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4-17 18:56:03 本章字數:9781
今夜的皇宮,燈火通明,漂亮的琉璃宮燈,點綴着這個美麗的御花園,爲這個美好的夜晚添了幾份喜氣。
悅耳的絲竹聲,伴隨着歡快撩人的舞姿,是今夜最爲美好的姿態。
邊關長期戰亂,使得不少大臣都日夜憂心,如今太子凱旋歸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燦爛的笑容,像是怕別人不知他們心情很好一般。
站在人羣后,上官輕兒的目光冰冷,落在了那一身粉色長裙的邱雲夢身上。
她還真是想不明白了,這個邱雲夢,如今都十八九歲了吧?爲何還沒嫁出去?就算沒嫁出去,她這個年紀的人了,怎麼還好意思出來在大家面前顯擺呢?
上官輕兒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太自信了,覺得自己能跟那些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子相媲美,還是該說她太孤傲了,好像這世上除了太子,她就看不上任何人了似得。
她跟夏瑾寒見面的次數,根本就是屈指可數,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而且這四年來還一直在等夏瑾寒?
上官輕兒眉頭深鎖,總覺得這個邱雲夢有些奇怪,奇怪到讓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夏靜曦似乎看出了上官輕兒的不悅,拉了拉她的手,低聲道,“輕兒,你還不知道吧?”
“嗯?”上官輕兒低頭,不解的看着夏靜曦。
“這邱小姐,據說三年前就該嫁人的,只是不知爲何,她婚事剛敲定,邱家的老爺子就重病不起了。然後在她出嫁前幾天,那老爺子就雙腿一蹬,去了。這不,邱小姐以守孝爲由,拒婚,如今三年的守孝期剛過去,她當初的未婚夫也早已經娶妻,她怕是還惦記着太子哥哥,所以就來參加宴會了。”夏靜曦認真地說着,看着那邱雲夢的目光,竟有些同情。
同情?
上官輕兒看向已經上了舞臺,正坐在古琴前撫琴的邱雲夢。這麼多巧合的事情發生在一起,到底是值得人同情,還這個女人心思縝密,不可小窺呢?
上官輕兒向來都不會輕敵,尤其是對於自己的情敵。
前世她演過不少宮鬥劇和電影,深刻的明白,一個女人若是爲了愛情,那絕對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有些事情,會讓一個女人的心靈變得扭曲,變得醜惡,只希望找個邱雲夢不要是別有目的的纔好,否則,她這步步算計而來,絕對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
見上官輕兒低着頭不說話,夏靜曦拉了拉她的手,給她手裡塞了一塊點心,道,“輕兒,你沒事吧?不喜歡這個邱小姐也沒關係啊,今兒有很多人要去表演,你一會看仔細了,給太子哥哥挑個最喜歡的。”
上官輕兒接過她遞過來的點心,正低着頭慢慢吃,突然聽到夏靜曦的後半句,“噗”的一聲,將嘴裡的點心給吐了出來,嗆得咳嗽不止。
這個夏靜曦,不會是以爲自己偷偷跑到宮裡來,就是爲了給夏瑾寒選妃吧?天啊,她還說夏靜曦這四年來長得越發的出落,這腦子也該好使一些纔是了,怎麼的還是跟從前一般……
“咳咳咳咳……”上官輕兒被嗆得咳嗽不止,一張小臉嗆得通紅。她的咳嗽聲,在這個靜謐的時刻響起,顯得異常的突兀,成功引來了夏瑾寒擔憂的目光,以及周圍的人們那不解的,鄙夷的,不滿的,各種各樣的目光……
上官輕兒低着頭,好不容易將氣喘順了,安靜下來,一擡頭卻發現所有原本看向舞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而舞臺上正在彈琴的邱雲夢,也是被這一陣咳嗽聲給打斷了一小會,而後繼續低着頭彈奏,只是,那雙眼睛裡卻是閃過了一抹隱忍和憤怒,使得她的琴聲也變了味兒。當然,除了夏瑾寒和韓熙然這幾個悉知音律的人,其他人並未聽出異樣,大多數的人,也已經將目光投向了上官輕兒,再沒有人關注舞臺。
上官輕兒困窘的咬着嘴脣,突然噗通一聲跪下,在夏靜曦面前,道,“公主恕罪,奴婢該死。”
夏靜曦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
頓時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周圍的那些人們投去了歉意的目光,而後對身側的上官輕兒喝道,“不懂規矩的丫頭,還不快退下去?”
“奴婢遵命。”上官輕兒怯生生的回答着,低着頭,起身慢慢的離開。
離開前,她聽到夏靜曦低聲的提醒,“讓外面的丫頭帶你去我宮裡,別亂跑。”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歉意的道,“知道了,謝謝九姐姐。”
夏靜曦無奈的搖頭,“這丫頭,還真是不省心。”
上官輕兒低着頭,悄悄的從夏靜曦身邊退了出去,一路來到御花園的門口,看到了夏靜曦身邊的宮女,便對她道,“公主讓我回去拿些東西,你可要隨我一塊兒?”
那侍女正踮起腳尖,一臉渴望的向裡面望着,目光癡迷的落在那些年輕的公子身上,哪有空理會上官輕兒啊?便擺擺手道,“好妹妹,你就自個兒回去吧,我在這兒候着。”
上官輕兒就是要這樣的效果,點頭笑道,“好的。”
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御花園,因爲這宮裡的人大部分都擠到御花園去了,外面的宮殿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上官輕兒對着宮裡早就熟悉了,所以大大咧咧的來到了茅房,解決了尿急的問題之後,便打算去夏瑾寒的東宮瞧瞧,找身衣服換上,再回去繼續看宴會。
那個容紫菱還沒上臺,還有很多對夏瑾寒虎視眈眈的人都在渴望着一展風采,重頭戲還在後頭,她可不想錯過了。
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東宮,發現東宮裡面果真跟夏瑾寒說的那樣,正在收拾東西,到處都收的乾乾淨淨的,想必是這幾日就要搬到外面的太子府上去了。
想起小時候自己在這個地方留下的記憶,上官輕兒還真有些不捨得離開這裡。不過,她也相信,住到外面去,肯定會比住在這裡安全的多,至少不會有那些腦殘整天的盯着自己不放。
巧妙的躲過了門口的侍衛,上官輕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自己跟夏瑾寒住過的房間,發現裡面的擺設完全跟當年一樣,沒有絲毫變化,心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沒想到夏瑾寒也是這麼念舊的人。
上官輕兒到櫥櫃裡尋找着適合自己的衣服,才發現裡面的衣服都是自己三四歲的時候穿的,而且,每一件都整整齊齊的放着,佔據了大半個櫥櫃,裡面只有極少的幾件是屬於夏瑾寒的。這又讓上官輕兒心中一暖,想着夏瑾寒的好,有種忍不住要撲到他懷裡的衝動。
只是,感動過後,就只剩下了嘆息。
因爲這裡完全沒有適合她的衣服。
夏瑾寒的衣服太大,就算是四年前的那些白袍子也太大了,她這小小的身板,完全穿不了。而她自己的衣服又太小,她根本穿不進去。
無奈之下,只好將門關上,悄悄的施展輕功,又離開了東宮。
罷了,反正這身宮女裝,穿着也方便,還能光明正大的進御花園,她就將就着吧。
來到夏靜曦的宮裡,偷偷拿了夏靜曦的脂粉,給自己化了個妝,掩蓋住自己原來的樣子,這才低着頭,裝作進來幫夏靜曦拿東西的樣子,急急忙忙的往御花園走。
走在熟悉的宮道上,上官輕兒有些懷念當初在這裡撒潑的樣子,而想起夏瑾寒,她又不免有些擔心。
這麼多女人對他虎視眈眈,她可要快點回去纔是,雖然她相信夏瑾寒的能力,他答應過自己,就不會輕易的娶那些女人,但是爲了避免意外,她還是覺得自己在的時候,會安全,保險一點。
不親眼看着他安然的走出今晚的宴會,她怎麼能放心呢?
只是,因爲她走的有些急,急急忙忙的之間,卻是沒看清前面的路,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人。
“抱歉……”上官輕兒正在想事情,也是急着想快點去找夏瑾寒,都忘記自己是在宮裡了,習慣性的就來了一句抱歉。說完,才感覺到不對勁,上官輕兒急忙的擡起頭,偷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雙眼瞪得大大的,慌忙跪下。
“奴婢該死,請王爺恕罪。”嘴裡說着該死,心裡卻是把這個該死的男人給裡裡外外的罵了好幾遍。
這丫的夏瑾煜,不在御花園裡好好的坐着,這個時候跑出來做什麼?
要是撞到別人還好,她隨便就能糊弄過去,但是這個邪惡的男人,太危險了,小時候那一次的就把上官輕兒給嚇着了,所以本能的對他有些牴觸和畏懼。總覺得這男人的笑容,很陰險,很可怕。
夏瑾煜一身黑色的長袍,目光陰鷙而又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輕兒,冷冷的問,“哪個宮的?如此不懂規矩。”
上官輕兒額頭落下兩滴冷汗,乾笑着回答,“回,回王爺的話,奴婢是九公主宮裡當差的,新來的不懂事,還望王爺見諒。”
聽到上官輕兒說是夏靜曦宮裡的,夏瑾煜也沒再追究,只是用那十分邪惡的雙眼看了她好一會,才懶懶的道,“下次可要注意些。”
“是,奴婢謹記王爺教誨。”上官輕兒老實的應着,心裡卻恨不得將這個該死的男人給拍死。
好在夏瑾煜也沒多說,許是要去茅房,說完就擡腳離開了,那樣子,心情似乎挺不錯的。
上官輕兒見他離開了,才站起來,咬着嘴脣,看着夏瑾煜離開的方向,總覺得他心情很好,夏瑾寒就要倒黴了,所以,猶豫了一下,就快步的趕回了御花園。
上官輕兒來的很是時候,一進去,就看到了一身淺紫色長裙,打扮的十分華麗,頭頂卻只插着兩根簡單的金步搖,顯得素雅而又大方的容紫菱踏着優雅的步子走上舞臺。
不得不承認,這個容紫菱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尤其是這一身紫色的裙子,襯得她前凸後翹,身材玲瓏有致,美豔無雙。
上官輕兒上次沒有看到她的臉,卻還是因爲那一身華麗的紫色長裙,一眼就認出了她。此刻,她已經是來到了舞臺之上,對着兆晉帝等人,禮貌的行禮。
上官輕兒不動聲色的來到了夏靜曦的身後,目光帶着審視的看着舞臺上那個宛如仙人一般的高貴女子。
這個時候,那容紫菱也剛好轉過身來,一身華貴的衣服,襯得她那張漂亮的瓜子臉雍容華貴,柔中帶剛,成功的吸引了在場所有人愛慕的目光。
上官輕兒也打量着她那張漂亮的臉蛋,長長的瓜子臉,尖尖的,白白的,長長的雙眸,炯炯有神,配着那漂亮的髮飾,看起來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果真是個美人兒。”上官輕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嘀咕着。
夏靜曦輕笑着,道,“你也覺得菱姐姐跟太子哥哥很配對不對?我也覺得呢,母后也很喜歡她,就是不知道太子哥哥怎麼想的。”夏靜曦說着,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夏瑾寒,卻見他依然低着頭,完全無視臺上的女子,不由的有些擔心。
“輕兒,你說,太子哥哥會不會喜歡菱姐姐?”夏靜曦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問。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這個夏靜曦,反應還真是遲鈍啊……
“不會。”上官輕兒乾脆的回答,他要是敢喜歡那個容紫菱,她跟他沒完。
夏靜曦不解的道,“爲什麼呢?菱姐姐還不夠漂亮嗎?而且,菱姐姐的哥哥是將軍,她小時候也很喜歡拳腳功夫,跟太子哥哥在一起多配啊?”
“配嗎?不覺得。”上官輕兒瞪着舞臺上抱着一把琵琶,正準備開始演奏的女子,悶悶的回答。
夏靜曦終於在上官輕兒的聲音聽出了端倪,水嫩的臉上帶着一抹疑惑,“輕兒,你是跟她有仇麼?爲何不喜歡她?”
何止有仇,我男人都要被她搶走了,我能喜歡她麼?
上官輕兒悶悶的想着,搖搖頭道,“沒有啦,我只是不喜她身上那種傲氣。”
這話也是實話,雖然今天容紫菱掩飾的很好,在這些大人物面前,都顯得很卑微很低調。但是那日在清寒齋的時候,她可是都看到了,這人在人面前,可不是這樣的。她不喜歡說一套做一套的人。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那容紫菱已經開始撥動了琵琶,那動聽的旋律,伴隨着她優雅的動作,流暢的傳出,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指法標準,動作優美,音律動人,這容紫菱,竟是高手。上官輕兒不由的重新審視着這個漂亮的女人,心裡最初的怨恨和不屑,慢慢的變爲了佩服。
尤其是,當容紫菱扭動着身姿,一邊彈奏,一邊起舞的時候,惹得臺下不少人都發出了讚歎聲和驚呼聲。
當然,最讓上官輕兒驚訝的,還不是她熟練的琴技,而是她最後露出的那一手——反彈琵琶。
只見,她一隻腳勾起,呈金雞獨立狀,隨即將那把精緻的琵琶背在肩膀上,一手緊握着琵琶,一手彎起,纖細的十指,輕輕的撥動琴絃,流暢的音符,伴隨着她動人的舞姿,豔壓羣芳,成功成爲了這宴會上最爲出衆的一位。
她嘴角含笑,媚眼帶着柔柔的情思,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了夏瑾寒的身上。
曾經在敦煌石窟的壁畫上看到過最爲驚豔的反彈琵琶,上官輕兒還在想,那壁畫上畫的,到底是真的,還是隻是那些藝術家的想象?
沒想到,這古代還真有人能反彈琵琶,上官輕兒不由的心生佩服,這等美豔的舞姿,確實不多見,可見這容紫菱是絕對是費盡了心思的。
若她的目的不是做夏瑾寒的妃子,上官輕兒覺得,跟這樣的人做朋友,也是不錯的,但,她的目的是夏瑾寒,她就不能容忍了。
容紫菱這一舞,讓人們徹底的看的癡了。自從多年前小郡主那一驚豔的舞蹈之後,人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宴會上看到過這等驚豔的舞姿了。那舞姿一停下,周圍立刻就響起了排山倒海的歡呼聲,若不是場合不對,想必很多人都會忍不住尖叫出來吧?
驚呼聲和掌聲,卻依然沒能引起夏瑾寒的注意,他依然低着頭,垂眉,安靜的自飲自酌,彷彿眼前的這宴會不是爲了他而舉辦的,而他不過是這宴會的普通一員,可有可無,秩序冷眼旁觀便可。
上官輕兒看向夏瑾寒,不由得對他的定力心生佩服和敬意。
就連自己都被這驚人的舞姿震撼了一把,這容紫菱不但長得漂亮,還才藝過人,豔壓羣芳,當是今晚最爲閃亮的女子無疑。可夏瑾寒作爲今晚的主角,卻一點都不給面子,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心裡佩服夏瑾寒都同時,上官輕兒也不禁有些自豪起來。那得意的樣子,就差沒對別人說,“看,那就是我男人,厲害吧?”
夏瑾寒對上上官輕兒的目光,無奈的動了動紅脣,“過來。”
過去?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夏瑾寒卻是點點頭,示意她上前。
上官輕兒見大家都將目光落在了舞臺上的容紫菱身上,該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便咬着嘴脣,慢慢來到了夏瑾寒的身邊,想看看他要做什麼。
誰知,她一過來,夏瑾寒就一把拉着她的手,靠在她懷裡,雙眼一閉……
“喂……”上官輕兒驚訝的看着夏瑾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這男人沒事吧?方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扶我回去。”夏瑾寒悄悄的在上官輕兒耳邊說着,嘴角帶着一抹無賴般的笑。
拜託,就算想拒絕那個女人,他也不能這樣吧?這簡直就是……
好吧,她覺得夏瑾寒這一招,簡直就是無恥至極,她只見過女子裝暈的,他身爲太子,怎麼的也這樣?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殿下?”雖然覺得這樣的做法一點都不像夏瑾寒的作風,但他都趁機倒在至極懷裡了,她還能不配合麼?
上官輕兒驚慌的聲音響起,成功打斷了皇后對臺上的容紫菱的讚美,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瑾寒的身上。
“殿下……”青雲嘴角抽了抽,看着夏瑾寒和上官輕兒的互動,只覺得有些些搞笑,但還是很快的來到夏瑾寒身邊,扶住他。
“來人,快傳太醫,太子殿下身子不適,必須馬上回去休息。”上官輕兒大聲的叫着,對不遠處的夏靜曦使了個眼色。
夏靜曦這才放下心來,無語的看着他們幾個,然後配合的過來扶着夏瑾寒,“太子哥哥,你怎麼樣了?”問完了又對上官輕兒道,“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去請太醫過來。”
上官輕兒見狀,立刻就跑出去,風一般的衝向了太醫院。
夏瑾寒往常就跟呢老太醫關係比較好,要是換了別人去請的話,怕是未必能請到那老太醫,而且,就算請到了,也得跟他交代一下才是。萬一是個不可靠的太醫,說夏瑾寒沒事什麼的,那就要穿幫了。
只是,上官輕兒才跑到門口,就再次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夏瑾煜,不僅如此,夏瑾煜身邊還帶了一個太醫。
“發生什麼事了?”夏瑾煜顯然是有些不解的樣子,看了一眼這混亂的場面,眉頭微蹙。
上官輕兒咬牙,正要說話,卻見夏瑾軒不明所以的道,“三哥,太子哥哥暈倒了……”
上官輕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扭頭狠狠的瞪了夏瑾軒一眼。這個該死的小八,沒事多嘴什麼啊?
夏瑾軒感覺到她的目光,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小宮女好端端的,爲什麼就瞪自己了?
夏瑾軒還沒回過神來,夏瑾煜就拉着那太醫上前道,“那正好,本王方纔剛好遇到了洪太醫,正在聊一些藥理,不若讓洪太醫給太子殿下瞧瞧?”
皇后心急,也不管夏瑾煜是不是別有目的的,急急忙忙的回答,“洪太醫,還不快些?”
“咳咳……”就在整個場面都亂成一團的時候,夏瑾寒這個主角乾咳了兩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周圍緊張的人,臉色蒼白的咳嗽着,道,“怎麼了?”
見夏瑾寒醒來,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急急忙忙的來到了夏靜曦的身邊,想繼續做她的透明人,只是,這一次夏瑾煜卻是將目光落在了上官輕兒的身上。
不知道爲何,他總覺得這個丫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上官輕兒很快就低下頭,夏瑾煜也沒多想,就急忙讓太醫過來給夏瑾寒看。
上官輕兒緊張的看着夏瑾寒,擔心會不會被看出什麼端倪。夏瑾寒卻是淡然的坐着,臉色有些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不動聲色的給了上官輕兒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安靜的讓太醫給他檢查。
叫上官輕兒驚訝的是,那洪太醫居然真的在夏瑾寒的身上查出了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
“太子殿下的身子有些虛弱,可能是這些年在邊關環境不好,且邊關煙塵大,對肺不好,容易患疾病。太子殿下這是肺部出了些問題,導致身體極差,必須要好好的靜修一年。”那洪太醫認真的說着。
肺?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要是真是肺有問題,那可大可小,要是肺結核那類的話,夏瑾寒他……
上官輕兒咬着嘴脣,擔憂的看着夏瑾寒,心裡忐忑不已。
夏瑾寒卻是虛弱的問,“太醫莫不是看錯了?本宮的身子,如何會這麼嚴重?”
那太醫捋了捋鬍子,道,“殿下您有所不知,這些病一般都是經年累月累積下來的,一時半會怕是很難察覺,若不是您今日暈倒,老臣幫你多檢查了一下,怕是也很難發現。”
於是,太子患重病的消息,就這麼傳了出去。
在場的女子們,紛紛都掩面流淚,爲太子的身子而擔憂,而那些大臣們則是爲了夏瑾寒的高尚品格而讚歎不已。試問,有幾人能像太子一樣,年紀輕輕就親臨戰場,不顧生命的在戰場殺敵整整四年呢?
頓時,夏瑾寒在所有人心中的形象都變得高大了起來。
上官輕兒看着他的臉色,有些爲他着急,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適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低着頭裝作不在意。
這個時候,夏瑾寒又問,“那,本宮平時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洪太醫蹙眉,道,“殿下您的身子虛,這些日子需要多多的進補,另外,這一年內,不宜行房事,當好好的注意身體纔是。”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再次愣住了,不能房事?這不就是說,就算嫁給了太子,也不能真正的成爲他的人麼?不然,要是太子有個意外,那……
太醫這話,讓不少女子都有些退卻,擔心着,萬一太子要是看上的是自己,那該怎麼辦?
大臣們原本有意想要將女兒嫁給夏瑾寒的,也有些擔憂起來……
惟獨上官輕兒嘴角猛抽,終於明白了夏瑾寒裝暈的本意。
一來,他這個時候暈倒,可以掩蓋那容紫菱的光芒,讓人們將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二來,藉着暈倒的機會,讓太醫將他身患疾病的消息傳出去,便可以阻止不少擠破了頭想要往他身邊擠的女子。真可謂是一石二鳥啊……
聽到這樣的話,皇后也是愣住了,擔憂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原本他的身子一直都很好的,這一去邊關,怎麼的就,就……
想着,皇后也不免有些難受起來,起身來到夏瑾寒的身邊,擔憂的問,“寒兒,你可還覺得不適?”
夏瑾寒面無表情的點頭,“兒臣身子並無大礙,母后無需擔憂。”
“唉,真是苦了你了。”皇后心疼的拿着手帕,輕輕的擦拭臉頰。
上官輕兒擡眸看着皇后的樣子,心裡也明白,皇后是真的很愛夏瑾寒的,只是,她身處高位,她的愛很多時候都用在了各種算計上,對於夏瑾寒的未來,她也有更多的擔憂和謀劃。纔會一而再的逼着夏瑾寒成婚的吧?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因爲夏瑾寒這一鬧,這宴會也進行不下去了,在場的人都將心掛在了夏瑾寒的身上,擔心着他的身體。
倒是不少夏瑾煜那一派的大臣們,看着夏瑾寒的身體垮了,一個個都嘴角帶着笑容,心裡算計着,要是夏瑾寒倒下了,那他們的三王爺就有機會了。
只是夏瑾煜卻並沒有得意,因爲,他總覺得這一切都有些詭異。他不過是出去了一趟回來,這太子怎麼就暈倒了?
太子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但眼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目光略帶懷疑的看着那洪太醫。
這太醫雖然是他帶進來的,往日也跟自己走的比較近,但是,爲何他今晚會這附近剛好遇到了洪太醫?
爲何洪太醫會在無意見對自己透露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然後又讓自己跟他在這附近聊了這麼久呢?
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根本就是夏瑾寒安排的?
“太子既然身子不適,那便先回去休息吧。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兆晉帝嘆口氣,心中對夏瑾寒多少有些愧疚。
夏瑾寒點頭,乾咳兩聲,“打擾了父皇和諸位的雅興,是本宮的不適,改日,待本宮身子好些了,定會在宴請諸位。”
“太子殿下太客氣了。”
“太子客氣了……”
大臣們都滿意的點着頭,對夏瑾寒的體貼和禮貌,感到萬分的感動。
夏瑾寒起身,由青雲和夏靜曦扶着,便要往外面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容妃卻是輕笑道,“太子在邊疆辛苦勞累,如今回來了,身邊沒個女子陪着,倒也真是辛苦了。”
此話一出,再次將話題引到了夏瑾寒的婚事身上。
皇后也是似乎纔想起這事,眉頭微蹙,擡眸看着夏瑾寒,道,“太子再過不久就是二十二歲了,也是該娶妻了,你如今身子不好,身邊每個人照顧,也着實不好。”
說罷,又將目光看向了兆晉帝,那眼神裡,似乎帶着一抹哀求。
兆晉帝心領神會的嘆口氣,道,“太子戰功顯赫,爲了這戰事,已經是耽誤了婚事,朕也是該給你作協補償纔是了。”
說罷,兆晉帝將目光看向了低着頭,看似沉靜,卻又帶着幾分委屈和擔憂的容紫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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