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追兵,後有堵截。小張看見巷子左側那有上房頂的梯子懸着,怕人亂上,離地面還有兩米多高。三人跑到梯子下面,剛好前面停着一輛麪包車。三人一起把麪包車推到梯子下面,老七和小張把劉泉推上面包車。隨後劉泉把兩人拉上車頂,這時腿快的喪屍距離麪包車不過三四米遠。劉泉使出吃奶的力氣爬梯子,小張緊隨其後。老七殿後,他不敢緊跟着上去,怕梯子承受不住三個大活人,畢竟天朝這東西質量堪憂。這樓是六七十年代的老舊樓房,只有三層。劉泉爬到樓頂,反手把小張拽上來。兩人一起往下看,老七剛爬到三分之一,已經有一個女喪屍跳到車頂,抓住梯子跟在老七後邊。“七哥,快點啊!”劉泉急得大喊。
老七情急之下體力爆發,拿出當初在部隊的盡頭。蹭蹭就爬了上來,劉泉把他拉到樓頂。小張舉起消防斧把跟上了的女喪屍懟下去,老七自後腰拿下鐵錘,敲了兩下固定梯子的膨脹螺絲,還挺結實,沒敲動。眼看又有喪屍要爬上來,老七靈機一動放下鐵錘,打開揹包,拿出兩個空的酒瓶子。又取出生石灰各裝了大半瓶,把瓶子遞給劉泉一個。劉泉接過瓶子有點發蒙,不知要幹啥。老七解開腰帶儘量平復情緒,對着瓶口撒尿。估摸着差不多了,把瓶蓋迅速擰緊丟到樓下的喪屍堆裡。“還愣着幹什麼?快尿啊!”老七衝劉泉吼。
劉泉解開腰帶,誰知心情緊張又加上太渴根本尿不出來。這時下面砰的一聲巨響,那個玻璃瓶子炸裂,飛濺的玻璃渣子放倒三四個喪屍。這一嚇,劉泉反倒是尿出來了。學着老七的樣子,把瓶蓋擰緊用力丟了下去。劉泉在體育學院是田徑專業,特愛投鉛球。這一下用力過猛,瓶子飛出去太遠落到二十多米外一部轎車旁邊垃圾桶裡。砰!伴隨着無數垃圾沖天飛起,瓶子炸裂。喪屍一個沒放倒,那轎車的報警器卻大聲響起來。一下子把喪屍都吸引過去,沒有喪屍再注意他們了。劉泉長出一口氣,心想哥這是歪打正着。暫時安全,三人躺在樓頂上呼呼直喘。今天氣溫很低,三人卻跑得滿頭大汗。
歇了半個多小時,老七往樓下看,喪屍已經散開了一小半。那也是下不去,麪包車被喪屍弄倒了不說,下面起碼還有五六十呢。老七仔細觀察地形,忽然想起來。這是迎春巷,距離市中心不過一公里。以前他來這裡給人家扛過沙子,還來了好幾次。“小劉兄弟,不是哥要說你。開出城,你咋開到市中心了呢?”老七臉色很苦,市中心人煙稠密,意味着喪屍更多。“七哥,別怪他了。當時慌里慌張的,誰有空看路啊。先看看怎麼下去吧?”小張在一旁爲劉泉開脫,他努力舔着乾裂的嘴脣,渴得難受。太陽當空照,已經是中午。三人在樓頂渴得要死,都有跳樓的心思。
老七來到樓頂北邊,北邊的四層樓距離這棟樓有五六米遠,不會飛的話是沒辦法過去。南邊的也是四層樓,同樣距離五六米遠。老七有罵孃的衝動,來到西邊,這裡對着小區裡面,能看到不少喪屍在遊蕩。多年的生活經驗讓他靜下心來尋找出路,他仔細觀察。看到三樓一扇窗戶外面有空調掛機,他來到那裡目測了一下,如果劉泉和小張拉着他放下去,應該能站到那空調掛機上。這樣一來,他就有辦法進入那間屋子。
他把兩個人叫過來商量,劉泉有點猶豫:“七哥,萬一那屋裡一堆喪屍咋辦,我們哥倆不是把你給害了?”“總好過都在樓頂渴死,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賭一把,如果一個小時看不到我出來,你們哥倆另想辦法。”老七語氣堅定,兩人都叫他七哥,那他就得有當哥哥的樣子。老七把鐵錘別在腰後面,劉泉和小張一起拉住他,慢慢把他放下去。老七也有點怕,三樓不是很高,摔下去不一定死,但是喪屍那麼多,自己就是送外賣的。老七一不留神,差點踩空,好在劉泉和小張用力拉住他。這一折騰,老七額頭見汗。他集中精神,終於站到空調掛機上。窗戶就在左手邊上,他推了推,推不動。想想也是,冬天這麼冷,誰會開着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