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兒有些疲乏的臉色,我心裡一緊,是不是這個傢伙把事情辦砸了?我立刻沉聲問道:“又出什麼事情了?”
“沒,沒有。事情很順利,我只是跟你說一聲,那個明子兄弟稀裡糊塗的瘋了,所以,我想就將他送回家算了,別再讓他承受其他的事情了。”三兒沒有明說,這是礙於聶雨萍在,但我能理解他的意思。
嘆口氣,說道:“那就這樣吧!你給他安排一下吧。”
見我答應,三兒興奮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走到門前,他回頭說道:“嗯,昨晚把事情解決了。”
我滿意的笑了,說道:“好吧,那你趕緊休息休息,碧海王朝可離不開你。”
三兒離開後,我轉眼看向聶雨萍,只見她那一雙明亮的眼睛滴溜溜的直轉。我失聲笑道:“萍萍,你可別打什麼挖掘新聞的心思,有些東西,我都承受不住,更別說你一個女孩子了。所以,答應我,別摻和太深。”
被我叫破心思,聶雨萍有些羞怒的瞪了我一眼。不過片刻後,她還是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
我讓三兒爲我打聽了一下這個醫院的護士,蘇曼亭,那個讓我第一次感覺愧疚的女人。但是,她離開了,就在那天晚上的第二天,她離開了。知道這個消息後,我深深的嘆了口氣,蘇曼亭啊蘇曼亭,你讓我對你愧疚,又讓我欠你一條命,你,還要折磨我嗎?可,她離開了,或許,她不想我打攪他的生活吧!那麼好吧,我沒有讓三兒繼續查下去,不管你去了哪裡,我答應你,不去打攪你的生活。
你要,幸福!這是我最心底的祝願!
……
鬍子死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但不妨礙人妖能夠猜測到,就在鬍子死後的兩天,他出現在了我的病房。低調打扮,還戴着一頂帽子,有些滑稽。一進門,人妖便笑道:“祝賀你,小強,小蘭花酒吧,現在,是你的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隨時可以叫人接手,不過,有那裡還有兩個以往鬍子的好兄弟,能不能壓住他們,就看你的能力了。”
我展顏一笑,但心底卻極力的思索起來:難道?人妖知道這件事情?他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儘可能的不露出懷疑的表情,笑道:“隨便吧,我不在乎有沒有那麼個酒吧,只是鬍子兩次都險些要了我的命,我可不能容忍這樣危險的人在我身邊,還稱兄道弟。”
隨即,我轉移話題,問道:“你招商的事情怎麼樣了?記得可要把建築這一塊的東西交給老馬弄,我相信,不出兩三年,他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這個自然。”人妖坐到了牀尾,似關愛道:“你的傷勢還好吧?”
我苦笑道:“好個屁,醫生說最少要住院一個月,三個月內不能做劇烈運動,要骨頭完全癒合,需要近兩年時間。看來,這一次,我的身體機能會下降一半了。”
“安心養傷吧,相信這一次後,不會再有人敢惹事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陣了。等你出院的時候,我給你個大紅包。”
在二十幾天後,我出院時,人妖還真是給了我一個意外的紅包。一輛汽車,跟霸王那個一樣車型的汽車,狂野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的心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寒冷的天,也不再寒冷。我忍不住從車頭撫摸到車尾,回身沖人妖一笑,說道:“謝了。”
隨後的一段時間裡,我一心撲在了學車上。雖然,咱已經會了,但那是在寬敞的無人無車的路上。話說,有些人,對動手這一方面就是有天賦,就像我在身體格鬥上,楊秉心半輩子的太極,讓我不到兩年就融進了拳術裡,從我打倒徐教官上,就可以證明。還有就是開摩托,學開車,十天後,我已經敢開着這輛悍馬在邯市奔騰了。駕照是人妖給我找人辦的,三天時間便拿到了。
要過年了,我沒有將悍馬開回去,怕老爸追問我的事情。將悍馬丟在臨縣後,我坐公車回家。家裡早已經歡騰一片了,外出打工的年輕人都回來了。好好的跟朋友們聚一聚,在陪着家人看春晚的最後一剎那,一聲鐘鳴後,我又漲了一歲。十九歲了,是虛歲,老家都這麼過虛歲的。哪怕是農曆十二月三十出生,一過年,這就是一歲。
過年的時候,老爸指着我的鼻子狠狠大罵了一通,原因無他,就是說我這個不孝子,真給他找了一個後爹出來。他說:“楊秉心向你奶奶求婚了,你奶奶思想老舊,一開始沒答應,不過這麼長的時間,你奶奶也適應了城市裡的生活,所以也沒拒絕,只是說讓孩子們做主。”
奶奶在一旁早就尷尬的跟個小女孩一樣了,羞羞的不知說什麼纔好。我一聽老爸說的,立刻跳起來,說道:“行啊,怎麼不行,你們忙事業,我上學,根本沒時間陪奶奶,天下之大,好多事兒奶奶都不知道,應該讓奶奶出去多見識見識,楊秉心是個不粗的人選。”
老爸雖然跟我生氣,但他卻也是同意的,早就跟奶奶彙報過他的想法。現在就差我大爺了,只要他一點頭,事情立刻圓滿。大爺是個普通老農,懂的事情不多,但能讓自己娘在老了的時候,還有一段幸福的生活,他自然也是樂意的。他點頭了!
全家人鼓動奶奶給楊秉心打了電話,在奶奶小聲說出來後,那頭的楊秉心暢聲大笑起來,聲音讓我們都清晰聽聞。隨後我奪過手機,對楊秉心說道:“楊秉心,你給我聽着,你要是讓我奶奶有一點不開心了,我可不會輕易饒了你,別看你什麼太極宗師的,小強我這兩年已經琢磨透了,你給我小心點就是。”
楊秉心在那邊樂不可支,他也來了玩笑的興趣,說道:“乖孫子,以後多學學規矩,你該喊我爺爺了。”
聽到這話,我差點有種撞牆的衝動,這老頭還拽上了。憤憤的還給偷笑的奶奶,簡單聊了幾句後,電話掛斷了。
這個年,很幸福!
年十四,出奇的,兩輛車停在了我家門口。車門打開,楊秉心首先下了車,這讓在門口的大爺嚇了一跳。他以爲是我老爸的朋友,趕緊寒酸的將人請進來,雖然大爺跟老爸一起在工地幫忙,但大爺那深入到骨子裡的農民心思,讓他做人都有些拘謹。在人家善良的城裡人看來,就是純樸。
當老爸走出房門時,一時間也瞪大了眼睛,隨後他問道:“你怎麼來了?”
楊秉心身後還有六個人,一個如同老爸的中年人,還有兩個一時間看不出年齡的熟-女。以及最後跟着兩個跟我差不多的少年男女,那個年輕男子神色有些不耐,相反那個女孩子卻滿臉好奇的打量我的家人。
老爸趕緊將人請進了房屋,兩位老人見面,會心一笑,清清淡淡問候,如同知道對方心思一般。經過介紹,心裡終於對上了號兒。
正在外面跟朋友玩樂的我,突然接到了老爸的電話,然後老爸告訴我:“你楊爺爺來了,趕緊回來吧。”
掛掉電話,我滿心誹謗,老人真是等不及啊!回到家門口,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靠着車說着什麼,我盯着他們,他們發現我後,也盯着我。看我拐進家門,那個男孩子突然喊道:“你就是樑曉強?”
噗,女子笑了。兩個可愛的酒窩,在寒冬裡特顯精靈。她輕語道:“蟑螂……”
“你們是楊秉心的孫子輩兒?”我狐疑道。
“混帳!”那男子一聲大罵,他道:“爺爺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問道:“剛吃屎了?嘴這麼臭?我就喊了,你有意見?”
男子有些衝動的就要撲上來揍我,女子很及時的拉住了他,說道:“楊可,你給我安靜點兒。”隨後,女子轉向我,笑道:“他叫楊可,是外公的孫子,我是楊靜,是外孫女。你好,樑曉強,見到你很高興。”
楊靜伸出紅嫩嫩的小手,我嘿聲一笑,說道:“好好好,嘖嘖,楊秉心還真是,拖家帶口的來了。”
“你能不能尊敬點別人?”如果不是楊靜拉着楊可,估計這小子真上來跟我拼了。
我握了握楊靜的手,隨即伸向楊可,我笑道:“好,我不叫他名字了,叫老人家行了吧!”
楊可輕哼一聲,伸出了手,我一把抓住,隨即猛搖,楊可吃痛叫了一聲,但我依舊沒鬆,他臉色越發蒼白。這時,楊靜趕緊握住我們的手臂,她驚叫道:“你,你幹嘛?趕緊鬆開。”
甩開他的手,我恨聲說道:“靠,一見面兒,一個跟我擺臉色,一個叫我蟑螂,當哥是好欺負的啊!要不是看在老人的面子上,一人給你們一頓猛揍,哪來滾哪去。”
楊可憤怒的就要咆哮,我一拳頭砸過去,呼呼的拳風衝的他眼睛都睜不開,我拳頭停在了他臉前一公分處,我冷冷說道:“別在跟我擺架子,我不吃這一套,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打成豬頭。”
其實,我沒必要跟他們生什麼氣的,但這關乎於我奶奶的尊嚴。就如同我喊楊秉心,楊可也受不了一樣,雖然他沒對我奶奶不客氣,但那神色卻不言而喻,我懶得跟他討論這些,所以直接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愛咋咋地!
不理會他們,我轉身進家,走進屋子,大人們正歡笑着談着話。看到我,一個漂亮的看不出年齡的婦人起身,笑道:“這就是小強吧。”
老爸轉向我,笑道:“快叫你楊嬸嬸,這是你楊叔叔,這個是你楊姑姑,這個,餓,你看着辦吧!”
一通介紹,唯獨最後楊秉心的時候,老爸無語了。因爲剛剛談話中,楊秉心大大讚賞了我一番。這讓老爸很無語,當然,心底免不了樂開花了。我笑笑,一個個叫過去,最後看着楊秉心,我說道:“秉心哥,你這來的也太突然了吧,還拖家帶口的,老實交代,打什麼鬼主意?”
衆**汗,奶奶瞪了我一眼,楊秉心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跟你們過一個團圓年,還想跟你討論討論太極,請你指點指點我呢!”
後來我才知道,楊秉心這麼說,是因爲他這兩年翻閱了一些太極典籍以及一些物理書籍,最後得出結論,卻正是我所說的那種槓桿與慣性的應用。
隨後,楊靜與楊可進來了,在父母輩的影響下,我們再次握手問好,彼此也沒了敵意。就這樣,幸福的春節裡,添加了一些滑稽,玩玩鬧鬧中過去了。值得一提的是,楊秉心與奶奶定下了婚期,農曆春花三月好天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