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顏見此變化,猛的起身,第一反應就是去想幫他的忙。可是馬上反應過來,她現在還不知商笙歌在哪裡,即便現在出去找,怕是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完全是鞭長莫及。
尤其她現在身邊還有百里延淵,把他也帶入此事,實屬不智。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繼續坐下,看商笙歌如何應對。
再說了,商笙歌也不是沒有經歷風浪的人,上次那麼危急,他都沒事。這次不過就是一個小毛賊,怎麼可以奈何得了他!
顧歡顏在心裡如此對自己說着。
屏幕那邊,商笙歌並不知道有人一直注視着他。
商笙歌一聽見身後有異,沒有回頭,顧不上回身,立刻把玉盒塞入懷中。那人見勢不對,馬上變招,一腳踢向商笙歌的腰際。
商笙歌本可以躲過,可是爲了放置玉盒,只能生生的受了中一招。那人見一招不中,招式未老,便又從懷裡“刷”的一聲,抽出一根長鞭。
“你是什麼人!”商笙歌厲聲問道,同時也已經取出隨身的武器。
那人一言不發,手舞的飛快,鞭子如利刃一般,飛向商笙歌。看的顧歡顏一頭冷汗。
商笙歌或許不認識那人,可是顧歡顏卻已經認出,這人就是之前來刺殺他們的那夥人。
雖然此刻那人已經換下了“迷彩服”,可換上的也是一件土黃色的衣服,樣式與“迷彩服”一樣,短小精幹,更適合在洞裡活動。臉上同樣也是塗上了土黃色的油彩,根本看不清人的面目。
想來那人衣服與洞裡泥土顏色相近,而且掩飾了氣息,所以之前商笙歌一直沒有察覺洞裡還有一人。就連顧歡顏也着了他的道,根本沒有察覺那人的存在。
顧歡顏想起這人對他似乎手下留情,難道他們與自己有什麼關係?認識嗎?又或者是因爲她是來自二十四世紀的呢?
這些問題,顧歡顏不得而知,只能待再遇那些人才能知曉。
那些人各個功夫高強,內力更是不弱,尤其叫顧歡顏注意的是,那些人身法很是特殊。每每劍馬上就要刺中他們之時,他們身子便會從一個奇異的角度一扭,躲了過去。
初時顧歡顏還覺得是巧合,可是一次兩次下來,她便知道,這肯定是他們特有的步法。
想到這裡,顧歡顏不由得替商笙歌捏了一把汗。
可商笙歌也不是菜鳥,雖然那人功夫不差,可他的功夫更高一籌。仗着內力雄厚,把那人壓制的節節後退。
手中長劍更是舞動的如水銀瀉地,不僅把全身遮擋的嚴嚴實實,更是還能抽空回上那麼一招半式。可別小看了這一招半式,每每都有奇效。
初時不打緊,也看不出來,可是時間一久,顧歡顏便發現了。那人的鞭子越來越短,原來是商笙歌一劍劍把它削斷了。
本來長鞭對上長劍,那是一寸長一寸強。可是被他的鞭子被商笙歌削斷之後,這樣的優勢,便一點點消失。
鞭子的威力更因爲過短,而根本發揮不出來,眼見着便落了下風,只靠着他那怪異的身法,才勉強落於不敗之地。
商笙歌嘴角微微勾起,倒是也不馬上對那人用上殺招,反倒是放緩了攻勢,一點點磨了起來。
顧歡顏也展顏一笑,她熟悉商笙歌,看他的反應,便明白了他的意圖。看來他也發現那人身法和步法的奇怪之處,想放慢招式來觀摩觀摩。
那人見久攻不下,有些急了,一咬牙,把手中長鞭一丟,從袖子裡面滑落出一柄匕首來。
武功招式頓改,一反剛纔的守勢,貼身不要命的攻擊了起來。
顧歡顏不由得暗暗叫絕,那人反應倒是很快,尤其是很能把握形勢,一見情形不對,馬上改了對敵方式。
剛纔他是拿着長鞭,一寸長,一寸強。現在卻換做了匕首,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他如此拿着匕首,配合着他那詭異的步法,不要命的貼身與商笙歌纏鬥起來。
一時之間,倒是叫商笙歌有些手忙腳亂,每每要後退幾步纔可以使出劍招。幾招之後,便又給那人逼着又要後退,完全無法發揮出長劍的威力。
這麼一來,場上形勢馬上又有了變化。
商笙歌被那人逼得連連後退幾步,最後退到牆腳,再也無法退後,迫不得已,也只有把長劍丟掉。
商笙歌隨身沒有帶其他的武器,只能用一雙肉掌來對敵匕首。雖然沒有了武器,可是商笙歌應付起來,卻更加遊刃有餘。
兩人再一次成了僵局。
不過看到這裡,顧歡顏的心卻已經放下。她對商笙歌的功夫很是有信心。比武功,比內力,那人都遠遠及不上商笙歌,只是憑藉一些小手段,暫時纔可以與商笙歌打車平手。可時間一久,等商笙歌熟悉了他的身法和動作,怕是收拾那人不在話下。
趁着他們兩人打鬥的功夫,顧歡顏回頭看了看百里延淵。
他還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原地,不言不語,只是臉色黑如鍋底,“百里延淵,你怎麼了,眼睛是不是還疼,要不要我給你換藥?”
百里延淵等了半天,顧歡顏終於搭理了他。他卻身子一扭,把背對着顧歡顏。哼,她都這麼久不理他,就是欺負他眼睛看不見。百里延淵心裡暗自惱着顧歡顏。
因爲不知剛纔那道強光是什麼,顧歡顏擔心他的眼睛,索性走了過來,不顧百里延淵的反對,打開包着他眼睛的布巾,查看了起來。
百里延淵眼中的血絲已經消退不少,看樣子藥膏起了效果。給他換好了藥,又重新包紮好了,顧歡顏看着他還是那副氣鼓鼓的樣子。
這大爺,不知到底又在鬧什麼彆扭,“百里延淵……”
顧歡顏正要張口解釋一番,餘光瞥見屏幕上。
只是那麼一會兒功夫,場上竟然又有了變化。
顧歡顏心裡一驚,顧不上和百里延淵說話,又衝到了屏幕前方。只留下百里延淵一個人在那裡,繼續生着悶氣。
屏幕中,商笙歌本是與那人纏鬥在一起。那人已經漸漸式微,眼見着不需要多久時間,商笙歌便可以把他拿下。
可忽然之間,顧歡顏見到一個人影,從商笙歌身後竄了出來。
他到底要幹嘛?!
不等顧歡顏在心裡問出來,便見到那人衣袖一揚,一道銀光從他袖子裡飛了出來。燈光下,泛着綠油油的光芒,想來那暗器還淬了毒。
時間回溯到剛纔,與商笙歌對敵之人,忽然看到屋裡多了一個人,本還分出心神來提防來人是不是商笙歌的同夥,待到他看到那人袖中的武器,知道來人是商笙歌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見到那人要對商笙歌出手,馬上會意。手底下的招式更加凌厲了幾分,叫商笙歌必須全神貫注的對敵,無法分出神來,注意身後的動靜。
這麼一來,商笙歌所以根本無法知道身後的變故,更是連身後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也無法得知。
所以那人一擊之下,便得手了。那道從那人袖子裡發出的袖箭,“噗”的一聲,直接射中了商笙歌的背心。
等到後背中箭,商笙歌這才知道被人偷襲。手下飛快的發出幾招,逼退了開始那人,他才抽空回頭看了過去。
“怎麼是你!”商笙歌一見之下,突然頓住。
屏幕那邊,顧歡顏見他的反應有些不對,似乎認識來人,她調整了一下鏡頭,對準後來之人。等她看清來人面目,也呆立了。
偷襲商笙歌的竟然是謝東臨。
謝東臨本是和她一道來崖香山的。可剛一進山,便被山前的迷陣所阻擋,與顧歡顏分開了。顧歡顏一直沒有見到他,還心裡一直惦記着。
可哪想怎麼出現在這裡,還偷襲了商笙歌呢?
屏幕上,謝東臨對上商笙歌的面容,似乎也有些錯愕,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繼續出手,只靜靜的站立在那裡。
難道他剛纔認錯了人?顧歡顏心裡如此疑惑。
再說那邊,商笙歌見到謝東臨出現在這裡,也是呆了一呆,便馬上回神,也沒有言語,繼續扭頭對敵。
他之前雖然是赤手空拳,可是對敵起來,卻佔着上風。可現在背心中了一箭,情勢就有些不對了。
屏幕那邊的顧歡顏,都看出有些不對勁了。又連着與那人過了幾招,商笙歌攻勢明顯軟了下來,似乎有些氣力不濟。
難度是毒性發作了?顧歡顏想起剛纔謝東臨射中他的那隻袖箭,可是塗有毒藥。
細細看去,果真商笙歌嘴巴已經發青,背部的傷口更是漆黑一片,想來毒性已經發作。
若是平日,中毒之後把毒逼出,也就沒事,可是現在商笙歌正與人打鬥,根本沒有時間逼毒,而且因爲催動內力,毒性發作更迅速。
顧歡顏很是焦急,她哪裡想到謝東臨一出來,竟然鬧出這麼大個事情來。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趕緊結束戰鬥,這樣纔有時間逼毒出來。不僅顧歡顏知道,商笙歌更是心裡清楚的很。只是中毒之後,爲了壓制住毒性,他必須花費相當的內力,這麼一來,對付起那人,就有些力不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