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閣
晨曦才走到院子裡。芙蓉和牡丹就高興的迎接上來。
進屋便是幫着拿披風。倒水等。
晨曦打量了一下。房間收拾得很乾淨。屋裡暖融融的。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玲兒。把我給芙蓉和牡丹的禮物拿給她們吧。”晨曦笑道。
玲兒杵在一旁。看着芙蓉和牡丹這兩個活蹦亂跳。嘰嘰喳喳的女子。聽見晨曦發話。這纔回過神。將禮物拿來遞給芙蓉和牡丹兩個。
“謝謝側福晉。”芙蓉和牡丹謝過。將禮物放在一邊。
“側福晉。我又新學了幾樣菜。要不要馬上做給你嚐嚐啊。”牡丹迫不及待的問。
晨曦爲難的說:“我倒是想吃。可惜剛剛在和孝公主房裡才喝了一碗燕窩羹。”
“那。吃點水果。幫助消化的。府裡新購了一批榴蓮。味道不錯哦。”芙蓉說。
“榴蓮。還是算了吧。等會兒弄得滿屋子臭。”
“不吃榴蓮。那就雪梨吧。”
“隨你吧。”
……
晚些時候。
晨曦與芙蓉和牡丹還圍着暖爐聊天。
柴予方回府。聽見晨曦過來。便直接來了雨花閣。
“你們挺熱鬧的。”
“表哥你回來了。”晨曦笑迎。
“將軍吉祥。”芙蓉和牡丹趕緊退開讓坐。爲柴予方讓位。也不敢再繼續聒噪。
柴予方走到晨曦身旁坐下。打量了晨曦一番。蹙眉道:“晨曦。你怎麼瘦了。”
晨曦一愣。沒有人發現這個。卻被柴予方發現。果然還是隻有親人最關心自己的身體。
“哪有啊。只是最近胃口不好。”晨曦笑答。
“胃口不好。你胃口向來都不錯啊。”柴予方納悶。想了想。突然喜道:“晨曦。你是不是懷孕了”
“噗。”剛喝進嘴裡的水。愣是一下子忍不住噴了出來。
“表哥。你在想什麼啊 怎麼可能。”晨曦連忙否認。
柴予方還好身手敏捷。閃到一邊。沒有被晨曦噴一身水。愣愣看着晨曦。嚴肅的說:“那就是胃腸不適。得請大夫看看。不要小病拖成大毛病了。知道嗎。”
“知道了。表哥你也是。”晨曦真是受不了柴予方的關心。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胃口不好到底所謂何。還不是被元修氣的。這世界上。有哪個女人不想和自己心愛的人。長相思守。成爲他的正室。可這些她都沒有機會。以後怕是要。哀哀怨怨一生了吧。
玲兒站在一旁。也不能多言。不過最能體會晨曦的感受。
是夜。
所有人都退去。
晨曦躺在熟悉而又柔軟的牀上。輕鬆的閉上眼睛。她想。今夜不在怡親王府。離得遠了。便不會心存幻想。不會以爲某個人就要來了。捨不得入睡。
卻不想。離得遠了。還是輾轉難免。翻來覆去。實在是睡不着。晨曦索性坐起身來。下穿穿上厚厚的披風。走到了屋外。
走到院中。晨曦嘴角微微一揚。覺得真是可笑。大雪就像是故意留她一般。夜深時。卻不下了。
擡頭望天。只見雲開月明。星辰漫天。一閃一閃。
晨曦欣賞着月色。四處靜悄悄的。這種安靜。讓她的心緒也沉靜下來。或許她應該讓自己變得不急不躁。與世無爭。
反正都沒有睡意。晨曦便徒步到處走走。
福曲閣
心裡想着事情。身體上便不會覺得很累。走着走着。晨曦便走到了這裡。
她不會忘記。在這裡。乞巧節那一晚鬥巧。落單的自己在這裡被幾名蒙面刺客圍剿。那時候。她與元修還是熱戀期。是元修及時出現救了她一命。如此想來。元修是對她有感情的。如今的冷漠。也非一日之寒。
不過元修爲什麼要將那些蒙面人一急致命。難道當時元修就知道那些蒙面人是誰了嗎。又是雪晴派的人。元修終究還是袒護雪晴的吧。
如果雪晴現在再派人來索她性命。元修是否會再出手相救。答案真的不敢想。
可雪晴又怎麼會去對付一個好不受寵。沒有任何威脅的人。倒是木婉心需要擔憂了。不過她真是想不明白。雖然她對木婉心不是非常瞭解。不過從木婉心過去的一言一行。她很確定。木婉心是很喜歡太子元單的。元單將木婉心轉手送給元修。木婉心的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說到底。這樣的僥倖心理又有何用。這些日子。在怡親王府。不也常常聽說。木婉心給元修親手泡茶。親手熬湯做菜。還給元修縫了她親手採的鮮花香囊。
所以那天擔心元修中毒。匆匆忙忙跑進書房。被元修拉入懷中。是因爲聞到元修身上陌生的香味。晨曦纔會捂住嘴躲避元修的親'吻。一個心都給了別人的男人。她也不稀罕啊。
如果她的心也有木婉心那般善變該有多好。就不會如此鬱結、愁苦。
“這是金蟾散。只要每日在太后的藥湯裡放進一丁點。不出兩月。定會不知不覺中隕歿。而且憑宮中那些御醫如何查就。也找不出原因。只當太后是久病不愈而油盡燈枯。”
“知道了。你去吧。”
“公主三思而後行。”
“我的事。不必你多言。”
“那。在下走了。”
聽見黑漆漆的一間屋子中的這段談話。晨曦簡直驚恐萬千。一顆心嚇得緊張的狂跳。
和孝公主竟然要拿金蟾散毒害太后。晨曦雖然沒有見過太后。卻聽人常常說起。和孝公主是太后最疼愛的孫女。所以生病期間纔會經常招和孝公主進宮服侍。卻沒有想到。和孝公主利用親近之便。竟然敢加以毒害。
突然。吱呀一聲。漆黑的屋子房門被人打開。來不及細想。晨曦趕緊左右掃視。卻發現無處藏身。只得躲在階檐下的欄杆後面。只求出來的人。千萬不要正好走她藏身這邊。
正忐忑不安時。只見。那人走出門後。腳下一點。便飛檐走壁而去。只留下空中一道紅色殘影。
不過。晨曦更加驚呆了。那飛走之人。如果沒有猜測錯誤。定是竹葉青無疑啊。他爲什麼要幫着和孝公主加害太后。江湖中人不是不喜歡與朝廷有牽涉嗎。
正惶惶不安的想着。便見和孝公主身着毛領黑色披風也從那間黑漆漆的屋子走了出來。和孝左右掃視一番。發現沒有人經過。這才安心離去。
他們都走後。晨曦才茫然不知的從欄杆下站直身子。
原本以爲自己對將軍府很熟悉了。這番看來卻是陌生至極。和孝公主做這件事情。可是大逆不道。珠簾九族的大罪。也不知道。柴予方有沒有參與其中。晨曦不敢再想。匆匆離開。頭上的珠釵卻不小心被路旁的樹枝絆住扯落在地上的草間。因爲是夜裡。又很緊張和慌忙。晨曦也沒有發現掉了東西。
第二天一早。
芙蓉和牡丹將晨曦叫醒。
伺候更衣洗漱。用了早膳便去門口與等待已久的柴予方會面。
昨夜想了一夜事情。晨曦這會兒倒是睏意正濃。
到了門口。看見柴予方牽着汗血寶馬小黑站在那裡。對着她笑。晨曦突然想起昨夜聽見的談話。有些擔心受怕。怔了一下。
“晨曦。怎麼啦。你看你不在府裡這段時日。我把你的小黑可是餵養得極好的。怎麼你還不滿意了。”柴予方撫摸着小黑的毛髮。笑道。
晨曦重重吸一口氣。擠着笑容說:“表哥是這個世上。除了阿瑪以外。對我最好的人。對錶哥晨曦沒有任何不滿。”想想。柴予方是個正直無私的男子。加害太后之事。他一定是局外人。
“那日我想小黑天天呆在馬廝一定無聊得慌。便帶去圍場轉悠了一圈。哎。沒想到卻碰見了太子爺和二爺。他們兩個都要向我要小黑去。我跟他們解釋說。小黑是你從草原帶來的心肝寶貝。他們也不相信。非要搶了去。還好五爺正巧趕到。多虧五爺機靈。讓太子爺和二爺比試武功。誰贏了給誰。”
“啊表哥你怎麼可以……”
“晨曦你別急啊。那樣說只是緩兵之計而已。趁他們打鬥時。五爺便讓我騎着小黑快馬加鞭逃跑了。這才奪過太子爺和二爺的明搶劫奪呢。”
“呵呵。還是五爺知道維護我。”
“所以。今日我將小黑牽連。你一個女子在中原地區也用不上騎馬。三爺也是惜馬之人。牽回去讓三爺騎吧。太子爺和二爺再見到小黑。便不好再搶奪了。”柴予方依依不捨的撫摸着小黑的臉頰。
晨曦明白。柴予方也喜歡小黑。便說:“不如就送給表哥吧。”
“送給我。騎出去便會被他們搶了。再說我現在在宮裡當職。也少以騎馬。”柴予方說。
“那好吧。我便帶回去了。”晨曦笑道。
“今日我得閒。陪你走一程。”柴予方看着晨曦。想了想。說。
“好啊。”晨曦很是高興。
這才走到陪同出來的芙蓉和牡丹面前。
“你們兩個在這裡要照顧好自己哦。如果有人欺負你們。等我下次再來。一定給你們報仇。”
“側福晉說笑了。”芙蓉說。
“好。肯定會告訴側福晉的。”牡丹說。
晨曦聽了。笑了笑說:“牡丹總是不喜歡動腦子。別人問什麼就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