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顏竹心都沒有去寒池練功,而是躲在神勇侯府,對元霽延避而不見。早朝的事也被她裝病給推了,她這邊雖是慢慢平靜下來,元霽延那邊卻是徹底爆發了!
“神勇侯不是生病了嗎?怎麼又去賭場了?”元霽延咬牙切齒瞪着連連乾笑的常伯。
她分明就是在躲着他!
“侯爺說了,賭博能清醒清醒腦子……”常伯繼續幹笑道,面部表情已經有些僵硬了。
皇上已經連着很多次來神勇侯府找人了,但主子就是不願意見,他這個下人也不能說什麼!他也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不待見皇上的侯爺……
池銘則小心翼翼地看着強壓抑着怒火的皇上,那顆小心肝啊都要蹦出來了。
池良還在前線沒有回來,而知道內情的人只有他和影幻等少數幾個影衛,他這會兒又不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不知道藏在哪個旮旯的影衛,只得保持沉默了。
“是嗎?”元霽延突然冷笑一聲,一雙噴火的墨眸直直盯着常伯,笑道:“既然賭博能清醒腦子,那想來神勇侯回來定是百病全無,那朕明日早朝再問候她的病情好了!”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明日早朝他一定要看到人!
常伯腳下一陣哆嗦,這眼淚都要噴薄出來了,皇上呀,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笑啊!
侯爺啊!你和皇上鬥法,爲毛把他這把老骨頭也拉進來了啊!
池銘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欲哭無淚的常伯,默默跟上了轉身離開的元霽延。
顏竹心晚上回到神勇侯府的時候,直接被常伯一把抱住了大腿,聲淚俱下道:“侯爺啊!你明兒就去上個早朝吧!露個臉也行啊!求求你就別讓皇上再找上門來了啊!老奴真的頂不住了……”
說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直接往顏竹心褲腿上抹去。
顏竹心一臉黑線默默抽出自己的腿,將半跪在地的常伯扶起來,只見他仍是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那表情委屈得堪比那小媳婦兒,然後顏竹心狂抖了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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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這皇帝小子到底對常伯做了什麼!居然讓他如此……
聽常伯說完今日發生之事,顏竹心嘴角又是抖了三抖,雖然她還是能將這一招了無痕跡地回回去!不過看到常伯如此,她還是算了,嘆了口氣道:“明日我上早朝去便是,這幾日也養得差不多了……”
“謝侯爺……”常伯激動地握緊顏竹心的手,喜極而涕!
顏竹心乾笑了一聲,默默抽回手,不着痕跡躲開常伯往正房而去。
這幾日她也算是稍稍理清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這元霽延喜歡她是不容辯駁的事實,但喜歡到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總不能憑着他吃幾次醋就來評定喜歡的程度。
通常這帝王在感情上都是霸權主義者,自己可以喜歡很多個人,卻是不能讓喜歡的人去喜歡很多個人的!所以綜合元霽延幾次吃醋的表現,她覺得都是很理所應當的事。
而她自己呢?多多少少稍稍有一點點感覺的!這一點點到底是有多少一點點她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這事她還當真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再一想到元霽延是一個皇帝,還是一個高富帥皇帝!這以後身邊的女人不能拿妻妾成羣來作比喻,而應該拿後宮
佳麗三千甚至更多來作比喻。
雖然她顏竹心沒經歷過這感情的事,但也能十分肯定,讓她跟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她稍稍有那麼一點點潔癖,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
所以這還沒有愛得入骨,就得趕緊抽身出來!
所以她一想清楚了,第二天就坦蕩蕩地上早朝去了。
朝堂之上,元霽延一張連續黑了幾天的俊臉,終於在看到丞相安平易陽旁邊的身影時,稍稍緩和了下來。
一入座受了禮元霽延立刻出聲道:“聽說神勇侯這幾日病得嚴重,今日能來上早朝,想來是好得差不多了吧?”
顏竹心一步踏出,低頭朗聲道:“謝皇上關心,微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一旁的安平易陽也站出來,出聲道:“侯爺可要保重身體,這經濟上的事情,還要勞煩侯爺勞心呢!”
“丞相負責的是農業這一塊,不知進展如何了?”龍椅上的元霽延移開視線,看向安平易陽問道。
“回皇上,微臣照着侯爺的交代,重點放在了水利上,取得了不錯的成效。”安平易陽認真說道。
“聽說協助這一塊的是徵南大將軍陶海盛的兒子,今年的文狀元陶炎紀?”元霽延的視線在百官身上尋了一圈,最後落在陶炎紀身上。
“正是!”安平易陽應聲,接着道:“文狀元雖然年紀輕輕,卻學識淵博,對農業很是瞭解,水利的改建疏通上,他出了不少主意!”
一旁的徵南大將軍聽到自己的兒子被誇獎,一張嘴直直咧到了耳根,卻忍着沒笑出聲。
只聽到龍椅上的元霽延朗聲說道:“英雄出少年,陶炎紀……”
“微臣在!”陶炎紀慌忙站了出來。
“如果水利上的事你能圓滿完成,朕定好好獎賞你!”
“謝皇上……”陶炎紀激動地跪下來謝恩。
陶炎紀謝完恩,御史大人燕俞明站出來說道:“皇上,這幾日神勇侯臥病在牀,將經濟這一塊的事情都交由了微臣去辦,我國境內大部分城鎮都已經調整得差不多了,但邊境一些小城卻還沒有開始調整,而且聽說今年碧城出現旱災,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聽到這事,元霽延卻是稍稍凝眉,沉聲道:“這事朕不是已經讓人送去賑災物資了嗎?”
“是,但賑災物資只能幫得了百姓一時,卻不能幫得了百姓一世!聽說文狀元對水利很是瞭解,是否能先去重點改建受災的地方呢?”
龍椅上的元霽延沉默了一會兒,纔看向陶炎紀說道:“燕愛卿說得有理,不知文狀元目前手上的工作完成得怎樣了?能立刻前往碧城嗎?”
陶炎紀一聽,立刻朗聲道:“回皇上,目前嶧城的工作已經在收尾,這些可以交由手下一些人去做便好,碧城災情嚴重,微臣立刻就能前往碧城!”說完,他偷偷朝安平易陽尋了一眼。
只要能做出成績,那到丞相府提親成功的機率就更大了!他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績才行!
“很好!”元霽延應了一聲,讚許地看着陶炎紀。
這時一直沉默的顏竹心突然站出來說道:“皇上,微臣懇請皇上讓微臣隨文狀元前往碧城。”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都看向了她。
元霽延臉色卻是微微沉了下來,沉聲道:“不知神勇侯又是爲了何事前往碧城?”
“碧城的事微臣也略有耳聞,碧城乃滕月國和軒轅國交界的城市,經濟貿易也會比別的城市更加繁榮和複雜,一旦水利搞好了,緊接下來就要立刻抓經濟這一塊!”
“微臣對水利也有一些瞭解,說不定能幫上文狀元,而這期間,也能對碧城經濟進行調查瞭解,以便爲今後的調整做好準備,所以微臣懇請皇上允許微臣同文狀元一起前往碧城!”顏竹心說完,擡頭認真坦蕩地對上龍椅的元霽延。
只是這麼簡單嗎?
元霽延微微握緊拳頭,軒轅霸的大軍正好也在離碧城不遠的邊境那邊,是因爲他纔要去嗎?
“回皇上,侯爺對水利上的瞭解比微臣的還要更深幾分,微臣的一些調整全都是侯爺在一旁提點,如果此次前往碧城,有侯爺相隨,必定能更快完成任務!”陶炎紀站出來沉聲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都吃驚地看向顏竹心。
想不到她竟如此厲害……
元霽延劍眉微微蹙起,一雙墨眸探究地看着顏竹心,意味不明道:“可是你的身子不是剛剛好嗎?舟車勞碌應該受不住吧?”
顏竹心心裡暗暗白了他一眼,擦,她到底病沒病,他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嗎?
她面上卻是認真道:“謝皇上關心,微臣的身子微臣自己知道,如果受不住,就不會站出來提出前往碧城的事,如果皇上還擔心,可以派御醫給微臣診斷,便可知道微臣到底適不適合前往碧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元霽延再說些反對的話,就顯得怪異了,只得沉聲道:“準了!”
顏竹心眉頭微揚,眼中狡黠一閃而過,高聲道:“謝皇上恩准!”
朝上又說了一些事情,才散去。
一下早朝,顏竹心不出所料被元霽延留了下來,美其名曰商量一些經濟上的事,實際上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御花園裡,元霽延凝眉看着表情平靜得讓人莫名煩躁的顏竹心冷聲道:“爲何要去碧城?”
顏竹心稍稍擡了一下眸,有些莫名其妙地掃了元霽延一眼,那表情分明再說:皇上,你腦門給門縫夾到了嗎?
“在朝堂上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有些話只能心裡想想,卻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她還不想被打死!
“只是這麼簡單?”元霽延探究地看着她,狐疑問道。
“皇上以爲如何?”顏竹心挑眉,她去碧城的確是爲了經濟上的事,碧城是兩國交界處,如果經濟貿易能弄上來有益無害,所以她一早就將碧城列入重點目標當中,雖然避開他也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原因,卻並不是主要原因。
碧城受災的事傳入她耳中的時候,她便已經有了先提前動身過去的打算,今日朝堂上的事,不過是個契機而已!
元霽延臉上劃過一絲異色,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尷尬道:“朕以爲你又要避開朕!”
顏竹心一怔,卻是沒料到他會如此直接說出口,心頭微微一緊,卻不再看他,平靜道:“皇上你想太多了。”
“那這幾日又該如何解釋?”他們雖是吵了一架,但他都主動放下尊嚴去找她,她卻對他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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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