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玄墨國,皇城大街。
“逸軒,要到了,我們是先回王府,還是先進宮?”
“你送夜黎回王府,本王入宮一趟。”
“好。”
墨逸軒騎馬往皇宮而去,而白季餘一隊人則回戰王府。
此時,玄龍國,秋嵐閣。
“報告閣主,人已到齊。”其中一名男子大聲說道。
全閣人員整齊排開,沒有一絲紊亂。
“好,”常宇淡淡地掃了一眼他們,開口道,“思釐,精選一隊人馬,一會隨本座去邊關。”
“是。”
“思釐,你帶着剩下的人去偷襲玄墨國齊州,記得穿上軍服,子時動手,只一柱香時間,立馬撤退,明白?”
齊州是玄墨國與玄龍國交接地界。
“明白。”思釐雖不知爲什麼要這樣做,但他是下屬,按照指令便是了。
“思釐,到時候你帶着他們,違抗者,知道怎麼做麼?”
“知道。”
“若是出了什麼變動,先攻後撤,務必讓他們知道,玄墨國軍隊來攻打玄龍國了。”
“...是。”
“怎麼,不敢了?”常宇似乎聽出了他的遲疑,有些不滿,面露厲色,“沒讓你把人都殺了,做個樣子而已。”
“是。”思釐頂着強烈的壓迫感,硬着頭皮回答道。
“很好!”常宇桃花眼一彎,露出燦爛奪目的笑,快了,又能見面了!
玄墨國,戰王府。
“黎兒姑娘,今晚你就暫且住這吧。”白季餘領夜黎到一間較爲整潔的廂房。
“嗯。”夜黎應聲。
“伺候好黎兒姑娘,要是出了半點差池,王爺的性子你們是知道的。”
“是。”兩個侍女連忙道。
夜黎看了看四周,到牀邊坐下,緩緩的閉上眼睛。
“黎兒姑娘,該用晚膳了,都快亥時了。”一旁侍女提醒到。
夜黎睜開眼,看了看晚飯,並沒覺得有什麼胃口,“我不餓。”
“黎兒姑娘,可是奴婢們伺候不周到,才讓姑娘不想吃?”侍女一瞬慌了,不等她迴應,‘噗通’一聲跪下,“請姑娘恕罪。”
夜黎皺眉,“我只是不餓,你們出去吧。”
“姑娘要是不吃,奴婢就長跪不起。”
“那你們喜歡跪就跪吧。”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怎麼了?”門口傳來墨逸軒的聲響,他剛從宮裡回來就往夜黎這邊來了。
“王爺,是奴婢們伺候不周,惹姑娘生氣了,請王爺責罰。”
“出去。”
“是。”兩個侍女連忙退出去,還順道把門掩上。
“你來做什麼?”
“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來就來。”
“那你自便。”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了?”墨逸軒自認自己已經是最不會說話的了,這竟有個比他更勝一籌的。
“不能。”
“明日,你跟本王一起入宮參加宴席。”
“不去。”
“在這兒本王說了算,你忘了安盈盈了麼?”墨逸軒威脅道。
“......嗯。”
“聽說你還未用晚膳,爲什麼又不吃了?前兩日在路上才吃了那麼一點點,現在又不吃,你是覺得你身子特別好嗎?還是你有多能耐?”
“我不想吃,你要我說多少遍呢?就是不吃!你還想硬塞不成?”
“你......哼...隨你!”墨逸軒臉再繃不住了,氣得甩袖離開。
子時,玄墨國與玄龍國邊關處皆是一片混亂。
翌日一早,卯時,夜黎便隨墨逸軒進宮了。
皇宮,清寧苑。
“你說什麼?逸軒帶玄夜國公主進宮了?”清太妃一拍桌子站起來怒說道。
“是,已經入宮了。”太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答道。
“他這是嫌皇帝對他的意見不夠大麼?”清太妃氣得恨不得立馬殺了夜黎。
墨逸軒,玄墨國戰神,玄墨國皇帝的五弟,墨逸軒乃清太妃所出,皇帝乃太后沈氏所出。兩家都是私底下鬥爭,明裡和睦相處的。
“去告訴墨逸軒,哀家身子不舒服,讓他來見哀家。”
“是。”
鎏金殿,
各大臣及他們的公子小姐都來參加宴席。
夜黎坐在墨逸軒位置旁邊,看到桌上的酒就直接喝起酒來。
“那個就是玄夜國公主吧,長得可真漂亮。”一位小姐說道。
“漂亮是漂亮,但現在只是階下囚,早就不是什麼公主了。”
“就是,不過是個狐狸精罷了,只會勾引男人,連戰王都被她勾引了去。”
墨逸軒被公認爲冷麪閣王,不近女色。
“皇上駕到。”突然,一聲太監的叫喊聲傳進來。
“參加皇上。”除夜黎外,衆人紛紛行禮。
“大家都坐下吧,”皇帝擡手示意衆人,然後看向夜黎,“你就是亡國玄夜國公主夜黎?”
夜黎看了一眼皇帝,繼續喝酒。
“放肆,你竟敢藐視皇權?”皇帝說完看向墨逸軒,“逸軒,朕不是有意要說你啊,但你這次確實太胡鬧了,你怎麼能把敵人放在自己身邊呢,這要一個不小心危及整個玄墨國,朕可沒辦法向列祖列宗交代。”
“皇兄說笑了,她只是一個弱女子。”
“算了,朕看在你寵着她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皇帝何嘗不想繼續說?不過是找不到理由罷了。
“夜黎!”坐在皇帝下首的豔麗女子喊道,見夜黎看過去,她拿起蒲扇掩面一笑,道,“果真是你啊!前些年本公主到玄夜國時見過你,當時你不是被罰,吊在樹上麼?那滑稽模樣,本公主可一直記得呢!”
“哦,那謝謝公主記得我了。”
“你......”
“纖兒!”一旁默言的墨逸軒低沉的喊道。
平日裡,墨纖冉是最聽墨逸軒的話的。果然,她立馬收了笑容,低下頭不敢吭一聲,只是不時不滿的瞟一眼夜黎,又憤憤垂下頭。
夜黎收回視線,繼續喝酒,她酒量一直都挺好的,沒想到原主也是個厲害的,雖沒有經常喝酒,但酒量也特別好。
正當夜黎喝得盡興時,她發覺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她,於是順着視線看過去,腦子一下清醒了。
“黎兒,怎麼了?”墨逸軒似察覺出她的反常,問道。
“那個人...是誰?”夜黎回過神來,問道。
“太傅之子,怎麼了?”
“是不是叫謝幕?”
“你如何知曉?”
“竟然沒死。”夜黎喃喃道。
“什麼?”墨逸軒不明所以。
“......”然而旁邊的人已經沒有再管他了。
宴會一結束,夜黎就追着謝幕往外走,墨逸軒不放心她,也偷偷跟着去了,本想和墨逸軒一道走的白季餘愣了愣,“怎麼都往那邊去了?”於是,也跟過去了。
皇宮一處無人的地方,
“黎兒,你果然還是跟來了。”謝幕停下腳步轉身,但他沒有擡頭,他沒敢與她對視。
“你爲什麼沒死?”
“......我.....”謝幕低頭苦笑,說道,“你還好嗎?”
“你覺得呢?”夜黎臉上終於有了一些表情,狠狠地說,“我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
“....對不起,我當時只能那樣做了...”謝幕走向夜黎想要安慰她。
“別碰我!”夜黎警惕的後退一步。
“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難受就哭出來,或者,你打我也行。”
“打你就不必了,”夜黎突然猛地拔出匕首,憤恨道,“我要殺了你!”
墨逸軒連忙運氣打掉她手上的匕首:“住手。”
夜黎看了墨逸軒一眼,蹙眉,轉身想要離開,可卻突然感覺天旋地轉,直接暈過去了。
謝幕見此,連忙扶住夜黎,一旁的墨逸軒一把將夜黎扯到自己懷裡。
“你別碰她。”墨逸軒推開想要過來的謝幕。
“哎,你們怎麼還吵起來了?救人要緊啊,”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白季餘勸和道,“你們要吵繼續吵,我先帶黎兒姑娘走了。”說完就去抱夜黎回王府。
墨逸軒本想把夜黎搶回來,但是謝幕叫住他了。
“戰王,可否聽臣子說幾句話?”謝幕垂下眼瞼,想了想,又說道,“有關她的事情。”
“說。”
“這兒說怕是不方便。”
“去本王王府。”
“嗯。”
皇宮外,馬車緩緩駛向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