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仙君的話。”澤辰瑜道。
蒼楠聞言,暗鬆了口氣,面上卻不懂聲色。
澤辰瑜語氣一頓,隨即道:“仙君並非不分是非之人,自然是不會同魔族人苟且的。”
蒼楠聽着,臉上是一臉的委屈,心裡卻已經默默地問候了澤辰瑜的祖宗十八代了。
什麼叫苟且?
這話可以再難聽一點吧?
蒼楠心裡想着,面上一臉的無辜的看像戰邪,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魔族驗證,不過只是將這件事情鬧得再開一點而已,反正蒼楠的名聲已經夠臭的了,不在乎再臭一點。”
說罷,蒼楠微微頷首,眼底閃過一絲難堪,看似不經意,其實拿捏的剛好。
戰邪看着,有片刻猶豫之後,隨即微微嘆了口氣,道:“本君並非不信,仙君多慮。喚你來,就是問問,好堵上那些胡說八道的嘴罷了。”
“……”蒼楠聞言,只沉默着低頭,並沒有搭話。
“你也不必擔心。”戰邪安慰道:“既然仙君已經當面澄清了,想來私底下,那些亂嚼舌根的人,也並不敢在多言什麼了。”
“多謝陛下。”蒼楠微微頷首,眼底感激不盡。
戰邪微微點頭,道:“行了,也沒有別的事情了,你剛回來,就好好回去歇着吧。”
“是。”蒼楠微微頷首,起身行了禮:“多謝陛下恩澤。”
說罷,她擡手抹了抹眼淚,轉頭的瞬間,眼底的無辜和楚楚可憐卻已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冷漠。
走出天宮,阿暮便迎了上來。
“仙君。”
蒼楠微微點頭:“回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去找紅月。”
“是。”
……
蒼楠回宮拿了東西,便充滿的到了紅月處。
宮娥將蒼楠領進來,招呼着蒼楠進了內院。
“仙君您稍等。”宮娥微微福身,道:“上仙有事出去了,想來也快回來了。”
蒼楠微微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環視一圈四周,許上次她拿到劈樹的動靜給這些小宮娥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所以,她們一個個的都滿臉笑意的看着蒼楠,站一旁陪着,不敢有半點懈怠。
蒼楠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們不用陪着,我自己在這兒等就是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那怎麼行?”其中一個宮娥忙上前給蒼楠倒茶,一邊道:“上仙特意交代了,過門就是客,我們自然是不能怠慢了客人的,我們是要等上仙回來才能走的,以免您無聊。是吧?”
“……”蒼楠無奈,卻又覺得好笑,真是難爲這些姑娘了,一個個的像是見了祖宗似得,還得供着她。
蒼楠沒多說什麼,只是捏起手裡杯子,開始喝茶,隨即,蒼楠轉眸,就見院子裡的姻緣樹似乎比先前更加茂盛了一些,於是就多看了兩眼沒別開眼。
下一刻,就有一個小宮娥滿臉笑意的擋在她的面前,舉起手裡的點心碟子,道:“仙君您餓了吧,來,吃糕點,這點心很好吃的,您嚐嚐。”
“……”蒼楠沒有搭腔,只是瞄了她一眼,然後別過臉,不經意道:“這樹長得不錯。”
一瞬間,四周圍着他的宮娥們都僵了僵身子,隨即尷尬的笑笑,生怕蒼楠會再打姻緣樹的注意。
其實這種事情,蒼楠也並沒有少做。
以前小時候,蒼楠就老愛來紅月這裡玩,因爲除了蒼山鏡和天宮,蒼戟哪兒也不讓她去。
來天宮也並沒有什麼地方能容得下她的,除了去找澤無,就是來找紅月。
有一次,蒼楠想和紅月捉迷藏,就私自爬上了那棵姻緣樹,樹葉茂密,加上姻緣線繁瑣,因爲蒼楠的誤闖,導致好幾根姻緣線搭錯樂,或者被蒼楠弄斷了。
因此,紅月差點休克過去,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才被他修補好。
而蒼楠也因爲這件事情被蒼戟罰了七天的禁閉,還要抄寫整整一本的文書,寫的手都快斷了,後來她就鮮少再靠近那棵樹了。
“回來了回來了。”一此時,一小宮娥小跑着走了進來,像是有什麼天大的喜訊似的,一邊走,一邊跳着道:“上仙回來了!”
蒼楠沉默着,沒有吱聲,轉眸,就見紅月正朝着這邊過來。
看見蒼楠的一瞬間,他腳步一滯,原本滿臉笑意的臉頰瞬間拉了下來。
蒼楠卻衝她笑笑,道:“紅月仙上,好久不見。”
“……”紅月看着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很是不情願的上前,坐在蒼楠對面,自顧自的倒了杯水,然後道:“怎麼回來了?”
蒼楠輕佻繡眉,道:“陛下讓的唄。”
“……”紅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有事。”蒼楠笑笑。
“……”紅月沉默片刻,轉眸看了一圈四周的宮娥,道:“你們都下去吧,不用守着。”
“是。”宮娥們微微福身,臉上洋溢着難以言表的幸福啊,總算是不用和蒼楠待在一起了。
目送她們離開,亭中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紅月拿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道:“說吧,什麼事?”
“……”蒼楠沉默片刻,將位置挪到紅月身邊,道:“你記不記得陛下身上衣服的花紋?”
“……”紅月聞言,眼眸微眯,似乎有些疑惑,他道:“記得啊?”
“那個花紋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還是說只是隨便繡上去的?”蒼楠問。
紅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我聽說,那花紋是戰家獨有的繡法,據說,戰家祖輩上,在人間就是頂尖的裁縫,所以歸於天庭之後,就設計了獨特的花紋,爲了區別於普通的仙。”
“原來如此……”蒼楠聽完,若有所思,隨即她問:“那,這就意味着,除了戰家的人,旁人的衣服上是不能繡的?”
“對。”紅月微微點頭,道:“就像凡間的皇帝會在黃色的錦袍上繡龍來彰顯地位是一個道理的。”
蒼楠聞言,微微點頭,思索片刻後,她道:“那……陛下他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之類的?”
聞言,紅月眸光微沉,看着蒼楠的眼神有意思遲疑,他問:“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蒼楠猶豫片刻,想着先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否則,想來紅月是不會說實話的。
蒼楠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很小的時候,我的記憶裡好像並沒有太多關於陛下的事情,都是他當上天帝之後才慢慢熟知的。”
“……”紅月聞言,看她的眼神突然有些奇怪。
蒼楠不解:“怎麼了?是被我猜中了?他有一個哥哥,還是一個弟弟?”
“……”紅月依舊是沉默的看着她,眼神有些複雜。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後,紅月卻突然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沒,沒有。”
說罷,蒼楠有些奇怪,他雖然嘴上說沒有,但是瞧着他這個眼神,不像是否認的樣子。
明明就有,除非是因爲什麼原因,不能講,不能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