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嵐淺笑“傻瓜,我又沒去過,怎會知曉呢?不過我聽聞過一首描繪極樂世界景貌的詩:頂摩霄漢中,根接須彌脈。巧峰排列,怪石參差。懸崖下瑤草琪花,曲徑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卻似火燒金;白鶴犧鬆立枝頭,渾如煙捧玉。綵鳳雙雙,青鸞對對。
綵鳳雙雙,向日一鳴天下瑞;青鸞對對,迎風耀舞世間稀。又見那黃森森金瓦迭鴛鴦,明幌幌花磚鋪瑪瑙。東一行,西一行,盡都是蕊宮珠闕;南一帶,北一帶,看不了寶閣珍樓。天王殿上放霞光,護法堂前噴紫焰。浮屠塔顯,優鉢花香、正是地勝疑天別,雲閒覺晝長。紅塵不到諸緣盡,萬劫無虧大法堂。”
衆人紛紛聽得如癡如醉,仿似置身於中,世間,真有如此之境?佛境比之仙境,又當如何?
這樣的地方,自能當之極樂無疑,若能生在其中,自是極樂。
“孃親,世上真有這樣的地方麼?”綵鳳雙雙,青鸞對對,這樣的仙境,怎能不令人神往。
“這便不得而知,將來若有機緣,定是要去尋上一尋的。”洛嵐看着小毛球,朝它微微點頭。
她與小毛球相處日長,多少能感應到它心中的悲傷,若待將來,去尋上一遭也無防。
小毛球瑩目蓄淚,跳入洛嵐懷中,打滾撒嬌,頓時室內歡笑一片。
夜漸深,萬家燈火紛紛熄滅,彷彿大地也將陷入沉睡。
烏雲遮月,正是夜黑風高之時,三道黑影掠入居仙樓,樓道內的夥計早已等候多時。
樓道內掛着數棧燈籠,昏暗的燈光下,三人身着罩頭黑袍,渾身上下被黑色籠罩,筆直而立,猶如自地獄而來的幽靈。
夥計揚了揚手,食指直指向洛嵐所居客房。
三人不發一言,徑直走向客房,立於房門之外,側耳傾聽房內的動靜。
正閉目調息的洛嵐突然睜開雙眼,緩聲道“三位深夜來訪,所爲何事?”爲首的黑衣人看了看左右,刻意壓低聲音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洛嵐轉身步至桌旁坐下,朝着候立一旁的何西道“讓他們進來。”
何西聞言,閃身來到門口,將雕花木門打開。
黑衣人魚貫而入,何西與吳浩則自發的守在門口,防止居心不良之人偷聽談話,暗道洛嵐果然料事如神,說今夜會有不速之客造訪,果然料中。
洛嵐坐於桌前正中,君薄情及南宮雀分坐於兩側,身後的大牀上,小陽睡的正酣,小毛球窩在小陽身側,而一身白衫的龍炎側淡立於窗前。
洛嵐體態優雅高貴,眉目間由內而外透露出一股尊貴,令人不敢生出絲毫輕視之意,爲首的黑衣人朝着洛嵐問道“敢問姑娘,來自何方,去往何處?”
“噗嗤——”正端着杯子喝茶的君薄情實在沒忍住,狂笑出聲,這些傢伙,難道就沒有新鮮的問題可問?
洛嵐淺笑,美目流轉,嫣然道:“別問這些沒用的,直接讓你們的大人物來吧,我可沒功夫與你們瞎聊。”這三人,分明是跑腿的,哪兒有身居高位的半分氣勢。
“姑娘好眼力,我族長老正在堂中恭候大駕,還望姑娘賞臉移駕。”
爲首黑衣人語氣恭敬,可瞧那意思,好像是沒聽懂洛嵐剛剛所言。
洛嵐也不急燥,爲自已倒上茶水,淺啜慢飲“我不着急,這盞茶喝完,就算你們大長老來了,我也不想再說半句廢話”
後面兩位黑衣人顯然十分不喜洛嵐的傲慢囂張,紛紛上前一步,衣袍瞬間飄舞,一副欲出手博命的模樣,卻被爲首的黑衣人攔下,朝着他們使着眼色。
洛嵐輕哼“本小姐言出必行,若手中茶盞飲盡,就算天王老子來,本小姐也不再多說一個字。”
爲首的黑衣人二話不說,拽了兩名正欲發怒的手下退出了客房,快速掠出客棧。
“大哥,爲何不讓我們出手,將她綁回去不就行了。”一名黑衣人忿忿不平的嚷嚷,在鳳尾鎮,他們幾時受過這種委屈?
“白癡,也不睜大你那狗眼,那是隨便能惹得起的人?你們這樣的,再來十個也不夠她瞧,還綁人家,能活着出來就算命大。”爲首的黑衣人怒瞪着這兩個沒有眼力見的傢伙,早晚得死在他們那雙與天齊高的狗眼上。
二人吞了吞口水,堅難的扭頭望了眼黑漆漆一片的居仙樓“大哥,現在怎麼辦?”
“你們兩在這守着,我去通知瘋子長老,有動靜立馬發信號。”黑衣人吩咐完掠身離開。
何西將房內的燈全數點亮,房間瞬間透亮如晝“夫人,你怎麼知道他們今晚會來?”
“亂猜而已,來不來全在於他們,不過,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呢”她淺笑,想着自已想知道的某些事,怕是很快便能揭迷,頓時心情大好。
“你呀,就是調皮”君薄情好笑的看着洛嵐,伸手點了點她的鼻頭,眼神溫柔。
洛嵐淺笑,白玉般的雙頰泛出絲絲紅霞,她還沒有習慣他的碰觸,每次被他碰觸,都感覺被電擊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