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佳節倍思親,馬上就是中秋,月正圓。伏秋蓮臨窗而坐,想着不知在做什麼的連清,心裡涌起幾分淡淡的傷感,連清這會,在做什麼?
“太太,天色不早,您該歇了呢。”
“嗯,我曉得了,這就睡。”眼看着外頭過了夜半,伏秋蓮看了看不遠處睡的小豬一樣的辰哥兒,伏秋蓮便笑着點頭,起身走過去,“冬雪你也去睡吧,我這就睡了。”
“嗯,奴婢給您熄了燈,服侍您歇下就去睡。”
待得伏秋蓮躺在榻上,吹熄了燭臺,冬雪悄悄退出去,掩了房門,擡頭看了眼掛在夜空中如銀盤般的滿月,她笑了笑,扭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今年已經很好了,做人得滿足。
不能太貪心的。
伏秋蓮晚上做了個夢,夢到一家子坐在一起十五晚上賞月呢,連清突然回來了,而且還榜上有名,雖然不是什麼狀元探花的,但也在前十名了,一家子那個高興,樂呵。
而且在夢裡,辰哥兒竟然會說話了。
可讓她恨的直磨牙的是,臭小子先開口叫的不是娘,也不是媽媽,而是爹!是趕考回來,一路風塵僕僕,半年左右沒見過面的連清!
臭小子一臉的口水都噴到連清臉上。
父子兩人在那裡樂呵……
伏秋蓮在旁邊那叫一個氣啊。
憑什麼啊,她把屎把尿的,這臭小子竟然先喊爹?!
這一怒之下,伏秋蓮氣醒了。然後,扭頭看到睡夢中把手放到嘴裡當雞腿啃的兒子,想着夢裡的情景,不禁又笑起來,把他的小手從嘴裡搶救出來,放好,戳戳他肉乎乎的小臉蛋,“記得啊,一定要先叫孃親哦,知不知道?”
“敢先叫爹爹的話,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辰哥兒哼哼兩聲,開始翻起身來,伏秋蓮看了下,竟然是尿了,換好尿布,收拾好,小傢伙從頭到尾沒哼一聲,然後,在伏秋蓮輕輕的拍了兩下之後,直接又睡了過去。
中秋節是僅次於春節的節日,劉媽媽等人還是挺看重的,早上起來就開始收拾,因爲連清不在家,伏老爺父子直接便選擇了在這邊過節——
兩人理由充分啊。
他們要照看女兒(妹子),外孫(外甥)嘛。
如果是伏秋蓮一個人,自然是不用那麼麻煩,可再加上伏家父子,自然就熱鬧多了,用過早飯,劉媽媽便帶着人殺豬宰羊的忙了一天,光雞都殺了好幾只!
豐富的晚飯用罷,眼看着天色黑下來,劉媽媽在院子裡擺了圓桌,茶果點心依次捧上來,最後是各色的月餅,呈在盤子裡擺好,辰哥兒被伏老爺抱着,看着桌子上的東西哇哇叫着往前撲:在他眼裡什麼都是好奇的,是能吃的。
伏展強偷偷拿筷子尖沾了些餅屑給他。
小傢伙竟然吃的咂起了嘴!
伏秋蓮瞪他一眼,“哥哥,你怎麼什麼都喂啊。”
伏展強嘿嘿笑,“好了好了,哥不餵了啊。”
“爹,哥哥,你們嚐嚐這月餅。”之前爲了今晚出現一個驚喜,伏秋蓮可是沒讓這父子倆嘗這月餅的,這會她一拿,伏展強便挑了眉,“有什麼好吃的呀,年年吃,都是那個味,吃了這些年早膩了,不吃。”
劉媽媽便笑,“大爺,這月餅可是姑娘親手做的。您當真不嚐嚐?”她這話一說,伏老爺直接就伸手接了過去,“這是蓮丫頭做的?我女兒親手做的肯定吃,爹嚐嚐。”
“我也嚐嚐。”妹子親手做的怎麼能不吃?
父子兩人都拿起一塊月餅咬了一口,只是吃了一口,伏老爺咦了一聲,“丫頭,這,這味道,咦,是水果的?蘋果味?”
“不對,爹,是蛋黃的。書 快電子書你看,這裡都有呢。”
父子兩人在那裡爭執,伏秋蓮和劉媽媽抿了脣笑,劉媽媽直接給父子兩解惑道,“老爺和大爺別爭了,你們兩人說的這味道啊,都有。還有好幾種味道呢,這可都是姑娘想出來的,又親手做出來的,好吃吧?”
父子兩人的迴應是直接吃了一塊,又拿起了一塊。
旁邊伏秋蓮笑着給兩人遞茶,看到他們吃的很高興,擡頭,入眼就是那燦若銀盆的滿月,眨了眨眼,那月亮裡似乎便浮出連清的影子,她笑了笑,搖搖頭。
真是的,怎麼又想到連清了呢?
一家人言笑融融的說着話,伏展強不時的給伏秋蓮說些皇城中的事,也不過就是怎麼熱鬧,如何的繁華罷了,伏秋蓮聽的卻只是一笑而過——
再熱鬧,能熱鬧到千年之後的世界?
到不是說伏秋蓮看不上這裡,實在是先進技術有先進技術的好,很多是一般人工比不上,也做不出來的。當然,手工也有手工的好,看你如何取捨罷了。
亥時中,辰哥兒終於玩累,睡了過去。
劉媽媽笑着接過去,“老奴看着哥兒就好。”
伏秋蓮也想着趁此機會再坐一會,順便和伏展強以及伏老爺說些話,便笑着點了頭,“那好,就有勞劉媽媽。”
“姑娘這是什麼話。”
“哥哥,你說,你是等相公考試出來之後,又待了半月纔回的,那你可有問相公,他覺得這次考試如何,而且他從考場後的狀態怎樣?還好吧?”
這些話是伏秋蓮早就想問的了,可伏展強自打回來那天來家裡報了個道之後,就直接跑了出去,而後每次回來,不是匆忙而來就是飯還沒吃到一半呢被人給拽走。
也不知道他在外頭忙些什麼。
伏老爺是見怪不怪,“你別理他,讓他忙完這陣子,自然就會閒下來的。”如是,這一忙就到了現在,天天早出晚歸的,整個把家當成了客棧。
見識過前世衆人爲工作忙的顧不得家的情景,對於伏展強,又有個特殊職業的男人,伏秋蓮這個已經出嫁的妹妹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麼的,伏老爺這個當爹的還沒說啥呢。
“我曾聽他和同窗的一些人論題,應該是考的不錯。肯定能中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伏展強雖然覺得連清是小白臉,怎麼看怎麼覺得就是個不中用的,可不得不承認,那傢伙的才學是真的挺不錯呀。
“算着日子也該差不多回來了吧?”伏老爺想了想,端起茶喝了兩口,看向了伏展強,“可說什麼時侯回來?”
“發了榜自然就回來,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
一家幾口在這裡說着話,眼看着天色漸晚,伏老爺面上便帶了幾分的倦意,連打了幾個呵欠之後,他揮揮手,“不成了,人老了撐不住,我是要去睡的了。”
伏秋蓮兩兄妹都站起來,“爹爹,女兒(兒子)扶您。”
“我還走的動,你們若是累了,也散吧。”伏老爺拒絕兒女的攙扶,最後由伏展強陪他回屋,伏秋蓮卻是回了內院,辰哥兒已經睡下,劉媽媽正坐在腳踏上打絡子,雖然手指已經蒼老,可卻很是靈活,上下翻飛着,伏秋蓮進來後看到,便覺得很是羨慕,自己怎麼就搞不定呢?
“姑娘回來了?您坐。”
“媽媽又晚上弄這些,會傷眼的。”說了兩句,伏秋蓮接過茶呷了兩口,轉身進了淨室,裡面熱水之類已經備好,簡單的梳洗過後,伏秋蓮拿了帕子把頭髮拭去多餘的水份,邊來回的擦着邊走出來,因爲她垂着頭,就和一個人撞在了一起,胸膛很硬,不像是幾個丫頭——
而且,對方撞到她,沒出聲!
伏秋蓮眉頭微皺間,猛的擡起頭,直接就傻了。
“你,你——相公?”
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連清又是哪個?身材修長,透着幾分屬於文人的淡淡氣息,清朗的眉眼裡帶着些許的倦意,可卻不掩其眸中在看到伏秋蓮之後的灼灼光芒!
“娘子,我回來了。”
低沉,溫潤,在耳邊不知響過多少次的聲間,低低的,帶着濃的足以凝成實質的溫情,緩而輕的出現在伏秋蓮耳邊,連清深吸口氣,看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紅脣輕啓,半響沒有合攏的自家娘子,眼裡盡是笑意,以及內疚和自責!
都是他不好,一走就是小半年。
娘子在家裡的日子肯定很難過吧?
辰哥兒可是淘氣的很,娘子有沒有被氣到?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海裡時刻的迴盪,他一路緊趕慢趕,終於趕在中秋節的最後幾個時辰回到家中,本來是有着一肚子話的,可現在,看着這樣站在自己面前的娘子。
連清瞬間覺得滿足了。
哪裡有什麼話要說啊,只要能這樣靜靜的看上幾眼。
他就足夠了!
“娘子,讓你受苦了。”連清上前,輕輕的擁了下伏秋蓮,可瞬間腦海裡讀了這麼些年的,來自於聖賢書的君子之爲讓他後退兩步,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我剛纔一路緊着回後院,還沒有派人去和岳父和大哥說一聲,勞煩娘子派個人過去一趟,便說今個兒天晚,待我明個兒再給岳父請安。”
“嗯,好。”
伏秋蓮幾乎是有些機械的點頭——
她這會還在夢裡頭沒醒呢。
連清回來了?
就是這樣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是夢吧?是夢,不是?是?不是?
眼看着連清微微一笑,轉身去了淨室,伏秋蓮下意識的伸手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疼的她一聲驚呼,再睜開眼,哪裡有什麼連清?
“果然,自己竟然這麼想他了嗎?”她苦笑一下,搖搖頭坐在一側的椅子上,順便擦着沒有乾的頭髮,不遠處的冬雨卻是跳起來,“太太,奴婢,奴婢這就去前院的送信啊。”
“去前院做什麼?”
“啊,不是剛纔您和老爺說,要去前院給老太爺和大舅爺送個信的嗎?”冬雨很是奇怪的轉着眼珠,滿臉的疑惑,“那,奴婢不去了?”
“你剛纔說,老爺,回來了?”
“是啊。”
“那他人呢?”
“不是去淨室了麼?”只要是兩人洗澡,一般都會另外備有一桶水的,所以這會連清進去直接洗漱換衣裳,根本不用再另外備水,冬雨有些奇怪自己主子的心思,不禁試探的小聲又喚了兩句,“太太,太太?”
“啊,沒事,你去吧,若是我爹睡了就和小廝說。”
“太太您放心,奴婢曉得了。”
冬雨走後,伏秋蓮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發呆。
連清真的回來了?! wWW▪ тt kΛn▪ c ○
剛纔不是夢。是真的。真的回來了。
她坐在這裡一會笑一會皺眉的,從淨室裡出來,換了身衣裳,洗去一身疲憊的連清出來後就看到自家娘子這可愛的小模樣,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不知在糾結什麼。
忽而又笑成一朵花兒般。
他笑着搖搖頭,上前兩步,“娘子,你在想什麼?”
“啊,相公,你,你坐。”面對着連清,伏秋蓮一肚子的話好像都忘記了,她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唯獨那眉眼裡的歡喜卻是溢都溢不住,“相公,你喝茶。”
“娘子渴麼,我幫你倒。”連清按住她的手,溫和一笑,親自幫着伏秋蓮倒了茶,笑着捧過去,“娘子請用茶。”
“謝謝相公。”
兩人各自用茶,伏秋蓮深吸了口氣,連着呷了好幾口,方緩和了自己的情緒,“相公一路辛苦了,應該沒用飯吧,我讓人去備些夜宵——”
冬雨已是笑盈盈的端了個食盒進來,“太太,這哪裡還用得上您吩咐呀,奴婢和劉媽媽直接就弄好了呢,看,是老爺最愛吃的雞絲麪呢。”
一大碗雞絲麪,撇去膩人的油脂,撒了蔥花。
綠油油的,浮着香氣。
讓人一看便是食指大動。連清笑着接過去,輕輕的聞了一下,幾乎是貪婪的夾了一筷子塞進嘴裡,語音含糊的贊着,“還是家裡的飯好吃。”哪怕是簡單的麪條呢,也是香的!
“姑爺愛吃的話還有,一會老奴去幫您端來。”
是劉媽媽,捧着碟醬醃的羅卜絲走進來。
是給連清配菜的。
“劉媽媽,您煮的面真好吃。”
“呵呵,就知道姑爺喜歡吃,看,老奴把您最愛吃的小菜都拿過來了,一路上沒吃過什麼熱乎飯吧?快吃吧。”劉媽媽親自幫着連清把小菜擺好,坐在一側的凳子上,看着連清吃的狼吞虎嚥的樣子便有些心疼,“哎,這在外頭能吃到什麼好飯菜啊,你看看,這都餓的,都瘦成什麼樣了啊,姑爺您放心,老奴明個兒開始便煮好吃的,保您過段時間便養的白白胖胖的——”
連清一口麪條沒嚥下去,差點噎到。
咳了好幾聲,半天才回過神來。
只是,白白胖胖,白白,胖胖——
那是形容他的嗎?
是麼是麼是麼?
他瞬間就糾結了,他是男人啊,白白胖胖,哎。
這該是形容辰哥兒的詞吧?
旁邊,劉媽媽還在念叨,伏秋蓮卻是忍不住抿脣笑起來,不過好在她這會心情好,立馬幫着自家內心糾結,一臉鬱悶的相公解圍,“媽媽,您這小菜還有嗎?明個兒早上咱們喝粥,我瞅着配了剛剛好呢。”
“姑娘您放心吧,還多着呢。儘夠了。”
“嗯,媽媽您醃的這菜真好吃。”
“那是,這可是老奴多少年的手藝了呢。”劉媽媽瞬間打開了話匣子,吧啦吧啦的和伏秋蓮說了起來,直到旁邊連清一碗麪用完,劉媽媽還說的意猶未盡!
最後,劉媽媽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呵呵一笑,“老奴走了,姑爺纔回來,姑娘你可要好好服侍姑爺啊。嗯,要不,老奴把辰哥兒也抱走吧?”
“……”
冬雨憋着笑,這會卻是難得聰明的看出了伏秋蓮的臉色,趕緊半拉半扶的把劉媽媽勸走,“媽媽快走吧,你沒看老爺都累的不成了?怕是這一路都沒好好睡了,得歇着了。”
“也是,有什麼話明個兒再說好了。”
屋子裡只餘下夫妻兩人,伏秋蓮看向連清,“要不,我把書房收拾一下,你過去那裡睡?”伏秋蓮的話聽的連清卻是一怔,很是不解的掀起了眉,“娘子趕我睡書房?”
“不是,我——”
“爲夫知道這麼長時間不在家,沒回來是爲夫的錯,可娘子你要信我,爲夫真的一路緊趕慢趕,放了榜馬上就回來的,一天都沒耽擱,真的——”
連清有些着急,好不容易回來,怎麼能去睡書房?
再說,他回來是想着讓娘子高興,開心。
可不是爲了惹她不高興纔回來的啊。
看着他一臉緊張,小心冀冀的樣子,伏秋蓮真的很感動,忍不住就嗔怪的朝着連清拋了個媚眼,“你真是——我哪有生氣趕你啊,我只是,只是怕辰哥兒半夜醒來打擾你休息,你一路奔波肯定很累的,書房安靜。”
“不用,我在這裡睡就好。”
即然他都不在意,伏秋蓮自然不會再堅持什麼。夫妻兩人又說了會子話,卻都沒怎麼提中榜與否,畢竟這是大半夜的,伏秋蓮看重的是連清平安歸來,而且她覺得明個兒問也是一樣啊,現在麼,是屬於他們夫妻之間的時間。
說說離情,看看辰哥兒,把家裡頭的事簡單述說一番。
時辰轉眼就到了子夜。伏秋蓮打個呵欠,不禁看着身側仍是精神冀冀的連清,很是納悶,“相公你不困麼?”這一路雖然是住客棧,但肯定沒有家裡來的舒服吧?
她這個在家裡的人都困的睜不開眼。
身邊這個趕了半月多路的人,竟然一點睡意沒有?
“娘子困了?”
“嗯,睡吧,明個兒還要早起呢。”
“也是,天色不早,咱們是該歇了——”連清轉身,眸光灼灼的在伏秋蓮臉上掃過,繼爾微微一笑,低頭,輕輕的吻住伏秋蓮的脣,帶幾許羞澀的聲音裡透着些許顫悸,“娘子,爲夫幫你寬衣——”
一室纏綿,一室曖昧。
這個家裡因着連清的到來,哪怕是深夜,彷彿連空中的銀月都多了幾分幽幽清輝,晚上值夜的更是迅速把話傳出去——老爺回來了,那麼,他們以後是不是就是官老爺家的下人了?他家老爺才學好,人也好,肯定高中!
有人開心自然有人倒黴,連清夫妻在被翻紅浪,繡鴛鴦,而遠在三里屯的連家老屋,卻是一片的吵鬧,漫罵——
李氏氣的全身直哆嗦,“你說不是他們幾個,那你告訴我,是誰偷了我的月餅,難道說是你嗎?”李氏指着錢氏腳邊的碎餅屑,眼裡全是殺氣,“你別想賴皮說沒拿,這就是罪證,我剛纔可是親眼看着你撒在地下的。”
旁邊連甜兒也點頭,“就是就是,二嫂,你什麼意思啊,那可是我要吃的月餅,你竟然搶小姑子的吃食,你也不怕傳出去丟臉!”
“你們才神經呢,我好好的在屋子裡吃我家的東西,憑什麼說是偷的你們的?你們無賴好人!”錢氏是越說越順溜,最後理直氣壯的挺直了身子,不屑的看着李氏,“你誰啊你,一個被休的人賴在我們家不走,你也不知羞!”
“你——”
“你什麼你,我還說我們家丟了東西呢,對,就是丟了銀子,是你拿的吧?趕緊回給我啊,不然,我可是要去找里長的,咱們就請里長過來講講道理,看看里長信誰。”錢氏很是囂張的看着李氏,眼底盡是不屑——
這會還以爲是從前嗎?
從前她是在這個家裡說一不二的。就是他們這兩房,包括那個時侯老是和李氏吵的伏秋蓮都受着李氏的氣,大房和二房更是隻能聽李氏的,可現在?
一個被趕出去的女人,也在她面前囂張?
給我哪邊涼快哪邊歇着去吧!
這一番話說的李氏差點背過氣去!
錢氏的話可是真真戳在了她的正心頭,要不是那個死老頭子不鬆口收回休書,她至於這樣被個兒媳婦罵的擡不起頭來?李氏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連午,“你就這樣看着你媳婦罵我?你看看你個男人,現在成個什麼樣?”
“切,她罵你管我什麼事,你以爲你誰啊你。”
“……”
李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沒辦法,惡狠狠的扭頭看向一邊的連強幾個,“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給我說,是不是你們偷了家裡的月餅,然後還把剩下的兩個一塊上頭咬了一口?”那上面還帶着牙印呢,肯定是這幾個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