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只見眼前金光一閃,下一刻,慘烈的尖叫聲撞擊着所有人的耳膜。
嫵媚豔麗的女人嘴脣上被一支鋒利的簪子刺破了了,鮮紅的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看起來觸目驚心。
“聒噪的女人!”南宮墨眉頭蹙得緊緊的,渾身散發着凜冽森寒的氣息,銳利的眼眸裡有殺氣流轉。
女人捂着脣嚶嚶的哭了起來,躲在隨行的男人身後,含糊不清的說道,“王爺,他太過分了,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穿着玄色海水紋錦袍的男人沉下了臉,咄咄逼人的瞪着南宮墨,“表哥,不過是幾句無傷大雅的話,你這麼做也太過分了吧。意兒是女孩子,被你這麼弄都毀容了,你讓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她的嘴實在太臭,不給她點教訓以後還會亂噴。那些話要是讓舅舅聽到,砍她的腦袋都算輕的了。藐視聖意是多大的罪名你應該更清楚吧。”
南宮墨嗤笑一聲,絲毫不給上官衡面子,“她再敢胡說八道一次,本王會讓她永遠都說不了話。”
上官衡感受到他的怒意,臉色微變,壓低聲音呵斥道,“鐘意,還不快點過來給睿王爺道歉,那些話是能胡亂說的嗎?”
鐘意眼淚嘩嘩的順着臉頰流下,被沾了血的絲帕一擦,白皙嫵媚的臉頓時一片血紅,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鍾晴聽到鐘意兩個字,腦子飛速的轉動,幾年前的記憶潮水一樣涌到了腦海中,清麗無雙的容顏染上了淺笑,“鐘意妹妹,幾年不見你越發的伶牙俐齒了,害得我都認不出來了呢。”
鐘意眼底幾乎要冒出火來,恨恨的瞪着她,想要破口大罵,礙於嘴真的很疼,再加上南宮墨陰鷙得讓人想要窒息的目光,不得不將滿腔的恨意咽回去,只是惡狠狠地看着她。
“將這些飯菜送到天字號雅間去。”
南宮墨面不改色的對一旁的掌櫃命令道,而後低頭對鍾晴笑道,“你吃飽了沒,如果吃飽了我們就走吧。”遇見這兩個人真是很倒胃口。
“回去吧。”
鍾晴連正眼都不想看鐘意,轉頭喚道,“碧瑤,我們回去了。”
碧瑤急忙從雅間裡跑出來,在看到鐘意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的目光之後愣了一下,隨後快步走到鍾晴身邊,亦步亦趨的跟着她。
南宮墨以守護者的姿勢送鍾晴朝着一樓大門走去,鐘意一張臉扭曲在一起,顯得猙獰而恐怖,終於還是忍不住,嫉妒的對着大堂內吼道,“鍾晴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都已經嫁給寧王了,還恬不知恥的勾搭別的男人,你就不怕別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嗎?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女人,下賤死了!”
她真的快要氣瘋了,這個女人害得爹爹這幾天都生病了,也不派人回來看看,現在又和外人聯手起來欺負她,該死!總有一天她要讓這個賤人好看!
鍾晴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怒火蹭蹭的從心底往上涌,怎麼罵她都沒事,就是不能罵她的孃親,哪怕她不是真正的古代鍾晴,那個女人也給了她生命。
她從身邊經過的小二托盤手上端起一杯滾燙的茶,轉過身就要蹬蹬的跑上樓去,卻被南宮墨抓住了她的手腕,將滾燙的茶水接過去,施展內力對着那個嫉妒得面目猙獰的女人的臉潑過去。
“啊——啊——啊——”
鐘意再一次受到攻擊,捂着臉踉蹌着往後退去,“水,快給我弄冷水來,燙死我了,我要毀容了。鍾晴你這個賤人,竟然敢這麼欺負我,我回去一定跟爹孃說,讓他們打死你!”
南宮墨一顆碎銀子扔過去,點住了鐘意的啞穴,鐘意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又疼又燙,喉嚨又不能說話,只能無助的流着眼淚。
鍾晴擡頭看着樓上站在一起的幾人,脣角勾起殘忍的弧度,“鐘意,痛了一次還不知道長記性,非得再痛第二次,你真不是一般的愚蠢。看來哪怕身爲丞相最爲寵愛的女兒,他也沒把你教得多好啊。你看你這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哪裡像端莊優雅的大家閨秀,分明就是醜陋不堪的市井潑婦。宜親王爺,你確定要取這樣一個囂張跋扈又愚蠢的女人回去給你拖後腿?京城裡溫柔美麗聰明大方的名門閨秀多得是,你不妨多考慮考慮?”
說完這些話,她不顧上官衡和鐘意等人難看的臉色,也不管清韻樓大堂裡衆多豎起耳朵聽八卦的客人,對着南宮墨嫣然一笑,“我們走吧。”
出了清韻樓的大門,鍾晴還意猶未盡的回過頭給了鐘意一個鄙視又挑釁的笑容,氣得鐘意差點吐血。
等南宮墨和鍾晴離開之後,上官衡終於解開了鐘意的啞穴,受了委屈的少女哭訴道,“表哥,他們欺負我,你一定要幫我出氣,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
上官衡惱恨的呵斥道,南宮墨是誰?恐怕在父皇的心中,他比所有的皇子都要重要,這個愚蠢的女人竟然不怕死的上去觸黴頭,活該被教訓。
鐘意渾身一哆嗦,抽抽噎噎停止了哭泣,吸着鼻子委屈得不得了,她摸了摸臉,火辣辣的,都不知道毀容了沒有。
“還不進雅間,少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上官衡口氣很不好,連帶着對鐘意也不待見了幾分,要不是看鐘意的外公家是手握重權的驃騎大將軍,對他角逐皇位是很大的籌碼,他才懶得理會這個囂張跋扈胸大無腦的女人。
“四哥,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要生氣了,再說鐘意妹妹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的確是委屈了。”
上官卓笑着出來打圓場,看了一眼渾身溼漉漉,嘴脣紅腫滴血的鐘意,心裡忍不住冷笑,真的自不量力啊,連南宮墨都敢對上,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啊王爺,也是睿王太小氣了,不過是幾道菜都捨不得給我們。我覺得鐘意妹妹沒有做錯,要怪就怪睿王太囂張了,沒有一點容人之量。”
鎮北王家的郡主趙韻蕊在一旁附和道,拿起帕子一臉心疼的擦拭着鐘意沾滿血的臉,“要說你那個姐姐也真是狠心,就站在那裡,也不肯幫你說一句話,若是她發話了,南宮墨怎麼會接二連三的欺負你。”
趙韻蕊這麼一說,鐘意對鍾晴的怨恨更加深了,將鍾晴視爲了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