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筋動骨一百天啊。師傅師傅我身上有傷還沒痊癒呢。你輕點啊。”
晨曦見竹葉青擰着她來到一處院落的房頂上。剛剛停下。腳下的瓦片還在嘩嘩的滑落。沒有站穩。似乎又要扯着她。不對。是要一把將她從房頂上推下去。
毫無準備一定會摔得很慘。晨曦趕忙抓住竹葉青的胳膊求饒我。
“喂。臭丫頭你幹嘛啊啊啊……”竹葉青根本沒有料到晨曦會反手扯上自己。於是兩個人都滾落下房頂。摔在了堅硬的青石板地面上。
“哎呦。”
從來沒有如此狼狽的竹葉青氣得毫無形象的罵冽起來。
“師傅。師傅你回來了”
怪老大和怪老二不知從哪裡聽見罵人立刻就躥了出來。
“哎呀。師傅您怎麼坐地上去了。”
“弟子扶您起來吧。”
說着怪老大和怪老二立即殷切的將竹葉青扶了起來。還爲竹葉青將身上的灰土拍打了。
卻對地上疼得爬不起來的晨曦裝着看不見。誰讓她小小年紀卻要做他們的大師姐呢。
竹葉青瞄一眼地上趴着的晨曦。冷冷的道：“臭丫頭還不起來。等着爲師拉你不成。”
晨曦擡起眼睛看着竹葉青等人。一臉幽怨的說：“摔疼了。起不來。”
竹葉青一愣。生氣的說：“那你就趴着吧。”
見竹葉青三人作勢要走。晨曦連忙哭聲道：“師傅。徒兒真的摔疼了。徒兒之所以這段時間沒有來找您。給您請安。實在是因爲徒兒前不久被紅花會的人打傷。下不得牀榻。今日剛剛能下牀了。就要去找您的。不想師傅先看見了徒兒……”
竹葉青聽了心生憐憫。打斷問：“真的。”
“徒兒絕不敢欺瞞師傅。師傅醫術高深。可以爲徒兒號脈看看啊。”晨曦說的這倒是實話。
竹葉青信以爲真。便示意怪老大和怪老二將晨曦扶起來。
怪老大和怪老二雖然不是很樂意。還是上去將晨曦扶起。
進到屋裡。
坐下。
竹葉青便爲晨曦號了號脈。
眉頭緊鎖。
“師傅。怎麼了。”晨曦有些後怕。難道竹葉青號出自己並沒有大礙那豈不是死定了啊。不要不要啊。
“你不是隻受過傷嗎。怎麼還有被劇毒浸身的跡象。”竹葉青說。
“啊劇毒浸身”晨曦驚訝的瞪着竹葉青有些害怕的問：“我身上有劇毒怎麼可能啊”
竹葉青點點頭說：“此毒也並非是立即致命的毒。必須大量服用半個月才能浸遍全身。遊動在血液裡。你是傻子嗎。別人給你大量毒藥你也敢服下”
晨曦凌亂了。她平時的飯菜並沒有什麼異樣啊。而且芙蓉和牡丹也不可能害她。半個月。難道是平安府裡的人。她正好在平安府住了半個多月。不過元武經常同她一起吃飯。難道元武也中了毒。不可能吧。誰敢加害當今皇子。
不去想了。實在沒有頭緒。晨曦趕緊問：“師傅。徒兒還有救嗎。”
“此毒也並非毒。只有在你喝了茶或者酒後纔會發作。”竹葉青回答。
晨曦想想。秋娘囑咐她說服藥期間不要和茶和酒。說是那樣會敗了藥效。所以她遵照了。卻沒想到僥倖沒有引發毒性。真是險啊。
“不過要想解你體內的毒。就必須要將你身上的血全部換掉。”竹葉青又說。
“全部換掉。哪有那麼多血啊”晨曦苦不堪言。
“這有何難。我們去抓一個人回來幫你換掉即可。”怪老大說。
“也對。”竹葉青笑道。
“那我這就去。”怪老大說着。扛起大刀就要去。
“怪老大你站住。”晨曦連忙喊住。
“喲。這可是救你。”怪老二不樂意的。諷刺道。
“就是啊。”怪老大轉身過來。很不理解。
“你們這樣做。豈不是草菅人命。我看還是不要去了吧。我大不了不喝酒和茶就是。”晨曦說。雖然還是不甘心從此提心吊膽。帶着劇毒生活。
怪老大想了想。又說：“嘿嘿。你竟然憐憫人命。我們可以去官府大牢裡劫一個馬上就要砍頭的死囚回來和你換血啊。反正都要死了。就算不得草菅人命了唄。”
怪老大爲自己的計策得意洋洋了一番。
怪老二覺得也很不錯。
晨曦卻覺得用別人的血。尤其是殺人放火。十惡不赦死囚的血。流淌在自己的身體。就覺得很噁心。
連忙說：“不用了。我是你們的大師姐。聽我的。”
“哼。”怪老大和怪老二一下子偏起頭不樂意了。
“師傅。你看。你答應我的。讓他們叫我大師姐。可是他們從看見我到現在都沒有叫我。”晨曦站起來摟着竹葉青的脖子撒嬌跺腳。
有個女徒兒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竹葉青招架不住。笑罵道：“你們兩個愣在那裡幹嘛。還不趕緊叫師姐。”
怪老大和怪老二領了吩咐。又知道竹葉青的手段。無可奈何。只好上前兩步。對着晨曦恭恭敬敬的說：“大師姐好。大師姐多多指教。”
雖然他們口服心不服。晨曦還是高興得不行。趕緊過去扶起他們微弓的身子。拍拍他們的肩膀說：“好說好說。二師弟。三師弟。嘻嘻……”
“現在你高興滿意了。是不是就該聽聽爲師的吩咐。做點事情了。”竹葉青說。
晨曦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着竹葉青弱弱地問：“師傅有什麼吩咐啊。”
“浩然山莊的莊主被人下了毒還打成了重傷。請了許多名醫都束手無策。已經花重金請了我救治。你看這座宅子就是他們送給我的。”竹葉青說。
“哦。難怪。我說這是哪裡呢。師傅明明一直住在客棧。怎麼會帶我來到這裡。原來是有人送了宅子。”晨曦說。不過又道：“師傅給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啊。”
“我打算讓你去救人。”竹葉青說。
“啊”
不只是晨曦大吃一驚。連怪老大和怪老二都驚了一跳。
晨曦很有自知之明的說：“師傅你是不想救人就不要收下別人的東西啊。我連望聞問切都不會。怎麼能救人。難道師傅已經有了解藥。讓我去送送解藥而已。”
“沒有啊。我都沒有去過浩然山莊。”竹葉青道。
“師傅你這不是爲難大師姐嗎。”怪老大嘆道。
“是啊。師傅。”晨曦不滿。“我不去。醫死人我可擔當不起。”
竹葉青蹙眉：“這可由不得你。”他從懷裡拿出一本自己寫的醫書遞給晨曦“這本醫術上畫有各種解毒和煉毒的動植物。你儘快看完。查出浩然山莊莊主中的什麼毒。該用什麼解毒。”說着又從衣袖裡拿出一粒藥丸來說：“這是九花玉露丸。服下可以維持短時間的性命。至於望聞問切這些基本的本事你別指望我會教你。自己想辦法吧。”
“啊。”晨曦苦惱不堪。這是什麼師傅啊。簡直白拜了。就一本畫了些花花草草。蟲子蛇蟻的醫術就打發了嗎。結果醫術還得另尋人教導。簡直無語死了。
“怎麼。你不識字。”竹葉青見晨曦低頭揉着他剛剛給她的那本醫書。問。
晨曦趕緊住手。擠擠笑容道“嘻嘻。認識的。”
“那便好。不過就算不識字。我也不會教你認字。”
“這不教那不教。那你要教什麼。”晨曦嘟起嘴。翻着白眼。
“嗯。”竹葉青不悅了。
“嘻嘻。謝謝師傅的醫書。”晨曦趕緊說。還是不要再惹他發怒了。
竹葉青滿意的笑笑說：“別弄丟了。現在你們趕緊去浩然山莊給沈莊主先服下九花玉露丸保住性命吧。不然晚了。我們可又得住客棧了。”
“是。師傅。”怪老大和怪老二一聽趕緊答應。跟着竹葉青混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座宅子安身。可別到嘴的鴨子又飛了纔是。
晨曦看着他二人。氣不打一出。她可還沒想好呢。對醫學狗屁不通的她。可一點把握都是沒有的。
出來宅子。
“走半天才走出來。那個浩然山莊的沈莊主還挺大方的嘛。竟然送了這麼大一座宅子給師傅。”晨曦諷刺。
“大師姐有所不知了吧。浩然山莊的沈莊主雖然是江湖門派。可也是皇親國戚。他的姐姐可是宮裡的宸貴妃。能不有錢。”怪老二道。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宮裡的御醫也拿那位沈莊主沒治了。”晨曦猜測。
“對啊。”怪老二答道。
“要不我們再去勸勸師傅。讓他老人家親自出馬吧。我……我實在沒有把握。”晨曦止步。想倒回去。
怪老大趕緊一把拖住晨曦的手腕勸道：“大師姐你就省省吧。師傅說話從來都不會做出改變的。如今就是你把人給治死了。他也不會出手的。”
晨曦簡直無語。不過竹葉青的性格她也知道。
嘆口氣問：“那我可以不去嗎。”
“你不去。師傅會放過你嗎。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會成了師傅的徒弟。你們不該是仇人嗎。”怪老二幸災樂禍。
晨曦垮下臉。愁眉苦臉的說：“一言難盡呀。不過我和他現在也不像沒有仇啊。竟然這樣整我。如果醫死人。不就得罪了宸貴妃嗎。什麼苦差事啊。認他爲師就是爲他勞命傷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