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蓀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個天陌傾該不是就反悔了吧?
小黑卻是牽住小寶寶,兩隻妖怪聽話地站住了,不是怕他天陌傾,而是雪若蓀已經到了他眼前了。此刻小黑已經不再有把握天陌傾不會傷害雪若蓀。
天陌傾看着兩隻妖怪,然後看着掛在小寶寶脖子上的那塊玉,笑了。
“你……”他輕輕指了指雪若蓀,“你再走過來一點兒。”其實他更想自己馬上走近一點兒將雪若蓀擁進懷裡的,可是過於嚴重的傷勢讓他無法做到這一點,只有讓雪若蓀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他一邊看一邊心急,平常運籌帷幄的那個妖王早就消失不見了。
雪若蓀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他的心口上,鈍鈍的痛,不過就是幾步而已,卻讓他感覺非常非常的漫長。也許是心裡作用,也許是類似於人界的近鄉情怯的心情。
總之不管天陌傾如何想,雪若蓀還是站在了他面前,看着一臉平靜,似乎連恨意都沒有了的雪若蓀,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個夢。夢到雪若蓀掉進洗生池……夢中,她站在懸崖邊哀聲哭泣。
而現在……站在懸崖邊上如履薄冰的明明是他天陌傾自己,果然夢境是反的啊,天陌傾自嘲一笑。
雪若蓀不明所以:“爲什麼不讓他們……”爲什麼不讓他們走?!
天陌傾達到了目的,看到他心目中以爲的雪若蓀的兒子難過的表情,滿意地笑了:“你們可以走了。”小黑最後看了看雪若蓀,滿眼都是擔憂,他不確定自己這樣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因爲現在的天陌傾連他也看不懂了。但是沒有辦法,這樣也許還有希望,他始終覺得天陌傾和主人之間不該是這樣的,如果南宮在這裡死去了。不管主人和天陌傾以前是否愛過,他們都會成爲敵對。
可天陌傾似乎還是不滿足:“要是死了,可不要怪我。”
雪若蓀瞪大了眼,看着放開了自己的男妖,有些不敢置信這個男妖的心腸居然這麼不好,不過既然能做到妖王的位子,絕對就不會是心慈手軟之輩。
“怎麼?你又要反悔麼?”雪若蓀儘量讓自己忽略剛剛脣上傳來的到現在似乎都還殘留着的溫度。
天陌傾笑了,囂張而狂傲:“不用我對付他們,自有妖會清理他們。”
小黑的身形一頓,小寶寶也停了停。
雪若蓀不明所以:“你什麼意思?”難道小寶寶或者小黑有仇家麼?不會啊,明明從一開始他們就一直在一起,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啊。
血玉還有這樣的講究麼?雪若蓀只知道自己當時問南宮的時候,南宮說真身是一塊血玉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重樓的最後一滴血。”
重樓?!雪若蓀瞪大了眼,小寶寶也許不知道重樓是誰,但是她和小黑卻是知道的,重樓是……魔界上一任的王……後來不知道爲何灰飛煙滅了……
雪若蓀突然覺得自己的妖生是那麼不真實。
雪若蓀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
“那我就送佛送到西,不過你得答應我五個條件。”
五個條件?雪若蓀瞪大了眼,這麼多啊:“不是說要我的命麼?”
天陌傾搖了搖頭:“要你的命太簡單了,你也不痛苦。我們換一個……”換一個遊戲,我要你徹徹底底,真真正正的愛上我,然後品嚐一遍我今天的難以言喻的疼痛。
雪若蓀當然不知道天陌傾想了這麼多,只是一心想要救南宮小黑和小寶寶他們。於是點了點頭,反正一切都讓他們先離開了再說:“小黑,帶着小寶寶和南宮快走,一定要救南宮,出去了就讓你的聖獸直接將你們送到那個女妖那兒去。知不知道?!”雪若蓀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這一分別不知道又要何時才能相聚。
南宮……我……下一次相遇的時候,一定認認真真地向你表面我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