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和秦伯也一再的讓鄭妮過去住,但鄭妮卻堅持不肯,自己犯的錯誤,就必須自己吃苦來償還。她用僅有的一點錢在棚戶區租了一間小小的合租房,與四個外地來的打工妹住在一起,只是爲了瞞住自己的媽媽,還是每天都穿的體體面面的去醫院探望陪伴一會兒,一如往常,然後再四處去找工作、萬幸的是劉叔早有打算未雨綢繆的把鄭媽媽半年的住院費用先挪了出來,由劉叔分階段撥給醫院,一時間倒也還相安無事。
秦伯因爲兒子在國外的關係,不久去移民去了國外,臨走前給鄭妮留了一筆錢,鄭妮無從拒拒絕,只得把錢存了起來,打算以後再還給秦伯。她們鄭家可以破產,也可以落魄,卻絕不能靠別人的施捨生活。只是秦伯這一走,鄭妮更是失了親人。
自古有道是烈火烹油錦上添花,好事總是出現在正當運的人身上,而鄭妮受到了這麼一番打擊,恰恰又成了屋漏又逢連夜雨,還沒有容得她喘息,醫院那邊又傳了不好的消息。
鄭媽媽的癌症已經屬於晚期,身體一直似好非好的在醫院裡吊着,卻終究是維持不了太長時間,就在鄭好倒閉的第二個星期,醫院第一次向鄭妮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好在經過一番搶救,鄭媽媽又頑強的留了下來,只是經過這一番折騰,她的身體也越發的弱了,整個人也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每每看到媽媽那被病痛折磨的憔悴樣子,鄭妮都只能在背後傷心落淚。醫生也曾向她建議將鄭媽媽送到國外的醫院去休養一段時間,至少,可以減緩一下病人的病痛,鄭妮想起媽媽以前總會跟自己講起與爸爸去瑞士度蜜月的那些往事,還常常感嘆自己因爲忙公司裡的事情沒有時間再回去走走而遺憾,在她人生的最後時刻,鄭妮也很想帶媽媽去那些老地方看看,以了結她的心願,怎奈她現在早已身無分文,還欠了一大筆債,根本連出國門的資格都沒有。
錢用的,遠遠比劉叔和鄭妮當初預計的要快的多,鄭媽媽的病情急轉直下,而越是到了這種時候,用錢的地方也忽然就多了起來,當初劉叔也是使盡了最大的努力,才留出了那麼一筆錢,很快,鄭妮應付起醫院的費用也開始捉襟見肘起來。
然而,就連這種狀況也僅僅只是維持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因爲她一直堅持給鄭媽媽用最好的藥最好的治療,等到醫院再催鄭妮交款的時候,她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已經沒有什麼錢拿得出來了。
於是鄭妮開始偷偷的變賣自己的衣物首飾,但這些也只是杯水車薪,無濟於是,最後,鄭妮只得取出當初秦伯離開時給自己留下的那筆錢,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命運就
是這樣的捉弄於人,鄭妮這邊越是水深火熱的步步艱難,就越是狀況百出。醫院已經變成了一隻老虎,只管張着血盆大口的不斷要錢,鄭妮這邊卻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連房租都成了問題。直把鄭妮逼的走投無路,絕望不已。
直到,那天晚上鄭妮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出乎鄭妮的意外,竟然是周龍打過來的。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對你這種人也沒有再談任何話題的興趣,你要是問我催促欠款的事情,就讓你的律師來吧,大不了,我坐牢還你就是了。”鄭妮不容周龍多說什麼,直接就掛了電話。
被周龍這一鬧,奔波一整天疲累不堪的鄭妮連晚飯也懶得吃了,倒在了牀上。對面牀上的一個河南女孩好奇的問她:“鄭妮姐,你這是和誰說話呢,怎麼這麼氣哼哼的?”
“和一個畜生!”鄭妮咬着牙,惡狠狠的回道。在她的眼裡,現在的周龍連一個畜生都不如。
衆人聽了,也權當笑話一般聽過就算,嘻笑了一陣便各忙着各人的,過了十幾分鍾,那個河南女孩端着洗衣服的盆子回了屋裡,含着笑推鄭妮:“鄭妮姐,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找你的。”
“誰來找我?”鄭妮很意外的起身,從她來了這裡,還從來沒有人過來找過她,這個地址,沒有幾個人知道的。
“他沒說,不過,我覺的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畜生吧。”河南女孩嗤嗤的笑着:“他說他剛纔給你打過電話來着,可是你不肯跟他好好講話,所以過來找你 。”
什麼?難道,來的人竟然會是周龍?鄭妮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窗外一個人影一晃,鄭妮的眼神瞟過去,那外面站着的不是周龍是誰?
“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我怎麼落魄,怎麼不幸的嗎?告訴你,想都不要想,我現在活的好好的,有的吃,有的睡,比你這種人渣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我不想再見到你,滾!快滾!”鄭妮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從牀上一個骨碌爬起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門邊,恨不能生撕了一身筆挺名牌西裝的周龍。
“哎呀,這才幾天不見,竟然變得這麼的生猛潑辣?!”周龍似乎早有準備,見怪不怪的徑直進了屋,一眼就很準確的找到了鄭妮的牀位,二話不多說,直接就坐了下來。
“你!”鄭妮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門邊發着愣,及至見周龍不走反而大刺刺的坐在了自己的牀上,更是惱怒:“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都說了不想見到你,你到底要怎麼樣?這裡不歡迎你,請你立刻滾蛋!”
“要不要這麼大火氣啊?我今天來可是相當有誠意的啊。”周龍不爲所動的落
座,氣定神閒的拍拍身邊:“你也過來坐,我們好好談談。”
其它的幾個同住的小姐妹都嘰嘰喳喳的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句的問起了鄭妮:“小鄭,這位大帥哥是誰啊?長得好帥好酷的說!”“鄭妮姐鄭妮姐,這個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能介紹給我認識不?”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到外面找個地方談談?”這些問話周龍自然是聽到了耳朵裡,卻依然是不急不躁的問道。
“少廢話,我限你一分鐘,不,兩秒鐘從我這裡消失!有什麼事情直接讓你的律師找我談,再不行,你就把我送進監獄裡!”鄭妮氣急,剛纔這些小姑婆們的問話周龍自然聽得見,再瞧見他那一副喜聞樂見的樣子,鄭妮的火氣就更大了,又羞又惱,表情不由得又兇悍了幾分。
“這可難了,我想要跟你說的話我的律師轉達不了,只有我親自來說才行,不過既然你不願意到外面去談,那我倒是無所謂,就在這裡談好了。”周龍一副雷打不動的架式,隨和的很。
“你這個無賴!”鄭妮被氣的乾瞪眼,可是眼瞧着這一大家子看熱鬧的小姑婆們,在這裡鬧也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狠狠的瞪了周龍半天,見後者竟然一副如沐春風的歡暢神態,不由得一跺腳,轉身出了出租屋。
“美女們,再見了!”周龍見鄭妮出了門,這才起身,風度翩翩的跟圍着看自己像看動物園裡的熊貓一般的小姑娘們道別,嘴角那邪邪的笑容,也更加魅惑了。
“有話快說,有那什麼就快放!我沒有時間跟你閒嗑。”鄭妮帶周龍走到了拐角處的一個角落,停下腳步,語氣不善。她原本還想說的更直接一點的,自奈那個字實在說不出口,只得以那什麼代替了,可在心裡,周龍就連那什麼也是不如的。
“那什麼啊?”周龍壞笑着湊上前問,見鄭妮一臉嫌棄的往後直躲,不由得眉頭一跳,不退反進,又上前逼近了一些:“說來聽聽?”
“流氓!混蛋!”鄭妮勃然大怒,一個轉身,正要行那對付金胖子的那一個絕招,不料周龍輕巧的一個轉身,自己竟然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摸着,頂了個空。
“我現在真是無比的感謝我的父親,他老人家真是太有遠見卓識了,竟然從我四歲的時候就讓我學柔道,今天才算是真正派上了用場,怎麼樣,我可比那個金胖子要靈敏多了吧?”周龍又是一個扭身,兩手已經搭在了鄭妮的臂膀上,鄭妮奮力的扭動身子,想要掙脫。
“別費這事了,跟你透個實底,我這一招,還鮮有人能掙開去的,不用試了。”周龍不費什麼力氣的捉牢了鄭妮,任憑她拳打腳踢,穩如泰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