靠坐在寬大的椅子裡,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男人的臉。
但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這是個冷情的男人。
天下只有一個皎月仙子,對方卻提出要用兩個皎月仙子來換取,這實在是強人所難。
“可以。”南飛煙笑答。儘管看不清楚月夜下的男人臉,但南飛煙依舊將視線對焦在男人的身上。
“剛纔那個,算一個。”南飛煙笑說,迎着月光,好叫那半空中的男子看到她眼底的挑釁。
“可以。”她挑釁,男人也十分冷靜,他也看出小青的確是大有可爲。
“還有一個呢?”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有一個小青就好。另一個…等着吧。”一句“一山不容二虎”,叫男人眉心一跳。
一個“等着吧”,男人眉心輕蹙。
“也不是不可以…要爺等,爺也等得起。但爺憑什麼信你?”
南飛煙的意思是,一個仙子勝過兩個仙子。仙子多了,也不值錢。有時候少而精,才能賣出大價錢。
而那句“等吧”的意思是,等到小青過氣,她再給畫舫尋一個嶄新的仙子。
二人從未見面,也從未交談,但…這樣似是而非,斷斷續續,連意思都不甚明瞭的話,二人卻能聽得懂對方的意思,並且進行交流。
這種默契……叫兩人自己都感到吃驚。
南飛煙向着那男人招手。
有些話,她總要避開別人才能說。
“不必了。”那男人居然以驚鴻之勢衝向畫舫,瞬間抓住南飛煙,“啊”她只來得及驚呼一聲。
“阿孃!”
念容焦急的喊道。
影六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雙漠然的眼睜得很大,他自己的能耐他自己知道。能在他手中劫走人的,這世上恐怕數一數,也不超過二十個。但能在他手中劫走人,他還沒有絲毫的戒備的,那…恐怕不超過十個!
這還得算,刨去自家的主子!
影六捏緊拳頭,他比南飛煙更緊張!
“小公子,關心則亂。”
影六低聲對念容道。
他今日的職責,還有保護念容的安全。
影六一句話提醒了念容,立刻叫他冷靜下來。
那男人肯與阿孃搭話談條件,那就說明阿孃不會有危險。
…………
半空中,一男一女,男的坐在靠椅中。女的…被人橫抱在手臂中!
“抱歉,內力不足。只能這樣抱着。不然爺怕咱倆一同掉湖裡。”男人一本正經的解釋,南飛煙有一肚子的怨言,然而此刻卻不好說。
“你要不耍帥,能這樣?”她直指問題所在。
男人皺眉,“耍帥?什麼意思?”
“就是出風頭,要風光的意思。”南飛煙說完,男人沉默。
他臉本就冷,這會兒更冷了。
男人淡淡掃了一眼臂彎中沉重的身子,低沉的嗓音道:“你說的不錯。”說罷,竟然連人帶屁股下坐着的椅子,整個飛向了岸邊。
突然的疾馳,又被以這樣的姿勢抱着,南飛煙直接白了臉。
她頭暈,想吐。
Wшw ★tt kan ★Сo
但還沒來得及抱怨,“嘭!”臀部傳來一陣鈍痛,她像個沙包一樣被男人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