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幾個星期的時間就過去了,校長宣佈在清明節那天,也就是星期五開始放假,星期一恢復上課。
藍雙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行禮。
之前由於這個房間被整理成書房了,所以藍雙跟紀爍飛同牀睡了幾天,後來收拾好了,也就搬了進來。
紀爍飛幫她把行禮袋提到外面,看她在收拾書本,不由疑惑問道:“收拾這個幹嘛?”
藍雙揚了揚手中薄薄的淺藍色本子,笑道:“這是給我弟弟買的。”那小傢伙眼巴巴等着她回去呢,不買點禮物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不過,藍濱若是知道他姐姐給他買的禮物是一個描字本,說不定會哭吧……
這次藍雙回家不用去搭公交車,她的父親派了一個司機來接她。
本來之前她來這兒上中學的時候,藍立濤就想直接把她載過來的,但是那時候因爲一些事件,軍區全隊出動,藍立濤考慮到一些因素,把自己的車都借給軍區的人去用了,又不想太麻煩,所以才搭公交車。
天氣暖和了不少,藍雙穿了個米白色的長風衣,風衣長及大腿處,下面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顯得很薄,但裡面其實塞了不少棉。所以藍雙在收拾完行禮後出了一頭汗。
紀爍飛見着了,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汗。
兩人相處了一個多月,雖說有時會拌拌嘴,但感情也是在漸漸加深。
藍雙站在他身前,才及他胸口處,從她的那個角度望過去,只看到他好看的下巴。
紀爍飛其實長得很帥氣,前世的他,時時穿着一身迷彩服,嘴角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容,像個兵痞子,但眼神卻很深邃,不瞭解他的人第一眼看他,會覺得他只是個擁有好皮相的花花大少,瞭解他的人才會明白他的不簡單。
而現在的他,五官雖跟藍雙記憶中前世的他相同,但卻帶着些許稚氣,氣勢上也帶了些銳氣,雖然他有時會刻意掩飾自己,但在藍雙看來,還是有些稚嫩!
紀爍飛聰明、帥氣,做事又比較嚴謹,看起來格外可靠,所以格外受女孩子的歡迎。班中每隔一陣子總會有一個女生私底下問藍雙:“紀爍飛有沒有女朋友?”
藍雙無奈極了,心中成分慶幸自己這副小破孩的身體以及年齡,要是她像她們那麼大,又跟他“同居”,估計會被羣起而攻之。
將行李放在車箱裡,紀爍飛打開後座的門,示意藍雙坐進去,之後他長腿一伸,也跟着坐進去。
藍雙驚訝地問道:“你要跟着我回去?”
紀爍飛搖搖頭,想了想,又再點頭,關上門,“我爸在你家裡。”
這處平房只是他上學期間的居所,家人都不在這邊,清明節他也要回家的,只不過這次迂迴了一些。
藍雙倒沒想多,他們的父親是好友,在這期間有些往來倒也正常。
過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他們便到達了藍雙家外面。
坐公交車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以吉普車的速度,再加上行路並不是一些正道,而是雖然有些狹窄,但卻省路的小道,一路上倒也順順利利地到達了。
藍立濤夫婦帶着藍濱站在家門口等着,旁邊紀廣手裡捻着一支菸,似笑非笑地看着不遠處緩緩駛近的車。
司機剛剛停車,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
“姐姐!”
藍濱掙脫開母親的懷抱,像顆小肉丸子一樣向車“滾”去。
藍雙剛下車,就被弟弟撞得退後一步,差點摔倒,連忙右手往車門一撐,雙腳也在原地一頓,一個借力穩住身子,然後一把將弟弟胖乎乎的身體抱起來。
唔……似乎又沉了不少……
藍濱絲毫不知道自己所造成的危機被藍雙輕易化解了,一個勁兒抱着姐姐的脖子撒嬌,臉蛋不斷蹭着藍雙的側臉,笑得傻乎乎的。
шшш●Tтkǎ n●¢ Ο 藍立濤嘴角一扯,頓時覺得這小兒子彷彿被自己虐待了千萬遍,終於找到救世主了一樣!
倒是紀廣眼睛微微一眯,目光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藍雙,心裡暗暗對藍立濤豎起了大姆指……對孩子挺用心了,竟然教了她一些防身術,瞧她那身法,熟練得不像一個柔弱的小女孩。
紀爍飛也跟着下車,一臉理所當然地從藍雙手裡接過藍濱,輕輕鬆鬆用左手托住他,右手在孩子小胖臉上一掐,笑得很惡劣:“好重啊!我這是抱着一隻小豬嗎?”
小傢伙被人家話裡話外說胖也不在乎,不過聽他把自己形容成一隻豬就不滿意了,曾經有一次,一輛拉豬車從大路那旁經過時,在旁邊撿球的他被那臭味薰得差點兒暈倒,從那開始,他就對豬這一生物厭而遠之了。
小胖手“啪!”的一聲就印上了紀爍飛的臉,很響很脆的一聲,讓在場所有的大人們一愣,隨即藍立濤的怒吼聲就傳來:“你個小兔崽子!”
小傢伙被一嚇,連忙緊緊抓緊紀爍飛的衣襟,一臉被驚極了的樣子,眼睛眨巴了兩下,眼睛就要掉下來了,看得紀爍飛心裡暗歎:變臉比翻書子還快!
藍雙忙從紀爍飛手裡接過藍濱,將他放在地上,低下頭來說沉着臉說道:“道歉!”
藍濱委委屈屈地看着姐姐的臉,再回頭看着父親那張黑沉沉的臉,心知自己做錯了,於是便一臉不情願地嘟着嘴巴,說道:“對不起……”
藍立濤嘴角再一扯,這是道歉嗎?怎麼道個歉也像撒嬌一樣?這孩子沒救了!
藍雙也歉意地朝紀爍飛笑笑:“原諒這小子一次吧!”說話的口吻跟大人沒什麼兩樣。
她是寵愛藍濱,但卻沒有溺愛他的意思,至少“知錯就改”這四個字是要讓他懂的,犯了錯就要道歉,但她是姐姐,自然是要兜着點兒的。
紀爍飛眨眨左眼,表示他不在意,隨即彎下身體,用比小傢伙還委屈的口吻說道:“你竟然打我,我爹都沒打過,你得賠我……”
衆人滿頭黑線。
隨後紀廣和藍立濤說了幾句,便帶着兒子回去了。臨行前,紀爍飛神神秘秘地對小傢伙說:“我爹說出息的男人只能被老婆打,我就當是你姐姐打的!”
小傢伙癟癟嘴巴,想了半天,終於得出一個結論:他打了他一巴掌,就相當於把自個兒姐姐送給人家了!
壞了,這事兒不能讓姐姐知道。
藍濱心中只剩下這一個想法。
從此之後他對紀爍飛這一席話記憶猶深,以至於後來某個性格潑辣的女生打了他一巴掌,就把對方當成老婆追着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