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曉強國家想要樹立兩個民族英雄出來,這份證據裡的陳元凱(霸王實名)是一個,另一個是……”賀老人看着我一臉笑眯眯的,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狡詐,但事實我卻也猜得到!可就是猜到了所以心裡沒來由的‘咯噔’的跳了一下。
“還真給這個傢伙料準了!”我暗自嘟囔一句,迷惑的問道:“你說另一個,該不會是我吧?”
賀老人端起茶來慢慢品味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他道:“嗯,以後你可要好好表現了,或許爭取個一二十年也能進入中央也說不定。”
雖然對這些事情有了大致猜測,可我還是覺出一絲疑惑來,而這一點卻令我對那些領導開始鄭重的介懷起來。畢竟對於於先生的事實的栽贓即便不可信,他們卻也不會不給予防範的,但現在就這麼順利的給了我這樣一個英雄的名義,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事出詭異不得不防啊!
“那可要多謝國家照顧了,對了,您老給我說說這個英雄我該怎麼做呢?又能做些什麼呢?”
“嗯,這個無非就是國家幫助你一起將你抓獲於先生這個叛國者,打擊AK組織的事蹟宣傳出去,然後以你的形象爲國家去各地宣佈新的國民政策,讓廣大同胞知道黨的政策好之類的,還有就是,國家也派不出更多的人去協調管制遠方城市裡的民憤,所以這一切可都要看你的了,你接受了這個名義,也就開始代表黨,代表中央,代表國家了,做事可需慎重。”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其實心裡明白,這一下子可要好了,被國家直接束縛住了。不過我依舊是同意了這個決定,因爲我想見識一下‘毀滅’的能力,也想見識一下國家的對策,我知道自己現在是他們雙方政治交鋒的一個棋子,被他們推來推去甚至有可能丟棄,但這不正是一種絕無僅有的挑戰嘛!
之後賀老人給我將了很多身爲一個政員的注意事項,最後他對我說道:“央視軍事頻道明天將會給你安排一個訪問直播,陳元凱也已經在路上,你們兩個人一起參加這個直播,我這裡有一份你們需要注意的回答問題事項表,到時候按照它來回答問題,不要亂說話。”
接過賀老人遞給來的文件夾,綠皮的文件夾活力四射,但翻開內容卻令人暗自苦悶!裡面記述了明天我將要面對的各種類型的問題,問題之後都有簡單的回答以及慎而又慎的表明了一些不該說原則。
擡頭望了賀老人一眼,我道:“這算什麼?國家對這上面還要搞控制,搞黑幕嗎?”
賀老人弊了我一眼,說道:“這可不是什麼搞控制搞黑幕,你不覺得一句善意的謊言讓人民各自安好,讓國家秩序穩定發展是很好的事情嗎?再者,我們國家的新民政里不也大度的爲國民真正做出了這麼多實事嗎?這麼大一個國家,十幾個億的人口,你覺得一個國家有完全照顧到的能力嗎?這是不現實的,小強,國家也有國家的難處,等你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長了,你也就能明白更多的東西了。”
我應了一聲起身告辭,準備去應酬凱瑞的邀請,去參加一個他們準備的一個殺青晚會,這是一個遲來的晚會,因爲我出現後小丫頭就一直跟隨着我,直到好些天后才暗自傷神的離開。而身爲女主的小丫頭一離開,這部電影自然也就被迫停止了下來,小丫頭可不同於一般的明星,所以即便是凱瑞也沒有太過的強迫她回去拍攝。
臨關門之際,賀老人再次囑咐道:“小強,你千萬要記得今天抽時間將這些注意事項多看看,別明天的直播上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我應了一聲離開了,注意事情其實也很簡單,無非就是避重就輕的多說自己和已經犧牲了的劉孟慶四人如何如何壯烈,而少提地方官員貪污腐-敗的事情。
“你就是樑曉強?”剛走出賀老人接待我的會議室不久,一個精芒漢子就攔住了我,他身體如標槍一般筆直,一米八的個頭加上他寬闊的臂膀使得整個人如同一面牆擋住了我。我晃眼向他望去,線條分明的臉上有些憤怒,眼睛裡有血有恨,一副想要吃掉我的樣子。
“我是樑曉強,你是哪位?”我淡薄一問,並不在意他多麼偉岸的身軀,因爲在偉岸,卻也掩飾不住鬢角的白髮,從此可以看出,他已經老了,雖然面容不容易判斷的出來,但只憑這白髮與那滄桑的感覺也知道他最少也有五十餘歲了。
‘啪’一聲乾淨利索的腳踏聲,他徑直向我逼近一步,眼神寒芒迫人,竟有一種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意,他低沉咆哮道:“林友劉孟慶他們四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們?哎,他們的死我很抱歉,但爲國家捐軀是他們的榮譽歸屬,他們爲了協助我將於先生抓捕回來掩護我都壯烈犧牲了。”我很惋惜的說了一句,心裡琢磨着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看他凌厲的氣魄絕對不比劉孟慶他們這樣的鐵血軍人的整體素質差了。
“真的就這麼簡單嗎?”他再次迫近我一步,但對他的威迫我卻不爲所動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哼,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完全是在侮辱他們取得的榮譽嗎?”
“榮譽,哼,那到底是他們得到的更多呢還是你得到的更多?他們四人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兵,我知道他們的能力,但這次任務卻全部犧牲獨留你一個人活了下來,你覺得我會信任你所說的話嗎?”
原來如此!我恍然明白了這人同林友劉孟慶他們的關係,笑了笑我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怎麼想我又管不住,反正事實是他們已經犧牲了,並取得了自己應有的榮譽。你要是懷疑我,你儘管可以到軍部首長那裡告我去。”
我錯開他的身子就要離開,但這人顯然不肯放過我,他手臂伸展開來,迅猛而有力,穩穩的平舉在我身前,眼睛卻併爲轉過來向我,只聽他冷冰冰的聲音說道:“他們是犧牲了,但他們卻不能白白犧牲,更不能犧牲的不明不白。”
“那正好,國家正愁怎麼解決AK組織同藏區獨立分子的事情呢,既然你想爲他們報仇和找出一個說法來,那你就去那裡找他們吧,或許他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交代的,你也可以除掉他們爲他們報仇,爲國家出力,我想國家也會表彰你的英雄行徑的。”
他雖然很想在這裡教訓我一下,但他知道我現在所代表的身份,所以最後還是被我無奈的錯身而過,拳頭握的咯嘣只響卻也死命的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出手。
走出很遠,我眼神凌厲的回望了一下,恰好同他對視上一眼,我緊接着微微眯上眼睛邪邪的笑了,事實如何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的身份,他身爲國家軍人就不能不爲國家着想的對我動手。但動手又如何呢?哼,至少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還沒怕過誰。
駕着自己的車離開軍區,邊給家裡通了個電話邊趕往同凱瑞舉辦殺青晚會的地點。車行至半路人煙稀少的地方,突兀的路上一個人衝我的車輛招起手來,我本不想搭理這個人,雖說人有難處時幫一把總是該的,但我對此沒興趣,且看那人就有些專門衝我來的意思。因爲路上車輛雖少,但也還是有不少的,但這個人偏偏衝我的車招起手來。
當汽車同這個人即將插身而過的剎那間,我滿是詫異的將汽車剎住了,詭異,事情太過詭異了,因爲這個人赫然就是‘毀滅’!雖然毀滅的身份在AK組織來說都是非常隱秘的,但於先生被抓捕後他的相貌身份自然而然的就會暴露出來,可偏偏這個人來到了京城,這如何不令我詫異。
‘毀滅’自顧自的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衝我笑道:“好了,可以走了!”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滿心疑惑的問他,同時手腳並用的將車輛開動起來。
毀滅掏出一盒紅雲中檔煙,散給我一根同時自己也點上一支,他吐出一個菸圈說道:“我怎麼就不能到這裡來了?今天我可是專門在這裡等你的,都一個多小時了,天氣有些涼了,很冷的,你也太不地道了,我本預算着你早該到了,卻還是讓我多等了一個多小時。”
對此我苦笑不已,這個傢伙可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我怎麼說現在也是國家很注重的一個人物了,自己的行徑也很隱秘,可偏偏這個傢伙對我如此瞭如指掌,還能把我時間的專門在這裡等我,似乎對我的一行一動都掌握在手裡。一時間,我都懷疑我身邊親近的哪個人是他的眼線了,但這似乎不可能,至少我想象不出來有哪個人會跟他,跟AK組織有聯繫。
“你找我有什麼事?”
毀滅自顧自的在車裡的播放機上摸索良久纔打開音樂,裡面一首很悽切的來自於汪峰的《我在長大》播放了出來,歌曲裡雖然我的要求不多,但惟獨對汪峰的幾首歌很着迷,這便是其中一首,還有他的《媽媽》等。
“怎麼沒事,我不是說了嗎,我要幫你坐到無限的高峰,現在你不過纔剛剛開始罷了,離我的預期還太遠了。”毀滅輕鬆的說着,胸有成竹霎是自信,我真的很迷惑他的自信來自於哪兒?
我斜了他一眼,心底卻有些彆扭起來,似乎夾雜着一絲敬畏,只是我不願意承認罷了。我輕鬆一笑道:“這可不容易吧,你們培養於先生都用了二十餘年的時間,難道你的下一步計劃還有拖這麼久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就憑我自己的能力也能做到不錯的位置上去了。”
“你說的一點也不錯,不過你要看這個世道,世道變了什麼可能也會有的,其實我的計劃已經在施行,只差你坐到一個令我滿意的位置上去了。”毀滅衝我點點頭,哀嘆道:“兄弟,一切都看你的了。”
我整個人怔住了,他嗎的,這傢伙一聲兄弟叫的我心裡那個冷啊!試想一下誰樂意跟AK恐怖組織的人做兄弟?不知道胡老大要是聽了這話會不會被氣的親自拿槍斃了我,我趕緊擺手道:“你可別跟我稱兄道弟的,我告訴你,惹老子火了我現在就弄死你。”
“我信我信,我要是不瞭解你我敢親自來會你嗎?小強,放你的心,這個世界早晚要掌握在我們手裡,信不信由你!”
突然間,我警惕的剎住了汽車,眯着眼睛打量着毀滅,心底裡尋思着這個傢伙該不會是想弄一份我跟他有交際的證據吧,到時候往網絡上一發布,民族英雄跟AK組織人員是好兄弟,這麼一來還不直接給了國家一個響亮的耳光?
就在我想要來點兒手段搜他一搜的時候,毀滅突然擺起手來叫道:“打住,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很可惜的告訴你,我沒有這樣做,不信我可以將衣服一件件脫了給你看,但你可別跟我動手,我從小到大都將力量用在腦子上了,身上可比不得你,你手太重傷了我就不好了。”
毀滅說着還真將衣服脫了下來,一件一件的抖給我看,裡外也翻翻,就在他準備再去脫衣服的時候,我搖搖頭,擺手阻止了。儘管我還是想親自鑑定一下,但毀滅都這樣做了我也覺得沒啥理由不去信他了。
但黑色幽默往往都是這樣上演的,毀滅內衣衣袖裡真就有這樣一個錄音裝置,但他的演技卻不是我所能看破的。
“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你是怎麼來到京城的?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免的惹一身騷招來橫禍可就不妥了。”
“哦,你是說這個身份嗎?”毀滅掏出一張身份證給我看,上面正是文宣的名字,我確定了一下這確實是真的身份證,於是點頭。
接着毀滅一把掏出十幾張身份證,他笑道:“那沒關係,我還有這麼多,都我一人兒的,保證都是真的身份證。”
我確實被驚呆了,眼看着毀滅掏出一個一塊錢的打火機,紅豔豔的表明還有一個貼籤,上面一個妖豔女郎一閃一閃的三點或露或遮的特別誘人。打火機吐出一條火舌將那個‘文宣’的身份證直接燃成了灰燼。接着毀滅笑呵呵的翻着身份證口裡犯愁的問我道:“我說小強,你給我選一個吧,這段時間我用哪個身份證好呢?”
這一下,我是深受刺激啊,一時間我都在想國家內亂是不是胡老大跟毀滅自導自演的一出雙簧呢?雖然亂了一些,但最起碼一下子就將眼皮子底下隱藏的敵人都給誘了出來,並且一下子解決了國家在民政上一直以來下不得手的事實。
但一瞬間我就又打碎了這個想法,畢竟AK組織跟國家對峙多少年了,也做過很多次恐怖襲擊事件,之間雖然有些千絲萬縷但絕對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合作。我再次瞟了眼抽着煙滿臉微笑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毀滅,一時間真的感慨道:“世界,恐怕真的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