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元單向來風流倜儻。有點婚前風流韻事也是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此時晨曦。元單二人已經來到了韓芯怡墓前。
“我實在做不到給懷了別人孩子的女子名分。母后也忌諱還沒有行結髮禮儀就死了的女子歸入皇家宗室。而且父王還不知道韓芯怡這個人。本來打算接她進宮後找個機會讓父王一睹風采。賜婚。結果……世事難料啊。所以將她火化了之。她的骨灰也是知情人老二悄悄留下。後來給了老三。所以她被葬在此地。我也是最近纔在老二那裡得知。”元單感慨。
晨曦也感傷萬千。藉着月光。墓碑上“韓芯怡之墓”五個大字清晰可見。
一生癡愛。卻不想被摯愛之人當作權利的交換品。試問。元修對墓中之人又有多少愛戀呢。
對一模一樣的自己又是怎樣的情懷呢。是彌補嗎。
“其實。她與你性格一樣。折騰千般後便會自愈。斷然不會尋短見的。”元單又說。
“什麼”晨曦聽了很驚訝。
“沒錯。她不是自殺。而是被人下了毒。始傭者是明月。也許雪晴也有參與。”元單說。
晨曦很震驚。想到什麼。便問:“你把明月怎麼了。”
“關在東宮的一座別院裡。晨曦。我希望你不要與毒蠍心腸的明月走得太近。她不值得你對她好。”元單說。
晨曦聽了。蹙眉。想了想。明月的所作所爲的確讓她心驚。便沉默下來。算是答應元單了。
“雪晴和明月都是自小便生長在宮中的女子。跟着後宮那些妃嬪學了許多害人的招數。晨曦。你要小心提防。”元單提醒道。
晨曦聽了笑了笑。想到今夜她才被人燙傷了脖子呢。
“女人的妒忌心真是恐怖。自從明月被廢。母后又在幫我物色太子妃了。想來又是那位權貴之女吧。我真是厭煩。”元單嘆道。
晨曦聽了。睜大眼睛看着元單。
“怎麼。不相信啊。我雖然名聲在外。但是我絕對不是朝三暮四之人。以前我是沒有遇見。所以到處留情。直到遇見你。我便全心全意。”元單說得認真。
晨曦都差點信了。不過還是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太子。忘了我吧。你會遇見更好的。至於三爺。不管他愛不愛我。我已經嫁了。怡親王府便會是我的餘生。”
元單看着晨曦那決絕的表情。很久。微笑道:“如果我說。我願意放棄太子的身份。與你浪跡天涯做一對平凡夫妻呢。晨曦。你可願意跟我走。”
晨曦一怔。傻住了。他在說什麼。他竟然可以放下尊貴的儲君之位。與已經嫁過人的她浪跡天涯。做一對平凡夫妻。
“我可以向天發誓。我所說之言絕對發自肺腑。”說着。元單便舉手對天。馬上就要發起誓言來。
晨曦連忙一把抓下元單的手。笑了笑說:“太子爺何苦呢。你對我的心正如我對三爺的心。你若擁有我。我又怎麼去愛他呢。”
元單怔了怔。一把將晨曦拉進懷中。
晨曦驚慌。連忙掙脫。
“讓我抱'抱'你吧。最後一次。”元單哀求。
他竟如此說。抱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如果從此以後不再糾纏。這個擁抱便算是彼此的一筆勾銷吧。
晨曦放棄了掙扎。安安靜靜的靠在元單硬朗的胸膛。元單的心跳很快。很亂。他也一樣緊張難耐吧。如今他可是懷抱着自己兄弟的妻子啊。雖說這深更半夜。天寒地凍。荒山野嶺。不會有人看見。
天氣真的好冷。彼此擁在一起真的很暖和。
元單沒有放開她。她也不好推開。說好的最後一次抱她。怎麼能忍心掃興。
所以。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晨曦也不記得了。
她竟然靠在元單的懷中。不小心睡着了。真是羞愧死她了。
“晨曦。天要亮了。我送你下山吧。今日你們還要進宮陪太后和父王過元宵佳節。”元單看着被自己萬般不忍心叫醒的晨曦。
晨曦睜開眼睛。便驚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是什麼時候被元單移到涼亭的。而且還躺在元單懷裡。被元單身上潔白的厚厚的貂裘蓋住。
雖然露宿在外面。卻沒有被凍得難耐的痛苦。
元單見不忍心見到晨曦醒來就跳着離開自己懷中。於是閉上了眼睛。
晨曦似乎感受到元單的難過。只好尷尬的說:“真是丟臉。盡然睡着了。”
說完才輕輕離開元單的懷裡。深吸了一口氣。擠了笑說:“太子爺。我走了。”
元單這才苦笑着睜開眼睛。看着晨曦說:“宮中見。”
元單語氣中萬千不捨的情感。晨曦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聽出來又能怎樣。
晨曦只好笑了笑說:“宮中見。”
話畢。卻是一驚。天雖然微微亮。可月亮很遠很亮。光線直打在元單臉上。那一道道深深淺淺的血痕。可都是晨曦昨夜反抗時抓破的呀。
“你在山下等我。我去去就來。”晨曦想到了什麼。連忙說。說完就飛身而去。
元單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晨曦竟然讓他等她。難道他想好要與自己私奔了嗎。
這是不是太突然了。他該高興。還是憂慮呢。
難道他真的要與晨曦浪跡天涯做一對平凡夫妻嗎。
現在不是想問題的時候。元單興奮的笑着。連忙起身下山。萬一晨曦折反沒有看見他。必定失望至極。
如此好的機會。怎麼能失去呢。剛纔他還在感傷夜太短。恨不得天永遠不會亮。如此便可以一直將晨曦擁在懷中不放。
到了山下。
元單沒等一會兒。晨曦便翻牆跳下。
“晨曦。你怎麼什麼也沒有帶啊。”見晨曦沒有抗着包袱。覺得疑惑。
“帶了啊。你看。”晨曦笑着。攤開手。只見晨曦手中有兩隻藥瓶。
“這是……”元單蹙眉。一下子失落至極。原來是他想多了。晨曦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與他私奔吧。
“你的臉被我抓傷了。今天是元宵節。你是不可能不去參加家宴的。所以我拿來這個。”晨曦說。
“呵呵。就算擦了再好的藥也是不會馬上沒有痕跡吧。”元單笑了笑。覺得晨曦真是天真可愛。
“哎。你就說錯了吧。”晨曦得意的說。
元單笑了笑說:“難不成你還會法術。”
“法術到不會。這瓶是祛疤的藥膏。而這瓶……”晨曦笑了笑。
“什麼啊。”元單見晨曦笑得迷人。也高興。便好奇的問。
“易容膏。嘻嘻是我在我師傅竹葉青那裡偷來的。你只要把他塗在有傷痕的地方。便會遮住痕跡的。”晨曦說。
元單半信半疑的接過晨曦手中的瓶子。看了看也不好掃興。便說:“那好。我試試。”
“放心吧。絕對有用。”晨曦笑道。她對竹葉青的醫術可是佩服不已的。
“好。”元單連忙笑說。
“我得回去了。被人看見可不好。”晨曦這才說。說完便飛身上了圍牆。
“小心些。”元單叮囑。
晨曦對元單笑了一下。便跳下了圍牆。
此時。送信給晨曦的黑衣人林楓才現身。
“稟告太子爺。馬車已經備好。”
“走吧。”元單說。
晨曦進屋時。正好碰見打掃走廊的梅花。
“側福晉去哪兒了。”梅花好奇的問。
“鍛鍊身體啊。”晨曦左右擺了擺手臂說。
“鍛鍊身體。”梅花笑了笑。有些不信。
一個丫鬟而已。晨曦也沒放心上。
“對啊。”晨曦答應一聲便推門進了屋。
梅花卻發現晨曦進來這一路上凌凌落落有一些碎碎的雪花。
“奇怪。昨夜沒有下雪啊。”梅花疑惑。趕緊扔掉掃帚。趁雪沒有化掉之前。頓着地上的雪花尋去。
這一尋。梅花大吃一驚。她竟然在後山上發現了紫蘿軒的燈籠。雖然破了。
而且在雪地上發現了兩組腳印。一大一小。
梅花簡直欣喜若狂。趕緊跑回府裡想去稟告雪晴。
可惜雪晴很忙。而且很高興。正在給元修試穿她親手裁製的衣服。
秦嬤嬤不得不趕緊打發梅花離去。
“梅花。你不知道三爺昨夜在嫡福晉房裡嗎。如果讓三爺知道紫蘿軒的丫鬟大清早跑來嫡福晉居所。可是要起疑心的。”秦嬤嬤憂心的訓道。
“是。秦嬤嬤教訓得是。那梅花先回紫蘿軒了。”梅花連忙悔過的說。
“去吧去吧。”秦嬤嬤揮手道。
梅花不敢多待。趕緊離去。
誰知道沒走幾步。便碰見了趙冰。雖然隔着老遠。但是以趙冰的眼力。還是看見了她。
梅花本想當做沒看見。一走了之。但又擔心趙冰在元修面前說起。在嫡福晉居所外見到她。
於是梅花便停了下來。低着頭等趙冰走近。
“你是紫蘿軒的丫鬟。”趙冰問。
“是。”梅花連忙回答。
“大清早跑到嫡福晉的瀟湘閣來做什麼。”趙冰問。
“奴婢是想看看三爺出來沒有。”梅花故作怯弱的說。
“你在等三爺。”趙冰打量了一下梅花的臉蛋。還算有幾分姿色。
梅花一看。趙冰曲解了她的意思。連忙解釋說:“趙護衛誤會了。是我們側福晉昨夜被雪昆大人用焰火燙傷了。想必三爺還不知道。奴婢是來告知的。”
“竟有這事。雪昆。不會吧。”趙冰果然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