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仔仔細細的將所有的黑衣人身上都搜查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證據。
鍾晴低着頭想了很久,“他們使用的弓箭,或者是他們的身上都沒有任何發現嗎?”
這一次依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她心裡憋了一股怨氣,誰能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她和碧瑤差點被大火燒死難道就這麼算了?不,她絕對咽不下這口氣,不管怎樣,她都要將幕後之人揪出來。
“小姐,雖然沒有找到證據,但是我想能將碧瑤從王府裡偷出來,那人也是很有本事的,不然早就被侍衛發現了,或許我們可以從小偷身上下手。”
風華站在鍾晴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她也恨想出這個惡毒計劃的人,不僅害得她們小姐,也害得她們差點死了。
鍾晴眼睛一亮,從懷裡掏出了那封信仔仔細細的研究了起來,一字一句,連同筆跡都沒有放過,她敏感的發現,那些字跡似乎是用左手寫出來的,也就是說那人不想讓自己認出他的筆跡,換言之幕後主使之人是她認識的人。
她認識的,又有仇的,現在沒有幾個了吧,將那些人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她大約有了懷疑的方向,不過她並不着急。
“來人,去查一查鍾家那幾個主子,趙韻蕊,宜親王等人這段時間有沒有從錢莊取走很多銀子,將調查的結果拿來給我看。還有去查一查究竟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在暗衛重重的睿親王府裡竟然都能將人擄走!”
鍾晴沉聲說道,眼睛裡涌動着狠戾的光芒,若是將那人揪出來,她非要剝下一層皮不可。
“好了,我們回去。”
已經是深夜時分,她答應了要和南宮墨一起守歲的,也不知道南宮墨參加宮宴回來沒有。
一行人騎馬快速的朝着城裡趕去,鍾晴歸心似箭,在這個辭舊迎新的夜晚,她想陪着南宮墨一起過,不想再讓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黑暗中,隔了將近一里路的地方,兩個小丫鬟屏氣凝神的看着一隊人馬從大路上跑過,帶起陣陣的灰塵,隔了那麼遠她們甚至能感覺到騎在馬上的人騰騰的殺氣,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等到他們離開了很久之後,她們才兩腿顫顫的逃回去向她們的主子彙報情況去了。
楊姨娘滿心期待的等待着好消息,兩個丫鬟卻告訴她,鍾晴根本就沒有被燒死,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中年男人給救了,氣得將屋子裡的花瓶摔得粉碎,心裡憋屈着熊熊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賤人,怎麼命那麼大,怎麼弄都弄不死!”
難道鍾晴那個賤人是九命貓妖嗎,都第幾次暗殺了,都沒有將那個女人殺了,偏偏她還百毒不侵,想要用毒對付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到底怎麼辦。
相爺去參加宮宴了,如果回來知道她又將事情辦砸了,還不知道怎麼埋怨她呢,原本以爲唾手可得的正妻之位又飛走了,她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搭了那麼多的黃金進去,現在血本無歸,她都快心疼死了。
兩個丫鬟嚇得差點哭了,她們真的很害怕楊姨娘會將她們殺了,幸好楊姨娘只是狠狠的發泄了一通,然後將她們趕了出去。
等到丫鬟離開之後,楊姨娘的怒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坐在牀上休息,腦子逐漸冷靜了下來,悲哀的發現想要用暗殺的辦法將鍾晴除去這一條是絕對行不通了,想要殺她只能想另外的辦法。
燒死她,淹死她,掐死她,這些方法好像都不太現實,鍾晴那個賤人已經變了,變得聰明狡詐謹慎,身邊幾個丫鬟武功高強,又有南宮墨護着,怎麼都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她較勁腦子想了很久,終於又想到了一條自以爲完美的計策,如果她是病死的呢,應該會比較好對付了吧。
越想就越覺得可行,她忍不住陰測測的笑了起來,鍾晴,我不相信幸運之神一直眷顧在你的身上,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要將你除去。
打定了主意,她的氣終於全部都消了,滿意的去守歲了。
鍾晴騎馬狂奔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回到了王府裡,第一件事情就是問王府的管家,“王爺回來了嗎?”
“還沒呢。”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如實回答道,謝天謝地,鍾小姐終於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王爺回來責備他了,果然真是上天垂憐啊。
“宮宴要進行那麼長的時間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鍾晴不由得蹙起了眉頭,現在已經亥時了吧。
“這個,可能是宮裡有事情牽絆住了吧,小姐,不然老奴派人進宮去催一催。”
管家心裡暗暗叫苦,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以前王爺參加宴會也沒那麼長時間不回來啊,怎麼今年偏偏小姐在家裡等着了,他卻不回來了。
此時的皇宮裡依舊歌舞昇平,伴隨着悅耳動聽的絲竹之聲,舞姬們扭着柔軟的腰肢,時而魅惑,時而清純,將整個宴會推向了最爲精彩的部分。
上官依凝坐在淑妃的身旁,一雙充滿愛慕的眼睛時不時落在南宮墨的身上,心緊張得怦怦直跳,她真的要按照丞相說的那個辦法得到心愛的男人嗎?
藥粉就被她緊緊的握在掌心裡,那是能讓男人失去意識,能將與他歡好的女人都當成心愛女人的藥。她也不是全然的信任鍾丞相,回去之後她就讓人將藥給換了,她讓最爲信任的太醫配製了藥,藥效和鍾丞相給她的藥差不多。
到底她還是留了個心眼,害怕被鍾丞相騙了,如果計劃失敗,父皇和表哥追究起來,鍾丞相將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來,她不敢想象面臨的是什麼,所以她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
成功了,她將會是睿親王妃,堂堂正正的站在南宮墨的身邊,是他的妻子,失敗了,要承受一切,她也認了,不對,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猶豫不決了很久,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咬着牙狠心的將藥粉遞到了貼身宮女的手裡,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宮女眼睛裡流露出恐懼的表情,身體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上官依凝狠狠一瞪,宮女臉色刷的變白了,悄悄的走了下去,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香氣四溢的湯水被宮女端了上來,擺在了每位賓客的面前,上官依凝低着頭,心差點蹦到了嗓子眼,心裡暗暗的期待着,墨表哥,快點喝下去,快點喝下去。
因爲太過緊張,她甚至不敢看南宮墨一眼,身體繃得緊緊的,握着酒杯的手止不住顫抖,上官衡和淑妃都注意到了她不對勁,忍不住關切的說道,“依凝,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上官依凝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勉強笑了笑,“母妃,皇兄,我只是忽然覺得很冷,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淑妃摸着她冰涼的小手,眸子裡掠過一抹擔憂,“該不會是着涼了吧,趕緊喝點蔘湯暖暖身體,實在不行就先會寢宮去,你父皇不會因爲這點小事怪你的。”
上官依凝捧着熱氣騰騰的湯水喝了下去,一股暖流從胃裡傳到了身體各個角落,也給了她勇氣,她身體不再顫抖了,臉上甚至流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不害怕,只要等到她和墨表哥生米煮成了熟飯,不管父皇和母妃再怎樣雷霆盛怒,都奈何不了她了。
這樣一想,她宛若看到了幸福在前面向她招手,她整個人又不害怕了,期待着南宮墨快點把湯水喝下去。
身邊的纖雲一直注意着南宮墨的舉動,看到他終於將手伸向了熱氣騰騰的蔘湯喝了下去之後,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她終於完成了公主交代的任務,不用被懲罰了。
她悄悄的扯了扯上官依凝的袖子,示意她成功了,上官依凝整個人似乎都鮮活了起來,整個人一掃之前的頹靡,有滋有味的繼續喝湯。
上官衡看到她容光煥發的樣子不由得警鈴大作,趁着淑妃不注意的時候靠近她的耳邊用冰冷的聲音警告道,“你該不會是還沒有對南宮墨死心,想要對他動手腳吧?”父皇都已經說了那樣的話,她還敢不怕死的衝上去,那他一定不會再憐惜她是他的妹妹直接掐死她,他不要連累他和母妃的沒腦子的妹子。
“你想太多了,父皇都已經對我說了那樣的話了,我不死心又能如何,難道還能跟父皇對着幹嗎。”
上官依凝心裡一凜,臉上卻僞裝得好好的,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若無其事的對上官衡說道。
“沒有最好,敢連累父皇厭棄我和母妃你就死定了,依凝,不要做出愚蠢的事情,和南宮墨相比,你在父皇心裡什麼都不是,別自以爲是,也別撞得頭破血流才後悔。”
“皇兄,我知道了,你煩不煩啊,總是提醒我,我耳朵都快要長繭了。”
上官依凝惱怒的放下碗,氣呼呼的瞪着上官衡,“真掃興,過個年都不讓我開心,歌舞我不看了。”
她轉頭看向一邊的淑妃,“母妃,我不想在這裡了,皇兄真的很煩,我走了。”說完她站起來帶着纖雲還有幾個宮女離開了。
一直到出了太和殿的門,她才發現掌心裡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好險,差點被皇兄發現了。她只是想要嫁給深愛的男人,這有什麼錯,難道她還不能爭取一下?如果爭取了她還是沒有如願以償,她也能徹底死心了。
上官依凝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她沒有做錯,她是公主,世間最好的男兒應該讓她先挑纔是,怎麼能便宜了別的女人,尤其是鍾晴這種已經嫁過了人,家族又臭名昭著,自己還被孃家所厭惡的女人。
“你們先回寢殿去,纖雲陪着本宮就行了。”
因爲心裡裝着事情,她有些心煩意亂,遣退了不少宮女,帶着纖雲朝着幽靜的小路走去,她害怕皇兄派人跟蹤她,等到她來到了一處開滿了臘梅的園子,漫不經心的在裡面折着花,隱約看到一個小太監從假山後面離開,估計彙報給他主子去了,心裡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直接扔下手裡的臘梅,拉着纖雲飛快的朝着南宮墨朝着熙瑤以前住的宮殿走去。
“纖雲,一會你就躲在熙瑤宮殿外面,等到墨表哥進來之後大約過了一炷香趕緊帶人前來將我們捉住。”
上官依凝咬着牙狠狠心的命令道,她一定做墨表哥的妻子,誰也不能搶走她愛的男人。
“是。”
纖雲柔順的應道,眼睛裡仍舊寫滿了擔憂,“公主,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一些,萬一王爺若是生氣起來會不會傷害到你?”
“他敢!不管怎麼樣我都是公主,他敢要了我的命嗎?”
上官依凝怒目圓瞪,那時候他看到的她會是鍾晴的樣子,怎麼可能傷害她?纖雲就是瞎操心。“好了,不要再囉嗦了,趕緊去準備了,壞了我的好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纖雲不敢再說了,領了她的命令離開。
而熙瑤的宮殿因爲上次鍾晴和南宮墨被人誣陷,現在的看守已經比之前嚴了很多,然而上官依凝之前早就偷偷地將梯子藏在了圍牆外面,她將梯子架在牆上,輕而易舉的進去了,偷偷的藏在了熙瑤寢殿裡的牀上,甜蜜又羞澀的等待着南宮墨快點回來。
宮宴上,南宮墨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一股熱流從心底涌上來,順着血液蔓延到了全身,身體的渴望蠢蠢欲動,喉嚨裡也一陣乾燥,不管他喝了再多的水都不管用,俊朗的臉熱乎乎的,像是有火焰在燃燒一般,他心裡暗叫一聲不好,估計中了別人的圈套了,趕緊跟南楓說道,“帶我離開這裡。”
身體的渴望猶如星火燎原,蔓延了他的全身,意識也慢慢的被啃噬,此時心裡渴望着鍾晴的笑靨,渴望着她溫軟的小手。
“王爺,你還好麼?”
他怎麼可能好,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若不是他用堅強的意志力忍耐着,恐怕現在已經釀成大禍了。
“去我孃的寢殿。”
這個狀態要回去已經來不及了,只有先把體內的躁動壓下去才放心,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誰在算計他,所以不敢輕易的找地方冷卻他幾乎要抓狂的心。
南楓擔心極了,扶着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熙瑤長公主的宮殿,南宮墨直接來到了寢殿,眼眸通紅,幾乎要燃燒起來了,啞着嗓子說道,“快去準備冰塊!”
血液激動的叫囂着,幾乎要徹底的吞噬他的理智,將他最原始的渴望勾出來,他眼前出現了鍾晴清淺迷人的笑靨,嫋娜的纖腰,如凝脂般的肌膚,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含情脈脈的看着他,讓他的心在那一刻就開始沉醉,讓他想要狠狠的吻着她,將她吃到肚子裡再也不讓她離開。
“是,王爺你再忍耐一會。”南楓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以最快的速度去準備冰塊了,寢殿的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王爺。”
甜美柔情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一身淺黃色衣裙的鐘晴出現在他的面前,溫柔細膩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一陣淡雅的清香竄入他的鼻尖,女人柔軟的身體貼着他滾燙的胸膛。
“晴兒?”
南宮墨的聲音透着濃濃的渴望,滾燙的手指狠狠的掐着她纖細柔軟的腰肢,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
上官依凝吃痛得豔麗的五官都變形了,心裡卻涌起了一股甜蜜,忍着疼痛靠在他的懷裡,溫柔的說道,“是,我是晴兒。王爺,你怎麼那麼熱,晴兒幫你退熱好不好?”
她忍着羞澀踮起腳尖,將她的雙脣落在南宮墨滾燙的嘴脣上。
“啊——”
一道強勁的力量襲來,她整個人被忍得眼眶通紅的男人直接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板上,疼得她覺得腰肢都要斷了,嘴角吐出了嫣紅的血來。
“滾!”
她不是鍾晴,晴兒的味道不是這個樣子的,吻着晴兒的感覺不會讓他感到噁心,而是有着甜蜜幸福。
即使意識幾乎被藥性吞噬,南宮墨憑着本能的意識還是能夠辨認得出懷裡的女人是不是他深愛的女人,他狠狠心,拿着刀用力的紮在他的大腿上,銳利的疼痛感襲來,讓他的意識有片刻的清醒,看清楚狼狽的倒在地上的女人是上官依凝時,他臉上浮起了強烈的恥辱,惡狠狠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給我滾出去!”
上官依凝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仍舊不甘心,她一定要成爲南宮墨的妻子,誰也阻擋不了她,於是,忍着身體上的疼痛她再次站了起來,抹掉了嘴角的血跡,綻放出了最溫柔最美麗的笑容,“王爺,你怎麼了,我是晴兒啊,你最深愛的晴兒。”
她一面說,一面小心翼翼的觀察南宮墨的反應,在看到他眼神再次變得迷茫的時候,知道他勉強維持的清醒再次失效了,走過去柔聲的說道,“墨,是不是身體很難受?想不想我幫你?我能讓你好受起來,不要再拒絕了好嗎,我們本來就是真心相愛的戀人,我也願意的。”
上官依凝心裡充滿了期待,眷戀的看着男人俊美如玉的臉,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濃郁的愛意在心裡燃燒着,將身上的衣裙解開,露出了光潔如凝脂般的肌膚,試探的伸出手到南宮墨的衣襟。
然而她低估了眼前男人強大的意志力,即使那種強烈的灼熱感再次侵襲了他的理智,本能之下他還是揮開了她的手,咬着舌任由痛意和血腥在嘴裡蔓延開來,趁着短暫的清明厲聲喝道,“來人啊,將這個瘋女人給本王扔出去,南楓,南楓!”
話音落下,南楓和守在外面的侍衛猛的闖了進來,看到衣衫不整的上官依凝時,差點被閃瞎了眼睛,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闖進來的,又怎麼敢在他們王爺面前寬衣解帶,真是太有勇氣了。
“啊——”
冷不防這麼多人闖進來,上官依凝的身體被人看了個精光,她羞愧的尖叫一聲,狼狽的撿起身上的衣服躲到牀上放下帳子,哆嗦着手腳將衣服穿上,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和南宮墨還沒有玉成好事,這些人怎麼就闖進來了。
“將她扔出去!”
南宮墨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艱難的說道,“立刻,現在,馬上!”
隨行的侍衛露出爲難的表情,貌似牀上那個人可是公主哎,現在都沒有穿好衣服,這樣扔出去真的好嗎?
還是南楓最瞭解南宮墨的性子,對着他們點了點頭,“趕緊吧。”
王爺平時是蠻好說話沒錯啦,但是隻要碰觸到他的底線就翻臉不認人了,誰讓依凝公主這麼不怕死,竟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算計王爺,還是在王爺有了心上人的前提下,她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了!
於是那些侍衛直接掀開帳子,不由分說的將只穿上薄薄裡衣的上官依凝拉過來。
“你們找死嗎?竟然敢這麼對本公主,信不信本宮要了你們的命!”
上官依凝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這樣不給她面子,原本就已經夠難堪了,再讓人衣衫不整的扔出去她的名聲就毀了。
然而那些侍衛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直接架起她,將她弄出了寢殿,直接扔到了熙瑤公主的宮殿外面。
可憐的上官依凝就這樣只穿着一層單衣狼狽的摔倒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屈辱得直掉眼淚,尖銳的指甲將她的掌心都掐破了,疼得鮮血淋漓。
而寢殿裡的南宮墨意識此時徹底被藥性吞噬,發狂的衝出寢殿,來到花園裡,撲通一聲直接跳進了刺骨的池水裡。
冰涼的池水漸漸讓他的理智恢復過來,他從水裡出來,艱難的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他還想要和鍾晴一起守歲,不想因爲之前的意外耽誤了。
“快子時了。”南楓回答道,一邊去看他的臉色,心裡暗叫糟糕,恐怕依凝公主要倒黴了,王爺的樣子明顯就是動怒了啊。
“先回王府。”南宮墨想也不想的說道,整個人身上還滴着水,臉色看起來分外難看。
“王爺,你的身上溼透了,先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回去吧。”南楓擔心的說道。
“到馬車上再換,晴兒還在家裡等着本王,不能再拖了。”南宮墨扯着嘶啞的嗓子說道,提到鍾晴,眼裡陰霾的殺氣褪去,俊逸的臉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南楓不由得爲上官依凝掬了一把同情淚,同樣是女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於是,南宮墨在南楓還有幾個侍衛的簇擁下朝着宮外走去,他歸心似箭,尤其是在經歷的上官依凝恬不知恥的爬牀事件之後,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鍾晴。
想到之前的事情,南宮墨不由得一陣陣後怕,幸好他沒有讓上官依凝的詭計成功,不然鍾晴若是知道了絕對不會原諒他。光是想到鍾晴會離開他,他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陣強烈的恐懼。
然而他們纔出了熙瑤長公主的宮殿,一面一大羣人走了過來,爲首的竟然是皇上,皇后和淑妃還有幾位娘娘也在其間。
上官依凝此時瑟瑟發抖的躲在一叢花樹後面,委屈得直掉眼淚,她沒想到精心準備的一切竟然搞砸了,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然而卻不行,之前南宮墨那一摔,她身上受了很嚴重的傷,之前她想盡辦法想要和深愛的男人玉成好事,再痛也不覺得疼,當被扔出宮殿,她站在寒風裡瑟瑟發抖的時候,她才發現身體上一陣劇烈的疼痛,疼得她根本連路都走不動,只能坐在花樹後面。
纖雲本來是奉了公主的命令將宮裡的主子引到這裡來,讓他們看到公主和王爺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她哪裡想得到中了那麼劇烈的藥,南宮墨竟然還能分辨出公主不是他深愛的鐘晴,甚至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將公主摔得渾身是傷,不留情面的趕了出來。
當她看到一身溼透的衣服,滿臉冰霜的南宮墨站在宮殿門口,而她家公主一席單衣躲在花樹後面哭泣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皇上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銳利的眸子瞪着纖雲,聲音冷得像極地的冰川,沒有任何溫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聽到公主驚恐的求救聲,以爲公主遇到危險了嗎?爲什麼她會是這個樣子的?”
而墨兒,臉色那麼難看,衣服溼漉漉的滴着水,明顯就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他光是看了都覺得冷,更何況他了。
“墨兒,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點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一會生病了怎麼辦?”
皇上眉頭蹙了起來,沉聲說道。
“舅舅,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問的,就問南楓,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咳咳。”
南宮墨說着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回去吧,別凍着了。”
上官青揮了揮手,爽快的將南宮墨放走了,陰鷙的目光落在穿着單衣瑟瑟發抖的上官依凝身上,咬着牙說道,“來人,將公主帶下去整理儀容。”
精明如皇上,一眼就看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是他的女兒又想一些旁門左道試圖成爲墨兒的妻子了,他心裡涌起了一股怒火,之前他都已經將話說得那麼明白了,這個女兒怎麼就不明白呢,非要一條道走到黑嗎?
上官衡感受到父皇身上散發出來的怒火,心裡都快恨死了上官依凝了,他一遍又一遍的警告她不要胡來,沒想到她還是那麼大的膽子,竟然還想算計南宮墨,他和母妃都快要被這個愚蠢的妹妹給連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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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楓,到底怎麼回事?”
南楓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那麼多的娘娘在這裡,他一個大男人要說公主那樣的行徑,真的很難開口好嗎?
“皇后,淑妃,衡兒你們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皇上掃了他那些妃子一眼,直接命令道,然後帶着剩下的人進了熙瑤的宮殿裡,關上了大門,“現在可以說了吧。”
“依凝公主給王爺喝了特殊的藥,然後想要跟王爺生米煮成熟飯,誰知道王爺寧願忍着難受也不肯和公主在一起,公主仍舊不依不饒想要和王爺那樣,盛怒之下王爺將公主摔了出去,公主受傷了,王爺也不好受,直接跳到池子裡。”
南楓每說一句話,皇上的臉色就陰沉一分,胸口的怒火怎麼都揮不散,瞪着淑妃怒道,“看你養的好女兒,禮義廉恥都學到哪兒去了?”
淑妃冷不防被這麼呵斥,眼睛都紅了,跪在地上趕緊認錯,“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沒有將依凝教好,請皇上懲罰。”
上官衡也跟着跪下來,“父皇息怒,以後兒臣一定會跟着母妃一起嚴加管家依凝,不讓她再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來。”
“墨兒沒事就好,墨兒要是有事,朕絕對饒不了她!這麼小就學會了如此下作的手段,以後還了得!”
上官衡心裡恨死上官依凝了,害人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會給他和母妃惹麻煩,真是氣死了。
“皇上,事情沒有釀成苦果,算了,依凝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經過這次的事情她應該能記住教訓了。你也不要生氣了,大過年的圖個開開心心的。”
皇后柔聲勸道,伸手扯了扯皇上的袖子。
皇上臉色稍緩,心裡的一口怒氣還是堆積着,“淑妃,回去好好管教依凝,先禁足一個月,好好抄一百遍佛經靜靜心吧。”
“是,皇上。”
淑妃這時候哪裡還敢違抗皇上的命令,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依凝是不可能做墨兒的妻子的,你讓她死了這條心,哪怕她用下作的辦法爬牀成功,也改變不了什麼,連妾室都不可能!你回去告訴她!好了都回去吧,以後都不要到熙瑤皇姐的宮殿裡來了。”
淑妃,上官衡趕緊退了下去,皇上也攜着皇后的手離開了。
而此時,原本以爲藥性已經褪去的南宮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身體之內又涌起了一陣陣的熱流,血液幾乎要衝破他的皮膚噴涌而出,他幾乎覺得自己要死去了,咬着牙艱難的對身邊的暗衛命令道,“南星,將本王敲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