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的美人一笑,陳子榮只覺得神魂顛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雙喜說道:“美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雙喜的心中犯惡心,可是面子上卻又不得不和陳子榮虛與委蛇,此刻雙喜心中是恨透了三公主母女兩個,雖然說那三公主表面看起來還不錯,可是看看她這兒子的德行,在想想三公主如何對戚家的,就知道了,這三公主着實不是什麼好鳥。
雙喜終於找到了機會,看到了那個和自己見過面的掌櫃,給那掌櫃的使了眼色,能在蘇玉手下辦事的人,當然不會是一個草包,見到雙喜那一臉爲難的神色,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悄悄的派了一個夥計出去。
雙喜見掌櫃的心領神會了,長出一口氣,她現在要做的,只有等蘇玉或者其他男人來了,最好……沈墨也能來,怎麼說沈墨也是朝廷命官,陳子榮怎麼再混蛋,也不至於不長腦子的當街凌辱一個朝廷命官的夫人。
雙喜的心中是一番好打算,爲了拖住時間,雙喜少不了要對陳子榮言笑晏晏。
“小郡王好雅興。”伴隨着一聲帶着一些譏諷的聲音,一個人影走了過來,坐在了雙喜和陳子榮中間的空位之上。
雙喜的心中一喜,難道是有人給自己來解圍了?等等……來的人不是蘇玉,也不是自己夫君中的人,這聲音……雙喜想到這裡,連忙擡頭望去。只見那一身褐色衣服的男子,不是吳顯還是誰!
離得近了,雙喜也看清楚了吳顯現在的樣子,他和以前,在面容上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眉宇之間,除了桀驁不馴之外,多了一些狠戾和陰鷙,看起來有幾分駭人。
他的眉毛很重。棱角格外的深邃,頭髮綁了辮子,剩下的,都是隨意的散落在身後,這樣的打扮,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安慶朝的人。
他坐在這裡,不少人對着這裡指指點點的。
要知道安慶朝和北漠,那可是宿敵,現如今在京都之中,來了一個來自北漠的人,能不被指指點點的嗎?
吳顯卻渾然不在意。此刻目光陰鷙的看了雙喜一眼,讓雙喜的身上平白的生了一些白毛汗。忍不住的心驚膽戰了起來。
雙喜不敢看吳顯,心中飛快的想着對策,她是寧願面對陳子榮這個草包,也不願意面對吳顯啊,吳顯這次來,不會是特意找自己算賬的吧?
雙喜縮縮脖子,對吳顯。她是本能的害怕的,她分不清他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猜不到他的想法,給了她一種隨時都有可能翻臉不認人的感覺。
陳子榮正在和美人一起吃着飯,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不識相的,陳子榮冷了臉,一邊擡頭看向那聲音的主人,一邊語氣不善的說道:“是誰,見到了本郡王難道不知道行禮嗎?”
吳顯雙眸一沉,看着陳子榮道:“小郡王,便是安慶帝,也免了我行那大禮,難不成你還想逾越過皇上去?”
吳顯這話說的誅心啊,這分明是想給陳子榮扣上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陳子榮聽到這裡,有些慌神了,連忙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巫使者。”
別看三公主平日橫行霸道的,她也是知道分寸的,對安慶帝素來恭恭敬敬的,她不想讓別人傳出說她謀逆的話,若真是有了這樣的傳言,即便是最昏庸的皇帝,怕也是不能容忍了。
所以三公主早早的就告誡了陳子榮,不許陳子榮做出犯上謀逆的事情。
即便是……真的要謀逆……也是需要時機的,再等一等……等一等……
陳子榮對自己的孃親,還是有些敬畏的,三公主的告誡,他也記在了心上,所以吳顯一說出這樣的話,陳子榮連忙就示弱了,萬一這話真的傳到了上面,再給他娘知道了,他怕是得掉層皮!
吳顯笑了笑:“正是在下,沒有想到,剛剛還在皇宮中相見,在這酒樓之中,竟然又碰見了,到是巧了。”
陳子榮就是繡花枕頭,平日裡那是有名的欺軟怕硬,吳顯身上的那種氣場,着實是給了陳子榮不輕的壓力,他一點也不想和吳顯再在一起呆下去了,眼睛一轉,就琢磨着,還是先帶小美人離開吧,這位怎麼說也是北漠的使者,他得罪不起啊。
當初北漠分爲十三個部落的時候,也能和安慶朝分庭抗禮,現如今北漠統一成一國,大家供奉一主,分散的實力得到了凝聚,便是安慶帝,現如今也要掂量掂量,不敢惹怒那北漠使者,何況是陳子榮?即便是他的娘成了安慶的女皇,如今他也是不敢對吳顯不敬的啊。
陳子榮一思量,就打算暫避鋒芒,畢竟他的目的不是和北漠囂張的使者置氣,而是這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啊。
於是陳子榮訕笑了一下說道:“我還有事情,就不久陪了,小美人,咱們這就去我府上賞花吧。”
雙喜此刻是進退兩難,去了陳子榮府上吧,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但若是留下吧,怕是連骨頭渣都剩不下,她暗中着急,蘇玉啊蘇玉,你怎麼還不來,你若是在不來,你娘子就要被人逼死了啊!
吳顯卻是張揚的大笑了起來:“小郡王,這位小美人,怕是不能和你去賞花了,這是我的故人,我想和她敘敘舊。”
夾在這兩隻豺狼之間的雙喜,恨不得破口大罵,故人?故人你妹!這一個兩個的都要找她的敘舊,說的到好聽,可是事實上呢?一個怕是貪戀她的美色,另一個,怕是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吧!
雙喜心中暗道,自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了,於是一捂肚子,輕哼了一聲,然後說道:“我這難受的很,不能和小郡王賞花了,也不能和這位公子敘舊了,便先行離開了……”
說着,雙喜連忙站起身來,打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她知道,自己現在走,時機正好,那陳子榮和吳顯兩個人之間,可是沒有什麼好印象,自己走了,陳子榮那怒火多半會落在吳顯的身上,而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雙喜一番好算計,可是事情總是有意外的,雙喜沒有想到,吳顯會一下抓住自己,然後對着陳子榮說道:“巫某就不奉陪了。”
雙喜動了動手腕,想把自己被吳顯握住的手腕收回來,可是吳顯使得的力氣着實是不小,抓的她生疼生疼的,沒有辦法掙脫。
陳子榮見自己到嘴的小美人,被吳顯給劫走了,心中那個氣啊,當下也管不得什麼國家大事了,一門心思的想把雙喜搶回來,陳子榮大喝一聲:“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強搶民女!快點放開喜夫人!”
這話被一些遠遠的圍觀的人聽見了,心中都是忍不住大笑,沒有想到,往日裡強搶民女無數的小郡王,這個時候竟然讓人走自己的手中把人搶了去,竟然還說出這樣話來,難道他忘記了自己做過比這位壯士還令人髮指的事情了嗎?現如今這麼說,還真是好笑的很啊。
在衆人看來,吳顯根本就不是那強搶民女的惡霸,而是一個勇於和小郡王這紈絝做鬥爭的大英雄,他搶那位女子,多半也是爲了幫助那女子脫困。
吳顯不知道安慶朝的這些民衆把他想的這麼高尚。
吳顯當然不會被陳子榮這句話給嚇到,也懶着理會陳子榮,在吳顯的心中,陳子榮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犯不着爲了這樣的小人物生氣。
吳顯冷哼一聲,對着站在不遠處的巫力說道:“巫力!”
巫力會意,知道自家王上的意思,連忙攔住了往前衝來的陳子榮,在陳子榮的身上點了兩下。
陳子榮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忽然綿軟了起來,然後大罵道:“我要到皇上那參你們一本!你們竟然敢對我這樣!”
巫力冷冰冰的說道:“閉嘴,你若是不想吃苦頭,那就給我閉嘴!”
吳顯則是上下掃視了陳子榮一眼,然後面帶寒霜的說道:“你以後離她遠點!”便是他現在對她恨之入骨,他心中對她沒了最開始的那種情感,但是,他也不想看到這些阿貓阿狗的在她身邊。
說着,他就拉着雙喜往外走。
雙喜語氣冷淡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麼?”雖然說吳顯幫她解圍,從陳子榮的手中救出來自己,但是她怎麼都覺得,吳顯比陳子榮更加的危險,更加的沒安好心。
不管怎麼說,她能看的出來陳子榮想的什麼,無非就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好生的周旋着,到也不是沒有可能脫身,但是對於吳顯,雙喜根本就拿不準吳顯到底想做什麼,她只能猜測着,吳顯是想報復自己……
面對吳顯,雙喜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多大的可能性脫身,上一次在北漠,她之所以能離開,是正好趕上了紅厚叛亂,管理混亂,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的離開。
吳顯望着雙喜,語氣森然的說道:“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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