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子已經合上,七巧鎖也已經小心地鎖好,如今最麻煩的倒成了那把作爲鑰匙的銅質髮簪。
紅蘿瞧着杜思君望着那支髮簪思索的模樣,小聲地問道:“這髮簪我也替娘娘收起來嗎?”
這髮簪是極爲重要的鑰匙,不管放在哪裡杜思君都覺得放心不下,思忖了一小會兒,忽然伸手拿起來插在了自己的髮髻之中。
最危險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任誰都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把鎖着防守布兵圖匣子的鑰匙,放在自己的髮梢裡面。
紅蘿瞧着也忍不住掩嘴笑道,被她的聰敏所折服:“王妃娘娘這樣一放,還真是沒有人能夠猜測得出來。”
她相信紅蘿是嘴嚴之人,並不擔心對方會將這件事泄露出去。
眼下更麻煩的事是溫凌恆的用意,他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故意把越國防守布兵的情況透露給自己。
若說是溫凌恆信任她,又未免覺得是在自作多情。
這關乎於國家生死存亡的東西,就這般隨隨便便地給到了旁人,雖說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可說到底都是利益勾結在裡頭的關係,何況自己還是敵對國明國的公主。
若是自己將這份圖紙偷偷地拓下來,託人給了明帝,對越國造成的後果是可想而知。
紅蘿不明所以地望着杜思君沉思的模樣,只覺得溫凌恆送了個稀奇古怪的東西給她,真是費勁又不討好。
那個木匣子隨之被束之高閣,放在了極少有人會注意到的角落裡。
圖紙雖然被收了起來,可杜思君卻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閒來沒事便閉上雙眼,在腦海中將那份圖紙給描摹出來。
然後一點一點地思量,究竟從哪裡能夠最輕易地攻防下來,而不多費一兵一卒。
隨後的幾日她沉浸其中,對於府中的事情也沒再多理會。
直到兩天後婢女來報,說是秦妃跟許妃在庭院裡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爭吵了起來,鬧得是不可開交。
婢女們不敢去勸主子,只好把事情稟報到了杜思君這裡,希望她這個做王妃的能夠出面勸一勸。
杜思君由衷地覺得這個王妃不好當,溫凌恆這個王爺是個甩手掌櫃,他不在的時候,王府裡的大事小事都需要她做主。
她這時候倒是真有點後悔,之前在衆多妃妾奴婢樹立了威嚴,讓她們覺得事情非要告訴自己處理不可。
紅蘿在前頭領路,帶着杜思君來到了婢女所說的,秦妃的庭院。
那兩個人正站在庭院的正中,氣呼呼地叉着腰對峙着,身旁的婢女都有些不知所措地低頭站在一邊。
“好端端的怎麼又吵了起來,安分了還不過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