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運起黑氣,一把掐住官娘子的脖子,然後狠狠地將她提起來。
官娘子痛苦的掙扎着,看着眼前突然變卦的白朮,官娘子瞬間慌了神,她手一鬆,手上的匕首掉落在法陣上。
她掙扎着,想要質問他爲什麼違背約定,可被扼住喉嚨的官娘子卻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來。
白朮冷笑一聲,道:“蠢女人,你還真是自詡聰明,四海八荒,本王都要!”
說罷,他張大了嘴,一團黑氣,從他嘴裡鑽出來,直直的鑽進了官娘子的眼睛、鼻子,還有嘴巴里,只頃刻時間,官娘子就被瞬間吸乾。
白朮一鬆手,將只剩下皮包骨的官娘子狠狠地扔在地上,隨即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來人。”
這時,石門緩緩的打開,一個來着緩步進來,看着白朮,她福了福身,行了個禮。
“大王。”
白朮滿意的點點頭,道:“藍桉呢?”
“……”老人微微頷首,回答:“按照您的吩咐,將他鎖在地上中,不曾放出來過。”
白朮微微點頭,道:“帶他來見我。”
“是。”老人起身,邁步離開……
蓬萊。
寂靜的夜裡,蒼楠躺在牀上,耳邊似有似無的呼喚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個聲音,像是阿暮的,又像是被人的,總之,她聽不太清楚,只知道心裡好像很傷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牢牢壓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阿暮……”蒼楠喃喃自語着:“阿暮……”
下一瞬,她便睜開了眼。
眼前還有些混沌,她勉強的眨了眨眼,熟悉的地方讓她心下一安。
蒼楠緩緩轉頭,屋內點着燭光,卻並不見人。
這裡是蓬萊。
蒼楠有些艱難的坐起身來,這時門外的蘇御城推門進來。
見她要強行坐起身來,蘇御城忙過去將她扶住。
兩人四目相對,蘇御城卻下意識的眸光閃躲。
蒼楠也並沒有多想,蘇御城坐在牀上,讓還有些虛弱的蒼楠靠在自己身上。
“怎麼樣?”蘇御城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蒼楠沉默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模糊的問:“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蘇御城默了默,他想解釋,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講起比較好。
猶豫了半晌,他輕輕嘆了口氣,道:“你先好好養傷,等你好些了,我再跟你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蒼楠點點頭,興許是仙骨剛剛植入,她整個似乎還沒有適應過來,沒過多久,她就在蘇御城懷裡又睡了過去。
蘇御城看着懷裡的人,眼底滿是心疼。
若是她知道阿暮已經不在了,該有多傷心啊。
蘇御城小心翼翼的將蒼楠放在牀上,替她蓋好被子,也不離開,就坐在牀邊看着她。
直到外頭的故淵敲了敲門,他纔回過神來。
故淵端着一碗湯藥進來,蘇御城忙接過手,故淵道:“這是給你的,不是楠楠的。”
“……”蘇御城微微一愣:“我的?”
故淵微微點頭,道:“你也別光顧着照顧她,自己的身體還是要顧着的,否則,日後,你怎麼保護楠楠?”
“……”蘇御城沉默片刻,道:“我不要緊,反正從小吃的苦頭也不少,本不在乎這一丁點的。”
蘇御城說着,轉眸看向牀上的蒼楠,接着道:“可是她不一樣……”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只是眸光深沉看着蒼楠。
故淵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什麼也沒說,眼底 卻帶着一絲寬慰。
翌日清晨。
蒼楠從牀上緩緩的睜開眼睛,她坐起身來,環顧一圈四周,才發現,原來昨天晚上的事情並不是夢。
她掀開被子下牀,穿上鞋,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將門打開,一陣海風吹來,身上的疲憊瞬間消散。
蒼楠走出屋外,站在欄杆前,下面是一望無邊的海水。
可是,她逐漸發現似乎自己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眼前的一切事物變得無比清晰,就連遠處的飛鳥她都能清晰的看見它的羽毛,爪子上的傷。
蒼楠正驚訝這,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她警覺地轉身,就見真是蘇御城。
她看着離自己還有幾米遠的蘇御城有些疑惑,按理來說,蘇御城修爲高深,就算他不小心翼翼的靠近,她也是難以察覺的,可這一次,她竟然能毫無防備的察覺到。
蘇御城看着蒼楠,似乎感覺道她眸中的疑惑和不解,蘇御城問:“怎麼了?”
“……”蒼楠看着他,沉默片刻,道:“我……我不是有什麼不一樣?”
“……”蘇御城聞言,沉默片刻,道:“沒有啊。”
“可是……”蒼楠擡手,不解的看着自己雙手。
“楠楠。”
正在她疑惑之際,故淵便走了過來。
蒼楠擡眸,看向故淵:“叔叔,我……”
故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淡定的笑笑,道:“怎麼了?是不認識自己了,還是不認識我們了?”
“……”蒼楠沉默着,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再多問。
故淵看着她,見她安然無恙,心裡也漸漸鬆了口氣。
“對了叔叔,”蒼楠似乎想到什麼,她道:“阿暮呢?”
“……”故淵沉默片刻,道:“你先好好兒養傷,什麼都別想,該來的總會來的。”
“……”蒼楠聽着故淵的話,隱約感覺到什麼,可她說不上來是什麼,她轉眸看向蘇御城。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蘇御城卻率先接過話茬,道:“上神說的對,你應該也餓了吧,走,謝姑姑準備了吃食,過去吃點。”
“……”蒼楠沉默着,蘇御城卻主動牽起她的手朝着大廳的方向過去了。
故淵站在原地,看着說笑的兩人,心裡越發的愁楚了,阿暮死了,暫時還不能讓蒼楠知道,畢竟,這一次,不像一朝,阿暮是真的回不來了。
蒼楠和蘇御城剛離開,南玄就急匆匆的過來,神色緊張。
“怎麼了?”故淵問。
“不句山……”南玄上氣不接下氣,他道:“不句山……封印……封印破了。”
故淵聞言,眸光一沉,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他看着南玄,眼底閃過一絲焦急,道:“怎麼回事?”
“……”南玄將氣兒喘允,轉眸看了一眼蒼楠的方向,確定蒼楠已經走遠了,他才道:“應該是有人,取了楠楠的血,所以……”
“……”故淵面色發愁,他微微擰眉,道:“陛下那邊怎麼說?”
“已經派天兵去鎮壓了。”南玄道:“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