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撐着,說不怕疼,哪裡能撐的住?伏秋蓮給她一大碗藥灌下去,的確是有些麻醉的效用,但不夠,相較於前世的麻醉針,麻醉藥,效果那是大大的不夠啊。
饒是錢氏心裡有了心裡準備,可那一刀滑下去,她還是忍不住就是嗷的一聲,若不是伏秋蓮之前作足了準備,把她的手腳四腳拿棉布重重包了,又綁住,而後,再讓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給按着,怕是錢氏得痛的掙起來。
一痛,鑽心的,劇烈的痛,讓錢氏暈過去。
瞬間又暈過來。
旁邊,早早知了伏秋蓮的示意,在那一刀之後,錢氏一嗓子喊出來之後,冬雪拿了團棉布直接塞在她的嘴裡!
這樣,就不怕疼的沒了知覺的錢氏咬到自己舌頭了。
伏秋蓮儘量讓自己動作快一些,耳邊是幾個穩婆驚呼,旁邊冬雪狠狠一眼瞪過去,她家太太做事時最討厭別人出聲的。太太曾說,若是注意力不能集中,很容易就會出事。
有出去的婆子腳都軟了,“這,這,老太太,奶奶的肚子被剖開,全,全是血吶——天吶,活不了了,這人是活不了,嘔——”肚子打開了啊,她有些好奇,也是不小心的掃了一眼角,就被那裡面血肉模糊的樣子給嚇到。
這可是人的肚子吶,以爲是什麼?
她在那裡蹲在地下吐,旁邊,錢老太太的身子晃了一晃,幸好被身側的小丫頭扶住纔沒暈,她指着身側的兒子,狠狠的頓了下手裡的柺杖,最後,帶着幾分怨責的看向成太太,“成太太,你可把我們錢家給害苦了,你這是打哪找來的人吶,這不是謀命殺人嗎,來人吶,去,去報官。”
報官?成太太咪了咪眼,很是張揚的一笑,“老太太,您知道,裡面的那位,是什麼身份嗎您就報官?”
“我管她是什麼人,不就是個野腳大夫麼?”錢老太太眼底怒意一閃,成太太她們錢家是惹不起,人家嫁了個好人家,可裡頭那位,好人家的女人誰當大夫?
“趕緊的,去,去和縣太爺說,有人害了咱們錢家的長媳長孫。”老太太眼中戾氣一閃,不是她說要救人麼,即然沒這個本事那就別攬這個瓷器活兒!
如今沒把人救過來是吧?
那好啊,你就給我大孫子陪命去吧。
錢老太太身側的媽媽看了眼老太太,眼角餘光瞟到皺眉,黑臉的成太太,然後,掃向站在那裡失魂落魄,六神無主的自家少爺,心裡就先嘆了口氣——
少爺也夠可憐的了。
才還一心想着含璋弄瓦之喜,沒想到轉眼卻是……
“站住。”成太太看了眼那個媽媽,最後把視線落在錢老太太身上,嘆口氣,“錢老太太,事情還沒結束呢,咱們何不再等等?剛纔您也聽到了,她說一定會盡力。而且,”她一指幾位同樣臉色難看,素白的如同紙一樣的穩婆,“剛纔你也聽到她們幾個再三的說了,是沒救了的。”
“咱,咱們可是說保一個——”
“是啊,我們是問錢老太太說保哪個的——”
幾個穩婆互相看了一眼,紛紛點頭。裡頭那個情形如何她們不清楚,但結果肯定好不了。剛纔她們到最後,個個心裡都發了冷,說是問着外頭保大還是保小,心裡可是一點譜都沒有,而且她們做穩婆這麼多年,只看一眼,便知道里頭那個是凶多吉少的。
個個心裡可是怕啊,錢家若是怪罪下來?可沒想到她們福氣好啊,這轉眼就送來了這麼一個人,傻子纔不趁機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去呢。
“我知道你們盡心了,一會府裡會重賞的。”這些可都是萬山縣有名的穩婆,除非錢家以後沒有婦人生產了,不然,這一次性得罪了,以後可怎麼再相處?
幾名穩婆彎了眉眼,“老太太您客氣。”
這就是雙方轉眼間達到了協議,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屋子裡頭那個了,成太太看着錢老太太,心裡又氣又是好笑,同時,又覺得有些快意,若是一會老太太曉得伏氏的身份,知道她就是縣太爺的太太,她竟然讓縣太爺來抓自己的娘子,到時侯知道真相的錢老太太臉色一定會很好吧?
其實吧,外頭的爭執看着很大一會,也不過就是轉眼幾句話的工夫,就在那婆子接到錢老太太的示意準備出去傳話時,屋子裡突然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劃破這滿院低沉氣息。
“啊,生了,生了生了,我大胖孫子。”
“哈哈,亮哥兒,你當爹了,你的孩子啊——”
錢老太太高興的滿臉褶子都舒展開了,哪裡還有剛纔的怒氣?就是成太太都不禁彎了下眉眼,她就知道,伏氏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恭喜老太太,恭喜成太太,恭喜少爺,是個哥兒。”
“啊啊,兒子,我的兒子。”錢亮看着被丫頭抱在紅色襁褓裡的嬰兒,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只是才放下,他又猛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一擡頭,看向那丫頭,“奶奶呢,少奶奶如何?她,她沒事吧?”要說成親這麼幾年,兩人沒感情那是假的,剛纔只顧着擔心兒子,如今兒子有了,看着兒子胖乎乎的小身子,錢亮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娘子。
剛纔聽丫頭說,那女人竟剖開了娘子的肚子。
這人肚子被剖開,還能活嗎?
“是啊,你家奶奶怎麼,還,還好吧?”錢老太太看向後頭出來的那個婆子,聽着話語急切,可成太太卻在一旁心頭冷笑了兩下,裝,你就裝吧。
“那位婦人在給奶奶,縫,縫肚子呢——”
“……”
幾個人一聽,包括成太太在內都收了聲。
錢老太太皺了下眉,盯着緊閉的房門一會,喚來身側的婆子,“你下去準備一下,一會免得萬一——”
“還有,派人隨時侯着,若是真有什麼萬一,馬上去衙門。”老太太頓了一下,深吸口氣,眸光灼灼,“就說,咱們的少奶奶被人給害了。”
“是,老太太。”
“——”
成太太眼皮跳了一下,恨不得呸錢老太太一臉——
真是不要臉吶。
這人家好歹救了你孫子吧,要不是伏氏,這孫子得來的這麼容易?現在好,孫子到手,這裡頭還救着人呢,轉眼就想着要拿人……
“不好了不好了,少奶奶暈過去了。”
“啊,我可憐的亮哥兒媳婦,你死的好慘吶,你放心,娘一定給你報仇,你在天有靈就看着,娘還有你夫君就給你報這個仇,還有,你就放心走吧,娘會看好你兒子,我大孫子的,你放心,便是以後亮哥兒續了弦,也斷不會越過你,越過我孫子去的。”
成太太聽的這話眼角直跳,錢老太太發啥神經?
人家小丫頭才說了一句,是暈,不是死好不?
房門吱啞一聲打開,冬雪扶着一臉虛弱伏的秋蓮走出來,聽到錢老太太的話不禁就惱了,冬雪小臉兒一沉,“你怎麼說話的啊,有你這麼咒自己兒媳婦的麼,誰說她死了?剛纔那丫頭說她死了嗎,她說你家少奶奶是暈過去了。”
“還是你耳朵聾的連暈和死都分不清了?”
“啊啊,你——你個小丫頭——”錢老太太氣的指着冬雪的鼻子,老臉一抽一抽的,她這麼一把老骨頭了,竟然被個丫頭指着鼻涕罵?“反了,反了,成太太,你看看這樣的人,這就是鄉野村夫,也罷,看在你救了我家孫子的份上,來人,把這個丫頭給我拉下去,就打十板子罷。”
還就打十板子吧?
伏秋蓮本來全身累的很,精神高度集中之後,看着產婦睡下,各項特徵都很好,脈膊平穩,她才放心的讓冬雪把她攙出來,可沒想到纔出來就聽到這麼可好的話!
“成太太,你也這麼認爲的?”
成太太嘆了口氣,人是自己請來的,人家可沒必要在錢府受這閒氣兒,這麼一想,成太太立馬就笑了,“怎麼可能呢,剛纔只是誤會,連太太累了吧,來,快坐下來歇會。”又指揮身側的小丫頭,“趕緊給連太太到茶啊,沒眼力勁兒。”
她直接把自己才坐的椅子就讓了出去。
而伏秋蓮是真的累了,若是換做其他時侯,估計她會一笑搖搖頭,可這會,她實在是再沒有推讓的力氣,朝着成太太虛弱一笑,“多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那個,我妹妹她?”
“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了,只要段時間注意保養,別讓產婦情緒大起大落,看護得力,營養跟上去,絕對的臥牀休息一個月,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那,那她的肚子——”
“哦,那一刀肯定是有疤痕的,你們這裡的縫扎器具太落後,要留疤痕是絕對的。不過,若是和一屍兩命來說,這點子疤痕應該不會太在意吧?”
“這倒是。”兩者相害取其舍,丟命和疤痕選哪一個這是很明顯的事,成太太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向站在一側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什麼的曲老太太,眉一挑,“錢老太太,前段時間的荷園宴,你沒去嗎?”
“怎麼沒去,我們錢家還出了八十兩銀子呢。我都去那個什麼孤兒院門前看了,有我們錢家的名字!”錢老太太雖然不理解成太太爲何在這當口轉到了這不相甘的話題上,不過她也樂得附和,反正孫子已經沒事,至於兒媳婦,這個女人不是說也沒事了嗎?
“那,你沒看到連太太?”成太太說這話時一臉的古怪笑意,就是站在伏秋蓮身側的冬雪都忍不住的彎了下眉眼,真真是的,去了趟荷園,竟然不認識自家太太?
“哎,別提了,那天那麼多的人,老婆子一直想湊到前面去,可哪裡圍的過去,連太太身側可是不少的人——”說到這裡,錢老太太是一臉的懊惱,她就該再擠一下,和連太太說上幾句話的,若是連太太認識了她,再來錢家做幾趟客,以後錢家在這萬山縣不被人高看兩眼?
成太太看着她眸光連閃,不禁有些同情的移開了眼。
若是這會讓她清楚伏氏的身份,錢老太太會不會暈過去?她想了想,覺得爲了錢老太太的健康着想,還是先不說這件事情了吧。
又過了半響,成太太一行人告辭。錢老太太很是矜持的捧了拖盤,上頭是兩錠五兩的銀子,帶着幾分扯高氣昂的氣勢,“看在你辛勞半天的份上,這十兩銀子就是你的診資了,你拿着吧。”
成太太臉色微變,這個錢老太太搞什麼啊?
“你——”冬雪小臉都紅了,瞪着錢老太太,恨不得衝過去抓她一臉花,看不起自家太太,那你有本事也別要被我們家太太救活的哥兒和兒媳婦啊,呸,什麼人嘛。
伏秋蓮卻是半點神色不變,伸手拍拍冬雪的手,“你去拿過來,並且幫我謝過錢老太太。”銀子呢,好東西啊,不要白不要,這可是她辛苦半天才賺來的,爲什麼不要?
“太太,她太可惡了。”
“好了好了,把銀子抱好,我可是交給你了啊,回頭咱們就存上。偷偷的存。”這些可是她的私庫,女人的私房錢啊,雖然說連家如今是她掌經濟大權,可那個錢和這個錢不一樣嘛,這可是她利用前世的手藝治病救人賺來的!
爲嘛不要?
反正她也看出來了,就是她再三的謙虛,再三的客氣,眼前這位錢老太太也不會覺得她的好的。即然是這樣,有銀子不要纔是傻蛋好不?
“拿好了,走,咱們上車。”
到了車子上,伏秋蓮靠在一側,接過成太太端來的水,抿了一口看向成太太,“那個是你妹妹?親妹妹?”
“是啊,我們家就我和妹妹兩個孩子。我妹妹比我小好幾歲呢。”說到自己家裡的頭,成太太明顯眉眼都溫柔了不少,看的伏秋蓮都笑了起來,“成太太若是這樣經常笑,肯定是比以前要漂亮多了。”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以前不漂亮?”
“我可沒說,是你說的啊。”
兩人互看了一眼,紛紛抿脣笑了起來,放下手裡的茶盅,成太太一臉的感激,“多謝你,今個兒這事我是真的害怕的,我娘年紀大,前段時間身子還不好,若是再受這份刺激,怕是會——如今總算是個好消息。”
“你別謝我,也是你肯信我。”
聽了伏秋蓮的話,成太太也是臉色一凝,挑了下眉,手心裡卻是浮起了幾分的冷汗,她到現在想想,何嘗不怕?說到相信,她那會哪裡就是全然的信任了啊。
不過是覺得死馬當成活馬醫罷了。
可這話,這會卻是萬萬不能說出來滴。
成太太笑着幫伏秋蓮續了茶,看向她,“你剛纔好像還有話要和我說?是不是我妹妹還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兩個月內不能行房,你一定要看好她,這一個月內儘量就別下牀了,情緒波動不能太大,不能受刺激,而且,要補品到位,不能補的太多,當然,也不能少。”
這樣,產婦的身子在兩個月後才能徹底的康復。
“你放心吧,我會的。”成太太聽了伏秋蓮的話之後,立馬在心裡盤算了起來,身邊幾個老媽媽,到底該派哪一個過去照看妹妹,是派一個還是派兩個?
馬車在連家門前停下,伏秋蓮看向成太太,“要不要裡面坐坐?”她這會看着成太太,竟然覺得順眼不少,猛的就想起了別人家的一句話,是不是叫,不打不相識?
“我改日再來登門道謝,今個兒我先回家,和我娘說一聲去。”成太太親自送伏秋蓮進了院子,扭身扶了丫頭的手上馬車,淡淡一聲,“走吧,回府。”
屋子裡,辰哥兒正鬧騰的歡呢,看到伏秋蓮出現,嗷嗚一嗓子跑過來,遠遠的就伸着兩隻胖胖的小手,“娘,娘,娘抱抱——”
“兒子抱抱。”伏秋蓮也學着他的樣子,把手伸開,把衝過來的小傢伙環在臂彎裡,而後,她把下巴抵在兒子的額頭上,笑着抵啊抵的,“兒子,想孃親了沒有?”
“想孃親,沒有?”
看着他小臉上一片疑惑,只是怪聲怪氣的重複她的話,伏秋蓮忍不住把小傢伙抱在懷裡,哈哈大笑起來,“兒子啊,你真真是可愛,你就是孃的開心果啊。”
和兒子玩鬧了一會,冬雪已經捧了參茶,“太太您先歇歇,這是才泡的蔘湯,您這會喝剛剛好。”
喝了參茶,伏秋蓮覺得有些累,便讓劉媽媽幾個和辰哥兒玩,自己卻是跑到了裡頭的屋子睡覺——她沒想到這個身子竟然這麼的弱,邊不過是半個小時左右的剖腹產罷了。
竟然也能罷成這樣?
外頭屋子裡,冬雪正和劉媽媽幾個回話,她學着錢老太太的語氣講話,“啊,這是哪來的鄉野大夫吧,竟然敢謀害我老婆子的大孫子和兒媳婦,來啊,快去報官,快去。”
冬雨直接就拍了桌子,“老太婆太可惡。”
“是啊,這錢老太太一點都不好。咱們太太可是救了她們家的兩條人命呢,你聽聽她,這都什麼話啊。”秋至輕輕一哼,直接在她身邊拿着的一個本子上記了一筆。
如果有人看到,就會發現她那本子上記的都是洋洋灑灑萬山縣大戶商家的情況,而剛纔那一筆,秋至就是直接在錢家後頭畫了個叉叉!
這是代表,基礎分的底線上,扣一分……
“這麼說,那位錢老太太到現在還不知道咱們太太的身份?”秋暑不滿的嘟了下嘴,太太也真是的,做什麼不告訴那個老太太呢,真是的,要是她在她一定說出來。
最好是嚇死那個錢老太太!
她們在這裡議論紛紛,義憤填膺的,錢家雖然是喜得嫡長孫,本被穩婆宣佈爲沒救的兒媳婦被救了回來,按着道理來言,換在一般人家,這可算是天大的喜事吧。
可這錢家,特別是錢老太太,竟然沒半點的喜氣兒。
相反的,臉上竟不知不覺的多了抹惶恐!
“老太太,您看這事,咱們該如何是好啊?這個時侯了,您可不能再直接撒手,推手不管。”老媽媽一臉的焦色,這老太爺不在家,府裡少爺又是個撐不住檯面的,這錢家大半的家業可是都纂在老太太手裡的。換句話,說老太太就是這錢家的定海神針都不爲過!
“你可是查清楚了?”錢老太太說這話時自己的手都有些抖,聽着剛纔那媽媽的話,她幾乎要跳起來,天知道如今她這是用了多少的力氣,才把心頭震驚,詫異,甚至是驚懼等諸般情緒擾壓在心頭,右手無意識的轉動着手裡的佛珠,錢老太太眸中精芒掠過,“派個人去一趟成家,就說,咱們少奶奶想姐姐了,請成太太過來陪着說說話。”
“是,老太太。”
屋子裡,錢少奶奶正靠在榻上,肚子上火辣火辣的疼,有好幾次她都想暈死過去,自己暈了,就不用這麼折磨她,就不會感愛到這些痛苦了吧?
可隨即,她就咬牙堅持了下來。
當初那一刀劃下去,那麼疼那麼疼,她都能堅持下來。如今,不過是傷勢癒合罷了,她怎麼不能堅持下來?不能翻身,頭都要很費力的扭一下,她看向身側的丫頭,“孩子呢?”
“回奶奶話,在老太太屋子裡呢。”
錢少奶奶心頭一驚,“怎麼會在老太太屋子裡?不是隔壁我收拾好了房間?”那可是她精心佈置,特意樣樣都選的好的,精貴的,留着給肚子裡這個孩子的呢。
小丫頭咬了咬脣,下一刻卻是菀而一笑,“少奶奶您看看您現在,自己都還沒好呢,老太太把哥兒抱過去是爲了讓您好好養傷,然後早日恢復健康,才能安心的帶哥兒啊。”
錢少奶奶沒出聲,自家婆婆什麼樣子她不是不清楚,這個時侯自己不能動,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她的確是不好,也不能多說什麼的,時日方長!不過,她看向那小丫頭,“你知道是誰救的我嗎?聽說,是我姐姐找來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可清楚?”一個婦人啊,怎麼就這麼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