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眉頭緊皺的龍炎,又道:“只要打破它的夢境,便能見到幻靈,據聞幻靈所在的地方,有着得道先祖的頂級的秘法,一旦得到,必定能解開先袓成仙之秘,成爲第二個得道成仙者。”
龍炎對於成仙與否並不在意,他只想儘快將幻靈尋出,救出洛嵐。
他相信自已,一定不會被那所謂的迷幻夢境所迷惑。
五指張開,女子得到自由,她並未退開,依然立於原地,癡癡的目送着龍炎離開,直至身影不再,妖嬈美好的身段被落寞籠罩,只嘆神女有心,襄王無夢,這樣的男子,該怎樣的女子來配?
紫竹林並不大,不過數息之間,他的身子已然穿過竹林,眼前一片蒙白,濃霧似乎堵住了他的去路。
再回首,紫竹林已然不見蹤跡,似乎從未出現過,他置身於濃霧之中,不見景物,不聞音聲。
這便是所謂異靈的夢境?
他右臂輕揮,廣袖隨風而舞,陣陣強勁的風流自袖間揮出,吹散眼前的濃霧。
濃霧似乎並不執着,在他用力的一揮之下,全數散去,眼前漸漸明朗。
他立身於一處長街,正值深夜,烏雲半遮月,長街風寂寂,正是秋時,涼爽之餘伴着微寒。
此時長街無人,偶有貓狗叫聲,伴着街旁樹葉的沙沙聲。
他快步走着,來到那唯一亮着燈的小院,院子不大,卻很別緻。
不知爲何,他的心一陣陣的狂跳,雙腳不由自主的朝那門走去。
尚未走近,那木門被推開,一個少女端着一隻盆走了出來,瞧見龍炎明顯嚇了一跳。
“是你?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走?”
龍炎一愣,她認識自己?
正發愣間,他似乎感應到一股極爲熟悉的氣息。
他心中一陣陣的狂喜,衝上前,將少女一把撥開,一個跨步便衝進了院內,直入那臥房。
洛嵐正坐於桌前,執着一本書籍,於燈下細細讀着。
她依然穿着一身素色衣裙,青絲簡單的盤在腦後,簪着一根別緻的烏木釵,雖不名貴,卻很配她的氣質。
似乎感覺到他的闖入,垂頭閱籍的她揚首,昏黃的燈光下,秀眉似遠山,黑眸幽深,脣畔凝着淺笑,定定的看着他,不發一言。
他一步上前,伸手抓住她。
“你在這裡?”
驚喜無法形容他此時的感受,失落的心仿似瞬間回來了。
“你讓我去哪兒?”
爾東淺笑,並不抽回被他抓住的手。
他將她揉入懷中,垂首埋入她的發間,嗅着那淡淡的清香,香味似乎有些不同,但依然好聞。
碧波湖畔,巨樹之頂,一橦簡約大氣的建築物在風中搖曳,就像是在水流中航行的船隻,漂浮蕩漾。
建築物與人類的房舍結構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沒有門窗,四下透風,裡面生活用具一應俱全,且光潔如新,不染塵埃。
“又一個送死的,哈哈哈哈。”
尖銳的女聲迴盪在這空曠的空間內。
軟塌上,面貌醜陋的婦人懶散的躺着,她盯着那置於桌上的水晶球,球中顯出的影像,正是龍炎將洛嵐擁入懷中的情境。
“男人,沒一個能逃出美色的控制,沒一個。”
女人惡狠狠的說着,似是憶起了前塵往事,臉上怨毒狠厲,令人望而生怖。
這樣的男人,只有死,必須死。”
婦人怨毒的雙目狠瞪着水晶球,手一揚,一位白髮童顏的老者走了進來,老者面目恭順,雙目無神,走至婦人身前,垂頭道:“主人,請吩咐。”
“殺了他,殺了他!”婦人指着水晶球,裡面的男子,英俊不凡,宛若謫仙臨世。
老者掃了水晶球一眼,道了聲‘是’,便轉身離開屋舍。
婦人似乎不願再看水晶球中情意綿綿的男女,揚手揮出一方黑帕,將那水晶球遮住,她低頭看着自已的雙手,枯黃泛着黑氣,那裡有半分人樣,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已的面貌會有多難看,她忍不住咬牙切齒:“該死的,若非他下此禁制,令我不得離開迷心林,否則,以我的本事,定然早已修成不滅魔身,模樣也不會如此時這般可怖,可恨,可恨,你在仙界等着,有朝一日,我幻姬一定會離開迷心林,一定會去找你,讓你也嚐嚐被無盡歲月囚禁的痛苦。”
她閉上雙目,黑紋密佈的臉,露出無比猙獰的狠厲,令人無法直視。
龍炎緊摟着洛嵐,柔弱無骨的身子,服貼的靠在懷間,沒有半分掙扎,天知道,當他以爲她不見了,以爲她會遭遇不測時,他有多緊張,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美妙。
他只願,時光就此停住,不知明天會發生什麼,只願在今夜,一切都定格。
“你弄疼我了。”
洛嵐溫柔淺笑,伸手輕輕推了推他。
他趕忙鬆開雙臂,將她上下打量。
“我弄傷你了?對不起。”
他拉着她的手,不願再放開。
她低下頭,昏黃的燈光下,絕美的臉上,滿是嬌羞無限。
龍炎愣住,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洛嵐與他在一起的這些時日,從未有過這樣的表情,嬌羞?
俊眸中閃過一絲狐疑,聯想起在紫竹林間的遭遇,想起那妖女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