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樣說,在商言商,看來,我是真的有必要來與鄭小姐你好好的坐下來談一談了?”周龍由最初的錯愕回覆過來。這個女孩子真的是很特別,看着也不過就才二十三四的年紀,模樣兒也長得清靈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公主,但談起生意來,話卻說的這樣直率老道,這跟那些他所認識的整天只知道買各種牌子的奢侈品,只惦記着怎麼打扮怎麼花錢怎麼從男人身上撈錢的女孩子們還真的是不一樣。
但是,正如他剛纔所說,在商言商,在對方利益最小化,已方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他當然不介意,來做這一筆生意。有錢賺,爲什麼不呢?
而且,這個漂亮的小女孩子,似乎,總有着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還,挺對他的脾胃的。話說現在的女孩子,表裡不一的他見的也多了,誰知道這個女孩子現在是不是在這裡演戲呢?自己這種鑽石級的王老五,哪個女人不動心呢,又有多少女人用盡了各種辦法來靠近他,謀算他,他倒也並不介意再多那麼一兩個,何況這又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大美女,他自然沒有不解風情到推拒的道理。
鄭妮自然不知道此刻周龍的真實想法,聽到他終於鬆了口答應詳談,喜出望外的連連道謝:“謝謝你周總,真是謝謝你!你或許不知道,這對於我,對鄭好,是多麼重要的事情,但還是要謝謝您!”
“好說。那這樣鄭小姐,回頭我讓秘書聯繫你,看看安排一個合適的時間吧。”周龍仍是優雅的一笑,對着鄭妮又舉了一下杯,但隨即,一個壞壞的笑靨浮現在臉上。這個外相長得倜儻風度翩翩的男人,一開始給鄭妮的印象除了被一羣美女包圍着有些風流,倒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大抵上這世界上都是一個定理,一個外貌上佔了先天優勢的人,往往在交往的時候也會多得一些好感,不論男女。周龍的身高及長相都很討彩,鄭妮剛見着他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的確也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大帥哥一枚,何況他還有那一身耀眼的光環,正是個鑽石級別的人物,談吐間也沒有什麼架子,不能不說沒有好感,但見到了周龍這個邪邪的笑意以後,鄭妮忽然之間,心裡就沒了底。
是啊,她怎麼就忘了,以周龍現在的身份地位,自然在商場打拼勾轉多年,又豈會是能如她一般剛踏入商場的人所能捉摸理解的透的?他與人打交道的自然也是圓滑的成了老油條,這種虛與委蛇的把戲多的很,那,剛剛他說的
那些話有幾成真又有幾成是假?與之合作的意向……
“周總,能不能,我們現在就約個時間?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一說就透,只要一會兒就能……”鄭妮怕周龍剛纔只是在敷衍自己,前進一步攔在了正準備離開的周龍身前。
“閃開!”原本圍在周龍身前聊得最熱鬧的一個濃妝豔抹一身猩紅短裝的女人從剛纔鄭妮跟周龍說話的時候表情就已經很不爽了,這時候好不容易見周龍把頭轉向了自己,正要撒嬌撒癡的搭腔,鄭妮的阻攔自然惹來了她的醋意大發。“沒聽到周總說找秘書約時間嗎?我們周總忙的很,哪裡有時間跟你們這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上的上不了檯面的小魚小蝦們糾纏個不清!”這女人一陣怒喝,肚子和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卻突然的一轉頭,對着周龍聲音神態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周總,你不是說要跟我去見我爹地麼?人家都過來等你半天了,快走吧,他在那邊正和市裡幾位領導談着你呢!”這女人對着鄭妮惡狠狠的恨不得能一把把鄭妮拍飛了,轉過臉對着周龍卻極盡嬌柔之能事,小聲音立馬變得又軟又糯,讓人聽了渾身發麻。
鄭妮聽着她對周龍撒嬌的聲音,雞皮疙瘩也立馬很配合的冒了出來,不由得用手撫着胳膊,直打冷顫。
“找我秘書吧。”周龍如同事不關已的看着鄭妮,只說了這麼一句有等於無的話,就已經被那一團猩紅給連拉帶推的帶走了。
看着一陣風般離去的這一大羣人,鄭妮也只能悻悻的去找正跟故交聊得起勁的秦伯去了。
陪着秦伯又呆了一會兒,秦伯藉機又爲她引見了幾個商界的大佬,看着不遠處春風得意的周龍花紅柳綠的被包圍着轉戰各處,意興闌珊。見秦伯和幾位五六十歲的商界大佬們談興正濃,沒有約到周龍的鄭妮情緒不太高,藉機向玻璃窗那邊走去。
衆人都在大廳裡交際談笑,轉過重重帷幕之後的玻璃窗走上陽臺,外面的這個陽臺很大,微微的黃色燈光下,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很。大廳裡音樂的聲音隱隱的透出來,反倒沒有了先前的嘈雜煩悶,微風細細,五月的夜風微涼,讓鄭妮的頭腦一清,鬱悶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難得有這樣清靜地方與清閒的時刻,鄭妮獨倚在陽臺的欄杆處,遙望着城市裡模糊厚重的星空,不由得思緒萬千。
“哦,你不是鄭小姐嗎?怎麼在這裡一個人發呆?”
鄭妮正一個人想的出神,不提防陽臺上不知何時又來了一位。
矮短的身材,癡肥的體型,以及,那頂在鼻尖上紅豔到油亮的酒糟草莓鼻,鄭妮站正了身子,打量了對面人兩眼,想起來剛纔秦伯好像給自己介紹過,是本市一個零售行業的巨頭,依稀記得好像是姓金的。
“怎麼,鄭小姐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嗎?剛纔老秦纔給我們介紹認識的,我姓……”“金老闆,我印象深刻呢,記得,記得。”鄭妮見那金老闆一臉的不快,忙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香檳虛碰了一下,客套道:“今天真是幸會,以後還請金老闆多多關照。”
“這個是自然的,你是老秦的人,我怎麼會不偏心多關照呢?只是鄭小姐你以後別嫌棄我年紀大了,不來找我纔是。”那金老闆挺着滿是肥油的肚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盯着鄭妮只管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個不停,嘴裡的話也說的意味深長。
這種另有所指的話說的是這麼的露骨,鄭妮再單純再遲鈍,也沒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但如今的鄭妮已經非幾個月前的那個心無忌憚想什麼就說什麼做什麼的任性小女孩子了,今天的這個場合,還真的不比平時。再說這個姓金的還是剛纔秦伯介紹認識的,不管怎麼說,她都不想和這個肥得直接可以送屠宰場殺了賣肉的癡肥貨色翻臉。
“秦伯跟金老闆您是老朋友了,他介紹的朋友,我鄭妮自然也當做了朋友,況且您和秦伯年歲相當,我也該喊一聲金伯伯纔是。”鄭妮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故意把伯伯兩個字咬得重些,希望這個姓金的能夠見好就收,大家不至於難堪,她也可以在面上跟沒有剛纔這回事一樣的跟他應酬,只是私下裡保持距離也就是了。
“叫我金哥,我這人就恨別人把我叫老了,叫金哥!”沒想到那個姓金的毫不識情的繼續糾纏上前,猝不及防的就握住了鄭妮的手,一個碩大的胖頭胖臉也湊了上來,一嘴的酒氣:“你不會是嫌我年紀大了太老了吧?看男人可不能光看臉皮嫩不嫩,還得看家底,看實力,呵呵,告訴你,你金哥哥一點可都不比那些小年青的差在哪裡,不信你就……”
“啪!”那金老闆話還沒有說完,原本就警惕着他的鄭妮雖然一開始沒有提防得到他不進反退的厚臉皮與大膽,但下一秒,從錯愕中反應過來的鄭妮急中生智的把另一隻手上的酒醉往地上一扔,趁機掙出了手去,向着玻璃窗那一面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