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4-17 18:56:03 本章字數:13582
原本安靜祥和,一片喜氣的御花園,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容家小姐的驚豔舞姿,太子殿下突然暈倒,以及容妃那看似無意的一句寬慰,將今夜的宴會徹底推上了高潮。
站在夏靜曦的身後,上官輕兒低着頭,目光冰冷。
這個容妃,跟容紫菱是什麼關係?她爲何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夏瑾寒娶妃的事情?
如果,這容紫菱是容妃孃家的人,那皇后又怎麼會容許這樣的人,嫁給夏瑾寒呢?要知道容妃可是皇后最強的競爭對手,要是容紫菱真的是容妃的人,嫁給了夏瑾寒之後,不是容紫菱穿幫被殺,就是夏瑾寒會面臨巨大的危機。按理說,不管是哪個結果,容妃和皇后都不該考慮容紫菱纔是。怎麼會……
難道,容紫菱並非容妃孃家的人?
上官輕兒不解的看了看身後低着頭的容紫菱,以及高臺之上嘴角含笑,陪在兆晉帝身邊的容妃。看來,她必須好好的去查查這幾個人纔是了。
兆晉帝把話說到了這裡,夏瑾寒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了。
他就是早料到兆晉帝可能會在宴會上對他賜婚,方纔纔會假裝暈倒的。本以爲,他暈倒了,再由太醫來說出那段話,這婚事就可以暫時的壓下去,沒想到。
想到這裡,夏瑾寒心中也是對容妃有了幾份提防。這些人,都想往自己身邊塞人,看似是在迎合母后想讓自己早日成婚的願望,實際上,又是暗藏殺機,這個容紫菱,怕是不簡單。
“朕看容尚書府上的容小姐才驚豔絕,又有沉魚落雁之貌,溫婉賢淑,知書達理,如今已經是十五芳齡,與太子你也算是般配……”兆晉帝滿意的看着容紫菱,正打算要將容紫菱塞給夏瑾寒。
上官輕兒卻是在兆晉帝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將臉上的脂粉擦拭乾淨了,聽到這裡,她咬牙,就要跪下打斷兆晉帝的話,卻有人比她先一步。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夏瑾寒低着頭,淡漠的臉上帶着一絲堅決,“兒臣知容小姐才貌驚人,只是,兒臣不日就要把輕兒接過來住,如今輕兒已經長大,兒臣身邊有她照顧,並無不妥。”
兆晉帝的話被打斷了,臉色難免有些難看,又聽夏瑾寒提到上官輕兒,一時間倒是有些回不過神來,那上官輕兒到底是誰了。
還是皇后冷着臉,道,“太子你這是糊塗,那上官輕兒,如今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如何能照顧好你?”
夏瑾寒擡眸,目光冰冷的看着皇后,“皇后又不曾見過如今的她,又怎知她不能將兒臣照顧好呢?”
皇后被夏瑾寒呢冰冷的眼神和淡漠的語氣,以及那一句“皇后”給震驚的半響都說不出話來,她的寒兒,爲何會這麼跟她說話?她不過是,不過是關心他,他怎麼能爲了那個小丫頭這般頂撞自己?
兆晉帝也不滿意夏瑾寒的話,道,“即便是輕丫頭會回來照顧你,但她畢竟年紀尚小,你也是到了適婚年齡,即便身子不好,也不能不娶親。朕心意已決,待你搬到太子府,容家小姐便搬過去與你同住,三個月內若你身子有好轉,朕再下旨,將容家小姐賜婚與你。”
總算是沒有指婚,但是,讓容紫菱搬到太子府?
上官輕兒咬牙,恨不得一掌將這個該死的兆晉帝給拍死。這根本就是強迫,這些人,爲什麼一個個的都要針對夏瑾寒呢?
上官輕兒不由的想到了一個詞:功高震主!
這兆晉帝一向很疼夏瑾寒,夏瑾寒又是年紀輕輕就屢立戰功,按說,兆晉帝該是對夏瑾寒感到很滿意,很欣慰纔是的。如今這般的強迫他,分明是對他有所不滿。
莫不是,有什麼人在兆晉帝的耳邊說了什麼?讓兆晉帝開始忌諱夏瑾寒的戰功和響亮的名聲,所以纔會將一個並不太起眼的容尚書家的千金,許給夏瑾寒的麼?
想到這裡,上官輕兒對夏瑾寒多了幾份同情,和心疼。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他怕也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吧?這男人,一直都將自己藏的這麼深,不就是害怕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給害了麼?
既然沒有賜婚,夏瑾寒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絕。上官輕兒能想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想不到?只是,這容紫菱要是搬到太子府來了,那,輕兒怕是要受委屈了。
他怎麼能讓她受委屈了?夏瑾寒擡眸,心疼的看着身側低着頭的上官輕兒,卻見她看自己的眼中也帶着心疼,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
上官輕兒也明白,能阻止兆晉帝將容紫菱賜婚給夏瑾寒,已經是不易,要是繼續反抗,不僅是兆晉帝,就是這天下的人,也會對夏瑾寒有別的想法。所以,這一次他們必須忍了。
不過,容紫菱想要住進太子府?哼,沒這麼容易。
上官輕兒擡眸,看向了不遠處的容紫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
夏瑾寒低着頭,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點頭,“兒臣遵旨……”
然而,夏瑾寒這句話卻是刺激到了某些人,他話音才落,那容紫菱還來不及下跪謝恩,就聽一直在人羣后的邱雲夢擠到人羣中間,激動的跪下,道,“皇上,求皇上讓臣女也同容妹妹一同前去伺候太子殿下。”
此話一出,讓這原本要落下帷幕的鬧劇,又再次拉開了帷幕。
這邱家的小姐,莫不是瘋了?就算她心繫太子,也不能這麼不懂禮數跑出來請求皇上將她賜婚與太子啊。更別說她還已經是十八九歲的年紀,這等年紀還未出嫁的女子,多數都是剩女,莫非,她是怕嫁不出去,逮着機會就想往太子身邊靠麼?
上官輕兒也被邱雲夢的舉動嚇了一跳,因爲容紫菱的出現,上官輕兒都差點把那邱雲夢給忘記了,沒想到她這個時候也來參一腳,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不過,這兩人要是槓上了,對上官輕兒可沒有半點壞處。
上官輕兒嘴角含笑,一臉自信,看好戲一般的看着邱雲夢和容紫菱。
兆晉帝蹙眉,目光冰冷的看着那邱雲夢,問,“誰家的丫頭這般不懂事?”
“皇上,皇上恕罪,小女不懂規矩,老臣這就將她帶下去。”邱國公見狀,慌忙跑出來,跪在邱雲夢的身邊,試圖將她拉走。
誰知邱雲夢卻是死死的咬着牙,跪在那裡,固執的道,“皇上,臣女對太子殿下一片癡心,今後若是能在殿下身邊照顧他,定會竭盡全力,不求任何回報,還望皇上成全。”
這話說的如此深情,叫不少人對她的印象又有些改觀了。
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邱雲夢的事情,當初,她似乎還差點就成爲太子妃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得罪了琳郡主,被打的就剩下了半條命,不想,如今她還在掛記太子殿下,當真是用情至深。
夏雨琳聽着邱雲夢的話,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邱小姐覺得你有這樣的資格陪在太子哥哥身邊麼?”
這話一出,邱雲夢眯起眼睛,雙眼冰冷的看了夏雨琳一眼,那憤怒的眼神,就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猛獸,就是上官輕兒也被嚇了一跳。
邱雲夢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她身上,帶着濃烈的邪惡和黑暗氣息,叫人覺得很不舒服。莫非,她真的是瘋了?
被夏雨琳這麼一說,邱雲夢的母親王夫人不樂意的跑出來跪下,道,“皇上明鑑,小女確實不是什麼高貴的身份,配不上太子殿下,但小女對太子殿下這些年來不變的深情卻是真的。太子殿下出徵這些年,小女一直固執不願出嫁,就是爲了等太子歸來,纔會自願守孝三年……小女雖然已經年近二十,卻也是潔身自好,她只求留在太子身邊,不求名分,還望皇上成全。”
王夫人這話,讓邱國公覺得很丟臉,要不是場合不對,他怕是要狠狠的吼她一句了。
“夫人,你還嫌咱們不夠丟人麼?都是你把這丫頭寵壞了,還不快帶她回去?”邱國公忍住努力,低聲喝到。
王夫人不甘心,心中帶着一線希望,固執的陪着她的女兒跪在地上。
“兒臣身子不適,先行告退。”對邱雲夢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夏瑾寒乾脆道了一聲告退,就帶着青雲等人,離開了。
對夏瑾寒來說,不管是一個還是兩個,塞過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所以,他並不在乎兆晉帝是同意還是反對。
她們來了,就讓她們互相鬥爭一番,留下的,他會親自收拾。
至於輕兒,他不希望她的雙手染上鮮血,有什麼,他來做就好了。
上官輕兒跟着人羣,離開了御花園,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不自在的扭頭,上官輕兒對上了一雙陰鷙的雙眼,微微一愣,卸過妝的她,那雙水汪汪的雙眼裡,閃過了一抹驚愕,而後急急忙忙的扭頭,繼續往前走。
但她那回頭的一個表情,卻是讓夏瑾煜愣住了。
是她?這不就是當初夏瑾寒帶回來的那個小丫頭,上官輕兒麼?她怎麼會在這裡?
呵,他就說,夏瑾寒這麼疼那小丫頭,怎麼一直沒將她接回來,想不到……
陰鷙的雙眼閃過一抹陰冷,夏瑾煜轉身,冷酷的臉上滿是算計的笑。
……
回到東宮,夏靜曦等人都被夏瑾寒趕了回去,只留下上官輕兒在房裡。
上官輕兒已經卸掉了臉上的妝,一身粉色的宮女裝襯得她身材窈窕,年紀雖小,卻不難看過她玲瓏的身姿。
夏瑾寒疲憊的抱住她,嘆息道,“輕兒,今兒委屈你了。”
上官輕兒心中一動,搖搖頭,笑道,“不委屈,委屈的是你。”上官輕兒抱着他,靠在他懷裡,眼中閃過一抹溫柔,“瑾哥哥,輕兒一定不會讓那些女人進來禍害你的。”
“呵呵……”夏瑾寒輕笑,手溫柔的撫摸她的長髮,“那,你要怎麼做?”心裡卻在說,這世上唯一能禍害我的,不是別人,而是你啊……
“總之不會讓那些人住進來的。”上官輕兒說着,擔心的問,“你的身子沒事吧?那太醫說的我心一顫一顫的……”
“我身子好着呢,不過是一些藥物的作用,不礙事。”夏瑾寒鬆開她,手輕輕揉着她的小臉,“今晚還回山裡麼?”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很是得意的回答,“爲了避免有些圖謀不軌的人今晚跑來爬你的牀,我決定今晚不回去,留在這裡保護你。”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呢。
“嗯,既然如此,那你可要保護好了,若是哪天我被搶走了,你就要傷心了。”夏瑾寒很是無恥的回答着,褪去衣服就要上牀休息。
這回輪到上官輕兒嘴角抽搐了,她無語的看着夏瑾寒,撇撇嘴,道,“你要是這麼容易被搶走,那我還是不要的好。”
“嗯?你確定不要?”夏瑾寒將手中的衣服丟到一邊,伸手擡起上官輕兒的下巴,目光含笑的看着她。
上官輕兒委屈的道,“我倒是想要,就怕是高攀不起太子殿下……唔……”
上官輕兒話還沒說完,夏瑾寒就突然低頭,堵住了她的小嘴。
安靜的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的呼吸聲,急促而又甜蜜。
上官輕兒雙頰泛紅,仰着頭,靠在夏瑾寒懷裡,享受他溫柔的吻,心慢慢的被他一點一滴的融化了。
如此幸福的感覺,叫她意亂情迷,心跳加速。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這個男人是她的,誰都不許跟她搶。
一把抱住夏瑾寒,上官輕兒不甘被動,主動迎接夏瑾寒的吻。她可是來自二十世紀的女性,怎麼能這般被一個男人給吃的死死的?就算是接吻,她也不要老是被動。
夏瑾寒嘴角勾起,抱緊她的身子,倒在了牀上。
嬌喘聲傳出,一陣陣的,惹人浮想聯翩。
門外的青雲臉色有些泛紅,聽着那一陣陣的聲音,有些汗顏的想,莫不是太子殿下忍不住要,要把小郡主給吃掉了?小郡主可還只有八歲,殿下會不會太心急了一點……
雖然,他們兩個的關係,比起兄妹,確實更像是情侶,但青雲還是很難接受夏瑾寒跟上官輕兒在一起的事實。因爲,青雲對上官輕兒的印象,大部分還停留在她三四歲時候的樣子。
一個小孩子,要跟太子殿下在一起,這實在是,聽起來就覺得很彆扭。
“喂,你幹嘛。”上官輕兒突然推開夏瑾寒,看着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掌,眼底滿是怒氣。
夏瑾寒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勾起,竟是沒有一絲羞愧的回答,“扁的……”
“噗……”聽到這話,上官輕兒險些吐血,這人在說什麼呢?扁的?她才八歲好不好?
而且,哪裡是扁的了,她剛開始發育,擠擠還是有的好不好?
拍掉他的爪子,上官輕兒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住,驚慌的道,“流氓。”
“嗯?這樣就流氓了?”夏瑾寒似乎心情很好,居然就這麼跟上官輕兒槓上了。
上官輕兒瞪着他,警惕的回答,“你還想怎麼樣?”
“流氓的話,不是應該直接幫你把衣服脫掉麼?”看到上官輕兒緊張的樣子,夏瑾寒嘴角含笑,一改往日的淡漠,那含笑的雙眼,像是帶着魔力,叫上官輕兒看着癡迷。
其實,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真希望他能一直這麼笑着。
“夏瑾寒,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啊。”上官輕兒一把將枕頭丟到他身上,氣鼓鼓的轉身,在牀上躺下。
夏瑾寒抱住枕頭放在一邊,在她身邊躺下,輕笑道,“生氣了?嗯?”
上官輕兒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夏瑾寒摸了摸鼻子,搞不懂這丫頭爲何這麼生氣,他不就是忍不住,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麼?咳咳,好吧,其實他自己也覺得這樣很不好,可誰叫她總是這麼誘人呢?他也不想的啊。
殊不知,上官輕兒氣的並非是夏瑾寒的無禮,而是那一句“扁的”,天知道她有多恨自己這平扁的胸,但她才八歲,能有多大呢?
“明兒我讓人給你準備一些補湯。”夏瑾寒抱着她嬌小的身子,心裡補上一句,豐胸的補湯。若是有幫助她長大的,那就更好了。
……
接下來大半個月,夏瑾寒都在忙着休養身子,以及搬家的事情。
好不容易將東宮的東西都搬到了太子府,夏瑾寒很快就住了進去。
這太子府就在皇宮的旁邊,離皇宮很近。經過了多年的建設和裝修,太子府的華麗比之東宮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亭臺樓閣,樓臺水榭,將偌大的宮殿裝扮的十分的奢華。
這天,太子住新居,不少大臣都拿了賀禮前來祝賀,只是太子一向跟那些大臣走的不是很近,大多數都是收了禮物,人卻被攔在了外面。
同樣的,這天,得到了兆晉帝的旨意,帶着丫鬟和裝備來到太子府,打算住進去的容紫菱,也被攔在了外面。
理由是……
經過大半個月的調養,太子殿下的身體已經有了好轉,昨天搬進太子府之後,今天就親自“出門”去接小郡主回府了。
太子出門前有交代,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入太子府。
容紫菱雖然有兆晉帝的旨意,但是爲了給太子殿下留下好印象,並沒有莽撞的闖進去,而是禮貌的道了一句,“那勞煩總管,待太子殿下回來之後,轉告他一聲,紫菱明日再過來。”
總管也就是青雲,禮貌的點頭,“姑娘放心,一定幫你轉達,不便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於是,被青雲這麼一攔,這容紫菱帶着兩輛馬車而來,又再次調轉馬頭,不得不原路返回了。
青雲汗顏的看着那慢慢遠處的馬車,心想,殿下還真是狡猾,自己跟小郡主出去遊湖了,卻留下他在這裡收拾爛攤子,真心太不厚道了有木有?他怎麼就有這麼一個主子啊,唉……
夏國京城,有四湖,分別是夢湖,溪湖,臨湖,以及東湖。
臨湖在皇宮內,是最大的人工湖,據說裡面魚蝦成羣,宮裡的魚蝦,多數都是這臨湖供應的。
而夢湖則是這京城內最有名的天然淡水湖,湖面寬廣,湖水清澈,湖的一邊是青山,另一邊建着不少吊腳樓,美麗的景色倒影在湖面,當真是湖光山色,夢境般唯美,稱之爲夢湖,實在太形象不過了。
上官輕兒站在船頭,看着那漂亮的景色,漂亮的雙眼中滿是欣喜。
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這樣愜意的出來遊湖呢。瞧瞧這漂亮的景色,當成是迷人的緊,看着,心情就好了許多。
“喜歡嗎?”夏瑾寒站在她身邊,一身白色的長袍,迎風飛舞。
上官輕兒一身淺綠色的襦裙,威風撫亂了她的長髮,浮動她寬大的袖子,襯得她越發的美豔動人。
她扭頭,清澈的雙眼含笑,對夏瑾寒道,“喜歡,這兒真漂亮,要是能經常來這裡散散心,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夏瑾寒溫柔的看着她,輕輕攬着她的腰,笑道,“你喜歡,以後經常帶你來。”說罷,又低聲道,“別跑這麼出去,掉下去了有你好受。”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乾脆一把抱住夏瑾寒的腰,笑道,“要掉也要拖你一起。”
“嗯?是嗎?”夏瑾寒挑眉,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就知道調皮。”
“嘻嘻,瑾哥哥,你看,那邊好多人在遊湖呢。”上官輕兒抱着他,涼風將他們的衣衫和長髮交織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嗯,進去吧,外面風大。”夏瑾寒眼神淡漠的看了看周圍的那些船隻,有些不喜的拉着她進了船艙。
小船輕輕的搖晃着,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坐在船艙裡,看着外面的美麗風景,一邊喝着茶,一邊閒聊,氣氛安詳而又美好。
這個時候,在他們隔壁的一條船上,一對年輕的男女立在船頭,深情款款的說着什麼,然後,那男子就低頭吻住了那女子,兩人在船頭一番糾纏,最後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船艙,不多時,隔壁就傳來了一陣誘人遐想的聲音。
上官輕兒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嘆息道,“世風日下啊……這些人,還真是不知收斂。”
她是不會承認她自己年紀太小,看着自己喜歡的人日夜陪在自己身邊,卻不能動手,所以嫉妒了的。
夏瑾寒聽到那聲音,臉色有些泛紅,又見上官輕兒完全不受影響的,還在感嘆,嘴角抽了抽,“怎麼的,你看不慣?”
上官輕兒認真的點頭,“當然看不慣啊,這些人,難道不知道會教壞小孩子嗎?”
夏瑾寒輕笑,“你以爲誰都跟你這麼壞,喜歡偷聽別人這些?”
她不是喜歡偷聽,是她的聽力太好了,想不聽到都難好不好?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懷裡,蹭了蹭,邪惡的笑道,“我纔不喜歡偷聽,我喜歡聽你叫的。”
“噗,咳咳,咳咳……”夏瑾寒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大聲的乾咳着,面紅耳赤的看着懷裡的小東西,尷尬不已。
她說話,就不能不這麼驚人呢?他會想歪了好不好?
夏瑾寒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淡淡的問,“想聽我叫的什麼?”
上官輕兒在心裡偷笑,這人,明明都尷尬到不行了,居然還能會這麼快就淡定下來,她當真不喜歡他這麼淡定的樣子啊。
她擡起頭,清澈的雙眼看着他略帶狼狽的樣子,笑道,“瑾哥哥,你沒事吧?怎麼咳嗽了?”
夏瑾寒瞪着她,明知故問的丫頭,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先回答我的問題”夏瑾寒板着臉,不悅的反問。
上官輕兒偷笑着,故作天真的看她,“哦,你說我想聽你叫什麼啊?當然是叫我親愛的,方纔那邊不是一直在叫嗎?”
夏瑾寒敲了敲她的小腦袋,也不拆穿她,“真想聽?”
上官輕兒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滿帶着渴望的看着夏瑾寒,認真點頭,“想。”
夏瑾寒低頭,靠近她耳邊。
上官輕兒以爲這男人不好意思,要靠近了纔敢說,也就沒拒絕,乖乖的靠在他懷裡,期待的等待着他那一句溫柔的呼喚,誰知……
他靠在她耳邊,嘴角含笑,壞壞的道,“等你什麼時候能跟我像他們一樣了,我一定叫給你聽,叫多少都可以。”
聞言,上官輕兒的心跳漏了一拍,小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一雙期待的眸子,立刻變得呆滯起來。
他,他知不知道他在他說什麼啊?居然,居然跟一個八歲的孩子說這些,不知羞恥。
上官輕兒紅着臉,推開他,瞪着他道,“你,你……”你了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認識她這麼久了,從來都是她整的自己說不出話來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被噎住,夏瑾寒的心情自然非常之好,一雙狹長的眸子含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上官輕兒被明明是被氣得不行,可該死的這心跳卻砰砰的狂跳着,像是恨不得被他知道自己的緊張似得,讓她覺得很沒面子。
咬牙,起身跑出了船艙,嘴裡叫道,“流氓,不跟你玩了。”
“呵呵,哈哈……”看到上官輕兒落荒而逃,夏瑾寒歡快的笑了起來。四年來,他還是一次笑的這般暢快,這般歡心。
也就只有她有這樣的本事,能讓自己笑的開懷了。夏瑾寒坐在船艙裡,並沒有出去,這丫頭還在害羞,他現在出去,也討不到好處,還不如等她自己回來。
上官輕兒跑到外面,吹着涼風,望着湖邊的景色,很快就從夏瑾寒給的尷尬中走出來了。只是,她覺得這夏瑾寒,怎麼最近都給她很邪惡的感覺呢?從前雖然很寵她,但是都是自稱哥哥,而且要是不會動手動腳的……
莫不是,他思春了?
咳咳……上官輕兒的臉再次染上了一抹緋紅。怪只怪,自己還太小了,唉,不然,哪裡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在他身邊蹦躂呢?
而且,她覺得自己跟他的關係,似乎變得很奇怪,很曖昧。怎麼總有一種他們是在談戀愛的感覺啊?他們真的適合嗎?
當然,不管適不適合,夏瑾寒都是她的,她認定了他,就不會叫他被別人給搶了去。
坐在船頭,看着周圍的誘人景色,上官輕兒不由的輕嘆,低頭,手腕上那一串粉色的水晶手鍊和那一串豔紅的珠串,異常顯眼。
輕輕撫摸那紅色的珠串,上官輕兒又想起了前世的奶奶。奶奶,你送我這個,是不是在告訴我,不管我在哪裡,都不會孤單?
不,何止是奶奶,夏瑾寒送的那一串粉晶,不也是一樣的含義麼?
嘴角勾起,上官輕兒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着清新的空氣,在心裡對奶奶說了一句,“奶奶,輕兒很好,你在那邊就放心吧。”
突然,耳邊一陣刺耳的風吹過,上官輕兒的臉色一便變,猛地睜開眼睛,幾乎是同時,她抽出腰間的軟劍,在空中輕輕一揮。
“啪”的一聲,那從不遠處對着他們射來的利箭,被她的軟劍擋住,攔腰砍斷,隨即“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上官輕兒只覺得眼前一身白光閃過,夏瑾寒也已經從裡面出來,緊緊摟着上官輕兒,目光犀利的看向了利箭飛來的方向。同時,另一隻手用力的一揮,無數的暗器就從他的手中飛出,直直射向了方纔利箭射來的地方——湖邊的一間吊腳樓。
上官輕兒也沒閒着,眯起眼睛,漂亮纖細的手對着湖面一揮,銀光閃現,從她手中射出來的銀絲,已經飛快的射向了湖水,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湖面就變得鮮紅起來。
但是她這金蠶蠱顯然是練得不到家,這一擊,並不能要了下面那些人的命。上官輕兒咬牙,眯起眼睛,運功,再次對着湖水發射出了一排排的銀絲,而這一次,總算是成功的奪走了藏在湖中那幾人的性命。
兩具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屍體浮上湖面,倆個人都是在脖子被纖細的利器隔斷,傷口小的幾不可見。
“瑾哥哥,小心。”上官輕兒跟夏瑾寒並肩站着,大大的雙眼也看向了不遠處的吊腳樓。
“沒事,他們還不是我的對手。”夏瑾寒拍了拍上官輕兒的肩膀,看着湖面上的那兩具屍體,滿意的點頭道,“進步挺大。”
上官輕兒看着自己的雙手,咧嘴笑道,“有瑾哥哥指導,輕兒怎麼能沒進步呢?”
夏瑾寒輕笑,道,“我還沒說完。手法不夠準確,速度慢了些。這兩人身上的傷口,很容易被檢查出來,在你完全練成之前,還是別隨便用這一招。”
上官輕兒點頭,表示明白。
金蠶蠱早在百年前就失傳了,如今要是被人知道它重出江湖,怕是會引起不小的震盪。爲了自己的安全,這一招,不在必要的時候,還是別用的好。
這個時候,對面的吊腳樓上又陸陸續續的掉下了不少黑衣人,怕是被夏瑾寒方纔的暗器所傷。
上官輕兒跟夏瑾寒對視一眼,而後夏瑾寒一會衣袖,就飛向了那吊腳樓。
今天他們兩個出來,並沒有帶人,本是想打着夏瑾寒去接她回京的口號,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沒想到還是被人破壞了。
上官輕兒看着夏瑾寒漂亮的背影,咬着嘴脣,有些不安的坐在船頭,等他回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人乾的,但既然招惹了他們,他們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
夏瑾寒剛離開,上官輕兒就覺得船上的重量一沉,猛地扭頭,就看到了那一身黑衣,雙眼陰鷙看着自己的男人。
蹙眉,上官輕兒眯起眼睛,冷笑,“三王爺好雅興,這是出來遊湖麼?”
心裡卻是明白,今日的事情,怕是跟這夏瑾煜脫不了干係。
夏瑾煜一身黑色的長袍,嘴角含笑,邪惡的看着上官輕兒,“今日天氣不錯,確實適合遊湖,只是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到小郡主。”
沒想到?你根本就是衝着我們來的吧?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道,“三王爺這來的,還真是巧。”
“無巧不成書,小郡主一個人遊湖多沒趣,不若到本王船上來坐坐?”
“多謝王爺美意,只是輕兒並非隻身一人,瑾哥哥方纔有事離開了一下,一會子就回來了。”上官輕兒眼神犀利,渾身提高了警惕。
然而,夏瑾煜卻是挑眉,目光含笑的道,“確實很快就回來了,本王這不是回來了麼?輕兒妹妹。”
夏瑾煜咬重了妹妹兩字,似乎是在提醒上官輕兒什麼。
聞言,上官輕兒一陣惡寒,過後,又是一臉不解,道,“你什麼意思?”
夏瑾煜逼近他,低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底帶着一抹笑意,“難道,你這一聲瑾哥哥,不是在叫本王麼?那可真會讓本王傷心了……”
上官輕兒本能的要反駁,但是話沒說出口,原本站在她身邊的夏瑾煜就被人一拳打得退後了好幾步。
“三弟,本宮的人,你最好別碰。”夏瑾寒風一般的從天而降,站在上官輕兒的身邊,將她帶進懷裡,語氣冰冷,“沒有下次。”
夏瑾煜顯然沒想到夏瑾寒會這麼快回來,生生的捱了夏瑾寒一掌,喉頭一甜,差點就忍不住吐出鮮血。
但是他忍住了,他,不會在夏瑾寒面前示弱,絕對不行。
夏瑾煜強忍着難受,對夏瑾寒冷笑,道,“太子殿下誤會了,本王不過是恰巧在對面的畫舫上看到了這邊的小郡主,過來跟笑郡主大聲招呼罷了。倒是太子殿下你,如此激動,實在讓臣弟傷心。”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冷笑道,“瑞王今後還是離輕兒遠些的好,最近針對輕兒的人比較多,這不,太子哥哥方纔有些緊張過頭了。”
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諷刺夏瑾煜是方纔那些刺客的主謀。
夏瑾煜眯起眼睛,嘴角帶着一抹邪肆的笑,像是聽不懂上官輕兒的話一般,“那還真是本王的不是了,本王並不知小郡主身邊有危險,若是知道,定會竭力相助的。倒是讓太子殿下緊張了。”
夏瑾寒並不想跟夏瑾煜多說,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道,“既然三弟與本宮是偶遇,如今這招呼也打過了,便快些回去吧,本宮不喜歡被人打擾。”
夏瑾寒這話說的有些狂妄,但如此狂妄的話從他嘴裡說出,卻是霸氣十足,帶着滿滿的威懾力。
夏瑾煜忍住要吐血的衝動,陰鷙的笑着,“打擾了太子殿下和小郡主的雅興,是臣弟的不是,臣弟告退。”
夏瑾煜說罷,就飛身,從這船上離開,回到了他自己的那艘畫舫中。
只是,他一會去,就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靠着欄杆,大口的喘息起來。
他真沒料到,夏瑾寒居然變得這麼厲害了,那吊腳樓上面的幾人可都是武功高深的殺手,換了別人,上去就算能下來,也會弄的一身傷,而且要對戰許久才能脫身。
夏瑾寒不過是離開了幾分鐘的時間,竟是輕而易舉的從那上面的殺局中全身而退了。不僅如此,他方纔對着自己飛出的那一掌,若是用盡了全力的話,也就罷了,若是真的如他表情上看起來那麼輕鬆的話,恐怕夏瑾寒的內力,已經是高到讓人驚恐的地步了。
這四年他在邊疆打仗,如何會練成這等驚人的內力?
夏瑾煜咬着牙,陰鷙的雙眼滿是不甘和憤怒。
今日他找人來對夏瑾寒出手,一來是試探,二來是打算趁機將上官輕兒帶走,以用來威脅夏瑾寒。沒想到,不僅是夏瑾寒變得厲害了,那上官輕兒身上,似乎也帶着一種危險的氣息。
這兩個人,似乎變得越發的可怕的。
見夏瑾煜離開,夏瑾寒才鬆了一口氣,擔憂的對上官輕兒道,“輕兒,有沒有受傷?”
上官輕兒搖頭,緊張的檢查着夏瑾寒的身體,“瑾哥哥,你沒事吧?”
夏瑾寒搖頭,目光再次看向了方纔的吊腳樓,笑道,“那些人,不足爲懼。”
上官輕兒這才放下心來,拉着他回到船艙,道,“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兒不安全。”
夏瑾寒點頭,眉頭微蹙,心裡想着,爲何他們出來的這麼隱秘,卻還是被夏瑾煜知道了?莫非,他們身邊有內賊?
回去的路上,夏瑾寒和上官輕兒都有些心事重重,夏瑾寒是在爲自己的行蹤被泄露的事情煩惱。而上官輕兒則是在糾結對夏瑾寒的稱呼的事情。
方纔在船頭,夏瑾煜那一句,“你這一聲瑾哥哥,難道不是在叫本王麼?”讓她覺得十分的噁心厭惡。
她也是如今才明白,夏瑾煜那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夏瑾寒這些兄弟的名字,都有一個瑾字,當初也是她疏忽,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多名字相似的兄弟,後來則是叫習慣了,自動忽略了這稱呼的問題。
但剛剛被夏瑾煜這麼一調侃,她要是再叫夏瑾寒“瑾哥哥”,就會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可是,不叫瑾哥哥,那要叫寒哥哥嗎?
雖然這麼叫也不錯,但,她還真不習慣。
習慣,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上官輕兒就是屬於習慣了每天要做某件事之後,要是哪天不做,就會覺得很不自在,覺得少了些什麼那種人。這一點,從當初夏瑾寒離開她去了北疆之後,她整整失眠了大半年就可以看得出來。
習慣每天靠在夏瑾寒溫暖的懷抱裡,他突然離開,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怎麼都無法入睡。
如今也是,她這麼多年來都是這麼叫他的,突然要她改口,真有些改不過來。
快到太子府的時候,夏瑾寒才發現這小丫頭有些不對勁,眉頭深鎖的樣子,叫人心疼。
“在想什麼?”夏瑾寒眉頭蹙眉,輕聲問道。
上官輕兒咬着嘴脣,擡眸看着夏瑾寒,猶豫了一下,道,“我在想,我今後要叫你什麼比較好。”
“爲何突然想這個?”她不喜歡叫自己哥哥麼?夏瑾寒有些不解,但也有些期待,她若不叫自己哥哥,那也挺好的,證明他們的關係又近了一步了。
上官輕兒嘟起小嘴,將自己在船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夏瑾寒,不滿的道,“我一直都沒留意呢,你們兄弟的名字,都有‘瑾’字,我叫瑾哥哥,那他們不也可以應我?”
夏瑾寒失笑,道,“這又有什麼關係,我明白你是在叫我便好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可是被他這麼一說,我總覺得叫出來就很不舒服了。”上官輕兒老實的回答。
“那,你喜歡叫什麼,便叫什麼吧。”
“叫寒哥哥好麼?雖然,我很不習慣。”上官輕兒絞着手指,似乎很苦惱。
夏瑾寒摸着她的腦袋,挑眉,道,“那,叫我名字好了。”反正總有一天她要叫自己名字的,不如讓她早點習慣了,免得以後改不了口。夏瑾寒心裡想着,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上官輕兒卻是愣住了,“名字?”叫他名字?這……更加不習慣好不好?
再說了,叫夏瑾寒,感覺太陌生了,叫瑾寒,貌似不太好聽,叫寒?額……她能不能說,這很肉麻?
罷了,還是叫寒哥哥或者叫——“喂”好了!上官輕兒在心裡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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