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他細細地查探之下,仍舊沒有發現朝堂上有賈將軍的身影之時。他便不再似乎那般穩如泰山了,而是眸中不可抑制地閃過一抹驚慌。
自己一得到瀲灩的情報後,便立馬想採取了相對應的措施了。可沒想到的是,似乎這個祁御宸的動作快得幾乎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想象。
實則是自己當初與祁御宸他們暗裡對抗的老虎山一役中,自己竟就輸得一敗塗地了,就連那管狄也被他們送到了那什麼香草苑之中。不過,自己當機立斷地馬上就暗裡對管狄監視着,以防知道了太多的他,泄露了自己一些個事。
沒幾日,自己也就覺得不管怎麼樣,管狄都曾是當朝丞相;他那樣身處於憐人館中,若有識得他的人,不就等同於甩自己的臉子,擺明了縱容祁御宸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衝着自己耀武揚威嗎?
所以,自己沒幾日來,便派了殺手想將他解決掉。雖然,奇怪的是小小的憐人館中,居然防衛也如此得當,能夠讓自己的頂級殺手,也連連失手。想來,或許也是他們在暗中搞的鬼。
不過,不管怎樣,不多久,自己也在掌控之下,取了管狄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命了。相信,不該泄露的,他定是沒有一絲一毫泄露出去的機會。那麼,瀲灩這顆曾今是管狄安插在祁御宸身邊,如今爲自己所用的棋子;想必,定是不會成了泄露了身份的廢棋了。
而這個祁御宸又是如何動作這麼快,像是得了先機一般。看這情形,似乎他早就防上了自己這一步了。並且,還這麼在朝堂上裝得這般禮儀得當,對自己沒有任何言行衝撞,自己也不好馬上發作,在文武百官面前直接治罪於他。在得大勢之前都這般有禮;莫非,是想日後也好以德禮服人不成?
難道,他真是出乎自己意料的神通廣大,在朝廷中遍佈眼線,即便是對於自己的親信也一樣?祁御夜猛地以極爲犀利的鷹眸射向位列前方的祁御軒,瞬間又收回了自己的眸光,朝向衆臣無異。
而三王爺祁御軒只覺猛地莫名地後背一涼,很是無辜地瞥了眼皇位之上的祁御夜,見到的卻又是臉色眸光無異的祁御夜。恍惚間,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方纔所見的皇兄那抹犀利的眸光莫非只是自己的一時幻覺?
而再說,祁御夜的萬般思緒一瞬即逝。此刻的他卻又是冷哼一聲,冷冷地道:“今日,朕怎麼不見賈將軍?有誰可知,爲何賈將軍無故不來早朝?可知,這是以下犯上,藐視皇威的大罪!”
“額,皇上請息怒。這就是臣弟方纔事先就想將平定邊疆之事的相關進展,向你先稟告稟告的原因。賈將軍因爲事出突然,以致爲能來早朝,也與之有關。請聽臣弟現在就向你解釋解釋。”
祁御宸依舊是一派的臉面上恭謹樣,不過,有心人似乎都看得出來,他說話時的那語氣淡得似乎都有些近乎冷意。不是普通的淡,而是冷淡,骨子裡散發着亦讓人有種吊兒郎當,無所謂之極的氣息。
呵呵,你這個所謂的皇上,還想憑藉秘密地去王府下道聖旨,就想整治於我;將我逼迫到邊疆,再將我秘***決不成?呵呵,只可惜你邊疆事先安排的人,如今已成了我的人。
你那道旨意,正好可以給我利用利用。既能讓賈將軍安然脫身,也方便賈將軍爲自己辦事。想必,你定是沒想到本王還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一招吧?祁御宸在心裡一陣冷笑。
“哦,那朕就聽宸王爺如何解釋?”祁御夜一字一句,冷冷地道。
“額,是這樣的。臣弟記得皇上當日的旨意是說,平定邊疆西楚之地,形勢緊急,讓臣弟務必五日之內,定要擇日出發。西楚之地的一概朝廷駐兵就任憑臣弟調遣,如需要帶些什麼人,也可以自行決定嗎?”
“於是,臣弟一想到形勢緊急,便一接到旨意,就先飛鴿傳書,沿路讓人接應着一早便將皇上的旨意傳達到了。不過,那邊的主將應將軍似乎原是賈將軍的賈家軍的副將,似乎還是表示因爲日前戰況愈發地緊急了,還是希望賈將軍能先去代領代領他們。”
“於是,臣弟一想到皇上的旨意上也有提及臣弟如需帶些什麼人,可自行決定;便在昨兒個晚間就向賈將軍傳達,說是皇上的旨意,讓他先連夜快馬加鞭地趕去西楚了。而臣弟則暫且先留下,稍後即去,以便早朝時,再向皇上奏明這一切。”
“因爲,西楚戰況實在緊急,臣弟想未免生靈塗炭、城池失守,情急之際才如此下策。臣弟希望皇上也莫要怪罪於賈將軍。”祁御宸一席話,語氣雖仍舊是淡淡地,但卻說得亦是情理得當。
呵呵,你不是想下暗旨,暗害自己麼?既然是暗旨,那自己就讓它暗到底,事前讓你那個傳達旨意的爪牙無故暴斃,不就死無對證了麼?誰知道你當時下達的具體是何旨意?自己如今可不是你普通的朝臣,真的憑藉你的一句話,就能定自己於生死的!
若真要撕破一切,那也好,大不了來個速戰速決也罷。反正屆時功過是非也是成功者來論定的。自己這麼一步步平靜作戰,並不是真的懼於什麼造反的罵名。自己本就是爲了母后、淵皇兄復仇、匡復正位罷了,何來造反之說?
這麼做,只是爲了不過於激進,不然,即便再怎麼速戰速決;或許,終究會大亂一時,將過多的人一下子捲入其中,受苦的還是百姓。而自己如此處理,也只是希望能儘量避免,譬如一些無辜的朝臣等無辜之人,捲入其中罷了。
相信,你定不會如此蠢得自行先撕破一切,明得挑起大戰,而亂了自己的皇位吧?祁御宸鳳眼斂下,其中閃過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