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意思?”關靜言拿出令牌,放在手心細細的看了起來。
令牌他之前也見過,只知道這事關家族長的標誌,其中有什麼深意,他倒是真的不清楚。
老祖宗把左右屏退,只留下關靜言一人。“族譜你看過沒有?”
關靜言點點頭,這個是關家子弟必須的,他怎麼會沒有看過,不僅看過,還可是背出來。
“你可知我們關家是如何發跡的?”老祖宗又問。
關靜言不假思索回答,“關家老祖宗您當時窮困潦倒,流落到白芨,卻被一個貴人所救,在貴人的幫助下,從此在白芨紮根,發跡。”
“記性不錯,你手裡的這個令牌,就是貴人留下的。只是族譜裡說的不完全對。”
關靜言完全被他言辭說吸引,“那……”
“嚴格來說,我是認了那位貴人爲主,所以纔有了今日的輝煌!”
什麼?偌大的關家都是那人的僕人,附屬?
關靜言眼裡閃過一絲狠毒,做了個手勢,“現在我關家家大業大,難道不能做了他,非要當人家的僕人?!低人一等?”
老祖宗做了個噓聲的姿勢,“此話你休要再提。”
只是並未責怪於他,眼裡反而露出些許讚許。果真是他看中的接班人,他們關家需要的就是這種不服輸的精神。
“那位貴人到底是何人?叫老祖宗你如此忌憚?”關靜言不明白。
他們關家現在地霸一方,在天青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叫他從此做人家的僕人,他千萬個不願意。
“此人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的是,他是個我們關家惹不起的人。”老祖宗知道他的性子,反覆叮囑。“他的勢力大得你沒法想象,所以我勸你不要動那些花花心思。”
關靜言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只是心底還是有些不以爲然。
“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他最關心的還有這個。
老祖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位貴人把令牌給了我之後,只是交代以後若是有任務,便以令牌爲信,聯繫我。只是這麼多年,我也算是小有所成,那位貴人卻從未聯繫於我。”
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聯繫關家。
老祖宗嘆了口氣,“或許他忘記了吧!”
忘記?!關靜言可不這麼以爲。那人既然身份高貴,那麼手下必定也有不少的能人異士。之前關家名不見經傳,對他來說沒有利用價值,所以便沒有聯繫老祖宗。
而現在關家已經稱霸一方,怕是那人不用多久便會來聯繫了吧!
“今日我既然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你,那麼這些事情,也該和你交代清楚。”老祖宗幽幽說道。
“你既然是家主,家裡的責任也必須擔當起。尤其是剛纔我說你說起令牌之事,你也一定要放在心上。”
他怕關靜言年輕,此事反覆叮囑才作罷。
回到屋裡,關靜言摸索着手裡的令牌。眼底思緒浮動,他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糾葛。
關家勢大,他以爲做了家主,做事便不用顧忌那麼多,可哪裡想到關家竟然只是某人的私僕。
等到顧歡顏與關子靖回來,得知的便是關靜言當了家主這個噩耗。
顧歡顏倒也還好,關子靖卻像是受到了絕大的打擊,“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當家主的?”
別人不清楚,可是他最瞭解,關靜言雖然從小功夫與智謀都出衆,可是他對權勢並無半分心思,關子靖也同樣。
所以這麼多年,他們兩人都是當的閒散少爺,好不愜意。可是現在他爲什麼偏偏要主動去當什麼家主呢?
關子靖有些不好的預感,那日關靜言的警告似乎迴響在他耳邊。
這僅僅是個開始!
他要做什麼?當了家主之後是不是他做事更會肆無忌憚呢?關子靖忽然心生恐懼。
“我去看看。”撂下一句話,他便打算去找關靜言問個清楚。
思及他們兩人的關係,顧歡顏有些不放心,也跟了出去。“等等我。”
兩人院子離得極近,關子靖運起輕功,只是一下便到了。
關靜言喜歡清幽,院子裡並沒有小廝伺候。
關子靖一進門,便看到他躺在熟悉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你來了!”
不等他走近,關靜言眸子猛地睜開,一雙桃花眼裡,像是有無數的星星在跳躍。
像猜到他一定會來似的,關靜言沒有一絲驚訝,率先開口,“我知道你爲什麼會來,是爲了這個吧!”
他把手心攤開,露出之前一直把玩的家主令牌。
關子靖沒有接過,“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可是他知道關靜言一定明白。
“你也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關靜言沒有回答,反而像是大禪語一般,又把這個問題踢了給他。
關子靖低頭不語,沒錯他是知道。只是總是心存僥倖,希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過幾日,我要和顧歡顏成親。”忽的關子靖嘴裡冒出這麼一句。
不及關靜言反應,一道紅色的身影撲了上來,一把搶過關靜言手裡的令牌。
關靜言反應靈敏,馬上變掌爲抓,就要抓了過去。
等他看清來人是顧歡顏,趕緊收勢。
“你怎麼也來了。”關子靖差點沒有被她嚇死,若是剛纔真的關靜言打在實處,怕是她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
若是按照顧歡顏的性子,此刻一定是嬉皮笑臉的承認錯誤。可此時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剛纔的事情,滿腹心思都放在剛纔搶來的那塊令牌身上了。
關靜言也敏銳的發現有些不對,試探的問着,“顧歡顏,你見過這令牌?”
顧歡顏剛要點頭稱是,可馬上反應過來,“沒有,我只是覺得此物很是精緻,所以拿過來把玩把玩。”
關靜言嘴角微撇。她以爲他是三歲小孩子,這樣的理由騙鬼的吧!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顧歡顏肯定是見過這種令牌的。
“你這是哪裡來的?”顧歡顏來不及掩飾自己的失態,急迫的問着。
關子靖不解,可也幫着回答,“這是我關家家主的令牌。”
關靜言沒有阻止他,因爲家主令牌很多家族的嫡系子弟都已經見過,現在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
什麼?家主令牌?
顧歡顏有些不相信,可是看着關子靖信誓旦旦的回答,知道他絕對沒有說謊。
看來這令牌真的是關家家族的證明。可這塊令牌,的確與她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待她仔細分辨了下,令牌上那個龍形動物嘴巴里,刻着一個小小的關字。
之前那塊,她有些記不清楚,若不是關靜言在此地虎視眈眈,顧歡顏恨不得馬上拿出來研究一番。
“關子靖,我有事先回去一趟,你們兄弟兩個好好說話,不要打架。”
顧歡顏來去如風,話音未落,身子已經飄出老遠。
見她離去,關子靖也告辭,該問的事情,他已經知道,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裡呆下去。
關靜言沒有挽留,只是又撂給他一句話。
等到關子靖回到屋裡,看到的便是顧歡顏手裡拿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冥思苦想。
“這東西怎麼在你這裡?”等關子靖看清了她手裡的東西,驚得差點沒有跳起來。
顧歡顏手裡拿着的是他們關家家主令牌,他分明記得,之前顧歡顏已經把東西還給了關靜言,怎麼現在又在她手裡呢?
顧歡顏撇撇小嘴,又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把令牌往他身上一丟,“諾,你看清楚點好吧!”
果然等他看清楚,嘴巴馬上閉上。
顧歡顏這個令牌模樣和家主令牌幾乎是一模一樣,做工雕刻幾乎沒有差別,唯一不同的便是上面的花紋。
關家的那塊上面雕刻的是龍紋,而他現在手裡的是一隻不知名的動物,動物的嘴部刻着一個“林”字。
“你這是哪裡來的?”
顧歡顏猶豫了一下,“這東西是我無意間得來的,剛纔看到你們關家的令牌,也是大吃一驚,不知這兩者之間是否有聯繫。”
經過了這些天與關子靖的相處,她對他的品行很是瞭解,顧歡顏不想對他說謊,只是此事牽扯實在太大,關子靖若是知道,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這麼一筆帶過,或許對他來說更好。更是交代他,不要把此事說出去。
見她說的含糊,關子靖也很識趣,沒有繼續問下去。
顧歡顏沒有想到此次來關家,竟然會有如此的收穫。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要把關家這塊令牌的來歷弄清楚。
東西是關靜言的,要弄清楚找他最是何時。
只是這人……顧歡顏覺得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可是令牌的事情,關係着天青的勢力格局,更是關係着她的任務,不由得她不去弄清楚。
知道關子靖與他有心結,說是第二日,等到關子靖出門,她這才又找上了關靜言。
“關靜言,昨日我看到的令牌,你可知其中來歷。”顧歡顏開門見山。
關靜言也沒有隱瞞,點點頭,“沒錯,我的確知道。”
昨日他就看出顧歡顏的不對勁,果然今日又找了上來。“我想知道它的來歷,你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