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元修面色柔和。應該只是想尋個人幫自己分擔壓力而已。
“我會的。”雪晴笑着答應。卻真的不知道可以讓晨曦分擔什麼事。
紫蘿軒。
晨曦回到紫蘿軒。吳嬤嬤便笑盈盈的迎接着。將她領到了飯廳。
一進屋。就看見一桌子美味佳餚。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哇。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這麼多好吃的。誰做的。”晨曦高興得不行。雖然貴爲王爺的側福晉。像這樣滿桌子美味佳餚的日子卻是極少的。
“今天不是什麼日子。是我們紫蘿軒來了個新廚子了。這不剛來。不知道做什麼合側福晉胃口。所以就弄了一桌子菜式。”吳嬤嬤笑着說。
晨曦自然滿意。
坐下來。一旁的丫鬟趕緊伺候晨曦洗手擦臉。
吳嬤嬤早已爲晨曦盛了一碗熱湯。
晨曦擦了手。接過熱湯。喝了一勺。
“嗯。好喝。不錯不錯。”晨曦讚不絕口。
不過在讚歎的同時。晨曦卻也有了疑問。
“哎。吳嬤嬤。新廚子是哪裡的。爲什麼我在三爺房裡呆了半天。他也未曾提起呢。”晨曦問。
吳嬤嬤一下子猶豫起來。面色尷尬。揣測不準晨曦接下來的喜怒。
“怎麼啦。”晨曦不解。
“側福晉。新廚子。是婉心小姐叫來的。”吳嬤嬤趕緊跪下認錯。
晨曦聽見木婉心怔了怔。不過看見吳嬤嬤跪下。又於心不忍。連忙說：“吳嬤嬤。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吧。”
“側福晉。不會怪老奴自作主張。將婉心小姐帶來的廚子安排了。”吳嬤嬤很是尷尬的站起身來。訕訕的問。
晨曦心裡其實是不接受的。必定是木婉心帶來的人。不過也不想爲難吳嬤嬤。
只好笑道：“這個廚子的手藝不錯啊。做的這些菜我都很喜歡。尤其是這個湯。感覺好有玄妙。”
晨曦笑着。用勺子刨了刨湯汁裡的浮絲說。
吳嬤嬤見晨曦說得認真。便走到晨曦身邊介紹起來。
“回稟側福晉。這個湯的名字叫。文思豆腐羹。它的獨特精妙之處。就是因爲它是由千萬根如同髮絲精細的豆腐絲熬製。色澤純粹。鮮而味美。”
“呵呵。這是豆腐啊”晨曦仔細一看。果然是。更是驚奇。讚道：“實在太厲害了。竟然可以將豆腐切得如同髮絲一般細小。而且還不斷。”
剛剛還有些介懷。此刻卻完全釋懷了。
“吳嬤嬤。去把新廚子叫來我看看吧。”晨曦笑道。
吳嬤嬤又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立即答應了。
晨曦也沒有吃多少。便命人撤了桌子。
吳嬤嬤帶着新廚子來見晨曦的時候。
晨曦已經坐在了軟塌前看書。
“民女參見側福晉。側福晉萬福。”新廚子跪拜在門口。
晨曦放下書。笑了一下說：“起來說話吧。”
“是。”新廚子慢慢從地上站起身來。
晨曦卻是一怔。
“秋華”晨曦很驚訝。更多的是意外。讓她一下子將陸虎聯繫在了一起 .
秋華笑着。恭敬的回答：“是民女。”
吳嬤嬤起先還擔心晨曦會後怕秋華燒燬的半邊臉。沒想到竟然認識。便覺得自己多慮了。這才悄悄退下。
晨曦起身。來到秋華跟前。細細打量了一番。笑問：“你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年前啓程。前日纔到京城。”秋華如實回答。
“那麼就是不知道我會缺廚子了。”晨曦說。
秋華一愣。不知晨曦所說之意。只好說：“是。”
“你知道。我與木婉心的關係並沒有你想象中的好。”晨曦又說。
“嗯。”秋華點頭。
“可你與她更爲要好。爲什麼。”晨曦不解。
“能爲側福晉烹飪膳食。是秋華的福氣。”秋華笑答。
秋華的對答如流。讓晨曦一下子無話可說。
晨曦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放在對面。說：“天氣寒涼。坐下喝杯茶吧。”
秋華遲疑未動。必定她是一介草民。而晨曦是貴族。
“這裡又沒有外人。就算有。我招待朋友。別人又能耐我何。”晨曦笑了笑說。
秋華本是直爽之人。聽見晨曦稱呼她爲朋友。不好再拘禮扭捏。便走到桌前坐下。
“來王府做廚子。是你的意思。還是木婉心的意思。”晨曦又問。
秋華呷了口茶。一愣。仔細一看。杯子裡分明是白開水。根本不是茶。難怪無味。
“哦。我不喜歡喝茶。”晨曦笑笑回答。
秋華也笑了笑。記下了。
“如果能在王府做廚子。自然是秋華之福。只是不知道我做的菜。是否合側福晉的胃口。”秋華問。
“你來京城。就是爲了繼續做廚子嗎。”晨曦問。
秋華一怔。
“怎麼啦。”晨曦立即追問。
秋華想了想。如實回答“不是。”
“那是爲什麼。”晨曦有些擔憂起來。
“不瞞側福晉。我是得到消息。說陸虎沒有死。他在京城。所以才趕來的。”秋華嘆息。
“這樣也好。紫蘿軒的廚子只是暫時有事離開一陣子。你正好也不是常留京城。”晨曦說。
“側福晉是答應讓我留下了嗎。”秋華眼睛一亮。露出喜悅。
“嗯。不過你要找陸虎的事情。還是先不要讓別人知道了。我會讓人幫你留意的。這幾天京城很亂。想必你也聽說了一些。所以。爲了安全。你就暫時不要出府。需要什麼菜品。讓主廚房送過來就是。”晨曦說。
秋華實在有些不解。可晨曦說了幫她找人。而且寄人籬下。遵守安排。也是情理之中。
“好。”秋華笑了笑。答應。
“住宿安排了嗎。”晨曦見秋華答應。終於鬆了口氣。
“安排了。同吳嬤嬤住一個屋。吳嬤嬤說她房間大。”秋華笑答。
吳嬤嬤的安排自然是好的。晨曦便不再擔憂。
“從揚州到京城。一路風塵。顛簸。想必也很辛苦。晚上也不必再麻煩。宵夜就不用做了。回去早點休息吧。”晨曦說。
“是。”
“有什麼需要儘管對吳嬤嬤說。我當你可是朋友的。如果你不高興。也可以不給我做飯吃。”晨曦輕鬆的玩笑起來。
“側福晉待人真誠。話語直爽。秋華很欣賞。怎麼會耍那些小性子。”秋華也如釋重負。終於燦爛的笑了起來。
“倒是我們兩個比較投緣。”晨曦感嘆。
言外之意。便是指木婉心難以深交。
秋華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好爲木婉心說情。必定時機不對。
梅林。
進怡親王府已經有數月。此時已經不是梅花開得最燦爛是時間。
晨曦第一次過來賞梅。
一路上。青石小經上的落雪早已被人清掃乾淨。
落雪紛紛。天地間一片白雪皚皚。而這一路上。一樹又一樹的紅梅。紅得那麼豔麗。那麼嬌俏。彷彿冰面上的火焰一般。奪目而耀眼。
晨曦不禁駐足。仰首看着。只覺造物神奇。在這樣寒冷刺骨之地。傲然獨自開。
“側福晉如果喜歡。奴婢們摘一些插在花瓶裡。豈不隨時可見。”見晨曦仰望梅花良久。冬梅笑說。
說着。冬梅就挑中了一支。伸手要摘。
“冬梅。你做什麼。”晨曦急忙阻止道。
“奴婢見側福晉好生喜歡這些梅花。想摘些回去。側福晉也好多看一會兒啊。”冬梅停下手。很不解晨曦爲何阻止。
“不用了。”晨曦說。
“天冷路滑。側福晉再想出來看。也不方便的。”冬梅勸說。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何必摘下來。留着吧。”晨曦說。然後向前走去。
冬梅不解。只得跟在晨曦身後。
聞着幽香撲鼻的梅花香味。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一座粉幔飄逸的閣樓下。即使是寒冷的冬季。這裡也如同二月春風般讓人心生盪漾。
“婉心居”
竟然是以木婉心的名字命的名。這裡面是否也分享了元修的愛呢。
婉心居建在一座湖上。四面廊道直達。
湖水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冰面上是剛剛落下的雪花。一團一團的白色。像雲朵。像草原上放牧的羊羔。
雖然是冬季。木婉心卻隨時都沒有忘記本家功夫。
晨曦走到門口。只見大廳中。空空蕩蕩。有一婀娜多姿的女子。衣衫單薄。影影綽綽在舞動。
廳中擺着暖爐。從門縫溢出的熱空氣中還夾雜着。淡淡的香味。是木婉心的味道。是柔美。
冬梅見晨曦止步不前。便輕輕釦了扣門。
門口的丫鬟立即打開了門。
看見晨曦。吃了一驚。立即福身道：“側福晉吉祥。”
“起來吧。”晨曦說。這才走進暖融融的大廳裡。
木婉心也停止跳舞。喘着粗氣。蓮步緩緩向晨曦走近幾步。作了一下福。
“你這裡不錯。”晨曦笑了一下說。
木婉心跟隨晨曦的目光也掃視了一下空蕩蕩的大廳一番。不知道晨曦說的不錯指的是哪裡。只好笑了笑。
“清淨。”晨曦說。
木婉心一愣。原來晨曦還是來挖苦她的呢。
這時。丫鬟們爲晨曦端來軟凳子。
晨曦坐下。丫鬟們接過晨曦的斗篷抖落了雪花掛起來。
木婉心在爐子上撥了撥火炭。
碳上溫了一壺水。水裡還溫着一壺酒。
木婉心一揭蓋子。一股酒香味道便撲鼻而來。甚是好聞。晨曦爲之一怔。
“聽聞側福晉不喜喝茶。正好今日煮了酒。是合歡花浸的。”木婉心笑着說。爲晨曦斟了一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